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情回梦》白水晶齐齐

4、余情山海

　　子规啼血雨墨姬，妃媚红尘泪满间。
　　前续梦回燕归来，绿碧心醉青丝绦。

　　春雨淳朴，浓厚的思情淡忘在运去的记忆，红血丝的云彩飘茫，蜜色深隧，一场生离死别静默，悄然声息，荡然而去，没留下过多的怀念，平静的生活被噩耗般的战争夺取剥离，只剩的有孤独的低鸣，独守空寂的夜色打破了短暂的雨季，人生虚无，感情脱离的墙皮不断剥落，睡梦中仿佛这么近，轻易进人。
　　大明江山已随陈良美梦而破灭，遗留在百姓心中的只有无限的憧憬，惟独惶恐不得终日的另一支潜在的力量对大好河山虎视眈眈，未知的前途命运扑朔迷离，凝聚在硝烟战火的空气，窒息令人无法呼吸，琵琶江南依旧清晰，商女琴声含情脉脉，溪水荡漾。碧波回响的乐声跳跃，沉迷无法透析，天色黯淡，黄沙漫卷，相隔在两边的江山摇晃欲坠，水乡涩曼曼，歌舞升平，然而，迫害的百姓受到农民起义的牵连，故国何在，一直寻找家乡的懦弱子民，心碎无法根植于现实中，难以想象，战乱纷纷,夜雨愁眠，血色淹没整个昌平城，乌鸦停留在枯枝上鸣啼，此时已是大明崇祯十七年。
　　蜜色沉静在黄昏，空中一朵朵带血丝的云飘浮，李自成带领自己的军队从煤山寿皇亭面带成功的喜悦来到了太和殿，走进殿内，原本庄严肃穆的朝会之地渐渐冷淡萧条，风兮充满哀伤，弥留叶蝶香消散不去，李自成意气饱满登上了九龙金雕的龙椅，双手从上至下抚摸，眼里充满尖锐的泪光，暗自发笑，转身对殿下的军臣煞气十足说：如今我军已经踏破铁屑无觅处，换来不可小视的江山，我在此谢过各位与之奋斗的将士，从今日起，众兄就是一家人，想要的和我说不必推辞，那些牺牲在战场的将士将会与我们共享。话落，殿内欢声四起，忽间，殿外黑云密布，狂风吹飞整个将士的军帽，大乱中李自成掩盖遮面，头发蓬松的他想冲去殿内，由于风过于猛烈，周边的石板轻微摇晃，恐惧占据将士们的内心，顷刻，红晕的天空一道金黄的光穿射进太和殿，太和殿被刺眼的光涣散出柔和的色彩，全殿内混乱不可开交的局面顿时停歇，将士们目瞪口呆，奇幻的景象还是第一次能见，色彩斑斓的光经过金龙柱反射半浮在遗忘躺在抬架上的宛妃，宛妃羞涩笑意，不凡脱俗的衣襟腰带不经解开，从中透析出一枚玉气缭绕的玉玺，金黄的外表色泽变幻出迷人的光彩，玉玺被光提升到半空，越发光亮，流光耀眼，惊呆的将士静静漠视这枚离奇的玉玺，玉玺飘浮在空中快速旋转，半倒状呈下玺柄与玺身分开成两半，玺身里缓慢浮出一枚银白色的玉佩，雕刻成鱼形的玉佩双双成对相吻，鱼尾相接，透射出水光流动的色泽，眼、腮、腹鳍、尾清晰可见，震撼在殿内的将士愣住久久没有回神，在龙椅前的李自成心里慌张，后怕会发生不好的事，他抽出随身携带的小刀飞向玉佩，尽在眼前的玉佩轻轻晃动，拆成了两半，玉佩的蕴藏的光铺在宛妃的身上，宛妃的双眼慢慢从睡意中松动，而另一半玉佩被小刀打飞消失在空中，剩下的半边玉佩又重新回到了玉玺里，玉柄合上玺身，很快神奇的亮光静默中淡去，玉玺从半空掉落在地，宛妃朦胧睁开眼，睡意未眠的她缓缓起身，看着陌生的这一切，脑袋空白，不过记忆不清的她模糊忘记刚刚才发生不久的事，但她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这是在哪，我这是在哪？”她摸了摸疼痛的后脑，将士们惊慌中不敢上前答话，但李自成经历过任何惊心的场面已对突发的场面失去了感觉，他沉着冷静地走上前去，面对脸色憔悴的宛妃说：“这是太和殿，我想你必是江南名妓之一的董小宛，久仰。对了，你还记得我是谁？”李自成一身豪气，上前扶起坐在石板上的宛妃，冰凉的双手被热血的双手紧握瞬间融化，“我不明白你说的意思是什么，董小宛，不，我叫董梦璃，先生，你认…错…人了，这是太和殿！？”渐渐地，我突然意识到我梦醒十分，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太和殿，迷惑不解又向面前的古里古气装扮的先生追问：“这是什么年代？这位先生打扮为么这么时尚，在赶时髦么？”我羞涩腼腆地笑了笑，“你不是董小宛？那你是何人？好像你记不起你是何人了？你还想起刚才所发生的何事？”李自成捋了捋下巴的胡须，眼睛不离地注视宛妃，就在仔细观察眼前的摆放饰物，我无意识中发觉身不由己地来到了明朝，是灵魂的错位，还是在做梦？刹那间毛骨悚然，我轻轻拍打自己的脸庞，温暖的脸上泛起的红光依旧迷人，用力一掐，“诶哟，好痛！”我才清醒地肯定自己不知为什么就来到了明末清初，神情自若。不要害怕，即来了，看看会发生什么事？
　　李自成站起身来，对在殿内的全部将士说：“一切都可安好，众兄弟不用慌张，我想向大家介绍一下在我身旁的这位女子，她就是传遍大江南北的董小宛，想必大家都有所见闻，如今大好河山已经掌握在我的手里，同时又有美人相伴，何乐而不为？”话声未落，殿内热议四起，人声沸腾，认为刚发生奇幻的那一幕令人费解，扑朔迷离。此女子并非简单，不过对于殿内的将臣来说，天仙般的容貌，妩媚的粉底让人如痴如醉，粉红的脸颊透出一丝柔情似水，静谧的风逐渐渗人心扉，当我不得自主来到这陌生的世界，刹那的对现实中存在的华灯初上的现代景象已经感到很麻木，随声潜入夜，不少记忆淡逝，不过也好，既来之，则安之。我一眼向身上望去，大吃一惊，原来的衣着变了个样，流光溢彩，绣着凤凰飞舞的金边绣袍，色泽鲜艳，手腕玉镯绿光夺目，胸前挂的水晶珠晶莹雪白，像月牙的眉边细长柔软，衣裳的图案古朴味耐人寻味，牡丹花四溢盛开，红色大袖，霞帔显目，梅花四环，双燕哺育，白色存托下温情飘荡，翡翠，珠宝，玉石容集一身，据我多年的考古经历，早已知这是大明很典型的妃子常服，心里暗喜，原本国家的重点保护文物在清理的过程中能经常见到，虽能不时触碰，很遗憾不能在现代中穿戴，如今不小心穿戴大明后妃的常服，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渐渐地，我缓缓起身，慢慢熟悉一下周边的环境，宫中虽被战争破坏，不尽眼底的残缺部分让我这位考古学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仓惶坎坷不安，有些可惜。原本富丽堂皇的太和殿只剩下枯木残根，但余留在心里那片向往的故宫也许还会继承下去，毕竟那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累了，睡意至上心头，一个小小的哈欠，模糊中感觉有一只粗糙的手碰了碰我的肩，我睡意未去，还没清醒，昏沉中发现李自成将军对我说：我想你可能昨日没睡好，还是先回房休息，待明日我亲自陪你小絮，你看如何？将军男子气概不令我相看，我向他心里感激，柔柔细语回：臣妾是有些疲倦，于心未眠，也许昨晚遭遇的烦扰我心，自成将军不必担心，我稍作休息就好！话落，只见李自成召来了一名奴婢，此奴婢宛若水仙，眉梢下两眼水亮透碧，细嫩的身材，轻微的脚步向我走来，她见了我，礼貌鞠了躬，对我说：“奴婢见过宛妃。”第一次见过真实的参见场面让我感到心里肃然，而后，我静下来想想，就对这位美丽娇气的女子说：“你还是不要叫我宛妃，我叫董梦璃，以后就叫我梦璃就好，不必拘束。”“你，不是董小宛？怎么又叫董梦璃，这梦璃是？”李自成疑惑不解，他的话让我突然想起来我不是现代中的梦璃了，而是另一个不一样的我，我反应很快，对身边的李自成将军解释道：“将军对我有所误会，我刚有些意识还没复苏，请将军见谅，刚我说的只是我在家乡的乳名，不必在意。”回过头，我扑哧一笑，对这位女子说：“你以后叫我姐姐吧，这样亲近一些，对了，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叫姐姐，奴婢不敢，姐姐若是不嫌弃叫我柳慧就好，”柳慧腼腆回道。“恩，那我和你从今日起，就是好姐妹了！”我笑意泛起，欢快地端庄说道。李自成将军苍老的面孔松弛很多，没有表现出战争带来的困惑，他当着我的面对殿内的将臣士兵说道：“如今天下战争连绵，还没完全平息，但今日我尤其甚喜，我又迎来一位美人，望与我出生入死的众兄们好好保护这位难得一见的美人”！话还没落下，顿时殿内沸腾一片，呐喊声随风而来：好！为将军，宛妃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李自成在喊声中用眼神示意刘慧，刘慧点了点头，对我说：“姐姐，我见你累了，我们还是退回后房中休息一下吧。”我朝李自成将军看去，他也回头看了看我，我才知道，刚刚的示意意味什么了，在沉默许久中柳慧扶着我悄然退下，向后殿走去。
　　京城虽春意初显，但一丝丝凉意未减，在回御花园的途中，伤感不由在我心里涌出，天色白昔，清晨蒙微，淅淅沥沥的小雨还在空中漂泊，在现实生活中的我其实也不免孤独与惆怅，也许初期没有预料人世间的因缘是这么不堪一击，匆忙中回到了梦中最安和的熟悉，此时把心放平静，不要多想，顺其自然，既然来了，也就不后悔，回首过去，如今不知又会遇上什么可以弥补心里空白的空缺，路途迷茫，遥远不可及的我还是做回自己，我闭上眼，又有点想回到现代中，泪水湿透了衣襟，在美不胜收的桃花陪伴下，我和柳慧不知不觉中已到了玉香阁，这里栽满无数的桃花，每当春夜，桃花清香溢满整个御花园，倾心间，我停下脚步，回眼在桃花乱石中，不起眼恍惚一座小亭，熟悉的景象浮现在我眼前，欢声笑语从耳边传出，我走上前，感到莫名好像曾经来过亭子，“姐姐，你怎么了？”站在我身旁服侍的柳慧不解看着我，但我没有回过神来，静静地望着这座微小的亭子，眼底湿透了，走近亭子旁，听闻乱石隙缝流出的溪水，我慢慢回忆起那晚在故宫经历的那一幕，吹笛子的动作，在脑海里的那些情节，不就是我现在站在的这个地方吗？那情景里的皇帝追逐后妃的画面，啊！那位出现在记忆画面的女子叫，叫。。。宛。。。妃！这怎么可能，那位皇帝，天啊！就是崇祯帝，想到这不可思议的时候，我顿时瘫倒在地，一身坐在青花石板上一直不起，刘慧见我如此之姿，惊吓慌忙想扶我起身，到最后，还是被我拒绝了，我不甘心，竟然这就是我想要的一切，就在茫然许久，泪水直落，撕心裂肺，心痛欲绝，柳慧从腰间抽出一只手帕，杜鹃的花纹样式清晰在目，她递上前不停安慰我说：“姐姐，别哭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难受我也会很难受的，振作一些，但妹妹有些不解的是你为何而哭啊？”“我。。。也不知道，但。。。突然间，感到、很难受！”我抽泣上气不接下气，“好啦，不管怎么样，姐姐，先把眼泪擦干了，别再哭了，我会陪在姐姐你的身边好好伺候你，”我拿起柳慧递给我的手帕，擦了擦眼底的泪水，“好了，姐姐没事，有些事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有你在我身边就不难受，放心啦，我很坚强的！”我假装表面是快乐的，实际上心里还是很难过的，但我相信这也没什么了，毕竟已经过去了，新的路还有很长还没有走，我握紧柳慧的手，从石板上站了起来，拍了怕弄脏的绣裙，对柳慧说：“我们走吧，回房内休息，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就这样，我和柳慧手牵着手离开了亭子。渐渐远离的背影淡淡远去，只留下不尽的余情。
　　晨光暮昔，空气清新甜美，我小睡在充满花香的床上，温馨的床铺让我又感觉回到了从前，我脸紧贴在枕头，虽然有点坚硬，但不知为什么已经适应了，舒服贴心。不过我还喜欢抱着软绵绵的东西，这样就能很快入睡，“姐姐，午安，我知道你醒了，我帮你换好了水，你起来就可以洗漱了。”柳慧端着洗漱盆放在镜台旁，温柔的笑容和蔼可亲，“我的好妹妹，你怎么知道我睡醒了呢？”柳慧俏皮笑了笑，“这个嘛，心有灵犀一点通，姐姐善解人意，通情达理，贤惠美丽，妹妹跟姐姐好，所以就知道姐姐睡醒了。”我听后心情好了很多，有个这么知心的妹妹真的很幸福。我下床把挂载衣架上的白褂穿好后，柳慧帮我打理外衣，坐在镜台前梳妆打扮，黄得发旧的铜镜里的我素装下异显忧愁，空桑缠绵的梳妆台，摆放已经布满灰尘的化妆盒，柳慧小心翼翼地梳理我顺长的乌黑头发，我向镜子看去，镜中的倒影悠悠倾心，衬映出的我妍丽无比，娥眉轻扫，不施粉黛依然清美。淡红的脸庞泄露出一丝俏皮，柳慧将我长发轻挽，我笑对铜镜，“妹妹，姐姐是化妆好看呢？还是淡妆素颜好看呢？”“依我看哪，都好看呢！”柳慧心花怒发，笑意如春风一般，“好啦，姐姐，别动哦，我要把金钗穿进你发梢了，！”柳慧从梳妆台前拾起一只雕刻有牡丹花纹的金钗轻轻穿进刚盘好的发鬓，她随手点了点带有花瓣的香水用胭脂沾湿后慢慢在我脸上扑打，脸上打上了粉红的粉底，透红的粉底晶莹透亮，闪烁的粉黛，眉笔的修饰，我感受到了意味故代一位女子幽怨的苦涩，虽然外表增加了一丝多姿多彩，但内心的苦闷是无法让任何人能体会。不经意间，一颗颗痛心的眼泪又悄然落下，“姐姐，怎么又哭了？柳慧用携带在身上的手帕擦拭我的泪水，“我，也说不清楚。”我拉着柳慧的手，脸庞靠着她，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位士兵的声音：“我们将军恭请两位到太和殿内商议紧急要事，请随之而来！”
　　突如其来的传达声在我毫无预知的情况下，被莫名地震惊，我和柳慧整理好后，缀上淡粉色步摇，配上绣有九龙四凤的大红外袍，我双眸含笑，刘慧执起一盒胭脂，帮我轻点朱唇，淡然抿唇，雯间，依然秀丽清晰，新月谢了花瓣。我和刘慧直向太和殿走去。
　　跟随着士兵，我们很快来到了殿内，此刻间的太和殿在清爽的日光下柔和清气，但原来欢乐的景象已消失在无味的空中，我和柳慧漫步踏入殿槛，向四周望去，整齐严肃之感蔓延整个大殿，虽不知后面会发生什么，心跳在不断加速，但我还是知道肯定有不好的事发生，随即，坐在龙椅上的李自成将军面色黯淡，哀叹一声后，站了起来，对殿内所有的人说：“我想告诉在场的各位一个不好的消息，据我方探来的快报，过几日日午后，后金国的军队将会攻打山海关，山海关是主要防守之地，如被攻破，我所建立的大顺政权，将会被后金国的军队踏灭，为了保护住我大顺能永久流传至后，自成在此，向众兄有个不情之请，山海关之站凶多吉少，但我会带领你们战胜这不可小觑的战争，这个不情之请实际指的是帮我保护好宛妃！”话落，李自成将军从佩戴在腰间的青花剑抽出用力插进龙椅的金板上，双腿半跪在龙椅前，眼泪湿润了眼眶，此时殿内沉默没有一丝余下的声音，他的举止震撼了所有在殿内的心，我心瞬间破碎分成几块，泪水不禁然间怅然滴落在衣襟上，我不断用手帕擦拭眼泪，柳慧也被打动泪水逝去，顷刻，殿内的人泪湿满襟，“将军不必担心，此战虽然危险重重，但我相信任何困难是阻挡不了我们的前程，宛妃我们自然会保护好！”一个响亮的声音在将臣中传开，不凌然，整支有序的队伍开始热血沸腾，他们信心十足，对于这次征途是抱有绝大的希望。而我歇停了哭泣，柳慧对我面带笑容，龙椅前的自成将军也站了起来，紧绷的脸色泛起了一丝红晕的笑脸，而此时，夕阳西下，微风吹佛，接近于黄昏，我和柳慧打算回房内收拾包裹，随将军前往山海关。
　　就在转往屋内的时候，不知闻息缘边的一首江南小调：回梦游仙，君莫思归，幽幽丝竹长情，含情脉脉两相依，倾问心系何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