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云雀家的日子》西西里的海

4、Chapter 4

　　次日。

　　早上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云雀恭弥侧着身子抱着他的小熊抱枕，很认真地用手指一遍遍地穿过清水和子长长的黑发。因为都是黑色的头发，发丝细细密密地缠在一起，云雀恭弥却每次都能准确地找到属于清水和子的那一缕头发。

　　窗外和煦的阳光柔和地洒在脸上，清水和子抖了抖长长的睫毛，有细细的剪影垂在眼下。刚支起身子，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拉扯着自己的头发。清水和子低头一看，自己脸庞一侧的长发与云雀恭弥额前的刘海系在一起，像是打了一个结。对着一脸无辜的云雀恭弥笑了笑，清水和子伸出手仔细地拆着缠绕的发丝。

　　云雀恭弥背对着高大的落地窗，逆着光，仰脸地看着清水和子微微俯下身子，白皙的手指灵巧地拆解着绕成一团的黑发。她的动作轻轻的，像是在爱护一个水晶般易碎的孩子。偶尔有几根头发在指尖穿过的时候勒出了几条红印，云雀恭弥皱了皱眉，蓦地就有些负罪感。

　　……早知道就不系的那么紧了。

　　半个小时后，清水和子把一些简单的早餐端上桌子，无奈地回头望了望一直在后面跟着她的云雀恭弥。

　　“恭弥不能老跟着我啊，今天还要上学的吧。”

　　清水和子拿起云雀恭弥的手机看了下日期，从衣柜里拿出熨得平平整整的校服，在他眼前晃了几晃。

　　云雀恭弥抿着嘴坐下，拿起一块面包递给清水和子。

　　“今天不用。”

　　清水和子拿起放在桌角的刀，熟稔地把面包切成两半，抹上了云雀恭弥最喜欢吃的那种草莓味的果酱：“诶，今天不是周一么？”

　　“……今天新学期开学，是家长会。”

　　清水和子沉默下来，云雀恭弥的话，父母是从来都没有来过家长会的吧。否则那么重视并盛学校规则的人，根本不可能会缺席校活动的吧。

　　随手拢起滑落挡在眼前的一缕头发，清水和子把面包上的果酱抹匀递过去，轻轻地拍了拍云雀恭弥的头顶，笑盈盈地开口：

　　“呐，我来陪恭弥一起怎么样。”

　　……

　　说服幼年版的云雀恭弥比想象中的轻松，清水和子拉着他的手走在前往并盛小学的路上，心情格外的好。

　　也许是长相太过柔弱，当清水和子在校门前签到，把名字写在“云雀恭弥”四字后面的时候，门口本来围了一群的老师家长都带着异常惊悚的表情目送清水和子进去。

　　清水和子捂着嘴低低地笑了几声，云雀恭弥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如此的……恩……霸气十足吧大概。

　　和班主任的交谈在清水和子看来非常顺利，毕竟老师桑除了声音有点抖，腿有点颤以外，说话还是比较流利的。清水和子非常尽职尽责地询问了云雀恭弥各方面的状况，那位老师看着跟在清水和子身后乖乖巧巧的云雀恭弥，不住地擦着从额角滚落的汗滴。

　　“我想去那里玩。”云雀恭弥伸出手，指了指操场上的一群小孩子，声音软糯。

　　“小心点哟。”清水和子揉揉云雀恭弥的脑袋弯起嘴角笑，小孩子果然是合群一点比较好。

　　身后的班主任瞪大眼睛，迎着云雀恭弥冷冽的目光，张了张嘴到底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清水和子坐在云雀恭弥的位子上，托着下巴听着各科老师连篇的废话直到暮色降临。

　　临出门时，清水和子还特意回头嘱咐老师一句“好好照顾恭弥什么的”，好像把他们吓得不轻。

　　等清水和子走到操场上准备告诉云雀恭弥可以回家的时候，空旷的地面上只剩下他一个人坐在秋千上。看着清水和子走来时有些急匆匆的脚步，云雀恭弥仰起脸对着她笑。

　　“过来推我。”

　　清水和子笑了笑，绕到秋千的后面轻轻地推，简陋的秋千在玫瑰色的黄昏里悠悠然然地晃。

　　云雀恭弥低垂着眼帘，噙着笑，貌似心情很好的样子。

　　让我们把时间拨回到几个小时之前的原地点。

　　云雀恭弥环抱着双手，居高临下地扫视着躺倒在地的一群带着明显擦伤的混混摸样的高年级学生。

　　[“能打架又怎么样，不过是个没人管的野孩子！”]

　　[“根本不会有人会喜欢你这种坏孩子。”]

　　[“切，他呀，连父母都不肯管的。”]

　　“还有清水和子在，我才不是没人要、没人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