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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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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中,邵青和向天二人都被推上一辆黑色的车,被送到了邵氏集团大厦。
——邵帮主要根据地。
郑持和刘田在同一个办公室里,神色严肃冷厉。看到被送进来的二人,郑持首先冷哼了一声。
“向天,你未免太不识抬举!”他严厉道,“居然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想谋害邵青!”
“邵青,你有没有怎么样?”刘田则是对邵青安慰,“我和郑叔叔知道这家伙伤害你了,别怕,我们为你主持公道。”
“我没事,郑叔叔刘叔叔你们不用担心。”邵青笑道,“向天也没事,我和他开玩笑呢,请不要在意。”
话中提到的年轻人脸撇向一边,一脸排斥和闷闷不乐。
“要不是我的手下及时感到,你早就已经被他掐死了,还能没事?”刘田皱起眉头,拨了拨邵青的衣领,“看看,这里的有印子了,哪有这样开玩笑的。”
“是吗……”邵青嘟哝了声,不自觉地摸了摸喉咙。
方才那样的力道,似乎不留下痕迹才奇怪,没被当场掐断已经算幸运了。
“向天,你知不知错?”郑持问道,“还记不记得,我曾跟你说过什么?”
年轻人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笔直地站着,脸上写满不屈。
“摆这副面孔,是要给谁看?”郑持不屑地哼道,“犯错的可是你,别以为装出一副自己是被迫害的样子,就什么都可以不听!”
“不是被迫害?不是的话还能是什么?”向天猛然转过头来,冷冷地说,“如果不是——”
“好了,向天。”邵青打断他的话,“跟我和郑叔叔、刘叔叔道个歉,然后我们回家,今天的事当没发生过,我再也不会那样说你了。”
向天恨恨地瞪他。
“你答应过我,要好好控制自己的脾气,难道这么快你就忘了吗?”邵青苦口婆心说,“我也不强求你和我……咳咳……”脸红了红,“只要你收敛一下,别老惹周围的人生气,我就心满意足了。”
沉默以对的向天在心里琢磨邵青的用意,他已经冷静了下来。邵青现在是在……挽救?无论如何,看架势是在试图让那两个老家伙对今天的事不追究。不过,心满意足?这样就能心满意足才怪,这家伙胃口大得很,不把他拆吃入腹绝不可能心满意足。
被一个同□□视眈眈、自己还心里明明白白的感觉,实在是很奇怪。
邵青……真是个让他捉摸不透的男人。
虽然对方才咖啡厅的谈话耿耿于怀,但眼下的第一件事要做的是先离开两个老不死的视线范围,回到家里才能开始算账。之前他失态了……他彻彻底底地输了,以后得和另一个男人分享一张床了。
也没什么,只是分一半床给一个同性睡而已。
压下心底冒出“不好的开头预示已经败退了大半”的不好预感,向天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
“我记得,我答应过你。”他犹犹豫豫地吐出几个字。
“邵青,你对向天说了什么,让他发这么大火?”刘田问。
“我威胁他,说不听我的话,就让郑叔叔刘叔叔去教训他的妈妈,挖他妈妈的坟。”邵青说,手紧张地抓住衣摆,“怪我太贪心,爬上了他的床,还想……还想占有他的身体……”
他越说,头低得越矮,说完还偷偷看了向天一眼。
装得真像。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打我家人的主意。”向天坚定地说,“谁也不能。”
“那这次却是是你的不对,邵青。”刘田不怎么用里地拍了拍邵青的脑袋,轻微指责道,“怎么说,向天的母亲也是比你年长的长辈,不可以这样说,更不能这样做。”
“我错了。”邵青走了两步,拉住向天的手,“原谅我吧。”
向天不怎么重地哼了声,偏过头去。
“你在咖啡厅说的那句你赢了是怎么回事?”郑持忽然出声问道。
“我和向天打赌,在咖啡厅吃一顿饭的时间里,谁先露出不正常的表情就算输。如果他输了,就再也不能拒绝我和他睡。”这可不是假话,“然后,我就在咖啡厅里想尽办法刺激他,结果就……”
“难怪。”郑持叹道,“我说你以前说话都很有礼貌,这次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原来是小俩口在玩,可把我和老郑给吓坏了。”刘田说,“以后,要玩这种把戏,别在大庭广众下玩,向天这小子脾气坏得很,稍微撩拨一下就爆炸,在外头发疯多丢人啊。”
“向天你也是的,明明是自己输了,还跟邵青发火。”郑持说,“快去邵青道歉。”
向天憋红了脸,转头面对邵青,又看了看郑持和刘田。
“你可以悄悄地把道歉说给我听。”邵青说。
“我不是连句道歉的话都不敢说的人。”向天摆上认真的表情,“我道歉,对不起。”
“哟,还真的道歉了,不错,有长进。”刘田鼓起掌来。郑持也有些意外。
“向天虽然脾气不好,但不是古板的人,知道错了就会道歉的。”邵青笑道,“两位叔叔,我和向天能回家了吗?”
“去吧去吧,尽让人操心。”刘田挥挥手,让手下送那二人离去。
那俩人走后,刘田的眉头皱了起来,走到郑持身边,斟酌片刻,道:“老郑,向天这小子让我们送到邵青那,一点苦头都没吃到啊,邵青这人软得很,也不敢对向天怎么样,今天这一着,怕是真对那小子有感情了。”
“安心,虽然没吃到什么苦头,但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了。”郑持冷静地说,“就算一个月后,你我让他重回帮里,又有几个人愿意跟随一个同性恋?”
“我们不能让帮里的人有机会知道向天没被邵青怎么样这事。”在被送过去时就该想到,邵青没法对向天怎么样,但这不是大问题。
“向天只是个小小的暴躁小子,就算再建立起曾经的威望,我也能让他再次吃到从高处摔下来的苦头。”郑持哼道,“我命令他和邵青上床,他还能拒绝不成?他是个暴脾气,但从选择做邵青的情人而不是断手这件事来看,就知道他并不是个做事完全不顾后果的人。”
“哦……你说得对。”
从刚才向天令人意外的道歉来看,邵青这人,能把这小子的脾气给哄顺了也说不定。向天唯独脾气不好、不长眼色这缺点致命,但如果将来懂得收敛和服从,收服来做打手还是不错的。
但现在还不行,还要再观望观望。
郑持、刘田二人,各怀鬼胎,相视一笑。
回家的路上,一路无言。到家一关上门,向天就双手抱胸,气势汹汹面对邵青,把后者压迫在自己和墙壁之间。
“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的。”他说,语气里透着股胁迫。
“调查啊。”邵青直白地说,“郑持和刘田也调查过你,我那么爱你,怎么能忍住不调查你。”
“你的爱真让人吃不消。”向天不快道,“用我最怕被别人知道的秘密,来赢得赌局,只为了上我的床。”
“那是我的床。”
“对,只为了上原本属于你的那张床。”真是让人无语的目的。
“如果不是因为你睡在上面,我也不会这么费心。”邵青笑笑,“午饭想吃什么?我们都还只喝了点饮料,我来做点吃的算了。”
没有回应,向天的右手抚上邵青的脸,轻轻往下抚摸,直至脖颈和锁骨。虽然已经将怒意和震惊压下,想到这人知道自己最深的秘密,他仍然有股想要杀死对方的冲动。
“我不会告诉别人你的秘密。”邵青认真地说,“那样对我没好处。”
“我知道,否则我后来也不会冷静下来。”向天说,“你知不知道……一直在资助我的那个人是谁?”
邵青摇头,说:“他藏得太深,你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的名字里有个‘邵’字。”向天放下手,闷闷地说,“他帮助我和我母亲二十多年,可当我成功成为邵帮的一员,他却消失了,我怎么也找不着他。”
只留下一条“我会在你身边”这样的信息,不给点提示,他怎么知道身边哪个是他。
“潜藏在邵帮那么长时间却从不露马脚,应该不是因为遇害而不跟你联络,也许在等你登上帮主的位子。”邵青安慰道,“以前的老成员都对郑持刘田二人有很大不满,你是老帮主的亲子,坐上那个位子是名正言顺。”
“但我不能公开身份,否则连安心活着的机会都没有。”
“我很欣慰你对这事的了解。”
“我不是笨蛋。”
“你很像。”
年轻的男人不高兴地板起脸。他曾经也许确实看着像个笨蛋,不懂看人脸色,以为拳头大过一切,如今他知道错了。他不该在一个山头里有两个王的情况下,以为自己揭竿起义能从中分一杯羹,这想法简直大错特错。
至少,也要先等待——或者辅助——其中一方扳倒另一方,才能好好考虑黄雀在后的事。
“我不会再当一个笨蛋。”他说,话中盈满坚定。
“我期待着。”邵青说,“今天你后来的表现还可以,之前简直一塌糊涂。”他又摸摸自己的脖子,“我这里还在隐隐作痛,一会你要负责为我上药。”
“又没有伤口,只是红了而已。”
“我是想让你有点事做,成天窝在房里,你舒服?”
“好吧。”他确实不太舒服,那些天只是一再在脑海重复近段时间的经历,想找出问题出在哪儿,如今他已经想通了。
“吃了饭就上药,到时候我会让你对今天的事做个总结。”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