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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贞瑜的身体渐渐好起来了,这应该归功于尔轩每天放学都带她出去散心吧。洛昊也依旧每天帮着她换药。贞瑜也都是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么,也许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的伤口慢慢好起来,看来再换几次就痊愈了。贞瑜忽然感觉有些失望,不知怎的,她现在反倒希望伤口能晚点好,这样他就能多来几次帮她换药了。自己居然有这种想法,不禁觉得好笑。
      “你伤口快好了,再换几次就可以了。”洛昊娴熟的帮她缠好绷带。像往常一样,拿着药往外走。
      “洛昊”他突然停住了,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吧,“谢谢你”
      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说谢谢,洛昊居然有些不知所措。一向王者般严肃的他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我……只是答应徐,在他回来之前照顾你。”
      “总之,谢谢你。”
      “嗯,你休息吧。”洛昊感觉心里像有一团棉花一样,软软的,暖暖的。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贞瑜本想和他再说些什么,可是却不知从何说起。待他出去后,才感觉有些后悔。
      尔轩倚在门口,像是早在等他出来了。“怎么样,第一次被人说‘谢谢’,是不是感觉很舒服。”他微笑着说。洛昊却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说道:“你在跟我开玩笑么?”
      尔轩赶忙摇手,似乎在应付他,“奥,哪敢呐……少爷。”洛昊早习惯他这装模作样的开玩笑。也许是因为关系太亲密,洛昊和尔轩之间从来没有等级观念。
      “我不明白,你既然担心贞瑜,为什么不自己带她出去散散心?却让我做好人。”
      “你不乐意么?”
      “我可没说,跟贞瑜在一起仿佛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有些甜蜜的说道。
      “我只是让你陪她散心,你不需要有别的感觉,我劝你不要犯以前的错误。”洛昊脸色突然不悦起来。尔轩感觉他不是再开玩笑,说道:“你难道在吃醋?”他笑起来,“洛昊,我也劝你不要犯同样地错。我一个人承受过着种苦,我不想你再尝试。”洛昊也不屑的说了句:“我还没你那么多情。”
      尔轩像个长者一样悠悠说道:“是么?有些事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当你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在东苑的日子一天天飞逝,看似平静却总是隐藏着各种说不出的怪异。整个东苑都显得很冷清,仿佛他们总是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尽管有太多疑惑,然而她能做的就是尽力不去管这些闲事,只过她平常的生活,然后等着徐管家回来。本以为除了东苑的生活,在学校还是很美好的,至少现在钟木涵要离开学校一段时间,没有他的校园生活才是完美的,贞瑜想到。但是总是事与愿违。
      课堂上,贞瑜没心思上课。脑子里有点乱乱的,她旁边的位子依旧空着。突然班主任带着个一身玫瑰红连衣裙的女孩走了进来。贞瑜没有理会,或者说根本没注意。
      “同学们,我们班今天转来一位新同学,她是刚从美国回来的,以后要互相照顾。”一群男生早就坐不住了,高兴的直点头。
      “大家好,我叫傅贞卿,以后还望大家多多关照。”贞瑜突然像听到雷声一样,一下子清醒了,呆呆的看着讲台上的人。而贞卿也一脸挑衅的正似笑非笑似地正看着她。
      “哦,傅贞卿?你和傅贞瑜名字好像啊,你们认识么?”一个男生突然问道,所有的人都看向贞瑜。
      “嗯……我和她是……”她故意说得很慢。
      “不认识!”贞瑜眼睛没离开过她,冷冷地说道。贞卿显然没有想象中的尴尬,反而笑的令人不解,接着刚才的话说道:“第一次见面”她一字一顿的说得如此清晰。
      少了个钟木涵,却来了个傅贞卿。贞瑜对她的讨厌丝毫不亚于对继母的,那个像狐狸精一样破坏她家庭的人。贞瑜始终不愿看到她这个妹妹,所以她总是回避她,没有和现在的家人住在一起。早些时候,贞瑜也试图说服自己破坏她家庭的只是那个女人而已,跟贞卿无关,毕竟她也是无辜的。曾有些日子她也想和这个“妹妹”和睦相处的。可是贞卿却从进这个家门以来事事和她作对,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一言一行像尽了古时那些后宫勾心斗角的女子,让人觉得恶心。然而她的父亲只会受枕边风的摆弄,处处护着贞卿。她早失去被呵护的权利了。
      此时的贞卿被一群男生围得水泄不通了,有说有笑的,但贞瑜总能感觉到贞卿那犀利的眼神穿过人群,紧紧盯着她,让她浑身不自在。“她还真是阴魂不散”贞瑜想到。
      贞卿突然从男生堆中站起来,说道:“各位,由于我来的比较晚,想和大家更加熟悉,所以我决定今晚邀请全班同学参加聚会,可以么?”她央求的眼神楚楚动人的抛给男生,所有的男生立刻嚷道:“可以,好……”
      贞瑜根本没有参加她的聚会的意思,但是,到最后也没能逃掉贞卿的“友好”。灯光闪烁的酒店,一群年轻人正随着激烈的音乐摇摆。贞瑜落单一样独自坐在角落喝酒。舞池中的贞卿瞟了一眼贞瑜,对旁边几个女生说了点什么。随后那几个女生便跑到贞瑜身边,不由分说的要把贞瑜拉去一起跳舞,尽管她一再拒绝,但还是不能滴得过她们的拉扯。
      舞池中的贞瑜像迷失的航船一般,所有人都她身边狂舞,她却像被那些人关在里面一样,出也出不来。突然她不知道被谁从后面推了一把,跌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从尴尬中挣脱出来,就忽然听见贞卿轻叫一声,装出扭到脚的样子,把酒杯里的红酒全洒在贞瑜身上。一面又无辜的说着:“对不起……”
      落汤鸡一般的贞瑜无助的坐在地上,旁边一些女生恶意的笑起来。贞卿像是达到目的一样,暗地里露出嘲笑的表情。
      突然,所有人都像被一股无形的气场推开似地,只见一个王者气质的男孩走到贞瑜身边,旁边所有的女士都被他吸引,天青色的眼睛那样迷人。他轻轻的蹲下,扶起她的手臂,看到白色的纱布浸着红色。“伤口又裂开了么?”
      “不……不是,是红酒。”贞瑜尴尬的说。
      “哦”他轻轻地回答。把她扶起来,对着旁边的人绅士的点点头,致歉道:“各位,不好意思。因为贞瑜有伤在身,不方便参加聚会。”说完,“保护”着贞瑜离开了。
      回到东苑,洛昊马上帮贞瑜换药。贞瑜盯着正在帮她包扎的洛昊,倒也不觉得刚才是什么倒霉事。
      “谢谢……你刚才帮我。”
      “不是让你除了东苑和学校哪里也不要去么。”洛昊很平静又冷漠的回答,有些责备。
      “对不起,我也不想去,只是……那,为什么,你会出现在那里?”贞瑜突然话锋一转,很想知道他会有什么回答。
      他突然僵住了,一瞬间眼神中出现一丝慌乱:“只是……只是碰巧路过。”真是太拙劣的谎言,他自己都后悔编这个谎话了。贞瑜当然不会相信了,不过她心里却是很高兴。

      “松仁,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总不见人影。”薇依抱怨道。
      “我没到哪儿,只是呆的太无聊,出去玩玩儿。再说,难道还要向你汇报?”
      “你干嘛不带我去!”薇依生气的说。
      “带你,我不得烦死……”松仁说完立马逃离薇依身边。像是怕她来打,又想故意引逗她来追似地。一路奔到二楼,看见心瑶站在少爷门前。“心瑶姐,你找少爷么,怎么不进去?”
      心瑶吃了一惊,忙镇定下来。松仁看出她脸上一闪而过的伤心,却说道:“我没事。”薇依这是也追了上来。心瑶一见这疯丫头来了,生怕她看出什么端倪又不顾后果的大吵大叫起来,便赶紧走开了。
      “哎?心瑶姐怎么走了。她看起来不高兴啊。”忽然把目光落在松仁身上,手指着他说:“是你……惹心瑶姐了,对不对!”
      “什么啊。”松仁一把甩开她的手,“就会胡扯。”
      “还说不是,心虚了,心虚了……我告诉少爷!”
      “你随便,反正不是我。”松仁也毫不退让的和她争起来。
      “你……”
      突然一个黑影闪了出来,黑着张脸,完全没有了冷静温和的表情:“你们俩个吵够没有!”两人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
      “一夜,你一直在这里么?都不出声,吓死了!”松仁说道。
      “以后不要在少爷门前吵闹,说过多少次了。”他依然没有好脸色。
      “知道了,知道了,你越来越有徐长老的‘风范’了。你最关心少爷!怪不得徐长老那么看重你,他一定是想让你接替他的位子。”薇依嘟着嘴说道。却不顾及一夜的脸色已经很黑了。松仁连忙推推她,一把把她拉走了。一夜看着他们离开,望了望清澈的天空,薇依刚才的话,虽然是无心的,但他却听着思绪万千。他本是妖族贵族,以为一直会跟着父母过着平凡无忧的生活,可是不多久,便被徐选中,接受训练。徐是梵盘氏三大长老中唯一的生存下来的人。父母也为此感到光荣,没有丝毫犹豫,就像奉献祭品一样把他高高兴兴的送到徐身边。他也成了徐唯一感到骄傲的“弟子”。妖族都暗传,以后这三大长老的位子,少不了一个是一夜的。只要徐一让位,立刻就让一夜接任。虽只是流言,但也不是空穴来风。一夜的父母也时不时的暗示他,长老位子不能忽视。
      漫天的白云像脑中飘飞的思绪,更像洁白的绸缎,仿佛很有力度般可以把人的脖子缠断。
      “一夜,记得你的任务么?”徐没有看他,望着蓝色的天空。
      “记得,永远保护少爷。”一夜稚嫩的脸上显出大人的威严。
      “嗯,你恨我么?”徐突然转过身,看到他闪烁的大眼睛似乎逃避着他的目光。
      “不……”一夜赶紧说道,他还小,显然被徐长老吓到了。在所有人看来,被徐长老看重,这是他的福分。
      “是不恨,还是不敢?如果不敢,那还是恨的。”徐长老认真的眼神仿佛像要看透他的心似地。他又怎么能不理解呢,别人家这么大的孩子都还在父母的掌心呵护着呢,而他却把一个原本无忧无虑的孩子带到残酷的环境中,接受训练。虽然一夜还小,但是心里还是会有影响的吧。
      他没有回答,因为当时幼小的他,不明白心里究竟是“不恨”还是“不敢”。

      贞瑜一进门,难得看到一夜、心瑶、松仁,薇依都在客厅里。他们虽然都早已习惯屋子里多出一个“陌生人”,但大家都还是对贞瑜不太友好的样子,当然除了松仁。这让贞瑜实在不自在。她只想等徐管家赶紧回来,好带她离开这里。“我先上楼去了。”贞瑜仿佛是多余的一样。
      “贞瑜,你怎么不高兴啊,难道尔轩欺负你了?”松仁认真的问道,侧头用疑惑的眼神盯着贞瑜身后的尔轩。因为跟她在一起的只有尔轩。这一问反而让贞瑜尴尬起来,“不是不是,我先上楼了。”说罢,她急匆匆走上楼去,躲开众人的视线。
      “尔轩,你不会真欺负贞瑜了吧。”松仁仿佛生气似地板着脸质问他。尔轩看着他,微笑摇摇头。薇依却一脸气愤的对着松仁吼道:“关你什么事啊,尽管闲事,她不总是那样么。”
      “不要吵,少爷在休息。”一夜很严肃地提醒他俩。刚到楼上的贞瑜也听到了。她不知道洛昊每天都在做什么,只是感觉他很忙,几乎很少见到,但是他却没有一次忘记来帮她换药。
      薇依连忙用手堵住嘴巴,松仁无奈地撇撇嘴,向楼上走去。
      “你去哪儿!”薇依叫道,忽又被一夜瞟了一眼。
      “关你什么事”松仁不痛不痒的扔下这句话上楼去了。薇依气的跺起脚,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心瑶看着他们,刚刚还开心交谈的几个人,现在却不欢而散。这一切仿佛都是贞瑜引起的。她愤然将手中茶杯磕在桌子上,径直走了。一夜只能无奈地看看她,也跟着出去了。最无辜得的当属尔轩了,一时间客厅就剩他了。
      贞瑜躺在床上心事重重,门“吱嘎”一声响了。她以为是洛昊,忙坐起身来,却看见松仁黄色的脑袋调皮的侧了进来。“我可以进来么。”他顽皮的笑道。来到这里这么多天,主动友好的接近她的除了尔轩就是松仁了,在贞瑜眼里,他就像个孩子,心灵单纯。仿佛他也把自己当成姐姐一样,时常开玩笑,逗她开心。只是有时候,她不得不顾及薇依的脸色,她知道,薇依就是个醋坛子,又像个炸药桶,但是心里并不坏的。那爽直的个性到与松仁是挺相配的。
      “进来啊。”贞瑜边笑边说。
      “我还以为你心情不好,不会理我呢。”说着松仁便跳到床边。
      “我有过不理你的时候么?”贞瑜反问道。
      “有啊,有啊。少爷给你换药的时候就不理我,只顾看着他。”说着故意扭过头,一副不愿理人的表情。贞瑜愣了一下,没有回答。见贞瑜尴尬的没话说,松仁赶紧补充道:“没有没有,我开玩笑的。”两人相视笑了。
      “你是不是很想离开这儿啊?”松仁突然停止笑容,脸色严肃的问道。
      “嗯”贞瑜没有避讳的认真的回答。
      “如果,徐回来了,你要离开这儿么?”松仁脸色突然变得失落起来,其实他心里早有了答案。虽然时间不长,但他已经把贞瑜当成像亲人一样。从小孤单的他,记事起就被徐带到少爷身边,和一夜他们为伴。现在突然多了个人,他感觉格外新鲜。
      “我……还是不适合在这里打扰你们。”贞瑜说道。其实她也感觉到自从她来到这里,仿佛原先和谐的气氛都被她破坏了。
      “其实,他们都不坏的,你千万别误会他们。”松仁连忙解释道,小心翼翼生怕她误会一样。
      “我知道”,贞瑜点点头,“只是,这里不是我该留的地方,不是么?或许,我们本来就不属于一类人呢?”她试探的看了看松仁的脸色,松仁有些窘迫,像是秘密快被揭穿的紧张。贞瑜继续说道:“其实,我虽然不清楚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可是我总有些说不出的奇怪的感觉。既然你们不想说,我又何必追问呢。”
      松仁犹豫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其实,我们也是不得已才瞒着你,少爷也是为了你好。他不想把你无辜的牵涉进来,这是我们世代相传的战争,总会有死亡……”他忽然沉默了,也许觉得说的太多,也许是想到那些残酷的杀戮。贞瑜也沉默了,听到“战争”“死亡”,她忽然也确认了自己的想法,这些人,不论是好是坏,绝不是普通人,也许真的存在无法解释的事情呢。

      风出动薄蝉翼般的窗帘,夜色悄无声息的洒进卧室,月光沾满钟木涵的黑色的身影。他安静地躺在黑暗中,蜷缩在沙发上。没想到这外国的月亮也是一样的清冷。他拿起一张照片借着月光,久久的凝视。照片上的人显得很模糊,可是他并不需要看清,因为他已经看了无数遍了。明天就要回国了,但是心里却是这样的不舒服。一闭眼,那件事又出现在眼前,那个明明和自己天生敌对的人,在关键时刻却替他挡下射来的子弹。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宁可舍弃自己的命去救他。血泊中,倒下的人只把这张血染红的照片交到他手里。
      钟木涵跪在倒在血泊中的徐长老身边,颤抖的说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也许……也许是……天意吧。钟木涵……没想到……我们还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徐长老虚弱的笑了笑,“或许是……最后一面吧。”
      “我们天生就是敌人,你用不着救我。”钟木涵冷冷的说道。
      “是啊……你是猎妖族……”
      “你后悔了么?”
      “也许吧……钟木涵,可以……请你答应我……一件事么?”他竭尽全力说道。
      “你明知道我不会答应,不要再浪费力气了。”钟木涵仍然是恶语相向。
      然而徐长老却没在意,“我希望……你能……保护……贞瑜小姐。我知道……你更适合……保护她。”
      钟木涵没有回答,为什么徐长老会让他来保护傅贞瑜,看着即将奄奄一息的人,看着救了他一命的人,钟木涵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
      徐长老拼着最后一口气说:“还记得……那支‘银色之刃’么?”
      钟木涵摸索着拿起那把他随身携带的银色手枪,喃喃自语:“是你……难道当时是你给我的么?”钟木涵好像回忆起什么,想找徐问清楚,然而却已经变得安静了。

      月光洒在照片上,映出略显鲜红的印记。照片中,徐管家和蔼的看着百合丛中的贞瑜,阳光灿烂……

      刚下飞机的钟木涵,身着一见灰色风衣,戴着黑色的墨镜,提着行李径直朝外走。显然没有像其他刚下飞机的人一样,东张西望找着来接他们的人。因为他知道根本没人会来的。然而这次出奇,朱秘书一脸微笑的出现在他眼前。他停下脚步,摘下墨镜,脸上没有出现她想象的惊讶。
      ”怎么,不认识了?”朱秘书右嘴角微微上翘,这是她独特的笑。
      “哼,没想到你会来。”钟木涵冷笑了一声。
      “难道不高兴么?”朱秘书依旧用她那老练,难以捉摸的笑容看着他。
      “哪敢,您能来,是我的荣幸。”钟木涵不屑的说道。
      朱秘书听出些讽刺味。她知道和钟木涵说话,是讨不到什么好处的,到最后只能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于是也不再多说,直接说明来意:“其实,我只是带你去见你一直想见的一个人。”
      “你知道我想见谁?”他瞟了朱秘书一眼。
      “那你要不要跟我来。”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钟木涵犹豫了一秒,跟着她去了。
      一路上,他一直在想那个他一直想见的人。这次所谓的“见”又是怎样的“见”呢。对于那个神秘人物,他总是充满好奇。
      “你在紧张么?”朱妍突然对一直沉默的钟木涵说道。他没有回答,只是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又继续望着窗外。
      “哼,也难怪,不过没关系,有什么事儿我会帮你的。”她显得很傲慢,仿佛在显示自己的特殊地位。钟木涵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他似乎更不耐烦了,索性闭上眼,仿佛想隔离她。
      朱妍好像没有消停的意思,见他没反应,又继续说道:“钟木涵,我可是为你好,你忘了我提醒过你么?枪打出头鸟!猎人,时刻都在瞄准你。”她露出威胁的笑,相信他是个聪明人,其中的意思不用解释。他这个“火烈鸟”,早就让猎妖族内很多人嫉妒了。她本想多提醒他,甚至想办法帮他摆脱学校的那次事件,可以将这个人才收入自己麾下,可惜他却是个不识时务的主儿。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
      “朱秘书”
      “嗯?”没想到他会回应她,她倒显得惊奇。
      “你喜欢我吧。”钟木涵很冷静的说。
      “什么?”顿时她涨红了脸,并不是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只是怀疑她是否听对了。
      “否则……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呢。”钟木涵看着她红的像苹果一样的脸,觉得好笑。这样她就能闭嘴了吧。
      “你……”她果真无话说了,羞得想从车上跳下去。她似乎能听到司机嘴角冒出极力忍着的笑声。
      这一路总算是安静了。
      “你进去吧,他在里面等你。”朱秘书把他带到一间办公室前,黑着脸说。
      “谢谢。”毫无谢意的,声音如一池深不见底的水。
      办公室一如既往的安静,黑色的幕布遮住里面的人。阳光悄悄的透过,只能看到一张大大的椅子的背影。那个人总是那样的神秘,从不露面,都说只有朱秘书才可以见他的真面目。钟木涵虽然对他充满好奇,却也不敢多加追问。因为这个人是猎妖族的首领——莫炎南。莫炎氏是猎妖族长期的统治家族,梵盘氏永远的敌对者。然而总是藏在黑暗中,所有人都只称呼他董事长,因为莫炎家族经过长期积累,已经成为不可轻视的财团世家。此刻,坐在那张大椅子后面的就是钟木涵很想见到的,传说中的董事长。他似乎很失望。
      “坐吧,钟木涵。”黑幕后一个浑厚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并没有想象中的威严可怕。只是从他见过的父亲和一些猎妖族的其他董事的表现,像老鼠见了猫一样。钟木涵曾想象过无数次这个领袖的风范。如今在他眼前了,却是如此平淡。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钟木涵冷冷地说。
      黑幕中的人显然没想到钟木涵会有这样的话,但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空气仿佛凝结了,一切变得安静起来。
      突然,黑幕后一阵笑声传了出来。打破沉默的气氛。
      “你笑什么?”钟木涵问道,那不屑一顾的语气,仿佛他才是王者。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我说话,你是第一个。”他说道,“不愧是钟木涵,我要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才。”
      “荣幸”钟木涵依旧很沉稳的回答,“我不为任何人做事,只为猎妖族。”
      “很好。”董事长说道,“你这次在日本做的非常好,超出我的意料,甚至除掉妖族最后一大长老。功不可没。”日本的事早就被他的耳目报告过了,妖族长老徐死在钟木涵面前,功劳自然归在他身上。钟木涵不想解释什么,因为他根本不想提起。
      “你可以要求任何奖赏,虽然你年纪轻,可是这件功劳足以挡住那些长者的口。那么,你……”
      “多谢你的好意,我不需要,如果你找我来就是因为这件事,那我告辞了。”说着钟木涵便向门口走去,董事长显然也没意识到,他会这样像坚冰一样。
      “钟木涵!你究竟像要什么?我有什么给不起你。”董事长的语气显得有些生气。
      “灭妖。这是我唯一的宿命,其他的对我来说都是垃圾。”他冷冷的回答。
      钟木涵走后,董事长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人并不能为他所用,他不会背叛猎妖族,但不一定不会背叛莫炎氏。如果有一天,钟木涵背叛了他,那么将是极难对付的一大敌人。可是现在他是猎妖族不可或缺的王牌,还不能丢掉。因为战争随时开始……
      莫炎和梵盘,猎妖族与妖族的对决。现在三大长老已经灭尽,洛昊,我们什么时候会见面呢。他想到,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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