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青梅（少年四大名捕同人）》弦上丝缕

48、第四十八章 相见

　　禽兽什么的，顾长风是真没那么好运地遇见。
　　不过，他倒宁愿遇见那些个茹毛饮血的牲畜，也不想碰上眼前这起子人。

　　“啧，人一倒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直接将其他所有人都当成是空气，顾长风只看着先前甲板上的那两个人，觉得自己委实是牙痒得厉害。
　　在顾长风的脑子里，不管对方的船是怎么炸的，是被谁炸的，那都跟他没有关系。他只知道自己三人本是自在逍遥地远游，结果遇上了这么一艘瘟神船，然后就遭了池鱼之殃。
　　——所以，都是这群人惹的祸！
　　顾长风站在树林里，远远看着沙滩上的那群人，认真思考着自己出去教训完他们之后，能不能赶得及回去给自家两位师姐生火烘衣。

　　“谁！”
　　还不等顾长风想出个结果来，一道凌厉剑锋已迎面罩下，其剑气霸道迫人，隔着老远就已经渗出了森森血腥气。
　　——恐怕，杀过不少人了罢。
　　脑袋里闲闲转着这样不着调的念头，顾长风眼底却划过一丝兴味，脚尖点地，人如灼色疾风，竟是直直迎剑而上！！
　　——自打回来中原，还不曾遇上过什么像样的高手，手脚早就痒得不像话。今日难得碰见一个还算有些底子的家伙，若是不好好松快一下筋骨，他还真怕自己要憋闷出个好歹来。

　　瞧见这红衣男子不闪不避，反而是出乎意料地迎面直上，冷血只是稍稍一愕，随即手下剑势不收反利。
　　他的剑法，本就是挣扎求存中自己磨炼出来的，一招一式皆是旨在杀敌，攻多守少。
　　诸葛正我就曾说过，冷血的剑法总是务求一击必杀，快则快矣，可惜后继隐约无力。若是第一招被人避过，就算冷血最终可以杀敌制胜，大概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下之策。
　　冷血自己也是心知肚明的，所以见这红衣男子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便明白对方的武功恐怕不低。他原先只打算逮住这个偷听他们说话的人，现在一看这架势，当即只得运足十分内力，好与对方拼出个高下！

　　顾长风轻轻一笑，入骨邪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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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你看这……”
　　那边打得热火朝天，那红衣男子不但避过了冷血的“一击必杀”，更是手无寸铁地对战了这么许久而不落下风，金剑虽说一向看不顺眼冰冷骇人的冷血，可好歹都是神捕司的人，现在也不由得有点担心了，探询地问无情。
　　——要不要去帮忙？
　　无情抬了抬手，让他们稍安勿躁，他神情平稳，一双眼睛却是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们过招。
　　渐渐的，他好看的眉皱了起来。
　　这红衣男子的轻功身法……
　　待到顾长风为避冷血的一剑，忽而身形大展，如惊鸿掠影般飞快闪过，不仅让无情确认了自己的猜想，也让金银剑的脸上闪现惊愕之色。
　　这，这不是……

　　“住手。”
　　平平两字出口，那清冷声音里并没有“喝止”的意思，可那平稳过头的口吻却引起了顾长风的兴趣——那样近乎是理所当然就会让人听从的语气，不知为何，居然让他想起了面对自家小师妹撒娇时的无可奈何。
　　顾长风素来任性惯了，也高傲惯了，当下竟不管自己与冷血犹在打斗，居然抽空分一道视线过来——他才懒得管什么“武者相敬”的规矩，更不认为冷血手上的那柄残剑可以伤到他分毫。
　　只见目光落处，冷玉男子神色淡淡，贵雅清清。明明他身边还围着不少人，明明他只不过是坐在了石块之上，可是远远望去，无论是谁，无论怀着怎样的心思，第一眼看见的却一定都是他。
　　——恍若亘古以来，这世上，本就只有这样一个他。
　　脑袋里忽然就浮现出这样的句子，顾长风自觉有趣，挑眉一笑。

　　无情却是无动于衷，只是缓声道：“自在门的蹑云步举世无双，现下竟被你这般胡乱施展，当真是暴殄天物。”
　　闻言，顾长风的身形就是一顿，倏然从冷血身边飘开。
　　冷血一怔，倒也不追，径自收剑。
　　“你是什么人，居然识得我师门轻功？”顾长风看着无情，眼中兴味愈浓。
　　他会这么惊奇不是没有道理的。
　　既然连门派都以“自在”二字命名，师门中人自然个个都是受不得束缚的性子，自家师傅更是其中翘楚——若不是身为掌门，必须要收那么几个弟子好传承衣钵，恐怕他们五个人现在还不知在哪呢。
　　而与自家师傅同辈的几位师叔伯里，除却入了朝廷号称“神候”的那位“异数”——这可不是顾长风诋毁长辈，而是自家师傅的原话，其他不是各自远游就是闭门精修，就顾长风所知，他们都并未收徒。
　　虽然蹑云步在师门之中算不得什么精深功夫，但是自在门功法向来不外传，这人却能一眼认出。
　　那他到底是谁？
　　顾长风这才打眼细看了那人，发现他身上的衣服显然不是寻常百姓会穿的式样，顾长风虽然久居东瀛，对于中原之事倒也不是全无所知，立刻辨识出来这该是朝廷制式的官服。
　　与朝廷有牵扯，又识得蹑云步……
　　脑筋一转，顾长风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你是诸葛师伯的弟子？这个模样……难不成还是小五的哥哥？”
　　他先前是心情不好，这才懒得多想，现在把一切都串联起来，立刻觉出不对了。
　　——不良于行，生如寒玉，分明就是小五两整日挂在口中的“哥哥”啊。

　　无情不答，算是默认。
　　即使世叔从未教过他蹑云步，甚至，他并不认为这红衣男子使的是蹑云步。
　　所谓蹑云，便该是其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旦施展，恍若云上漫步，步步轻尘，一如……她的模样。
　　视线有瞬间的偏移，短暂的恍惚里，无情脑海中的影像肆意泛滥。
　　——她的轻功是极好的，就算不是用这优雅华美的蹑云步，单单只是一个简单的滑步闪身，衣袂飘然间都是点尘不惊。那个样子，曾经被世叔赞叹“姑射风逸”。只是她太顽皮，总是不把轻功用在正途上，不是拿来与人玩闹，就是像前次那样用作翻墙离家。

　　“会那般唤她，你该是她的四师兄。”
　　与其说是确认般的询问，无情的口吻更加像是波澜不惊的笃定。
　　就像她的四个师兄姐都听说过他一样，这四个陪伴了她十年的人，无情也常常听见她念叨，说着他们是如何如何地照顾她，如何如何地疼爱她，如何如何地逗她开心陪她玩……
　　——在他无法参与的东瀛十年里，是这样他素未谋面不知底细的四个人，一直一直陪在她身边。
　　心里响起这么一句，无情看着顾长风的眼神里，有莫名流光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说

　　话说吧，某弦签给JJ的卖身契搞定了，以后五年里就是JJ的人了……唔唔，我是真的好想好想争取上榜啊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