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可以坚持多久》杜小瑷

14、第六章（2）

　　在公司开会的洛冰，接到沐林枫的电话，从座位上“腾”的站起来，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无血色，十足把坐在会议室里的下属吓出一身冷汗。
　　“今天到此结束，散会。”他用颤抖的声音匆匆的丢下这句话，飞奔似的赶往医院。
　　临走前还不忘关照他的秘书，“从现在起，无论什么事，都帮我推掉。公司的事务暂时交给Richie处理。”
　　“是，总经理。”
　　秘书不知道总经理为了什么而突然丢下开到一半的会议，还要搞“失踪”，又让Richie副总来处理公司的事情。但她凭女人的第六感可以猜到，肯定是为了那个叫清木雅子的女孩，不然按总经理的“脱俗”现在怎么可能露出担心的神情？

　　洛冰恨不得他离开公司的下一秒就可以到医院，他很担心，很着急。
　　他甚至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只听到枫对他说，“雅子出了车祸，现在在田仁医院。”
　　出车祸？好好的怎么会出车祸呢？出门时，她明明答应他会乖乖待在家里等他，为什么会这样？
　　他重重敲打了一下手中的方向盘。他恨自己，如果他在家继续陪着她，或者让她一起去公司，虽然在公司等他会很寂寞，但至少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是……现在悔恨还来的急吗？
　　雅子，你千万不能有事啊！他心中默默祈祷。

　　医院的走廊，安静明亮，急促的脚步声响彻整个走廊。
　　他没有询问护士，凭着自己的感觉往前走，像是已经知道了目的地在哪里一样。
　　但当他走到病房前，又开始紧张起来。他很明显的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发抖，心脏剧烈的跳动仿佛要从胸口崩出来。如此强大的紧张和压迫感快让他无法呼吸了，一向处事冷静沉着的他，此时都乱了阵脚。
　　握着门把手，却怎么样也没有力气转动它。他在害怕，他怕自己会看到一个不能接受的事实。
　　他闭上眼，深深的呼吸……终于推开了门。

　　幽静的病房里，我沉静的昏睡在病床上，呼吸匀称且缓慢。
　　“你来了？”坐在我身边的枫，听到开门声，知道是冰，眼睛都不离开我的和他打招呼。
　　“雅子怎么样了？”洛冰担忧的声音，沙哑而无力。
　　“她睡的很香，难道你没看到吗？”沐林枫仍旧没有抬头看他。手指温柔的抚上我的头发。
　　洛冰一把抓住沐林枫的衣领，愤怒的逼视他，“开什么玩笑？你知道我是在问你，雅子现在的身体情况如何。你不知道我很担心吗？”
　　“你……担心……吗？”沐林枫质疑的反问，让洛冰一下子无法对应。
　　“什么？”
　　“如果，你真的担心的话，为什么把雅子一个人留在家里？她上次发病后，身子还一直很虚弱。你就这样把她丢在家里，一个人去公司开什么见鬼的会议。”在几个小时前就压抑着的情绪，沐林枫此时全部都爆发了出来。
　　他气愤的推开洛冰，眼睛仿佛在说，“你简直不可原谅”。
　　这是他第二次对冰发脾气，第一次应该是在他家举办的Angle Party上。
　　每个人都知道，沐林枫不论在哪里都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对谁都是客客气气，从不摆大少爷的架子，也没有大少爷的脾气。在富裕的家庭中长大，但从来不会看不起任何一个人，就算是收垃圾的大叔大婶，他也会温和的向他们问好。
　　难以想象，这样的他居然会为了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我，对着自己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发脾气，而且还是第二次。
　　洛冰背脊僵硬的呆立在病房里，他无从反驳沐林枫对自己的指责。
　　“怎么？没话说了是不是？”
　　“也许，你说的对，这都是我造成的，要是我能陪在她身边她就不会出事了。”洛冰痛苦的闭上眼睛，在来医院的路上，他无数次的指责自己。甚至有了觉悟，不管雅子怎么样他都要一直陪着她。
　　“医生说，暂时已经脱离了危险。”沐林枫心软了，他知道看着爱人受伤躺在床上，心中却没有底的滋味，刚刚他自己就是那样过来的。他不想再折磨洛冰，因为他清楚洛冰的爱有多深。
　　“具体要等雅子醒过来以后再做进一步的检查。”
　　咚……
　　洛冰心里一块巨大的石头落了下来，他全身瘫软的靠在雪白的墙壁上，如释负重的叹了口气。
　　“她没事，她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喃喃自语，眼睛里冒出了水气，他感谢上苍没有让他失去心爱的人。

　　雅子明明在家里，为什么会出车祸？难道是瞒着我去了哪里？
　　洛冰又恢复到了一贯的冷静，他要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他慢慢走近沐林枫，想必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为什么是你送雅子来的医院？”洛冰质问。
　　“你想知道？”两人对视着，谁也不避开谁。
　　“我会带她走，让她永远离开这个给她伤害的地方。”沐林枫认真的说。
　　“什么？”洛冰以为自己的听错了，不可思意的张大眼。
　　“今天怎么了？耳朵不好吗？”沐林枫清楚的重复道，“我要带她离开你。”
　　“带她走？你凭什么？”洛冰双手握拳，要不是因为沐林枫是多年的好友，他早就一拳打出去泄愤了。
　　“你以为，她是为了谁出的事？你以为，她的伤害是谁给的？”
　　“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点。”难道是和自己有关吗？洛冰心里不由的紧张。
　　沐林枫沉重的吐了口气。
　　突然，双手紧紧的抓住洛冰的肩膀，就像当时曼丽抓住我那样。
　　“你要干吗？”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洛冰促不及防。
　　他并没有理会洛冰的惊讶，只是双手一用力把洛冰往后推。由于重心不稳，洛冰重重的摔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洛冰眉头紧蹙，恶狠狠的盯着沐林枫，难道他要把我杀了吗？这样就可以顺利成章的带走雅子是不是？要不是后面有沙发当靠垫，我早就已经头破血流了。
　　等等……
　　脑中灵光一闪，他仿佛知道了沐林枫此举的用意是什么了。
　　难道雅子是被人推倒才出的车祸？
　　“雅子就是这样才撞到了避让不及的车。”沐林枫解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我……看到了。”
　　“看到了？既然在场，为什么不救她？”洛冰低孔。
　　“我怎么会不救她？可是，当我跑到她身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沐林枫痛苦的表情让人看得心寒。
　　“是谁？”他无法容忍这样卑劣的事情在我身上发生，他要把他揪出来千刀万剐。
　　“有谁最恨雅子？最希望她死的那个人是谁？”
　　“曼……丽……”洛冰咬着牙，艰难的说出这两个字。
　　“你以为，她是为了谁出的事？你以为，她的伤害是谁给的？”沐林枫的话再次浮现在脑海。
　　天哪，原来真的是因为我，难道我只能带给她伤害吗？
　　他踏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我床边，轻轻抱住我，生怕用一点点力就会弄痛我。
　　“对不起，雅子。是我不好，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受伤。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