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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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剧组。
当赵小雪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扛着大挡光板进来的时候，别说周允，连吴越都愣了下。前阵子在萧琳身边一直晃荡的小姑娘，他在公司混了那么久，怎么会不知道？
“hello，导演，放哪里？”小妮子一边走，一边用轻快的声音问导演。
“往里走，走到底。”蓄着大胡子的男人头也不抬，对她就是一指。
“ok。”赵小雪比了个手势，麻利的拿着挡风板，快步往前走，在经过周允这里的时候，她刻意停了下来，在周允耳边小声说 “还没红成什么样呢，就对好朋友那么狠？你真红了，会不会觉得以前的朋友都要蹭你的热度啊？大明星，你真厉害呢！”
几句话，让周允愣在了原地，说的太狠，话语就会变成刀子。而始作俑者，却无所谓的笑笑，拿着大挡光板，继续往里走，就像什么都没有说过。
周允把吴越拉了过来，皱着眉：“去问问什么来头？”她和这小妮子为数不多的几面，都不怎么愉快。
吴越很快就走了回来，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新来的打光师，替梅姐几天，说是梅姐女儿的同学，似乎还得过几个全国性的奖。梅姐这两天家里有事，实在抽不开身。”
周允听罢不说话了，只是看着赵小雪熟练的姿势，眉头紧皱。赵小雪和她说话似乎从来就没有好的语气，不是带着轻微的讽刺，就是明晃晃的不屑。这几天，随便怎么想都能预见，她和这小妮子的相处，绝不会愉快。
而接下来仅一个多小时，周允就觉得她的预感实现了。
“来来来，再帮她上点妆，都花了。”赵小雪招呼着化妆师，往周允脸上补着厚重的粉底。一场戏，十四五次的NG，别说导演，连周允自己都烦躁的要死。
她何时演技差成了这样？还不是这该死的小丫头片子捣的鬼！
“周小姐，这是最后一点桃红色的眼影了，你这条可一定要过啊！”化妆师虽然觉得这话有些为难，但还是说了出来。之前的戏这位周小姐一直都拍的不错，她也乐得清闲可以少带好多东西。怎么想到今天这是出了什么毛病，这位一直演技大好的主，今天怎么会卡带成这样？
周允一边硬着头皮说“好”，一边恨恨的瞪了一眼赵小雪。
而后者，只是回了她一个挑衅的眼神。是啊，就是她捣的鬼啊，就是她把温度升得很高再把灯光对着周允的脸在打光，欺负人嘛谁不会啊！你不是演技好吗？那就看看你能不能在那么热的打光灯下继续演咯！
赵小雪眯了眯眼，看，老板娘你就该学学我，即使爱，即使很爱很爱，也不能让人没有原则的欺负下去，懂吗？
“小周，努力下，争取这条今晚过了！”在一切就位之后，导演在一旁挥手说道。
周允脸上烫的难受，但还是点了点头，说“好”。
赵小雪再次眯了下眼，把灯光对准了她。
周允回头，定定的看了赵小雪一眼。眼神里居然有了几分火苗，气的。她是搞不清这小妮子怎么就和她对不上眼，但是她想让赵小雪搞清楚，如果曾经一个演过舞台剧的专业演员因为这些灯光就演不了戏的话，那她真是对不起自己曾经坚持的日子！
周允狠狠咬了下自己的唇，又深呼吸了好几口，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烦躁。
这是一场演分手的戏，周允一个人，对着电话演的独角戏。
“你的道歉又有什么意义呢？无论如何，你都是伤害了我啊！是，我不好，我强势，我一点都不温柔体贴，所以你有压力，所以你连在我身边都难受，那你对我说啊！对我说大不了我们分手啊，你何必一直不说，然后一直这么对我啊！”
说这段台词的时候，周允的神色是平静的，甚至带了一些微微的讽刺。也不知道讽刺的是对方，还是自己。
随后，是十几秒钟的空白。
“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有意思吗？好，如果这种算有意思，那对我说我累了之后又在朋友圈里发那种话呢？有意思吗？又要加班了，加油啊！还配了一杯咖啡！你如果就是想冷暴力风手，那你连这个都不要发啊！或者，你发了你记得屏蔽我啊！”
话语里，已经开始有了微微的转变。若刚才还是平静的湖水，现在已经开始有了微微的波澜。
赵小雪努努嘴，觉得，嗯哼，白月光的演技倒还真是不错。
周允那里已经继续演了下去：“对，你是记得屏蔽的，你在这个时间和她亲亲我我的记录你都屏蔽了！就我傻，我就像个傻子一样，一直在想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你才对我那么冷淡！我还去问你的朋友！然后就被你说她这个神经病你别理她，呵呵，神经病！你的朋友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可怜啊，你都和别人在那里宝贝来宝贝去了，就我还傻傻的在问你是不是最近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是不是啊？！”
两行清泪，在台词说完的瞬间，从周允的脸颊上落了下来。这种戏，有些演员会把它演到歇斯底里，但周允确实演的平静凄婉。她的难受，似乎只需要用哭红的鼻头，落下的眼泪和话语里的颤音来表达，就足够让人伤心。
虽然还是不舒服，但连赵小雪也得承认，白月光确实有两把刷子。
“够了，真的够了……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的道歉只会让我重新想起那段日子，那段想白痴一样的日子。是吧，直到现在我还是不肯改，我就是不喜欢低头啊，我就是不喜欢什么事都要我先对你服软啊！我从一开始就不是这样的人啊！”
“所以，好了啊，我们就这样散了吧！彼此忘了吧！你要道歉就道歉吧，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就这样吧，我不想听，不想再听到你任何的话了……”
台词结束，周允挂上了电话。在剧本里，这一幕到此就止住，后面是直接的黑幕切换。但周允还是自己加了个动作——她用单手捂住嘴，支撑着书桌，一边颤抖一边哭了出来。导演先是愣了一会，然后做了个继续的姿势，将这个动作，也收入到了镜头里。
赵小雪不甘心的再努努嘴，这么热都能继续演，要不，下次换个温度高点的灯？
“把温度调那么高，有意思吗？”就在导演喊下cut的瞬间，熟悉的女声在赵小雪背后响了起来。和往昔一样，淡漠，冰凉，没有情绪。
她回头，笑盈盈的看着三个月不见的萧琳，答道：“有意思啊！至少我觉得有意思。”
“把她的脸弄伤了，会有多麻烦，你不知道？”
赵小雪无所谓的耸肩：“那是你要考虑的事情，关我什么事。当然，你是高层，你现在对着片场下命令说，以后不许我进来，那我就不进来咯。”
二人的对话，似乎吸引了一些喜欢看八卦的剧组人员。连周允，都在往二人的方向在看。
萧琳皱眉：“雪儿，我们谈谈行不行？”
“不行。”赵小雪答的干脆。
萧琳有些无奈，往前走了一步，用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雪儿，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有点想你。”
赵小雪的表情，停滞了一会。随后，她像方才周允在戏中出现的苦笑一样，笑了一下，轻声却坚定的回答她：“不好。”
是的，不好。不是因为这句话，你说的不对。
而是，这句话，你说的太迟了些。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