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 病入膏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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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吐血这种事，自然不能告诉世叔和雪姨。不然整个开封城的大夫，大概又要没有好日子过了。
冷血和追命把犯人押回神捕司，告诉世叔说“暖心要去归还多赢出来的那些银票，铁手和无情陪着她”，好歹也算糊弄了过去。
只是事情却远远没有完结。
第二天早上，看着自己被子上的一滩血色，少女头痛万分，脸色变幻不定——这么一大早起来就吐血的，就算她是真的觉得自己身体很好，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吧？
还有……
少女两指捻起被角，欲哭无泪地想着这摊血迹要怎么办。
血渍可是很难洗的啊！
“少小姐，您可是醒了？”金剑一直就在门外守着，听见屋里有声响，赶忙就问道。
少女生怕他进来，匆匆出声应了，自己急忙把被子叠好，将沾有血迹的那一片掩在里面，又拿手绢把嘴角的血抹去，这才道：“进来罢。”
金银剑昨晚领了别的差事，回来后才听少主说了少小姐的事，心里顿时就是七上八下。少主吩咐他们轮值守在她屋子外头，就是为了少小姐有什么吩咐，可以有个人及时照应。
当然，这种事不可能告诉给少小姐听。
“可巧了。”金剑拎着铜壶往木盆里倒水，扯扯嘴角，强笑道，“我刚拎了热水过来，少小姐竟然就醒了。”
少女看他一眼，沉默了。
——金剑呀，你家少小姐我虽然不是什么聪明人，可应该还没笨到如此地步罢？你那一脸勉强的笑，到底是想要骗谁呢？再说了，你当她的耳朵是摆设不成？老早就听见你在门口了。
只是这话，少女也是不能明说的。
师傅教导过她，善意的谎言不需拆穿，横竖都是他人的好意，难得糊涂才是皆大欢喜。
拍拍脸颊，少女对着金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开始洗漱。
趁着少女洗脸的空当，金剑扫视了一圈房内，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打理的。
其实，这是没必要的事。自家少小姐独自在外多年，生活起居料理得那是一个有条不紊。如果不是金银剑坚持要来伺候，连这每天早上送水的事，少女也不想麻烦到他们。
只是少主的洁癖极重，从不愿见到房间哪里不干净不妥当，连带着让他们两个都养成了习惯，总是不自觉地就想帮少小姐打理些什么。
金剑看了一圈，果然，一如既往地让他没有插手的地方。
他暗自叹气，正准备收回自己的目光，却见少女叠好的被褥间隐隐露出一角手绢，上面红色的是……
金剑视线陡然一紧，看少女正闭目洗脸，他飞快地伸手将那手绢拽出来。
果然是血迹！
看着手绢上的一片鲜红，金剑只觉得自己手脚都开始发凉。他实在不敢去想，万一少主知道少小姐居然再次吐血的话，到底会是什么个样子。
——昨夜少主跟他们说起这件事，脸上已经是比他喘鸣发作时还要苍白的颜色。
“金剑！能不能递块干帕子给我？”
少女突然唤他，金剑一惊，下意识地就将那手绢塞到怀中，仓促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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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事之后还在接二连三的发生，少女已经不太敢出房间了，就怕一不小心再吐血的时候，让家里这些人看到担心。连世叔那里每日的习武，都被她以“师傅随信送来了武功心法，让暖心勤加练习”这样胡诌的理由给搪塞了去。
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
不过一天闭门不出而已，晚间时分，少女正跪在地上擦拭刚才不小心咳出来的血迹，房门突然就被人从外面震开。
——自家哥哥一脸寒霜，眼神沉沉，嘴角抿得紧紧的，一看就是生了大气。尤其是看到她正在做什么后，竟连瞳孔都是一阵紧缩。
“呃……”少女心虚地把抹布藏到身后，怯生生地唤他，“哥哥怎么一个人过来了？金银剑呢？”
他却不回答。
那视线如有实质，沉甸甸地砸在她身上，让她站都站不起来，腿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少女突然觉得屋子里好生憋闷，竟让她的呼吸都开始不顺畅。
好半天之后，少女才听见自家哥哥的声音，一字一顿，每一个发音都像是从唇齿间迫挤而出：“你果真是越发出息了。”
一块染了血的帕子被丢到她面前，正是她前两日翻箱倒柜都没找见的那一块，少女还以为是自己慌忙之间不知丢在了哪里，现在看来，是被金剑拿走了。
哥哥的声音冷得像是结了冰：“是不是只要没人发现，你就打算这么一直瞒下去？”
她这两日闭门不出，说是要练师门里的什么武功心法，他本就觉得这事情有蹊跷——她师傅一直不让她修炼内功，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寄来什么“武功心法”？
直到今日黄昏时，金剑突然就跪在他面前，磕头告罪，同时递上了这么一条帕子，说是前日就从她房间里发现了这个，怕他担心，这才一直大胆瞒着。现在少小姐这般作为，肯定是病情越发严重了，请他快快过来看看。
无情不愿去回想自己当时的心情，他只知道，他现在简直恨不得把这人的脑袋撬开来，看看里面到底塞的是稻草还是石头。
“给我滚过来！”口中近乎是恶狠狠地在骂，全没有“无情公子”的清雅气度，他却自己推着轮椅到了她身边，一把将她拽进怀里。
少女急急扒住他肩膀：“哎？哥哥你要带我去哪儿？”
这不开口还好，一说话一着急，血气居然又开始往上涌，少女慌忙捂紧嘴巴，就怕自己再当着哥哥的面一口血吐出来。
可她家哥哥又是何等的聪明人？
他立刻就察觉到不对，心口的疼痛便越发猖獗起来，一时之间，竟是连滑动轮椅都做不到了。
于他，莫说是喘鸣之症，就是再大的苦，也只不过是皮肉之痛而已，忍忍便算是过了。
只有她不一样。
他宁愿自己千疮百孔，也不能眼见着她伤到一丁半点。
没人知道，没人相信，她的伤，她的苦，会是他的钻心之痛。
——她，是他的病入膏肓，早已无可救药。
他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病入膏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