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悍夫郎》百里青柠

23、第 23 章

　　悲痛欲绝（上）
　　忽然的消息让床上的两人都惊得坐了起来，两人互看了一眼，便赶忙下床穿衣服。
　　“你再睡一会儿吧！半云去就好了！” 也知道他睡得不是很久，所以有些心疼的说道。
　　“我陪你一起去看看爹爹！” 很开心她在这个时候还会关心自己。
　　“恩！” 他这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叫爹爹，心里很舒服，但是爹爹现在更重要，没有再犹豫，两人迅速穿上衣服便朝着沈氏的院中奔去。
　　“我爹怎么样了？” 冲进沈氏院中看到伺候沈氏的小厮抓住就问。
　　“少、少夫人，老爷刚才在外面走了会儿，谁知就晕倒了。。。” 看到少夫人如此紧张的表情，自己都吓得有些结巴了。
　　“我要进去看我爹！” 说完松开那小厮就要闯进沈氏的房间。
　　“少夫人，大夫在里面为老爷把脉呢！说、说叫外人不可进去打扰。。。”忙叫住即将奔进去的身影。
　　“我是他的女儿，不是外人！”说完瞪了一眼小厮就又要进去。吧那小厮都吓得后退了一步。
　　“你先别冲动！打扰了大夫治疗怎么办？”忙拉住那个此时冲动的人。看她平时如此冷静的一个人，此时竟然这般不理智，就因为出事的人是她的爹爹。果然，还是她爹爹在她心中最重，要是有一天，自己出事了，她会这样吗？也许。。。不会吧！心中有些苦笑。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抓住她的手紧了些。
　　“我。。。”是啊！自己过于激动了！应该冷静些！
　　在门外焦急的等着，心时不时的揪着，真的很担心爹爹会出事，会就这样离开自己。感觉到她手的冰冷，感觉到她心跳的加速，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给予她此刻无声的安慰与温暖。手上的力度让自己感觉到了身边还有他的存在，心中渐渐变得温馨看着他，亦没有说出多余的话，只是眼神已然告诉他“谢谢”，反握着的手亦是紧紧扣住那带给自己温暖安慰的手。
　　吱~~~~~门开了，一个五六十岁的妇人背着个药箱走了出来，自己认得那个人，那是经常给爹爹看病的刘大夫。
　　“刘大夫，我爹爹怎么样了？”在大夫还未踏出门槛时，沈半云就快步冲了上去问道。
　　“这。。。沈老爷久病成疾，又郁结于心，恐怕。。。时不长矣！”做医师的最不愿就是对着患者的家人说出这等话来，看着那些亲人心伤，自己也是万份愧疚。
　　“。。。。。”没有说话，没有任何言语。手无力地从大夫的衣衫垂下。为什么？为什么大夫要说出这样的话。为什么连最后的希望都不留给自己，不留给爹爹。自己不求可以跟爹爹过多华贵的生活，只是希望可以一直陪在爹爹身边，一直陪着。。。
　　“半云。。。。我们先去看看爹爹好么？”看着她这样，心忽然很痛，不想看到她这般模样，宁可她还是那个对于什么事都是淡然的样子。哪怕是那个自己讨厌的呆子、木头模样也好。也不想她这心碎的表情。
　　“爹。。。”才想起来爹爹还在里面。赶紧擦干脸上的泪水跑了进去。
　　“云儿。。。”有气无力的叫着这个叫人心疼、放不下的孩子。
　　“爹，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想不想吃些什么？云儿马上去。。。”
　　“云儿。。。”打断了孩子的话语。自己的身子自己是知道的，只是让这孩子亲眼看着娘亲的离去，又要看着自己。。。。实则不忍。可是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不是吗？
　　“爹。。。”干擦干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难道还要让自己鉴证一次亲人的离去吗？不要、不要这样残忍好吗？轻轻地握着爹爹的手，那依然有些冰凉的手，希望自己的体温可以让那有些枯瘦的手有些血色。
　　“云儿，不要这样，爹爹能看到你成亲，还有这么好的夫郎，就已经很开心了，很欣慰了！因为我的云儿长大了，以后也不会再孤单了！”虽然已经没有了力气，但是苍白的脸上依旧露着虚弱的、欣慰的笑。
　　“爹爹，妻主还需要您，您一定会好的！我会叫娘亲找城中最好的大夫！一定可以治好您！”看着这心疼的一幕，就是平常再强势的人，此刻也不忍心让这样慈祥的一位好爹爹离开，自己才刚要摊开心扉，去接受她，也想要去尝试一下有爹爹疼爱的感觉，而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旭儿，爹爹很高兴能有你这样一个女婿，以后将云儿交给你也就放心了。”无力地举起左手，天旭看到了立刻明白的将自己的手握了上去。
　　“好好好，咳咳。。。云儿以后就由你来照顾了，你是她的夫郎，爹爹相信旭儿一定可以让云儿过得幸福。”满眼的欣慰与满足。
　　“爹。。。”哽咽的声音，强忍着泪水。
　　“云儿，答应爹爹，要快乐地活着，开开心心地活着，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你的夫郎！”看着身边这个脆弱的女儿，真的很怕她会一时想不开。
　　“。。。。”没有说话，但是强忍的泪水还是滑落。
　　“咳咳。。。云儿，答应爹，就当是为了你娘和我，好好的活着，为了我们活着好吗？”咳嗽声越来越虚弱，连声音也是几不可闻了。
　　“爹，您不要说话了，云儿答应就是了，你好好休息一下。。。”紧张的看着自己的爹爹。
　　“旭儿，以后就麻烦你好好照顾云儿，她的性子。。。”这也是自己最担忧的，不然自己也不会将女儿让她自己的夫郎照顾了。
　　“爹，您放心，您不会有事的，妻主。。。”看了沈半云一眼，然后接着说“旭儿会好好服侍妻主的！”这是对一个即将离世的慈父的一个一定，也是肯定亦是对自己跟她之间的确定。
　　将两人的手慢慢地重合在一起，一脸欣慰地看着两人。妻主，我可以没有遗憾的去找你了，你可是等我等得心急吧？我马上就能跟你见面了。于是。。。手，慢慢地滑落了下来，眼神充满了欣喜，似是已经看到了妻主等待自己的身影，静静的闭上了眼睛，眼角滑落下了最后一滴泪，大概是对女儿的不舍之泪。他的表情很安详，嘴角带着一抹欣慰的笑。
　　“爹？爹？爹！不要！不要走，好么？求你~~~~不要，不要扔下云儿。。。您答应过云儿的！爹~~~~~”撕心裂肺的叫喊、拉扯、推搡，可是依然叫不醒床上安详地“睡着”的人。
　　“半云。。。”梗塞的声音，想要叫回那个几近疯狂的人。自己也好难受，也好想哭，可是不可以，这时候还有一个比自己更痛苦的人需要自己。
　　“不会的，不会的！爹爹答应过我的，他要陪着我的，还要看着我的孩子长大的！爹爹只是睡着了对么？他只是睡着了！睡着了！”这样想着，目光涣散的握着沈氏已经渐渐冰凉的手，嘴里重复着“睡着了”
　　“半云，爹爹他，已经去了！你别这样好吗？”将她的身子板正，看着自己，看着这样的她更是心痛。不想让她这样欺骗自己。
　　“你胡说！凌天旭！你本就看我不顺眼，但是你不许你说我爹爹！”眼红地推开天旭，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爹爹，他还在，还在自己身边不是吗？
　　“沈半云，你清醒点好不好？你爹爹已经走了，你可不可以面对现实！”有些生气，亦更加心痛。她虽然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但也不能这样对自己啊！
　　“你走！你走！我爹睡着了，我要陪着他！”说着，将凌天旭推了出去，并将门反扣。任凌天旭在门外敲打。
　　“爹爹，别怕，云儿长大了，云儿会照顾好爹爹的，爹爹累了，要休息，云儿在身边陪着。。。”泪水一点一滴的落下，却依旧任性的不哭出一声。就那样静静地守着那具渐渐冰凉的身体，为他盖着被子，手紧紧的握住那仅有的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