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不落》棋子灯花

2、Joe其人

　　周一的时候，陈默几乎闭着眼完成刷牙洗脸等一系列事情，直到站在锅前面的时候，才顺便想起家里多了张吃饭的嘴，于是就非常好心地顺便地多做了一个人的饭。
　　吃完饭，陈默就上学去了，对于多出来的家伙就当作不存在。
　　走在路上的时候，陈默突然顿住了，因为他很疑惑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昨晚他不管不顾地冲进了Tears，虽说从他知道自己是gay的时候就对市内所有的Gay Bar的情况了若指掌，但一直处于犹疑三过其门而不入的情况，现在他不仅去了，而且还和一个莫名其妙的陌生家伙发生了关系，把初夜都搭进去了。这简直像假的。
　　“算了，就这样。”陈默嘴角一勾，露出悲伤混杂着坚决的表情，然后双手往裤兜里一插风一样走了，仿佛什么缠人的东西已经被抛在背后。
　　到了学校，才知道他所在的S大医学院大二课程又进行了改革，原本生理学和病理学的理论课时减了三分之一，并将其改成了实验课程。
　　做实验时，每组都是男女搭配，当然不是因为这样干活不累，而是为了防止抓实验动物时或者实验动物失控时女同胞们控制不了场面。
　　和陈默一组的几个女生从他抓来做实验的兔子仁兄，就开始花痴：兔子好卡哇伊什么的。陈默被烦的实在受不了只得腹诽：MD，一群白痴。但表面上还是淡淡的，有条不紊地该干嘛干嘛。
　　等到兔子手术完成，信号系统接上以后，陈默手脑齐动，飞快记下呼吸血压的数据，直接华丽丽地忽略掉老师讲评环节，意欲飞奔到图书馆，他在馆里申请了一个勤工助学岗位。
　　可惜在飞奔途中硬生生地被迫刹住了车，若说昨夜上床令陈默惊的是自己，那今天令他惊的就是面前这人模狗样的家伙了。这个自称是Joe的家伙居然单手拿了本书，走的那叫一个书生意气，摇曳多姿，深情款款，还不时向路边的女生抛出百万伏特的超级媚眼完了不忘装出腼腆少年样。看他那惬意劲，陈默毫不怀疑他是一个多么热爱S大这母校的莘莘学子啊！眼见这货瞧见了他要奔过来，陈默在内心默默地叹了口气，然后意淫着一巴掌甩飞了他，才爽完，人就在眼前了。
　　“你怎么来啦？”陈默很无语。
　　某Joe继续风情万种，搔首弄姿：“我还以为你应该先问我是怎么知道你在这里上学，又意外地出现在这里，然后夸我英明神武什么的。”
　　陈默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啊，只好45度抬头望天。
　　“陈默先生，不知您是否有空和我共进晚餐，晚上再去酒吧happy呢？”Joe突然从吊儿郎当样切换到太平绅士的彬彬有礼，让陈默感觉吃了一个臭鸡蛋，噎得说不出话来。
　　“好啦，不过在外面吃饭要AA制，我可没有钱养你。”
　　“OK啦，这点钱本大爷还是有的。”
　　唉？陈默看向Joe：“你有钱为什么还提出要我负责你吃住的要求啊？”
　　“因为一个人太无趣啊，两个人要想一起总得建立点联系，不管是这样的还是那样的，重点是联系有了，就不要拘泥于形式啦，默。”
　　“巧言令色，小人。”陈默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Joe非常厚颜地耸了耸肩，和陈默并肩走了。
　　“默，昨天是有什么事刺激你了吗？”
　　陈默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啊”这样慢吞吞的调子由Joe说出来竟有一种勾引人的味道，陈默想着。“其实我最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去那条酒吧街玩，不是Tears也是其他的店。我看到你好几次了”Joe说着说着调子恍惚起来，思绪仿佛回到Tears门前的霓虹灯下，这个当时还不知叫什么名字的少年沉默地倚在灯柱上，狭长的眼睛冷眼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些什么。这冷漠自制的气息莫名的让Joe感到一丝软弱：也许他在挣扎这什么，是在纠结要不要进来吗？毕竟他年纪不大。
　　第二天的晚上，Joe在tears玩又看见了他，他还是站在昨天的灯柱下，沉默地，若是有人站在他旁边，估计会被逼的大吼出来或揍他一顿。Joe遥遥地敬了他一杯，暗暗想着到底什么时候他会踏进Tears的大门。
　　就这样，陈默在Tears外面看风景，被Tears里的Joe当作了风景来看。
　　“有个少年倚在Tears霓虹灯光下的灯柱旁，这才是我眼中Tears的全风景。我虽然不认识你，但是已经像熟人，如果有一天你突然不出现，我敢打赌自己肯定怅然若失。”
　　陈默看着Joe记忆中徘徊在Gay Bar门口的自己，还被人注视着的自己，感觉很古怪。
　　“然后，昨天晚上我就看见你气急败坏地冲进Tears了，我猜你发生了什么事了吧？”
　　陈默脚下玩弄着一路踢来的石子：“恩，是家里的事，每家人都会遇到的那种，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默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Joe一把搂住他的肩，把他的脸转向自己：“默，我只是跟你说说遇见你时的情况，仅此而已。我无意打探你的过去，也不会左右你将来的日子，既然现在相遇了，就该玩得尽兴，不然岂不是对不住这萍水相逢！去吃大餐吧”
　　“好，走吧”陈默很莫名，上一段话是安慰吧，是安慰吧……突然就不好意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