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四章 园秋蝉噪意迟迟（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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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这时从东西两方，各飞来了一个宫女。东边的宫女身着白衣，一柄灵蛇剑飞出万朵剑花，西边的宫女身着红衣，从袖中抛出九尺倒钩银鞭，一东一西将四个黑衣人冲散成各自两人。
只有两人配合的银丝，威力顿时减去不止一半。虽然这用银丝做武器的功夫极为少见，但是这四人的武功路数却不出江湖的几个大派。反而是这一红一白两个宫女的路数，让四个黑衣人一时间乱了阵脚。
无论是白衣的灵蛇剑，还是红衣的千鳞鞭，武器虽普通，但是招数却是见所未见。常常是以为她会攻击自己的左手，但还未及防卫，右腿就已经被割伤。几招下来黑衣人便处于下风，每个人身上都受了伤，只好飞身逃遁。
见敌人离开，一红一白两个宫女才开始打量对方。末今的眼中尽是戒备，方朱的眼中杀气渐盛，两人握着兵器的手反而更紧，一时间气氛较之前更是剑拔弩张。
“奴婢谢末今姐姐、方朱姐姐救命之恩。”这时那个怀抱婴儿的宫女跑到两人面前，跪地谢恩道。
末今和方朱两人收回了敌对的目光，赶紧俯身将宫女扶起。三个人都不禁担忧地看向棉褥里的婴儿，弱小的婴孩儿见三个人都看着自己，蓦地便呵呵笑了起来。
三个人宽心地舒了口气，末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姓万，太后贞儿。”
宫女说完，末今和方朱便不免多打量了她一番。这宫女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却得到太后的赏识，信任地将皇太子交给她照顾。从方才那一番打斗看来，这宫女对皇太子确实是尽心尽力。而且，她使的剑法，应是出自太后的本家，永城孙家的斩月剑法。
登基大典之后，整个皇宫都遍传皇上的脸色很不好，甚至还醉酒发怒。乾清宫里的宫女太监没有一个不被赶出来的，就连皇后娘娘也不得进乾清宫。
夜幕降临，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乾清宫的时候。胭脂一袭夜行黑衣出现在了于府的书房门口。
轻轻推开房门，见书房里于谦和儿子于冕正在灯下看着京城的地图。地图上已经绘有许多墨笔朱笔的痕迹。
“胭脂，你回来了？”于冕蓦地一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胭脂，不禁涌出欣喜的表情。
胭脂微微一笑，轻步走进了书房。于谦只是低着头看地图，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为何今日不去大典？”
“只是不想给人制造流言的把柄。”
“不去难道就没有流言了？”于谦把手里的朱笔往砚台边一搁，怒意明显地看向胭脂，“知道现在盛传什么吗？”
胭脂毫无惧色，平静地回答到：“宫中盛传胭脂恃宠而骄，与当今皇上有让人揣测的关系。”
“胭脂……”于冕一听神色骤变。如此的流言对于一个前朝贵妃来说，无疑是最致命的重伤。
“你还是好自为之。”于谦直直瞪着胭脂道。
“于大人，胭脂今日不是来议论宫中之事。”胭脂迎上于谦的目光平静地说，“今日郕王登基，消息明日便会传到瓦剌。如今只有山东备倭军到达京城，若也先近日攻城，我们没有胜算。”
“也先现在在宣府，赶来京城至少半月。到时备操军备倭军已经能到京城，更何况，山西太行派昨日已经秘密进京，浙江天台派已经随宁阳侯的浙军在进京路上。”于谦不紧不慢地说。
“胭脂，还有巴蜀峨眉派，福建武夷派，都已经在路上了。而且白石山的师叔师伯已经在京城住下，再加上永城孙家的弟子。防守京城肯定没问题。”于冕语气兴奋地补充道。
胭脂听了倒是一愣，是因为自己进宫太久了，所以把这些江湖的大门派都给忘了吗？若不是于谦今日提起，她甚至完全没有想到这些人也可以为防守出力。
“呵，我竟然都忘了还有他们。”胭脂低头一笑。
“你没有习武，本算不得江湖弟子。记住这许多并无益处。”于谦淡淡道。
“既然于大人都已经安排妥当，胭脂就先行告退了。”见于谦丝毫不愿意见到自己，胭脂便不多留。转身走出了书房，却没想到于冕跟了出来。
“胭脂，你别生气，我爹他……”
“我知道。”胭脂打断了于冕的话，勉强一笑，“如今郕王登基，皇上对于也先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于大人他，担心的是皇上的安危。”
于冕听了点了点头，想再说一些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湖弟子多喜独立行事，在军事调遣上或有不便。你跟于大人需要多操心一下。”胭脂说着从袖中抽出了一张叠好的图纸，“这是我这几日想的布防图，你们先看看。如今有各大门派的加入，还需要做些改动。我过几日再把修改的带来。”
于冕接过胭脂手中的图纸，叹了口气说：“宫中险恶，你多保重。”
胭脂微笑着点了点头，将黑面巾遮住口鼻，飞身上了树枝，然后几个腾转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胭脂在琉璃黄瓦上身影翩跹，末今则在屋檐阴影下时刻注意着胭脂的安危，与胭脂保持着百米的距离。
突然她听到身后一阵金属窸窣声，末今敏捷地一个侧身，只见千鳞鞭的倒钩几乎擦着她的皮肤飞过。她回眼一看，正是上次那个穿白衣的女子。
看来这次她的目标不是胭脂，而是换做了自己。于是末今迅速抽出灵蛇剑，在并不宽敞的逼仄里和千鳞鞭打斗起来。
千鳞鞭有九尺长，能够远远地对末今产生攻击，但是末今却不能接近敌人。可是两人所处的恰好是一处三尺宽的小巷，左边是红墙右边是住房，逼仄的宽度让千鳞鞭不能够收放自如。
灵蛇剑的剑身并非普通长剑那般平直，从剑锋到剑柄是如蛇般曲折，一共有九个弯回。末今看出千鳞鞭在小巷里使得不便，几招之内就用灵蛇剑缠住千鳞鞭。
千鳞鞭上倒刺甚多，再加之灵蛇剑的弯回。银鞭缠上剑身，竟被完全卡住，白衣女子一时间再收不回银鞭。
两人的武器都被对方给制约住，一时间陷入了僵持状态。隔着两米的距离，两人站在石板地上，狠狠瞪着对方，手上的力道一分不肯放松。
“是谁派你来杀我的？”黑面巾下末今率先问道。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四章 园秋蝉噪意迟迟（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