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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各种乌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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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小心翼翼一声,“对不起……你先好好休息吧那。”然后是轻轻的节奏均匀的脚步声,他走了,不忘记帮我把门带上。
不管被子上的污渍,我有些狼狈地钻回被窝里,脑中满是丁信以的影子,他的温柔他的轻声呵护,越想越难过,只觉得头像被什么撑,马上要撑爆开。眼泪止不住地流,一如当初我发现他的背叛之后。
门被打开,我咬着被子,尽力止住身体的颤抖,却不想下一刻被人隔着被子抱住。尹复萱柔柔的声音传来,“挽儿……”
我再也忍不住,颤抖着抽泣起来,外面那个怀抱抱得更紧,我知道她心疼我,我知道她什么都懂,她比他都了解我。若不是有她陪着,我真不知自己当初会做出什么,真不知自己还有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会好的……”更柔的声音入耳,我只觉得更加委屈,背上传来轻轻的拍打,像儿时妈妈哄我入眠的节奏,心里猛地漾起一股疼,眼泪酸得熏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陷入了沉沉的梦里,偏偏世事会逼人逼得紧,梦里都是和丁信以的过去,我知道是梦,却哭得凄惨,直至惊醒,眼角还是湿润的,犹记得梦里的那种心疼,疼得我即使醒了依旧哭。
一只手抹去眼角的泪,细腻的触感,我自然而然地以为是尹复萱,“萱儿啊,我是不是该出去找份工作了,虽说丁信以把我的住宿问题给一劳永逸地解决了,可是我还是要自己吃自己穿是不是?”等了好久没有等到期待中的回复,我依旧懒得睁眼睛,因为一睁开就有一种钝钝的压迫感,每哭必肿,这破眼睛,真想挖去。还记得以前,那么在乎自己的形象全都是因为有某个人,眼睛肿了是我最难看的时候,原本就内双的眼皮会彻底变成单眼皮,眼睛也会直接变成小蜜蜂眼。所以以前,每次哭完眼睛肿了又要去见他的时候,我都会抓一堆冰猛擦眼睛,化的水都顺着缝隙流进眼睛里我也不管,只希望再见到他时展现的依旧是一个完美的自己,也许不是最美,但却是我能给予的完美。所谓“女为悦己者容”,我不知道为不为悦己者,但是可以确定我为的是己悦者。
脑子里过了太多,我发现自己实在是越来越擅长联想了,什么事情都会联想到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是的,不堪回首。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强迫自己去想些实际的,“萱啊,我是继续出去做翻译呢还是当个老师啥的?唔,当老师……其实我打心眼儿里不想摧残祖国的花朵。可是没办法,当年父母之命我没乖乖听,如今却想听得很。当初父母不支持我和丁信以结婚,我没听,他们说我不听他们的早晚会哭着后悔。这不,我现在相信我敬爱的爹娘是对多么可爱多么准确的预言家。当初他们说我不去当老师太可惜了,如今我是真不想再做愚蠢的叛逆者啊。可是我又为那些孩子们的前程担忧,我不能牺牲他人成全自己是不是?”我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堆,才觉得口干舌燥,于是推了推身旁的人,“去给我拿水。”刚说完便觉得不对,刚刚推的人……瘦瘦的,不像尹复萱啊!
我心里一惊,猛睁开眼睛,果然身边的人不是尹复萱!我按捺住内心的好奇,把眼前的姑娘上下打量了一番:齐刘海,披肩发,白裙子,瘦瘦小小的,眼睛却大大的,是种我见犹怜的美女。话说我的花痴向来不拘泥于性别,于是我足足把这姑娘看得够才开始正常的大脑运作。
“你是谁?”我有些警惕地问,心里开始埋怨尹复萱那厮怎么就这么放心地把我丢给一个陌生人。
姑娘浅浅一笑并不说话,拿起桌上的浅粉色手袋,熟练地掏出一个葱绿色小本子,翻开递给我看——碎花点缀的纸页上一行娟秀的小字——我叫陆歌,哥哥叫我小歌,小歌不会说话。(*^__^*)~
小歌——好耳熟,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终于回忆出这个名字出现过的两个场景:第一次是我迷路那天,也是我初遇陆尚的那天,那天,他说,“我先回去了,小歌还在等着我。”;第二次是今天,放鸡汤的保温桶被打掉地上,他说,“小歌煲了一早上……”所以——陆尚是路歌的哥哥!
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庆幸,也有些感慨,果然一家人就是一家人,连脾气都如此相似,都那么温文尔雅。我赞许地看了小歌一眼,又好奇宝宝一样冒出许多问题,“你怎么来了?你哥……也来了?尹复萱呢?”
小歌眨巴眨巴眼睛,又浅浅笑着从包包里掏出一支毛茸茸的可爱公主笔,翻开本子沙沙写了一会,递给我看:哥哥没来,怕惹姐姐生气。哥哥叫小歌来,小歌做菜最好吃了~萱萱姐姐接了电话说有事先走了。
我点点头,这孩子我喜欢,真乖,“你多大了呀?”回复我的依旧是一行娟秀小字:小歌上个月刚过了二十一岁生日。
唔……老娘都二十三了,岁月还真是残酷啊!想想尹复萱我又开心起来,那厮比我还要大一岁。唔……可是人家可是家庭事业双丰收,老得其所啊!哎,想着又不开心了,烦躁的我掀了被子准备下床洗澡。
小歌却着急了,伸开双臂拦着我,边还直摇头。
我知道这姑娘是担心我,于是心里暖暖的,朝她笑了笑,“没事的,早好了,老毛病了,我心里有数。”说完拔了手背上插着的针头,跳下床,光脚跑进了浴室。
触目满满的白色,心也跟着沉淀下来,平静了许多。我歪在浴缸里,连裙子也懒得脱,晃晃悠悠伸出胳膊拧开了开关,水喷在身上凉凉的,我抻了皮筋散开头发全部遮在脸上,再不动弹。
过了许久,手都泡得起了皱纹,我终于从浴缸里爬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一路顺着裙摆往下滴水。
“啊!”走到楼梯口我尖叫出来,面前的人一脸黑线,目光肆无忌惮在我身上扫了一圈,冷冷吐出两个字,“真平。”
“靠!老娘平不平管你毛事!你又私闯民宅我要告你!”我低头看了看湿哒哒裹在身上的丝质睡裙,尼玛这跟没穿有什么区别!但事已至此,看都看了,多看几眼也无所谓了,我淡定地瞪着他,输什么咱也不能输气势。
“哼,”林天辰冷哼一声,“要不要我给你派几个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