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三十六、就站在这里 ...
-
所以说这世界上真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轻易相信别人，不是所有人都能轻易与其他人做朋友，不是所有人都能轻易博得别人的认同，不是所有人都能轻易得到别人的帮助。能做到这些的人，无一不是天才。这里所说的天才，不是指悟性，不是指先天的资质，而是那种天生带有热血性格的单纯生物。只有热血，才能够有足够热量去感染别人。而只有单纯，才能不被任何黑暗沾染，一心一意坚持自己内心最初的光明。
一切的一切都是欲望反应，你以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最终就会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你。也正因为是心灵最深处的欲望，所以不会被时间磨灭，不会被他人影响。因为应射出内心真正的想法，才散发着生命本身的光和热。
莲姬虽然没有将自己禁忌之子的身份当成负担，却早已默认自己的血脉和灵魂属于不洁，这才使她倍加珍惜那个毫无怨言陪伴在她身边的陌上，珍惜到依赖，依赖到迷信，迷信到盲从。可以说谁毫无保留的接受莲姬，莲姬就愿意为谁付出一切。
被接受，这就是莲姬最卑微的欲望。
而君麻吕也是一样，在自己都要否定自己的时候，身边出现了一位能肯定其存在价值的人，便理所当然的想要为那人奉献出一切，这也是一种欲望。
由内心黑暗的坑洞而衍生出来的欲望，一旦被找到，就可以被掌控的命门。
世界上究竟有多少人是这样活着呢？因为本身的欲望可以被满足，所以心甘情愿的停留在另一个人身边，即使清楚地明白所停留的地方绝对不是天堂而是地狱的边沿，可还是心甘情愿的接受一切。只因为，有人可以安抚内心奔突肆虐的不安么？
人心，究竟能够多强大？又究竟脆弱到何种地步？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将人心玩弄于鼓掌之间？又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保证自己的心能不被任何人怂恿、不被任何人利用？
莲姬不知道，但莲姬知道自己应该变强，不仅仅是身体，更是生存下去的能力，还要继续强大内心，强大到能够不被任何人左右。
强化□□，就要让□□适应残酷的训练；强化战斗力，就要将自己置身于绝境之中，险中求胜；强化心，那么就要找到自己的心上弱点，然后撕开，等着它愈合。
只有□□记住的伤痛，才会形成本能的躲避；只有在战斗中垂死挣扎过，才能真正适应千钧一发的危急而后绝境逢生；而心如果受过伤，原本的柔软就会成为最坚硬的地方，最后泯灭掉所有弱点。
‘所以，我想无论如何，跟以前的我有着相同心境的你，君麻吕，都是最好的对手。如果能够一点一点撕碎你，就代表我已经一点一点撕碎了曾经的自己。真正地成为一个没有期待和妄想的，强者。’
莲姬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背对着君麻吕。
………………………………………………………………………………………………………………
“中忍考试啊，真想去看看呢~鼬桑，你呢？要不要抽时间回木叶看看？”虽说是在飞速移动，但是鬼鲛的嘴还是没有停下来，与外貌不符、充满回忆的表情和眼神带着让人发笑的可爱。
斜了眼老搭档，宇智波鼬没有任何答复，只是这毫不减慢反而隐隐有所提升的速度说明了此时宇智波鼬的想法。
“话说，鼬桑，你似乎很在乎大蛇丸的事情呢，为什么？”似乎习惯了搭档的不做声，鬼鲛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发问，“果然是因为同乡之谊么？这么说来的话，我也很想念曾经同为‘大刀七人众’的那些家伙呢~不过听说桃地再不斩已经死了，那孩子怎么说也是被称为鬼人的新生代，居然就这么死了真让人惋惜。不过想到他是死在旗木卡卡西的手上，倒也还算值得。”
雾隐的大刀和木叶的天才……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新的话题，鬼鲛的兴致再度高涨：“鼬桑~你说这是不是我们雾隐跟你们木叶的缘分？”
听到这一句，宇智波鼬再次斜了眼鬼鲛，几乎从未上翘过的嘴角再次微微下沉：“想回雾隐么？”
干柿鬼鲛乖乖闭了嘴巴。
重新恢复平静的世界让宇智波鼬终于可以将注意力集中起来，虽然不是重要的事，但有所行动之前将所有情况都详细考虑清楚总不会有错误，有的时候甚至还会带来意料之外的好处——这次他们的任务，是带那个小女孩回到“晓”。
只是宇智波鼬不明白，依照他的眼力，那女孩应该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那么其实佩恩想要拉拢的是藏在那女孩背后的人物么？那个女人？还是说想要借此机会打压渐渐积蓄起实力的大蛇丸？
只是现在想要打压大蛇丸并没有那么多的好处，如果留着大蛇丸的话，起码可以在以后牵制住木叶的大部分战力，这对夺取那最关键的尾兽来讲利大于弊。
还是说现在适度的破坏大蛇丸的力量，让他在今后的三年再次慢慢积累实力，而后在最后关头配合重创木叶？这种想法太简单了，毕竟时间会带来绝对无法预测的变数。不过现在的他并不是全心为晓、或者说是为了佩恩那个理想服务，他想要做的仅仅是保全那对他来讲最重要的家乡，比家人更重要的家乡。
想起那个连泪都不能流的夜晚，宇智波鼬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被揉碎了一般疼痛，而那个与自己同一血缘的孩子，却是他连想都不敢想起的、比心脏还重要的存在。
究竟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什么该坚持？什么该放弃？什么是大义？什么是幸福？所有的这些，宇智波鼬似乎应该非常清楚，但又似乎相当的模糊。自己坚持下来的原因，似乎只是止水那一句，守护木之叶中诞生的火光。
火光么，只要还存在，即使再微弱，也终有一天蔓延至整个天际。
而想到今次的目的地，宇智波鼬又不由得再度回想起那满是欲望的眼神，暗金色的眼睛里是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欲望。只是因为欲望太过强烈，让人无法分辨大蛇丸究竟是想要宇智波的血统，还是他宇智波鼬……
如果大蛇丸要的是宇智波天才频生的血统的话，那么木叶中孤独生活的小家伙免不了被大蛇丸盯上；而如果是后者的话……宇智波鼬的目光纹丝不变，如同傀儡一般。
也许宇智波鼬早就是个傀儡了，一个被火之意志操纵的傀儡。
其实是不是傀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操纵傀儡的究竟是谁。
宇智波鼬透过罩帽上的薄纱看着眼前出现的建筑，一眼便看出其中的重要部分是在地面以下的。大蛇丸，像大蛇丸这样的人，又是被什么操纵的傀儡呢？收起有些散漫的思绪，宇智波鼬将目光投向已经开始抚弄鲛肌的鬼鲛。
“看来大蛇丸将不小的力量都放在木叶了呢，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也有这样的时候，几乎将守备的范围缩小了三分之二，只是不知道留下的究竟会是什么样的角色。”掂着鲛肌，鬼鲛不同于常人的牙齿因为咧开的嘴而露了出来。
应该不会留下太多人手，依照大蛇丸的性格，这里很可能已经被放弃，或者说准备被放弃。留下来的人，应该只有几个比较重要的作为应急的接应和看守。只是不知道那个女孩是不是被大蛇丸留下，如果没有被留下的话，还真免不了要去一趟木叶。
回想起那女孩在上次见面时留下的话，宇智波鼬有种难以言喻的疑窦在心中慢慢聚集，看了看旁边已经开始悠闲的观赏风景的搭档，宇智波鼬缓缓开口：“那女孩的查克拉，有感知到么？”
拍了拍让自己颇为得意的鲛肌，鬼鲛露出自以为阳光的笑容：“就算上次只碰到了那女孩的影分身，鲛肌也已经记下了她的查克拉，绝对可以在第一时间辨认出来。”
点了点头，宇智波鼬开步前进。
既然要入侵，那么所有碰到的活物就要全部抹杀，这是“晓”的作风，或者说是S级叛忍的作风。
只是一路上令宇智波鼬疑惑渐起、也令干柿鬼鲛倍感无聊的是，没有一个音忍出现在他们面前，一个也没有。
就这么一路走到略显空旷却更加阴冷的大厅，看着四周环绕的被铁栏封死的囚牢，宇智波鼬几乎是瞬间便已经判断出这地方是被用来做什么的——让人与人相互厮杀的，实验厅。
细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宇智波鼬示意返回重新寻找。谁知鬼鲛却将鲛肌从背上卸了下来，墩在地上，包覆着鲛肌的绷带微微有些松散缓缓垂落下来。
宇智波的眼睛也没有在鬼鲛和鲛肌身上多做停留，而是移到了圆形大厅的入口，之间幽深的黑暗中缓缓出现一道人影。
强大的瞳力让宇智波鼬在人影出现的瞬间便已经看清来人的样貌，可是这完全没有印象的外貌里为什么竟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来人是个女人，身上是灰紫色的麻衣，腰间粗圆的绳在背后的位置挽起了个大大的结，腿修长笔直，却是赤着足。最先出现在微光中的，是女人瘦长的脚趾，而后是细瘦的足，直到她整个人步入这做容器用的大厅，更细节的部分才被鬼鲛看清。
赤金色的头发被高高挽起、盘在后脑，极长的刘海虽然被挽起，却还有部分散落下来贴在脸颊上。略显尖细的脸孔说不好究竟是成熟还是稚嫩，只是略带樱红的嘴唇让人觉得这女人的年岁并不大。十六岁？或者十七？
没有询问这突然出现的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已经开始有些躁动的鲛肌磨蹭着绷带，这举动清清楚楚的告诉鬼鲛来人究竟是何身份，而与鬼鲛搭档多年的宇智波鼬也从鲛肌的动作中获知了足够的信息。
竟然是，她？！
“小姑娘，没想到几个月不见，你的变化很大么。”将鲛肌从地上拔起，鬼鲛咧开嘴。
哦？居然真的还记得？而且是在她还没有任何动作的前提下。莲姬眨动了几下眼睛，目光在鬼鲛和鼬之间逡巡。
看着又一次呆立不动的莲姬，鬼鲛又一次觉得兴致盎然：“不过虽说你想要加入‘晓’，但我们还是要考核一下你的实力。”这么说着，鬼鲛就要冲上来。
而莲姬却没有任何迎战的动作，只是缓缓地走向鬼鲛。
眼见着鲛肌被高高举起砸向莲姬的头顶，莲姬依旧没有任何应战的表示，鬼鲛心中有些嘀咕。而此时宇智波鼬的声音从后响起：“鬼鲛，住手。”
看着搭档不解的目光，宇智波鼬跃过莲姬望向她的身后：“用不着我们，她自己会证明。”
还有一个人，隐于黑暗？！
莲姬没有回头，因为身后清晰的喘息声用不着回头便已经告知了他的方位。
随后“晓”的二人便跃上了竖直的墙壁，真正的作壁上观。
在莲姬身后的，是满身狼狈、微微喘息的君麻吕。
“为什么？回答我。”几乎是与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的问题，却已经没有了那时那种焦躁的语气，此时的君麻吕是带着冰冷的平静。
因为无论回答是什么都不会改变他的决定。
大蛇丸大人说过，如果莲有异动，“杀了她，君麻吕。”
而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异动的问题了，此时的莲，是赤裸裸的背叛。
对大蛇丸大人的背叛是君麻吕绝对无法饶恕的！
眼望着这个说不出是成熟还是幼稚的家伙，莲姬觉得自己手里仍留有君麻吕那头银发的柔软质感，还能回忆起君麻吕身上传来的温度。尽管这温度的来源是刚刚的近身缠斗。
我说过，要亲手毁了你，就像是自己亲手毁了曾经轻信别人的自己。
“为什么？我才要问你为什么。”缓缓转过身，莲姬看着君麻吕倒退了两步，为二人之后的战斗让出更大的空间，“为什么你会安心在大蛇丸身边？即使身边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即使未来是可以预见的黑暗……”
君麻吕露出嘲讽的一笑，嘲笑着莲的软弱与无知：“当然是因为，大蛇丸大人就是我的全部向往。他是我的信仰，是我所期待的未来。”
所期待的未来？莲姬歪着脑袋，无法理解君麻吕的话。
知道莲无法理解自己，但君麻吕还是将这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能够成为大蛇丸大人的踏脚石，就是我所期待的未来。”
看着朝自己闪电般冲过来的君麻吕，莲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对君麻吕感到羡慕还是替君麻吕感到悲哀——能够找到自己坚定不移的愿望当然是好，然而将自己的身心全部系在那样的人身上不得不说根本就是用蜡做的翅膀接近太阳。
“君麻吕，我羡慕你。”莲姬缓缓的开口，眼睛也配合的闭了起来。
“哦？”看到莲姬居然闭起了眼睛，鬼鲛不由疑惑起来，转头看看鼬的反应，发现鼬也是一脸的凝重，虽然鼬一直是一脸的“凝重”。
君麻吕沉下脸色，身法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更严加防备起来，手臂上几乎是瞬间便被突出的骨刺布满，如同狼牙棒一般的手臂就这么朝莲姬当头挥了过来。
感受到已经逼近脸颊的猎猎风声，莲姬平伸出左手作拳状，不知道对谁爆发出一声大喝：“但我，绝对不要再回到那个时候！”
我跟你不一样，君麻吕，我无法在明知道对方的打算之后仍假作无知，我，是个相当自私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三十六、就站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