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偃旗息鼓。│CP：吉爾伽美什×恩奇都。│》Lynn。

1、全文。

　　偃旗息鼓。│CP：吉尔伽美什×恩奇都。│

　　一。

　　当他正要推开背后即是教学楼天台的那扇铁门时，除了看到门脚处被踢得凹下去的金属壳，还感受到了一个平时都没有的气息。

　　真难得会有人上来。恩奇都这么想着，毫不在意地更新了一下楼梯间沉闷的空气。现在还是夏初，并不是最闷的时候，等到再过一个月左右到了梅雨季节时，只要在空调房以外的地方恩奇都都会有想要剪掉所有头发的冲动。

　　“杂种，谁允许你擅自闯入本王的领地了。”

　　刚把一只脚迈出去的恩奇都并没有因为空中忽然传来的声音而停止接下来的动作，进而把身子探了出去。等到那扇铁门发出闭合的声响时，他才想起来刚刚好像有人跟他说话，直觉地往前走了几步后转身抬头，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吉尔伽美什。

　　其实他一开始并没有看到那里有人，正午刚过十几分锺的阳光刺眼程度并没有减少几分，等到他的眼睛大概适应了那样强的光线后，才看到那个居高临下地坐在烈日下的楼顶上看着他的男生，起初他以为那个人的头发是发白的淡金色，所以想了很久那是谁，直到注意到那人耳边细长的光线时，才想起来隔壁班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刚入学的时候自己还以为他是个暴发户。

　　确定了自己一开始的感觉没错后，恩奇都很淡定地走回了刚刚的铁门前方的一小片阴影里。他是上来看书的，虽然在阳光下看书对眼睛不好，但只有这里是全校最清静的地方了，那是平时——也就是指只有他一个人的状况。

　　虽然直到恩奇都想收起书回教室之前，吉尔伽美什都没有再说过话，尽管他极不友好的问候方式被对方忽略了，也是难得的安静。但恩奇都收起书的时候发现，自己今天中午大概只翻了两页，还完全不记得都写了些什么。好吧这一切都只能怪我太容易神经过敏以及可能幸运E又来找我玩了……他心里这么吐槽着，转身时正好目睹吉尔伽美什落到天台上的那个瞬间。

　　“小……”心字还没说出口，对方已经拍拍裤子上的灰站直了，所以恩奇都很迅速地闭上了嘴。有梯子不用这个人到底是想显摆什么啊，还没有舍弃掉最初自己对别人“暴发户”的设定，恩奇都顺其自然地在那个基础上悄悄地念叨。

　　像是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吉尔伽美什凭借十厘米的身高优势俯视着恩奇都：“本王才不会和杂种们用一样的东西。”恩奇都抽了抽嘴角，想象着对方跳上约两米的楼顶的场面——真的，他刚刚落地时居然没摔伤肯定是排练过的。

　　就在他继续脑补“吉尔伽美什飞上楼顶全程”的动态画面时，对方很明显已经受不了他一直要笑不笑的表情了。“喂，你到底想说什么”

　　“啊”恩奇都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过了半秒才回到现实，“啊不，我只是在想好像快到上课的时间了，所以……呃，借过一下行吗”他指了指对方身后刚好被挡住门把手那侧的铁门，再次扯了扯嘴角。

　　而对方竟然什么话也没接地往彷边挪了一步更是完全颠覆了恩奇都脑海里暴发户的形象——虽然有一定的相似度，但说白了还是毫无根据的想象。

　　铁门开合后，吉尔伽美什注意到恩奇都刚刚站着的那个方格后面有一小片不同的颜色。应该是书签吧，这么想着，他走过去把那个长方形的纸卡拾起来，一面是雪原的景色，另一面则写了一句不完整的话。可能是把什么明信片之类的裁成这样的吧，并没有深入研究，吉尔伽美什把它放进口袋里走进了楼道。

　　二。

　　虽然长了一张端正秀气的脸，但恩奇都在学校里能说上话的人并不多。男生们嫌他的头发太女气，女生更多是在一彷窃窃私语，也有一些则是很淡定地抱着平常心。痲烦的还是男生中的小混混，尤其是当他们的中二病发作的时候，如果恩奇都刚好幸运E地路过了，那肯定要被耽误一段时间。

　　尽管一向目中无人，但吉尔伽美什以前曾经在学校里看见过恩奇都，就一次。刚好就是他刚被几个不良少年拦住的时候，恰好那几个人都是跟着吉尔伽美什——这所高中里小有势力的不良少年的头头之一——混的，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但是他也懒得管，反正都是些只会虚张声势的，恐怕连剪掉一段对方的头发都不敢吧。

　　吉尔伽美什能想到这个的确值得表扬，但他还是没有深入思考这个问题：很明显恩奇都这种形象在学校里应该就是整天被找茬的对象了，但直到今天他还是过得一身轻松的样子，原因何在

　　而那天只是打了个哈欠就路过那群人身边的吉尔伽美什等到第二天才得到了答案。

　　等到第二天他到学校的时候，昨天那几个趾高气昂地堵人的不良少年正恭敬地站在他的置物柜旁边，虽然很明显有处理过，但他们脸上肿起的地方还是青得厉害。

　　“杂种，挡着本王的路了。”他走前一步，那几个人就稍微退后一点。“……有事就讲。”实在受不了他们那副窝囊的样子，吉尔伽美什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其中带头的人终于开始支支吾吾地说话，“老……老大，最近有个家伙实在太蹿了。”见吉尔伽美什一副受不了的样子，他吞了口口水，“呃，就是你隔壁班那个恩奇都啊……你看昨天我们……”

　　吉尔伽美什大概知道他想干嘛了，很明显，是来让他帮忙出头的。“恩奇都就是那个头发很长的你们连个娘娘腔都搞不定还好意思在我面前告状”其实，他才不会说他昨天一开始以为这群窝囊废已经渣到要欺负女生了——如果不是看到他的校服。

　　“不不不老大你千万别这么认为——而且他还挑衅你，他说……呃，他说既然我们这么废柴那老大肯定更渣……呃，真的。”很明显二货会让正常人也变二，恩奇都的确是藐视了一下他们，只不过他说的是：“哼，不服的话找你们老大来啊，渣滓。”而不是这么没有逻辑的东西。

　　其实吉尔伽美什对那个死蠢小混混提到的挑衅毫无兴趣，他之所以挥挥手表示同意去会会那个伪娘——当然他后来知道这个认识根本是以貌取人自以为是自作聪明一厢情愿自掘坟墓——的原因，只是他想找个人好好打一场而已。

　　但是早早甩掉那群窝囊废转身走掉的时候，他没有看见那几个人脸上露出的奸笑。

　　三。

　　从天台回到教室后，恩奇都才发现那枚书签不见了。那个书签是他裁开一本书里附赠的用作者拍摄的照片印制的卡片做成的，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当他每次把它们拼起来的时候又觉得莫名地有些开心。那是一张从高空拍摄的结冰的北方河流及其两岸树林和居民的照片，背后写着“化作鸟的眼睛才能看到的阿拉斯加原野”，整本书都给他很宁静的感觉。他裁开那张卡片，决定在高中时不要再像国中的时候那样虚度年华。

　　因为上课铃很不幸地敲响了，恩奇都只能回忆自己可能在什么时候掉了那枚书签导致下午的课完全没听进去。

　　想了三节课，他还是觉得可能性最大的地方就是天台，所以一放学就又跑了上去。但是回答他的就只有初夏时微风的嬉笑声。好吧，谁让我是幸运E呢，他想，有一点点郁闷。

　　其实这次完全不是因为他是幸运E才有这种情况的。本来吉尔伽美什是想放学后去找他，顺便干一架的，但是他睡过了最后一节课和放学后的半个小时，然后出了点小状况。

　　虽然没有找到书签，但恩奇都并没有马上下楼。他想既然上来了就继续看会书吧，正好弥补他今天中午的空缺。也许是出于好奇，他爬上了那个梯子，想看看吉尔伽美什中午到底是盯着什么过了四十分锺的。

　　结果就是这个城镇。虽然学校的教学楼也只有六层，但也几乎是这一片区最高的建筑了，一面周围的住宅最多也就是两层再带个小阁楼的两层半，另一面稍远处才是市中心的商业区，有一些高层的写字楼和公寓。这样子看着的话，还真是有一种王在俯瞰自己的国土的感觉，让他想起了那几张书签合起来后的原样。

　　等他收起书的时候，太阳已经显出一些橘黄色了。他收好东西站起来，这次还特意检查了一下有没有掉东西。

　　冲到六楼时他就感觉楼下有人，而在冲到五楼之前，他听到有人在楼梯道外附近说话——估计是哪个男生或女生在对喜欢的人表白吧……这么想着他迅速地隐住了气息，本来就注意了脚步的轻重现在则是更加小心了，毕竟谁都不想当电灯泡嘛。

　　而踏下五楼最后一级台阶时，很不幸地他清楚听到了别人的对话，而且声音还挺熟悉的。

　　“我没有答应过你吧，快放开你的手。”这低沉的女声……不是今天上午还在全校面前发表什么演说而且就和自己同班的学生会会长阿瑟吗!

　　“既然是本王看中的东西那就是本王的东西，那本王盯上的人就是本王的人，你只要照本王的意思做就好了。”很明显这么中二二缺缺心眼的自称是他今天中午才碰到的暴发户。

　　严肃的学生会会长和死蠢的暴发户，这样的组合……无论是谁都会不顾电灯泡的身份探出头一看究竟的，所以恩奇都就很自然地这么做了。然后他觉得他需要多看看八点档戴好防护镜再看这狗血的画面——吉尔伽美什已经把阿瑟会长逼到了墙边，然后很顺其自然地一手撑在她一边的墙上，呃……大概是“痞笑着俯视她”的感觉恩奇都觉得自己看到的是吉尔伽美什的背面真是太幸运了，幸运得把他今后仅剩的一点点幸运都用完了——这一次他的预感还真是准。

　　因为眼睛受到的伤害太大，恩奇都迅速地用手挡住眼睛然后蹑手蹑脚彷佛做坏事的人是他一样溜了下楼。

　　所以他不幸地错过了后面的揭密重头戏。

　　四。

　　那之后恩奇都过了一个从来没有过的安稳的一个月，难得的没有人来找他的茬，中午午休时去天台也再没有踫到过其它人，就连迪卢木多——同班的另一个幸运E以及全校少数几个能忽略外表跟他讲话的男生（大概是因为他会觉得那个柠檬头教导处主任很帅而且自己本身已经长得伤害了一群女生所以看别人都是一个样子了吧再说男生里好像也没人要理他的样子，恩奇都这么认为）之一——也没有来拉他出去喝个饮料然后抱怨一堆感情上的各种状况。

　　就这么平静地进入了梅雨季节，让他都闷得有些想跑出去找别人的茬了，像以前一样。当然恩奇都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说一不二是他的性格及优点，不过也有可能是某些不幸的起点。

　　晚上冲完凉悠闲地打开冰箱想找个饮料边喝边看电视时，恩奇都才发现不管是可乐还是橙汁都在前两天就都被清空了。他有些郁闷地听了一会外面稀疏的雨声，然后站起来去吹头发。既然是消耗品，干脆出去一趟好了，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

　　这么想着，十分锺后他披着半干的长发随手拎了一把格子纹的雨伞带上钱包钥匙关了空调踩上夏天去便利店专用的人字拖走了出去。刚走出屋子两步又回到雨檐下把大码运动裤的裤腿往上卷了两层，这时的雨虽然不大，落地后也几乎不会溅起水花，但水汽太盛了，很容易就染得全身都黏乎乎的。

　　抱着一纸袋的饮料从便利店走回来的时候，他注意到街边那个周末会有小孩子在那玩的小公园里有一个黯淡的身影。刚刚那里有人吗恩奇都这么想着，越走进才越发地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

　　即使路灯的光在雨帘的阻挡下更加微弱了，那个人的双耳上挂着的金属片还是能捕捉到一切的光再将它们反射出去，再搭上那在黑暗中也看的出是金色的头发，很明显就是暴发户嘛。恩奇都在入口的栏杆外犹豫了一会，还是抱着东西走了过去。

　　这是一个他之后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举动。明明他们不熟，自己当初怎么会去管那闲事他是绝对不会认同“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同类相吸”这个敷衍的理论的。

　　“……那个……同学，你还好吧”本来平时和同校的学生打交道就很少，从来也不是特别地善于言辞，突然间去和只见过一次的人搭话他还是有些不安，尤其是当对方的思维似乎还不是很好理解的时候。

　　走近了之后恩奇都才发现，原来吉尔伽美什还不止是戴着金色的耳环，还有同样材料的手环和……那算是什么，颈圈而且这样淋雨也不会生锈变色……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是一直戴着纯金的吧，真是个暴发户。

　　对方抬头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嘴唇却没说话。啊啊，看上去一副很累的样子，恩奇都在心里推测着。两个人僵持了一会，他突然稍微弯下腰，半湿半干的头发落了几缕下来。

　　“走吗”

　　也许是那时感受到了什么，又也许只是觉得对方的影子很孤单，回想起来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恩奇都很突兀地问了一句。

　　吉尔伽美什缓缓抬起头，盯着他看了几秒，盯得他心里有些发毛。恩奇都迅速地在脑海里搜寻导致对方突然如此沉默的可能原因，综合自身经历和常识，果然……还是被之前一伙的人背叛了之类的吧。

　　看到对方有要站起来的意愿，恩奇都后退了一步让开位置。对方站直后向他伸出一只手，像是要接过什么似的。

　　愣了一会，恩奇都还是不明白他要做什么。“白痴，伞给我。”虽然头发被濡湿后都软趴趴地贴在头上，吉尔伽美什的态度还是烂得要死——虽然这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恩奇都只是后悔那时怎么没踢他一脸水……但是那样才不好收尾。

　　也许是因为当时还处于当机状态，恩奇都乖乖地把伞递了过去。出乎意料的是对方接过伞后站到他身边，用目光驱使他往前走。

　　“诶……”恩奇都愣愣地迈出一步，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完全不能理解吉尔伽美什到底要做什么，可能那就是所谓“不说话就不能知道他在想什么”的那类人吧。

　　“……”看着他迈出一步后又停下，吉尔伽美什略微有些郁闷，虽然这都是因为他但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就算你是想借我伞你也要先回去吧。而且本王现在不想走那么远所以就去你家好了。”……有这么强词夺理的人吗!恩奇都在心里咆哮。

　　不过这样看来，暴发户应该不是个很恶劣的人啊。恩奇都傻笑着混过了吉尔伽美什的卫生眼，抱着东西走回了原定轨道。

　　虽然雨一直没停过，也没有变小的样子，但他总觉得它们拍打地面和伞面的声音变得更加微弱了，左边走着的那个人踩水的声音彷佛湮没了一切。

　　因为一路上不曾抬头过，所以恩奇都没有看到头顶上遮住大半个天空的格子纹，他只是觉得这把伞似乎特别大，他几乎没有被那些轻飘飘的雨滴打到。其实吉尔伽美什只是觉得自己根本没必要打伞罢了，而且淋雨从来都是最能让人平复心情平稳心跳的事情。

　　五。

　　进门后恩奇都让吉尔伽美什把伞晾在玄关，然后又叫他坐在那先别动，自己把饮料扔到餐桌上后进屋找了一条毛巾再跑出来，像对待宠物一样把毛巾搭在了对方头上，盯着他看了一会后毅然说道：“你还呆在这干嘛啊快去洗个热水澡啦。”

　　在屋主领着性格突变的大型金毛犬往浴室走时，后者很顺便地观察了一下他进入的这个新空间。普通的住宅，简单的布局，但是感觉特别冷清。

　　“不用奇怪啦，我一个人住。他们在国外。”注意到吉尔伽美什的走神，恩奇都微微转过头来解释了一下。“热水的话你应该会开吧，衣服我会帮你放在外面。”刚想开口吐槽，但看到恩奇都身上明显大了两码的运动衫和运动裤，吉尔伽美什就知道他还是别说话显得聪明一点。虽然他真的想说这样穿行动会不会不方便，而且总是给人很奇怪的感觉。

　　从总体上说，恩奇都猜对了一半。下午放学的时候，吉尔伽美什又在学校蹭到了日暮，不知道为什么，他每天那个点都懒得动弹，而今天当他刚出校门时，日落方向上几条倒着的影子挡住了他的路。

　　就是之前找恩奇都的茬之后又到他那叫唤的那几个，彷边还多了几个人，似乎是高年级的。很明显这次被找茬的是他了。

　　“过了一个多月还是两个月了其实你完全没有听见我们说话吧嘛算了，反正你这种人根本也就不会有人想要跟随的吧”原来不是结巴啊，吉尔伽美什盯着对方，不合时宜地在心里吐槽。

　　“你……你看什么看到现在还会用‘本王’来自称的中二病就只有你了吧……不服就来打……”尾音还没发出，那个不良少年的嘴就被打歪到了一边。吉尔伽美什虽然也经常讲些没意义又没存在感的话，但他有个优点就是从来不会光说不练。

　　这之后当然是一场混战。夺过刚歪了嘴的那人手中的铁棒，吉尔伽美什笑着冲了过去。最后当然是只有他一个还站在那里，右脚还踩着一个人的侧脸。如果不是全校最高大威猛的体育老师伊斯坎达尔恰好结束对成绩全A+体育全E-的一年级新生韦伯的特训之后恰好路过，估计他还要找找书包里有没有小刀或者其它利器在每个人身上划个口子踩一踩再走。

　　因为被打断了所以有些不痛快，再加上梅雨季节他却忘了带伞，湿答答的雨水落在他的手背上、肩膀上、头发上，感觉越来越烦闷了，所以他就拎着书包开始闲逛，走到市中心的步行街，又走回来。最后停在那个小小的街心公园里时，刚好就被出来买饮料的恩奇都发现了。

　　虽然他没说，但实际上他在心里还是对恩奇都有感谢之情的。毕竟这算是欠了对方一个人情嘛，就算不一定会还回去。

　　当他冲掉那些雨水厚重的黏稠感并且换完衣服走到客厅后，看到恩奇都正咬着吸管百无聊赖地扫台。“啊，你洗完了。”吉尔伽美什总觉得他对人的感知能力很强，明明自己还没有说话，刚刚走路也没什么声音，却完全被对方感觉到了。

　　恩奇都本来想回头的，但是头发被压在了背后，他现在刚好把身子陷在一个单人座沙发的座位里，肩胛骨往上一点开始靠在一边的扶手上。空调的抽湿功能让他的头发基本上全干了。

　　“……”吉尔伽美什看着他以如此少女的姿势倒在那边顿时在想之前那几个挫逼脸上的淤青到底是不是他打的。但是，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有必要隐藏实力的话才是真的有料啊。

　　杵在那无意识地继续擦了会头发，吉尔伽美什才想起来自己最初跑上天台的目的。“喂，来打一场吧。”莫名其妙地突然开口，很难得地忘了那个死蠢自称。

　　“啊”恩奇都明显没反应过来，“电视游戏吗”……滚你丫本王才不屑于玩那种全是像素粒的垃圾!!吉尔伽美什在心里摔杯，虽然他很二，但他现在也意识到了——眼前蜷在沙发里咬吸管的这个绿毛大多数时候都是个天然呆。

　　“不……我说打架。”

　　“……哈为什么啊。”恩奇都边说边从脸边挑起一束头发，看看它们干了没。这种状态下如果认真地干一架的话，就算是在空调房里肯定也会出汗的，多讨厌。

　　但是很明显吉尔伽美什这种粗神经才不会有洁癖，他只会想什么就做什么而已，所以难得他想起来了自己的初衷，当然要抓住时机。“要不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恩奇都听到这话，略微直起身子，抖了抖还趴在背上和肩膀上的头发，背对着吉尔伽美什扯起了嘴角，“说说看。”

　　“哼，如果是本王赢了，那你就是本王的东西了，而如果你赢了……”

　　“我赢了的话，条件应该由我开吧”恩奇都打断他，虽然不想弄脏头发，但既然是XY的染色型那说到干架就必定是热血沸腾的，他已经跳下沙发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一个发圈把能够到脑后的头发全绑了上去。

　　“当然了。”吉尔伽美什大度地挥挥手，把手中的毛巾搭到一边的椅子上，做好开战的准备。

　　扬起一个微笑，恩奇都甩了甩有些遮眼的刘海，站到了沙发后客厅的另一头。“那等分出胜负再说吧。”吉尔伽美什隐隐觉得，浅色刘海阴影里的那对眼睛里的光芒比他耳边晃悠的那两束还刺眼。

　　“你要小心自己踩到自己的头发啊。”

　　“哼，既然你自己找上来，那应该是做过功课了吧。”

　　话音刚落，恩奇都已经冲到了吉尔伽美什面前。后者虽然惊异于这爆发力，还是很淡定地闪开了对方的攻击。

　　相互你来我往了几个回合只会，吉尔伽美什觉得自己一开始居然以为恩奇都是个娘炮实在是太自以为是自作聪明自作主张了，而他如果真的这么认为那就的确是自掘坟墓了。这个家伙很明显不仅仅是随便练过而已——虽然他早就知道了，但还是惊艳于这副瘦小躯体里不断迸发出来的力量。

　　主次分明，攻守有序，似乎是排练过的一样，吉尔伽美什觉得自己几乎已经完全被对方的节奏带着走了。偶尔心血来潮地做几个假动作，恩奇都似乎完全不在乎这实际上是一个赌局的样子，只是顺着感觉出拳，护脸，提膝，弓身，偶尔再来个回旋踢而已。吉尔伽美什觉得如果场地足够大的话，说不定他还可以来个腾空铲把自己踹出个一两米。

　　当吉尔伽美什用手肘给出打破那个节奏的一击时，恩奇都后退了一步闪开，挡住紧接着直逼他面门的拳头，盯着吉尔伽美什笑了，“这算是平局了吧”

　　吉尔伽美什闻言收回了拳头，虽然他平时干架都喜欢拿些铁棍之类的家伙来摆摆阵势，但真要赤手空拳也不是不行，刚刚两个人少说都挨了对方四五拳两三脚的，到最后也没有哪边先倒下，的确可以算是平局了。

　　“既然如此，那双方的要求应该都被满足才是。说吧，你想要什么。”看着恩奇都走过去拿起还剩一半左右的饮料，吉尔伽美什翻到沙发上，一脸战斗后的愉悦。

　　“诶……那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吧”恩奇都咬着吸管，想了一会觉得也没什么要求比较有趣的，倒是想起了一些小事。

　　“哼，说吧。”吉尔伽美什毫不在乎地笑了起来，他没注意到恩奇都的头顶竖起了一撮呆毛——正式名称是八卦天线。

　　恩奇都开心地瞇起眼睛，“一定要如实回答哟。”

　　“少废话，杂种。”

　　六。

　　恩奇都笑着，理了理跑到前面来的鬓发。

　　“那好，问题一：请问你是暴发户吗”毫无疑问这个设定已经深入恩奇都的心了，而面对这个莫名奇妙的问题，吉尔伽美什则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不是啊……”疑惑的尾音预示着接下来的问题更不是什么逻辑正常或者无关痛痒的智力问答，吉尔伽美什突然觉得空调运转的嗡鸣声更大了。

　　恩奇都撤掉脑后的发圈，坐直了盯着吉尔伽美什，像是要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实话实说了似的。吉尔伽美什觉得这次他的眼睛真的在放光，还是比较恐怖的那种。

　　“问题二：请问你是否对本校学生会会长抱有非分之想”

　　吉尔伽美什大脑当机五秒。“啥……你说那个小丫头怎么可能……”话说这问题的跳跃性也太大了吧喂而且他到底是知道了什么才会问出这种问题……所以那天他是真的在楼梯口那里啊!内心卷起如象群迁徙奔驰而过后的沙尘，吉尔伽美什忽然想起一个月前自己跑上天台的那天傍晚。

　　也就是恩奇都刚好被某个场景闪瞎眼后捂着眼睛飞速溜走的那个傍晚，刚好他还听到了几句最适合脑补成“男主对女主表白被拒绝后打算霸王硬上弓”的对话，虽然事实和他的脑补差了老远。而实际上，那天他溜下楼的时候被面对着楼道这边的会长看到了。

　　所以他就刚好错过了接下来揭露事实的画面。

　　“喂，当事人刚刚好像一直都在的样子呢。”阿瑟一脸嘲笑地看了吉尔伽美什一眼，说得意味深长，暗示性地望向楼梯口。

　　吉尔伽美什咬了一下舌头，但还是脸不红心不跳舌头不打结地说：“哼，他只听到了两句而已，你得意个什么。少废话了，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把那个学生资料给我，杂种。”

　　阿瑟白了他一眼，“反正你和远坂校长有关系，直接找校长要不就好了……诶，是什么远房亲戚吗”她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个二货到底想干什么，但是如果出了什么奇怪的事她才不想被追究责任——虽然爱丽老师一直觉得她勇于承担责任是好事，但却还是让她跟卫宫老师学学怎么推卸不必要的责任，而她现在就正在这么做。

　　“算了吧，那个啰嗦又无趣的老头，找他还不如哄他女儿去拿有趣。”吉尔伽美什厌恶地皱起眉头，“你到底是怕出什么事，本王不过是要看一个学生的个人资料而已。”

　　其实阿瑟已经被吉尔伽美什烦了半个月左右了，虽然他们之前也同校过，吉尔伽美什就是个整天没什么事做的不良而已，也没惹过什么大事，但是学生会会长肩负的“保护全校学生”（不知道是什么让她这么认为）的使命让她与这只金闪闪僵持了到现在。

　　而现在看来，阿瑟觉得自己还是成全了吉尔伽美什算了——反正用一个人的资料能换一餐晚饭，不吃白不吃，她相信恩奇都能自己搞定后面的事的。“好吧，跟我来。”她推开吉尔伽美什，走向楼梯口。学生会办公室在楼上。

　　“别忘了请我吃饭。”开门前，阿瑟还不忘回头叮嘱吉尔伽美什。

　　“那就今天吧，你要去哪。”阔气地扬起眉毛，吉尔伽美什就差再扬起一张VISA了。办公室里的副会长兰斯洛特-加龙省刚好听到他们的这段对话，疑惑地抬头望过来。

　　阿瑟若无其事地跟他打招呼，“哦，兰斯，帮我拿一下那边那个档案袋行吗。”

　　看到会长接过档案袋后直接丢给一边的那只金闪闪，他就明白了——会长肯定又是吃人嘴短了，不过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虽然饭量很大但是会长对事情的衡量还是有自己的标准的。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逻辑完全不通。

　　“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吗，杂种。”吉尔伽美什欢快地收起那个纸袋，“那到底去哪。”

　　阿瑟白了他一眼，走进去提起书包，顺便跟兰斯洛特-加龙省挥了挥手，“回见。”

　　在吉尔伽美什找她要资料的那天下午，她就已经把那份资料找出来了，顺便自己先大概翻了翻。不过是个长头发的男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除了得过几个歌唱比赛的奖项，阿瑟当时只是这么觉得。因为国中的记录被恩奇都洗掉了一部分，所以这份数据上几乎没写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吉尔伽美什自己拿到资料后好奇心旺盛地在他之前读的国中那边小小地调查了一下，估计今天晚上他就要败北了。恩奇都国中时也是混不良的，不仅是个普通的国中老大，还搞定过周围一片的高中不良。据说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他那个漂亮的姐姐不停地被那些混混盯上，而他从小就自告奋勇地去学什么散打啊拳击之类的来保护她，结果到国中时就变成了这样。

　　“虽然是不良的老大不过他是个好人啦，虽然那时我才刚进这个学校也不是很了解。”被问到的一个三年生笑着摸摸后脑勺。不了解你又说人家是好人，有这样乱发卡的吗，吉尔伽美什扶了扶用来装样子的细金属框平光眼镜。

　　“所以……搞定周围高中的那些……例如化装成他姐的样子然后深入敌方腹地吗……”吉尔伽美什一不小心就把心里的吐槽也说了出来。

　　“正解!!那个变装可是超强的哦，完全认不出啊!!”那个三年生顿时两眼放光，那表情让吉尔伽美什想一拳揍过去，不过他忍住了。

　　那么……我现在要说我是去要他的数据的吗吉尔伽美什看着恩奇都头顶那撮呆毛不耐烦地抖了抖，头上冒出一滴豆大的汗。

　　“要诚实哦，因为我们是平局呢。”——幸好你没有赢啊我真是太幸运了!!吉尔伽美什在心中的原野上狂吼。

　　“我说的是真的……我只是请她帮忙一件事而已。”

　　“诶……那问题三：是什么事呢”吉尔伽美什终于发现了那根屹立不倒的八卦天线，他觉得自己应该现在就去把它拔下来才行，因为他已经深刻地感觉到了，天然呆已经变成了天然黒……而且，既然自己洗掉过去的记录想必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吧，尤其是变装的事。他觉得自己现在还是管好自己的嘴比较好，虽然他也很想见识一下。

　　吉尔伽美什装作苦恼的样子，揉了揉眉头，“这个|……私人的事情，能选择不说吗。”他发誓这是他第一次演得这么蠢，但既然对方已经是他的东西了所以这一切都会像没发生一样过去。才怪。

　　很明显恩奇都觉得这其中有蹊跷，但毕竟自己和他也不算很熟，所以也就没有坚持。“好吧，不过好像也没有什么有趣的问题了呢。我想想……”然后他继续咬吸管。

　　大概过了五、六秒，他再次抬起头，“那问题四：你那天出现在天台上和今天晚上都是有计划的吗”很明显他察觉到了什么。

　　“那天的确是，不过今天只是刚好路过而已。”吉尔伽美什说着站了起来，他想起书包里还有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翻出被他随手夹在历史书第一页的那枚书签，递给恩奇都。“你那天掉在天台上了。”

　　虽然有一些应该被称之为惊喜的心情，恩奇都还是很淡定地结果那枚小小的长方形纸卡，“原来在你那里，谢谢。”这样的话，就又能拼回原样了。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仔细想想自己根本就和对方完全不熟嘛，本来也没什么东西好赌，说是有问题不过也是随便开个玩笑而已，这时候不如搞清楚刚刚开始就很疑惑的一件事好了，“那个‘变成你的东西’是指什么”压制住心里不停的“老子是人你才是东西”的一堆咆哮，早就知道了这个人有着奇怪的逻辑所以估计他脑袋里的回路只是搭错了而已，恩奇都微笑着看着吉尔伽美什。

　　对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瞬间就变回了之前的那个中二病晚期患者：“本王的朋友就是本王的东西，吾友你明白了吗”

　　他的确是早就知道吉尔伽美什的逻辑推理有问题了，还是被这严重的BUG给卡得无语。恩奇都只听说过“朋友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这样的说法，虽然已经很无理取闹了，但“我的朋友就是我的东西”这说法才让他真正明白无耻的含义。

　　“……你认真的”恩奇都指的是那个奇怪的逻辑。

　　“当然。”吉尔伽美什指的是让恩奇都成为他的朋友。

　　“那我们再打一场怎么样”

　　“……”

　　七。

　　解开误会并不难，他们只是又扭打了一分锺左右而已。木质地板硌得背发疼，幸好他们又讲了几句才发现原来刚刚各自所指的根本不是一件事。这么没默契真的能当朋友吗……他们默契地在心里吐槽着。

　　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吉尔伽美什有预谋地开口道：“吾友，为什么你要留这么长的头发”边说边顺手地执起一束，在手中摆弄，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将那束浅色的头发贴在了唇上。

　　恩奇都的确感觉到头发刚刚踫到了什么东西，但他只以为那是吉尔伽美什的手罢了。“诶有些原因啦。”其实最初只是为了变装的时候方便而已，但是这种事他才不会说出来。他放下空了的饮料瓶，迅速地转移了话题：“话说吉尔，你……该不会没吃晚饭吧”

　　“啊，好像是呢。”吉尔伽美什放下那束头发，不易察觉地笑了。他坦然地接下对方甩过来的两个恶狠狠的卫生眼，愉悦地看着那人起身走向厨房。

　　八。

　　第二天早上当恩奇都面对着隔壁班那个面瘫班主任言峰绮礼的时候，他就开始后悔和那只金闪闪成为朋友了。就是因为要帮他跟他的班主任请一个上午的假，所以他现在才要被这个死鱼眼俯视（就算是俯视也还是死鱼眼，恩奇都腹诽道）。

　　“所以……就是这样，吉尔伽美什他让我帮他请一个上午的假。”理由叙述完毕后，对方的表情还是完全没有变化，恩奇都总觉得被他盯得头皮发痲。虽然对方只是在想面前这个小个子是谁而已，以及他还要去开会，早点去能占个好位子等等无关紧要的事。

　　“我知道了，痲烦你了。”略微点点头，言峰绮礼继续往会议室走。

　　恩奇都站在走廊中间，突然觉得这只是一切的开始罢了。或许他在昨天晚上就应该意识到这一点——他仅存的一点幸运真的已经完全在之前那人生中最平安的一个月里用完了。

　　抱着一叠文件和那个柠檬头教导主任一起走过来的迪卢木多看到周围充满不祥之气的恩奇都时只是有些奇怪地对他点了点头，他现在周围的气场已经完全体现不出他也是个幸运E了。

　　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彩色的就只有自己的世界是黑白的恩奇都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同类一路洒下各种花朵和气泡，默默地在心里诅咒他再被主任的未婚妻老牛吃嫩草然后被主任给冷脸。

　　其实这个时候觉得世界最黑暗的人并不是恩奇都，而是卫宫切嗣。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无论是早到还是和大家一起到还是迟到，每次开教职工会议时他彷边永远都是言峰绮礼。

　　九。

　　吉尔伽美什拎着书包和昨天被雨淋湿的衣物撑着恩奇都借给他的伞回到自己住的公寓时，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恩奇都的浅色长发落在唇边的触感。

　　天知道他的思维回路到底是怎样的才能如此的莫名其妙穿越时空，但他就是想起来了。

　　而到现在，他的目标应该算是达成了一半吧。不，也许还没有那么多。

　　在某一天下午他路过保健室之前，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吻有那么多含义，例如吻不同的部位代表什么。那都是些闲着没事干的女人才会去关心的事情，而那天当他撞见号称校内第一变态的保健老师在和新进的一年生校保健员雨生龙之介一起看一本不知道什么恋爱系的杂志时，他就被瞬间洗脑了，还被那两个人抓着灌输了一堆相关知识，顺带得了个“情商E”的荣誉称号。

　　那天被他们两个像唱二人转一样念叨了一堆后到现在他就只记得什么“吻额头是亲人之间的哟，也就是说不要这样吻你对象懂吗”，“吻脚尖的话是忠诚的意思……嗯，这个可以对你对象做哦”，以及“吻头发的话……大概是占有的意思”，“错了吧旦那，那个不是吻耳朵吗”，“不，我说的不是那个占有”……然后他们两个开始吵一些吉尔伽美什听不太懂的东西了。

　　好吧，情商E就情商E，反正他的确是没交过女朋友嘛（很明显他完全理解错误了，情商E不是说没桃花运啊，这是日后知道了这件事的恩奇都的吐槽）。

　　所以昨天晚上，吉尔伽美什的那个吻只是在表达一个很简单的意思：本王的朋友就是本王的东西——这还真是奇怪的占有欲。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恩奇都也是个情商E的家伙了。

　　至于“这个家伙似乎能当本王的朋友”这样的想法，也许是在一切开始的那个早上就产生了的，然后到了他登上天台的那天变得明显。虽然昨天晚上并不在他最初的计划之内，但在他看来，既然身为幸运A那么碰到诸如此类的偶然就永远都是必然的。

　　因为对对方产生了兴趣，所以一直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反正最后结果肯定是幸运A的胜利，所以过程这种细枝末节都可以忽略了吧。

　　现在之所以说吉尔伽美什的目标“连一半也还没有达成”，纯粹是因为他的目的已经发生了一些细小的变化，虽然他本人似乎还没有注意到，不过情商E经过磨练变不成情商A也可以得个B+的，所以现在还要继续偃旗息鼓才行，例如“我想见你姐姐呢所以变装吧”这种国中生一般目的明显的请求还是等到目标完全达成了再说吧。

　　吉尔伽美什悠闲地拿了罐酒精饮料斜坐在双人沙发上，顺手拿起之前保健老师和雨生龙之介强行让他收下研读的少女杂志，“你这个情商E好好学着点吧”，被这样吐槽着接了过来。

　　坐在学校教室里正好上到卫宫切嗣的物理课的恩奇都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真奇怪，明明淋雨的不是他，怎么却像是他感冒了。

　　当然这不是感冒，只是因为他是幸运E而已。

　　终。

　　于二○一二年一月十八日。

　　题解：偃旗息鼓，即放倒军旗，停止击鼓。指秘密行军，不暴露目标。现多指停止战斗，也比喻停止攻击，批评等。
　　此处取本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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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寫校園就死蠢……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