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患纠纷》陌昔年

5、重逢

　　茉北整个G纖AY圈相互间关系错综复杂。而林饶又是圈子里的红人，交际极广。半年的时间周莫跟着林饶多多少少有了些改变。
　　周莫没什么临床症状，也没什么厉害的病。只是周莫心里对那种事情的阴影不是一般的大，那个诊室那个检纖查床都是周莫的梦魇。好在一个生纖殖医学的肖姓教授需要一个优秀男科医生，就把周莫从男科调到茉医的研究所去做课题。那个课题让周莫和林饶都很震纖惊——男性生子。据说在国外已经有了一个成功案例。虽然没人知道那个孩子是谁，但是那个孩子的身纖体状况的资料会传到同课题团队的邮箱里。这个课题最初是谁提出来的课题组的人都不知道，但是这个是个无国界的课题。世界各地有个团队再做研究。林饶说以后哪个攻肯给他生个孩子就肯让那人压自己一辈子。
　　周莫觉得一切已经进入正常的轨道了。关于魏桓这个人，诊室那儿的噩梦的回忆都被刻意压纖制着。

　　“莫~你今天什么时候能下班？”不在一个医院以后，林饶叫周莫出门有点麻烦。
　　“今天的实验快出结果了，估计还得两个小时。”
　　“那我下班接你去。今纖晚上的Party很有意思！”林饶上周收到茉北最大的G纖AY店“栖梧”发来了邀请函。常泡吧的都知道栖梧是G纖AY吧，但是栖梧不拒绝女客，收到邀请的都是栖梧的V纖IP会员。栖梧地下有两层，-2层是停车场，-1层是KTV。一层大厅，二层三层是舞池和包间。拿到邀请函的人，才有资格预约包间。而V纖IP是栖梧主动发出不能申请的，但是可以过户。林饶的V纖IP就是从那个给他房子的朋友那儿过户过来的。看编号，那张会员卡办的还挺早，估计是个大人物。但是周莫从来没见过。

　　周莫的实验结束，换好衣服的时候，发现林饶早就在楼下等着他了。林饶让他直接去后座换衣服，打算直接过去。早去比较清静，遇到的人少，麻烦也少。林饶在圈里算是个名G纖AY，每次去大型聚会身边都免不了一群人围着。
　　其实男人泡吧比女人简单多了。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的性纖感十足。男人就是牛仔裤配T恤就OK。只是周莫原来出门诊的时候穿西裤衬衫。后来去了研究所，大T恤，肥裤子。林饶给他带的是一条紧身牛仔裤跟合纖体的T恤。周莫属于小清新型的，不适合什么浓墨重彩。林饶一直说周莫的屁纖股很翘，而周莫更觉得林饶身材好得天怨人怒。
　　林饶快到的时候拐了个弯，停在一个快餐店门口。佛瑞斯特，茉北市中心的年轻人都知道这家快餐店。林奈奈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周莫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得有三个月没见过这个丫头了。
　　“周医生！”林奈奈兴纖奋的向周莫打招呼，拿着佛瑞斯特的外卖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
　　“奈奈，你？”
　　“这是我妹妹，亲妹妹。”林饶扭头看着周莫，笑的跟大尾巴狼似的。
　　“林饶，林奈奈……”周莫郁闷的锤了锤头，“我怎么早没想到。”
　　“周医生，我一直以为你知道林饶是我哥，不然你干嘛留我在你诊室？”
　　“我那时候看你没人要可怜。”
　　林奈奈被分到周莫诊室是个很偶然的机会，林奈奈人比较叛逆，不太招老师喜欢，所以就分到男科了。病房实在不适合女孩儿，所以同时被分来的另外两个女孩为了不去病房都特别积极的讨好主纖任，但是林奈奈特别冷静，周莫喜欢她这点，就跟护纖士长说要留林奈奈给自己当门诊分诊护纖士。
　　“周医生，你怎么不早说。林饶为这个还坑我一顿饭呢！”
　　“这样啊。”周莫故作沉思，“林饶你是不是得请我吃一顿？”
　　“为什么？！”
　　“那个应该是奈奈欠我的才对。既然请你了，你得补给我啊。”
　　“靠！”
　　周莫此时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晚上林饶会来，林奈奈没有走。其实林奈奈这个丫头还是挺可爱的。

　　说笑间，三人到了栖梧。作为林饶的妹妹，林奈奈算是栖梧为数不多能进包间的女客。林饶停好车，三个人开门出来。对面车位的的人也恰好下车，林饶跟那人打了个招呼带着周莫和林奈奈往店里走去。对面车的阴影里有个人直勾勾的看着周莫他们离开。
　　栖梧的名字取自“凤栖梧”，龙，鸾，凤，凰这些东西的性别在中国古代文化里的非常难以确认的。在一个抛弃纯粹男纯粹女的地方，取这样一个寓意不知道是讽刺还是赞扬。
　　三人到了二层的包间里，拉上帘子。说是包房也不是封闭的，暗红色的帘子围成一个个独纖立空间。包间在二层围成一个方形的圈，中间可以看到一层舞台的表演。二层包间的空间不算很大，出了拐角处可以有6人间，其他包间都是4人间。
　　周莫他们的包间还差一个人，林饶说让闺蜜和妹妹见见他新男朋友。周莫回想了一下，林饶这次这个好像还真的挺久了。林饶众多前男友里面，能带来见周莫的十个指头就能数完了，而能见林奈奈的就少之又少了。
　　“周医生，你走了以后咱科门诊医患纠纷越来越多了，每天净听病人，病人家属和医生吵架。对了还记得那个刘医生吗？上次他给一人做检纖查，被那人男朋友给揍了。还有个好消息，石医生的老婆生了一个儿子，说下月办满月酒，还不知道我什么班能不能去呢。”林奈奈说起科里的好事坏事，周莫听着有些怀念。毕竟从研究生开始就呆在那科了，感情很深。若不是……周莫摇摇头不想在想了。
　　林奈奈也看出来周莫情绪的变化。那天的事只有周莫，奈奈和林饶知道。林饶认识周莫之前有什么事都会跟小自己4岁的妹妹说。所以奈奈对这种事情的承受能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周医生，你到研究所以后怎么样？”
　　“还不错。毕竟是我原来上学呆的地方，挺习惯的。而且肖教授人特别好。把我们都当他亲儿子，很照顾。我们的研究进行的虽然有阻力，但还是比较顺利的。”
　　“那你们的研究前景怎么样？”
　　“这个，我也不清楚。”
　　“你俩能聊点别的吗？”林饶等他男朋友有点不耐烦。
　　“你就耐心等着吧，他还能不要你。”林奈奈瞪了林饶一眼继续和周莫聊天。林饶索性出去等了。
　　“奈奈，你见过他这个男朋友吗？”
　　“没有。他男朋友我见过的不多。我哥很少跟我说他男朋友的事。没遇到你以前，他出点什么事我还能知道。自从他跟你一起住以后我就基本没他消息了。”林奈奈握着玻璃杯看着纱帘外林饶若隐若现的身影。
　　“他第一个男朋友……”周莫试探地问奈奈。
　　奈奈抿着嘴唇，长叹一口气：“那人根本不爱我哥。可是我哥为他出柜，被父母赶出家门。我为我哥不值，好在那人现在不在了，不然我哥怕真是要在他身上耗一辈子了。”
　　“那个人什么样？”
　　“不知道。”奈奈似乎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

　　“林饶！”
　　林饶一转头，看到了最不该看到的人——魏桓。
　　“我警告你今纖晚离周莫远点。”林饶怕周莫看到魏桓，就迎上去在魏桓耳边威胁着。
　　“我要干什么还轮不到你管。”魏桓微微仰头，一手插在兜里，一手重重地按在林饶肩膀上。
　　“周莫是我朋友，人也是我带来的，我要对他的人身安全负责任！”林饶也不恼。
　　“嗬，傍上大佬就这么狂了啊？！”魏桓像是听到很可笑的一句话，笑弯了腰，“当年那个跟在唯哥身边的小屁孩都会罩着别人了。真可笑啊！”
　　“魏桓，看在你是唯哥哥们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可你要是再欺负周莫，我觉得让你横着出去！”
　　“人不大脾气不小。难怪唯哥不要你。关于周莫的事，更跟你没关系了！我跟他就是医患纠纷。要出头也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住院医！”
　　“你就是个魂淡！”林饶想到周莫进过那件事以后的颓废样，一股怒火冲到头顶。胳膊抡圆了一拳打在魏桓鼻子上。
　　“你行啊林饶！”魏桓脱掉身上的皮夹克，扔到一边，跟林饶缠打成一团。
　　走廊里吵闹声，引得周围纱帘里的人纷纷探头。周莫和奈奈一出来就看见正在打架的林饶和魏桓。那张熟悉的脸再次出现在周莫面前的时候，周莫才发现，原来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不是他不想就可以当成没有发生过。
　　那天的一幕幕统统回到了周莫脑海里，那种耻辱，那种绝望，那种愤怒……周莫牙咬得快要出纖血了，脸色也是苍白。奈奈看着身边完全不在状态的周莫，还有地上跟人打架的哥哥，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谁叫来了保安，可是魏桓和林饶都是V纖IP级别的人物，他们都不敢上前拉开两人。而栖梧的经理却看好戏一般得看着两人。
　　“林饶！你们干嘛呢？！”出现在楼梯口的一声略带愠怒的压抑吼叫让在场的人都一惊。
　　经理似笑非笑的走到那人身边：“你家林饶快把我这里拆了。”
　　“他拆了我给赔，用不着你提醒。可他要是在你这里伤了，恐怕就是你赔不起的了！”
　　“哼！我是不是该羡慕林饶？你们一个两个都抢着给他撑腰！”经理示意两人把林饶和魏桓拉开。两人一边一个都是一脸的伤。林奈奈想要去拉自家老哥，却被刚才楼梯口的男人抢先了。那人拉着林饶进了他们的隔间。
　　魏桓抹掉嘴角的血，直勾勾的盯着周莫，像是要在他身上烧出一个洞来。周莫觉得浑身上下血液都凝固了。魏桓的嘴角带着笑，那是野兽一样的笑，嗜血而残纖忍。倒吸一口冷气，周莫被林奈奈拖回包间。

　　“林饶，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那个很有气场的男人和林饶面对面坐着，林饶用侍应生送来的冰袋扶着眼角的淤痕。听到男人这么问，林饶一点反应也没有。
　　男人也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拿过林饶手里的冰袋，给他敷另一处紫红紫红的伤口，“你这脾气得改改了。老这么打架谁受的了啊！”男人隔了许久，认命一样地叹了口气。语气不复刚才的霸气，有一些些宠溺。
　　可是林饶仿佛并不吃这一套：“受不了你就滚！”边说边打下那人的手。
　　那男人耸耸肩没有说什么，示意周莫和林奈奈坐下。但是一共就是两人的沙发，现在他和林饶一人占着一个，让周莫和林奈奈很是尴尬。周莫渐渐从刚才的震纖惊中清纖醒过来。觉得挺对不起林饶的。
　　那男人看出了两人的尴尬，主动起身给他们让位置，自己坐到林饶身边，轻搂着林饶的肩膀。林饶开始抗拒的甩了一下，没甩开也就任他拥着自己了。
　　“林饶，给我们介绍下吧。”周莫终于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哑哑地说出这句话。
　　“他叫高翔，Pure的董事长。”林饶的嘴有点肿，说话略微不清楚，“这是我朋友，周莫。这个是我妹妹林奈奈。他们是我最亲近的人。”
　　高翔向他们两个点点头，随后又陷入了沉默。林奈奈低着头抿着玻璃杯里的水，周莫低头抠着自己的手。
　　“我去下洗手间。”周莫实在受不了这种沉默。林奈奈可怜兮兮的看着周莫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