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012.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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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5.4
『杂志社。』
自私的人不一定就能幸福，但是幸福的人都是自私的。
听顾米说，她是在附近一家新开的面包店遇到莫芙的，莫芙似乎是老板娘，而老板则是一个高高大大很阳光的男人，应该就是我之前在公寓遇到的叶彻吧。
明明说是私奔，只是没想到他们还继续留在这座城市。不过似乎过得不错，也算是带上另一个人的那份快乐好好过着吧。
上班的时候少了一份期待，不再数着时针等待下班的那刻。心里很清楚，就算对着镜子把自己的头发梳理得再整齐，衣服穿得再时尚靓丽，也没有那个人可展示了。
唯一的乐趣只有跟余叶用语言互掐，然而每次都是以我的胜利与她的愤怒告终，真的有些腻了。
“阿白，这样没问题吗？”顾米有些担心，指指不远处那个刚被我的话气得跳脚的女人。
“当然。”能有什么问题？
据网络上的不完全统计，大雄在《哆啦A梦》全集中，一共被胖虎揍173次，被老师骂60次，被妈妈骂了327次，被狗咬23次，掉进水沟14次。大雄这么一个倒霉熊孩子都活得好好的，更何况余叶不过几十次受挫呢。
顾米小心翼翼地说：“我怕她终有一天会爆发……”
“小米，你仔细想想……”我咂咂嘴，伸出一根手指头左右晃了晃，“每次都是她啃完饼干闲得发慌了才过来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的吧？”
她摸下巴沉思片刻，抬头认真道：“好像是这样没错……”
我耸肩：“这不就得了。”
一个人跑去小餐馆点了盘红烧肉津津有味地吃完，悠闲而又落寞地溜达着回了公寓。
不是不想去孔子公寓，但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不、不对，不是狗窝。不过确实有一小部分的原因是怕触景生情……
『公寓。』
坐在房间里开了电脑，习惯性看看邮箱，瞥到了一封新邮件——
“阿白：我不久前下了飞机，现在正在酒店，法国现在还是下午，我待会就要跟负责人见面了。希望可以很顺利地谈话。明天晚上9点视频好吗？阿哲。”
发送日期是昨晚的11点。
我的脑袋辛苦地转了转，记得上午上班时抽空搜索了一下，法国比中国的时间晚7个小时，所以他发邮件的时候应该是法国时间下午4点左右吧。
一下飞机就见面，连点休息时间都不给，没人性的资本家！我在心里愤愤不平着。
然后走到镜子前面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下自己——斜刘海被一根有些掉漆的夹子卡在旁边，头发各种蓬松凌乱像刚从静电场里爬出来的，面部油光可鉴地反着光，白色翻领衬衫下摆的一部分不知何时跑到黑色西裤里……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愣愣望着镜子里那个“难民”。待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拿着浴巾逃难似的冲进洗手间。
一洗完澡，我感觉全身神清气爽，连指甲缝里的污垢都被我仔仔细细地冲洗掉了。据我个人感觉，洗了这次澡，再站上体重计，体重至少少了3斤！
于是心情大好，感觉吃嘛嘛香，但是——不行，就目前来说，还有比吃更重要的。
跳着小步来到衣柜前面拉开木门，拿了一件很久没穿过的紫色连衣裙在身上比划了一下。
唔，好像太娘了，不符合我气质，不行！
于是往身后的床上一扔，继续在衣柜里翻找，接着又翻出一件印满字母看起来很时尚的T恤。我拎着它观察加思索半晌，又把它往后一扔。
我平时就经常很随便地穿件T恤套条牛仔裤出门，今天总得特别一点吧。
唔……蝙蝠衫皱皱巴巴的，衬衫也好久没有熨过了，小西服感觉太正式，泡泡裙又太幼稚……
一个小时以后……我把一件被小心翼翼放在柜子最角落的晚礼服穿在了身上。
我依稀记得那是我好几年前买的，只穿着参加过一次晚宴，之后再没舍得穿，就很珍惜地把这件吸走了我一耷人民币的礼服放起来了。
晚礼服是全黑的，有透明的丝绸状飘絮在裙子和衣领处，整件衣服没有一颗纽扣，只有腰部很难发现的一根拉链，其它部分全部是利用布料的延展性环绕着，很能勾勒出身体的线条。
我微微提起裙摆，对着镜子缓缓转了几圈，满意地点点头。
于是又小心翼翼坐下来，翻出梳妆袋，掏出一堆好久没有用过的粉底液、眼线笔、腮红、眼影套装、睫毛膏……
接着……又是一个小时……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是吧？真是太他娘的对了！我热泪盈眶地盯着镜子里的大美人，要不是嘴上涂了口红不能弄糊掉，我真就扑到镜子上狼吻一番了！
时间也差不多要到了9点，不放心地再梳了梳头发，便早早坐在电脑前边听着歌边不安地等着，心跳竟不知为何有些加快了。
九点过五分，他没有上线。
九点二十分，他的头像依旧是暗的。
九点半了，所期待的视频请求还是没有发过来。
秒针有条不紊地一步步走着，分针也随着秒针一下一下慢慢地前进着。最后分针终于历尽漫长旅程到达了标有12的地方，完成了它这一个阶段的任务。
我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甚至一度怀疑是自己电脑的网络出了问题，一次次检查宽带连接，却发现连进入此时此刻最忙碌的网站都不卡。
整个人呈放空状态盯着屏幕，连迷宫的屏幕保护动画出现了都没发觉。
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滴滴的上线提示音才把我唤醒。
“阿白，对不起，让你等我这么久。我上午跟他们谈太长时间了，连午饭时间过了都没发觉。”
我瘪着嘴，赌气地故意不回消息。
“阿白？”
“你睡着了吗？”
“对不起，我下次一定不会了。晚安。”
他不会就要下了吧？
我瞪着眼睛，急忙拉出键盘啪啪啪地打字：“这里还有一个喘气的！”
“阿白，你还在呀，我还以为你睡了呢。:)”他发了一个开心的表情。
我没好气地对着屏幕哼一声，愤愤地回了一个生气的表情过去。
“对不起，我们在讨论画展的布置问题，所以才忘了时间，我发现以后马上就跑回酒店了。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自然是没有消气，然而却特地说着反话：“我没有生气，我哪敢生气呢，大忙人。”
“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白大人，原谅我吧。:(”他回了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好，大人不计小人过。”看到他发来的消息后，我不由噗哧笑出声，也就顺着台阶往下走了。
“:D谢主隆恩。阿白，我今天看到好多著名的画家了。”
我从他的字句中读到了无以言表的兴奋和激动，也被感染得带上笑颜：“恭喜你啦。”
“嗯，开视频好不好，我想见你。”
看到屏幕上短短一行字，尤其是最后四个字时，我的心微微一颤，有种无法言喻的温暖莫名地从各个角落渗透进我的身体。
“好。”
镜头的光闪了闪，然后我便见到了那张一整天都在我脑海中不断闪现的脸庞。他也微笑地看着我，笑容依旧很好看。
过了几秒，他有些诧异地问：“阿白……你去参加什么宴会了吗？”
我顿时明白他问这话的原因，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黑色晚礼服，唔，好像似乎也许大概或许是有些夸张了吧……
“没有参加宴会啦，”我瘪着嘴摇摇头，眨着眼笑嘻嘻地询问道，“不然我再去换一套？”
他轻笑一声，好笑地继续问着：“你已经换过了几套？”
“没有多少吧……”我默默低头边掰手指边回忆着。
他明显不相信的样子，轻轻指了指我身后。
我才发觉镜头是可以拍到床的……所以，那一片狼籍的横七竖八地堆叠着一堆衣服的床，他自然也能看到……
于是尴尬笑笑，急忙转移了话题。
就这样，我们对着电脑聊到了半夜。当然，我这边是黑漆漆的寂静半夜，他那边是橙扑扑的热闹傍晚。
等到他终于意识到我的时间跟他不一样时，才连忙温柔地赶我去睡觉。
我也有了几分倦意，便打着哈欠说了声晚安，也不管他那边根本没到晚上。
在他快要关掉镜头的时候，我猛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于是把嘴凑到话筒前面大喊着提醒他：“明天绝对不允许再迟到！”
他被我突然加大的音量吓得愣了数秒，然后才乖巧地点头答应着：“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再迟到了。”
然而如若我有预知能力，我定会感悟到这句话所隐藏的伤痛。
这却已经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2012.5.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