《紫菀》楚纤云

2、第 2 章

　　窗外街道上车水马龙，穿梭不息，人来人往。金色的阳光从窗台映射到室内木质地板，在光滑如镜的地板上散开眩光。
　　她们两人从学习谈到生活，说着最近各自所见所闻。
　　而后王姐凝视着房间窗台上的一个花盆，端起杯子，吹了吹茶叶，“记得那个时候，还是我父亲经营着这个店，你那时还很小，老是问我要布娃娃玩。”她品了口清茶。
　　紫菀低下头，想起好久以前的事，她曾贪玩打碎了盆景花，王姐却主动承认是她自己打碎的，被伯伯一顿打骂后还用印着卡通图画的小手帕给她擦眼泪，安慰着她。
　　“大姐对我很好。”紫菀眼眶湿润了，“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亲生大姐。”
　　王姐伸出一只手，放在她握着茶杯的手上。
　　“你爸爸有下落了吗？”她小声问道。
　　“爸爸？”紫菀惊讶地望着她，好一会儿不说话。
　　“我父亲说，他弟弟，也就是你爸爸，本来是个小有名气的流浪歌手，后来娶了老婆倒也安分下来，做了一个乐队的主唱，过得也挺好。可是后来发生了变故，那时你还小……”
　　“别提他！”紫菀声音有些失控，“我不想听到他了，他早不管我了，我为什么要去找他？”
　　王姐楞在那，呆呆地瞧着她。
　　房间里死一般寂静。室外公路上车辆似乎堵住了，喇叭按个不停，嘈杂声让人厌烦。
　　紫菀垂下头，脸通红的，咬着嘴唇，嗫嚅道：
　　“对不起，大姐。我……”
　　“是我不好，不提他了，我就是为你抱不平。这么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却有你那么好的女儿，太便宜他了。”
　　紫菀不啃声，过了好久，才回过神。“大姐，我四姐说，爸爸还活着，而且在不远的地方定居下来了。但我自己却不知道。”
　　“哦，是嘛。”王姐喝了口茶，并不经意地应了句，“说到你那姐姐冷冷呀，唉－－”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四姐怎么了，又在调皮捣蛋了？”紫菀坐直了身子，脸上是严肃的表情。
　　“她呀，又不想好好读书，也不肯干一件什么正经事，经常在外面和一些看上去奇奇怪怪的人厮混在一起，要么晚上跑到酒吧、练歌房喝得烂醉，还闹事，常常要我们去给她收场子。大白天就躲在房间里把门反锁不肯见人。也不知她在弄什么名堂。我们管不了她，现在也懒得管了，总之就是不可教化。”王姐端详着她眼睛，“我就不明白了，同样是姐妹，差距却那么大，你那么乖巧聪明，她一点儿没做姐姐的样子。”
　　紫菀红着脸低下头，“给大姐添了麻烦了，我一定会去骂骂她的。”
　　“不怪你。”大姐伸手抚摸她的脸颊，“都像你这么懂事就好了。”
　　“她在楼上房间吧，我去说说她。”紫菀站起身。
　　“她把自己锁着呢，谁去都不开门。”
　　“不要紧，她不敢不给我开门的。”紫菀会心一笑。
　　※ ※
　　“砰砰……”紫菀来到一个转角处的房间前，伸手就敲门。“我回来了，四姐开个门。”
　　没有回答。
　　“快开下门了，我是紫菀。”
　　还是没有回应。
　　“四姐，不认你这个妹妹了。那好，你再不开门，我紫菀就和你绝交。”她威胁道。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她探头向里面张望着，没有人。她悄悄挪了进去，冷不防门在身后“啪”一声关上了，转过头一看还是没人。
　　窗台上窗帘蒙住了窗外的阳光，屋里显得有些昏暗。她小步在房间移着脚步，环顾四周。房间里凌乱极了，家具摆放地杂乱无章，衣服书本盘子，还有水果，都零散分布着，叫人看了很不舒服。
　　房间里还是看不到人。
　　“四姐……四姐，快出来啊，我可没兴趣跟你玩捉迷藏。”紫菀在墙角留心到一本厚厚的书，书半翻开地躺在那，虽然陈旧，但上面奇怪的符号和图案还是清晰可见。
　　她准备俯身去捡那本书，突然感觉身后有个黑影闪过，等她回头，又没发现什么。她伸手拿起了书本，突然间，也就是拿书的一瞬间，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头顶穿过，吓得她坐倒在地上。
　　转过头一看，一只黑漆漆的猫正用它碧绿的眼睛瞪着她。
　　“我不止一次告诉过你，别在睡觉的时候来吵醒我。”那猫开口说话了。
　　紫菀长出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四姐。我也不止一次告诉你别随便吓唬人，会被你吓出心脏病的。”她拿起掉下的书，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一本妖法书。”黑猫半坐在她面前，用舌头添着自己乌黑发亮的毛。
　　“四姐，我听说，你最近又在捣乱了，你需要好好收敛下了。”紫菀坐在地板上，盯着那只猫看。
　　那只猫满不在乎地继续做它的事，不理会她。
　　“四姐！你听没听见我说话啊。”紫菀加重了语气。
　　黑猫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是那个王姐对你说的吧。”黑猫回应道。
　　“是又怎么样，反正就是你不对，你得好好反省。”紫菀接过话就说。
　　“那个王姐对你很好，是不是。”黑猫一边趴在地板上，尽量选个舒服的姿势。
　　“她对我好，是因为我从不象你这样不懂事理，而且她对你也很好，哪里亏待过你了。”紫菀连珠炮发一口气说，“再这样下去，你就一辈子做猫好了。”
　　黑猫不回答，趴在那一动不动。
　　“怎么了四姐，你穷词无理了。”她两只手撑着地板，打量着黑猫。
　　黑猫终于伸出手，肉垫样的手突然长出锋利的爪子，它半趴着，发出“唔唔”的声音。
　　“你……你干什么啊，别吓我了。”紫菀倒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