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二十三章.妹妹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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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抱着小黑猫的MIKU,一路尾随着白色的最强,来到了空无一人的派车场.
就一方通行最强的名号而言,被跟踪了这么久却一直没有发现,这听起来也许会有些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直到进入了进行第10032次实验的派车场,一方通行始终没有发觉跟在身后的绿色少女.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吃惊的事情.
一方通行的能力是「矢量操纵」,即使不是在战斗,日常生活中也维持着一定程度的「反射」效果.但「反射」就只是「反射」,只能对怀有恶意的人发生作用.如果是从一开始就不带恶意的人,一方通行的能力并不值得寄予多少期待.
况且,MIKU也有自己的手段.
虽然和一般意义上的能力相比有些不同……简单的说,就是能够「目视」AIM扩散力场程度的能力.
仅仅只是「目视」而已,无法「触摸」,更不能「干涉」.比起N的能力和泷壶理后的「能力追迹」,如果按照能力者的分级方式,MIKU的等级最多也不会超过Lv2吧.
不过考虑到没有使用「体晶」,泷壶也仅能模模糊糊地感知到「能力者无意识发出的微弱力量」,根本没有具体有效的办法确定拥有何种能力的某些人在何处.这样的泷壶依然被分在大能力者这个等级,那么MIKU的能力究竟该怎么划分,这个问题似乎还有待商榷.
而且,「目视」到AIM扩散力场——这个能力所代表的,并不是那么单纯的东西.
AIM扩散力场,能力者无意识中散发出的力场,An Involuntary Movement的略称.
对于AIM扩散力场的研究,直到现在也是学园都市中一个重要的课题.由于其过于微弱,唯有利用精密仪器方能测知,即使在学园都市中,相关的研究成果也没有多少价值突出的实际内容.
但至少有一点是已经被确认的.
——AIM扩散力场的形态,跟能力者的健康、情绪和活动状态,有着很大的关系.
如果情绪激动,AIM扩散力场的强度就会增加;睡眠或是患病导致的身体衰弱,则会起到相反的效果.
既然如此,如果对于AIM扩散力场的观测能够精确到某个程度,是否就代表着能够通过这种手段,检测所有能力者的身体和精神状况？
MIKU所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情.
密切监视着一方通行的AIM扩散力场,稍有异动就迅速藏好自己的身形. MIKU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一路有惊无险的来到了派车场.
可是.
只是因为一时的冲动就来到这里,不出意料根本没有找到与N相关的线索.MIKU也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究竟有什么意义,她躲在不远处的金属货柜后,视线穿过场内实力悬殊的战斗,聚焦于未知的黑暗.
明明还有许多值得在意的问题,明明在眼前发生的,是一般人绝对无法忽视的惨剧.
但MIKU只是呆呆的楞在原地.只有在这时,隐藏在少女可爱外表之下,属于「怪物」的本质,才隐隐约约露出了冰山一角.
完全忘记了外界的一切,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这样的「怪物」简直就像在期待着什么一样.
那么,到底是在期待什么呢？MIKU茫然的想着.
就在这时,从黑暗中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满怀着某种难以名状的情感,绿色的少女回过头.
她看见的是——
全身散发着几欲爆炸的怒气的上条当麻,正竭尽全力的奔跑着,从她的身边经过.
当N终于来到派车场的时候,「最强」和「最弱」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目光扫过倒在碎石上的御坂10032,完全无防备的姿态让N不禁产生了些微的违和感.不过下一秒,他就意识到了这种违和感的由来.
[……说起来,因为忙着找MIKU那家伙,完全忘了还要与她们联系啊……]
如果打开手机,会不会看见一长串未接来电或者是邮件？
应该不会吧,毕竟「妹妹们」看起来,也不像是会那么执着的类型.
自问自答的解决了一个猜想,N在金属货柜构成的墙壁间,不停的走动着.
几乎把整个派车场包团起来的金属货柜,像积木般叠了一层又一层一,高度相当于三层楼的建筑.因为这些杂乱堆积的金属货柜,派车场周围简直跟立体迷宫没两样.金属货柜就像山,派车场就像被山环绕的盆地.
在发现MIKU的第一时间,N就控制着一个微型摄像头紧跟其后,虽然这样是可以确认MIKU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单凭摄像头拍到的环境这些线索,想在这样的地形里找到一个人还是有着相当的难度……还得小心不引起交战中的两人的注意.
皱着眉思考着,N突然察觉到,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不对,找人的手段的话,不是还有一个么？]
也许是因为发生在派车场的战斗,N总算想起自己还有利用能力,扫描出MIKU的所在位置这个选择.
在场的能力者,应该只有那边正打得火热的两人,以及一定数量的「妹妹们」.这样的人数还在N的承受范围内,而且经过摄像头传回来的画面也可以大概锁定几个方向,不需要三百六十度的无死角搜索.
这么想着,N开始扩展能力扫描的范围.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适应,N总算习惯了无时无刻将能力扫描维持在身周一米的位置,不过就能力的运用来看,作为超能力者果然还是不合格吧.
把发生战斗的方向排除在外,首先进入N能力扫描范围的,毫无疑问是数十个一模一样的电气能力.每一次实验都会有不少「妹妹」在附近待机便于消除证据,所以这并没有让N觉得有多惊奇.
但是,N却有些意外的看向她们所在的位置.
在N的能力扫描显示,这些有着电气能力性质的AIM扩散力场,正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移动.
这个时候会有什么事？瞥了眼不远处的金属货柜,N转身看向右手侧的黑暗.
不一会,茶色短发身穿常盘台中学校服,头上戴着军用护目镜的妹妹们,一个个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被几十个一模一样的少女,用毫无感情的目光注视着,应该会感受到相当大的压力吧.
“有事？”
仿佛为了打破这种古怪的气氛,N颇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但妹妹们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或者说这才是她们正常的状态吧,数十个御坂妹妹,用着一模一样的平淡语气,接二连三地做出了答复.
“作为实验协助者.”“御坂希望你能出面制止.”“请停止那两个人的战斗,御坂认真的恳求.”
听起来令人不禁觉得毛骨悚然,如同接龙一样的说话方式,N总算也享受到了这样的待遇.
“啧……为什么我要去做这么麻烦的事啊.”
N不满的咂了咂舌.
且不论出手干涉的后果,即使N真的打算制止这场战斗,也得仔细的考虑对策才行.
毕竟无论是一方通行还是上条当麻,现在的N自认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一方通行自然不用多说,至于上条,只能说N的能力很不幸的被彻底克制了.
不知何时被拉到远处的战场,突然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所幸大部分暴风都被阻隔在金属货柜构成的城墙之后,N看着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的妹妹们,突然若有所思的发问.
“再说,为什么想制止他们的战斗？如果上条赢了的话,你们就可以从现在的命运中逃离出去了,不是么？”
“御坂只是想避免实验产生误差.”“那个人和这个实验没有任何关系,御坂”“不能将无关人士卷入试验中.”“一方通行不可能被他打败,御坂陈述事实.”
妹妹们之间产生了小小的骚动.
虽然是说着如此绝情的话语,却几乎是每一句,都在试图让「那个人」脱离眼下的困境.从这样的话语中,N隐约察觉到了一丝慌乱的情感.
那绝不是错觉.
妹妹们通过「御坂网络」共享思维和记忆,也就是说,如果其中一个妹妹收到了某种外界影响,这个影响就会像病毒一样,迅速扩散到「妹妹们」这个整体.
假设这种影响的源头,是位于战斗现场的御坂10032……
“呐,我说.”
就如同意外发现了有趣的游戏,N愉快的拉扯开嘴角.
“即使我制止了战斗,难道上条他就可以脱离这一切,回到普通的生活中吗？”
“你们也明白吧这个实验的进行是上层默许的.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既然已经被卷入其中,仅仅只是一个Lv0的上条当麻绝不可能平安无事.”
“是在这里被一方通行杀死,还是暂时逃离这里直到被上层暗地里灭口……亦或者是赌上那微小的获胜可能性？这就是所谓的九死一生啊.”
苍白的超能力者,事不关己的说出了戏言.
学园都市绝不会想把事情闹大,美琴破坏研究所的行为完全没有被追究责任,从这点上就可以看出上层的态度——当然,其中也有御坂美琴是Lv5的因素在内,可上条的能力也不是那么廉价的东西.
也就是说,如果上条当麻此时选择放下一切逃命,之后会遭到上层暗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但妹妹们并不知道这一点.
数量将近三位数的妹妹们,集体陷入了沉默.
妹妹们并非是不懂生命宝贵的思想异常者,如果眼前有个濒临死亡的人,她们会立刻检视所有可能选项,做出最适当的拯救行动.
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使得那个人陷入到会危及生命的境况,这是妹妹们绝对不会接受的选项.虽然如此,“既然这样就在这里守望着那个人的战斗吧.”这难道就是正确的选择吗？
学习装置灌输的常识没有任何帮助,妹妹们根本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回答.
不知从何时开始,空气的流动变得有些奇怪,从战场的方向,隐约可以看见散发着耀眼白色光芒的巨大球体.
就在这时.
某个少女的话语,通过身处战场御坂10032,渗透进整个御坂网络.
——求求你!快起来!有件事情要请你帮忙……不,这件事只有你才做得到!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太勉强!但是,求求你快起来!仅仅是这一次就好,听听我的请求!
——我已经没有能力保护大家了!不管我怎么挣扎,不管我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成功!所以……我求求你!
——求求你!靠你的力量,去守住他的梦想吧!
妹妹们突然安静了下来.
不同于之前的沉默,这是在等待着答复的屏气凝神.
在远处的战场,御坂10032的回答是:
——虽然御坂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却深深打动了御坂,御坂坦率地描述感想.
10032做出的答复,再一次扩散到整个御坂网络中.
这是作为与那个人接触最多的个体,御坂10032所做出的选择.
突然.
“御坂……”
某个细细的声音在妹妹们之间响起.
“御坂想……”
和其他妹妹们一样的声线,但不知为何,却带着淡淡的担忧和不自信,各种各样复杂的情感.
这样的御坂妹妹低着头,缩在其他的妹妹身后,轻轻的、同时也无比坚定的说道.
“……想要相信那个人!”
连接上了.
布束砥信,御坂美琴还有上条当麻,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的契机.
深埋在妹妹们心中的东西,终于破土而出了.
感情也好,自我也罢,作为一个完整的「人类」,妹妹们或许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但是.
因为找到了该做的事.
因为发现了想要守护的人.
因为明白了还有人,会为失去自己这样廉价的生命而感到悲伤.
即便还不懂得什么是希望,什么是奇迹,为了向最强挑战少年,为了哭泣着哀求“帮助我”的少女,「妹妹们(Sisters)」第一次遵从着自己的本心,开始了行动.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二十三章.妹妹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