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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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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GAY。
我有一间酒吧,其实我更喜欢叫他咖啡厅,虽然他只提供酒。我自己放歌,自己唱,直到他来。
一个激情的夜晚,我在舞台上格格不入地唱王菲的流年,他推开店门。我听到门口的风铃声,好像格外清脆。他径直走到台下,抬起头看我。
“300。”他说。
我笑了笑,他长得不错,确切一点来说,很好。
“上来唱首歌。”我把挂麦给他。
他上台,拿过吉他,出乎我的意料,他唱了一首安静的歌,张学友的,她来听我的演唱会。他静下来的样子,有点悲伤。
那天晚上,我和他都很尽兴,他技术很好,人也温柔。早晨我醒的时候,他在阳光里抽烟。
他说:“钱在床边,我走了。”
我揉着头发下了床,将他扣在门背后。他的唇冰凉,嘴里有薄荷的味道。
“我喜欢你。”我凑在他耳边呼气。
我听到他闷闷的笑。“我会去你的店驻唱。”他这样说着,推开了我,开门离去。
此后每晚,我们都在喧闹的酒吧唱不入流的歌,有时我也上台,跟他一起唱,一起弹。有时,我混迹在人群里,而他坐在吧台椅上看我和那些男人女人们调情。他说,我像他们的陪葬品,契合的令人心惊胆颤。我笑骂他,怎么这么咒我,那些人,回来打你哦。
半个月后,他消失了,我不意外,毕竟他那样英俊的男人,专一了倒是可惜了呢,我也是。于是,我有了新的玩伴,乖巧的,野性的,各种类型。我和他们过的不坏,只是静下心唱歌时,总觉得琴声,少了一半。
之后没过多久,一个男孩进店直奔向我,摔了我的琴,摔了我的吧台椅,狠狠地给我一个耳光。他把话筒砸在地上,尖利的电流声贯穿我的小咖啡厅。
“他快被你的那些所谓的仰慕者打死了!”男孩在刺耳的电流声里向我呐喊,脸上是停不住的泪,眼睛里是倔强的愤怒。
“他都快被废了你还在这里唱你的三流情歌!你们之间只有性是么!”男孩又冲上来揪住我的领子。咖啡厅里的几个侍者把他拽了出去,出门的时候风铃声敲击我的耳膜。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男孩已经不见了,只有风铃孤单的响,穿过所有的污言秽语。跑出咖啡厅,角落的阴影里男孩被几个恶心的男人恶狠狠地殴打着,我跑过去把男孩护在怀里。拳脚落在悲伤的感觉,有些刺痛,更多的却是带着铁锈味的湿热。
这些人终于停手,啐了口吐沫离去。我勉强站起来,问男孩:“他在哪里?”我很诧异我的音调还能如此平缓。
男孩瞪我一眼,向远处跑去。这孩子,好歹你也顾虑顾虑我这个血淋淋的恩人啊。踉踉跄跄,他停在小医院门口,顿了顿,闪身进去。
推开病房门,他躺在床上,手脚打了石膏,眼睛上缠了绷带。听到动静,他沙哑着喉咙问,小达?
男孩轻声对我说,他,再也看不见了。我淡淡迁起薄唇,给他一个悲凉的笑。我走近床边,吻下去。薄荷的味道,凉凉的让人心安。
“是我。”
我的咖啡厅停了大半年,等我和他康复。重新开张,换了招牌,有了名字,叫 “一家” 。
舞台上多了个金色的挂卖,他最喜欢的那种嚣张的金色,他用。我在琴边放了个普通的麦,不再在他唱的时候和别人调情,他不唱时也不。我们,终于可以用我们,常唱王菲那个妖孽女人的歌,因为她的歌我唱的最动情,他弹得最得心。
他搂着我的每个晚上,我都在他怀里闷闷的说,完了,我们俩毁了多少少年的梦啊。他闷闷的笑,回我一句,是,小妖精。我窝在他怀里,他的胸膛很暖,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