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 12[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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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眼前的少年有着银色的碎短发，刘海随意的搭在额头，露出姣好的面容。暗红色的眼睛温柔地看着他。见月已经认出了他，便松开了手。
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月，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略带颤抖着嘴唇，用那种不肯定的声音，说：“Tsuki.”
——月，你回来了。
Tsuki，月。
也许是一时间有太多的话语，凌乱的散落在月的脑海中，以至于月在这一刻竟然有些支吾，无法组织好那简单的几句，只能颤抖着、心中欣悦着。
Tsuki，我真的好想你！
Tsuki，你知道我想你吗？
每天、每天，你那与我相似的面容都会浮现在脑海中，提醒着我你已离去。而随之涌来的记忆的朝海更是让我痛苦不堪。即使我知道再怎么想念，你也不可能出现，而那份想念也只是徒增我的寂寞与无助罢了！
就像是生生地将我的心脏挖出，那种缺失的感觉总是在提醒着我你的存在、你的逝去、你的不复存在！啊啊，我就像是被搁浅的鲸鱼，无力而痛苦着鼓动着鳃，吞吐着无用的氧气，在苟延残喘着……
在浅滩上细数着自己流去的时间与生命。
天地被海平线分割着。
而你我之间呢？是被什么分离来开的？
那一定是死神的镰刀吧……将你生生地从我体内剥离，甚至是销毁你的所有痕迹！让我在这凄盲的荒原之上兀自挣扎着！徘徊着！可之后等待我的依旧是死神苍白的微笑，还有映在镰刀之上我麻木的面孔。
即使化作一抹孤魂，我怎可能放弃追逐你的执念。
但是现在，你却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你究竟是谁？
——你是Tsuki么，你是那个我已决定一生守护的Tsuki，还是那个沾满鲜血让我绝望的Tsuki？
那张与我一样的面孔，不应该早就消失在这世界上了么……是啊，也只有你才能拥有与我相同的面孔，我不会允许其他人获取这容颜。
可是，Tsuki，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月像是思虑着什么，他将手缓缓地拂上面前那个少年的脸颊，温热的温度攀上他的整个手掌，月仿佛可以清晰地感知到他那层皮肤下的血管在颤动着。
你应该死了的，Tsuki，我亲眼看着你的胸前开满了美丽的血花，无论我怎么擦拭，它们都会无极限的长出来。也是我亲手怀抱着已经冰冷的你，将你放入那黑色的棺木之中。
指尖的微冷似乎还在。
——Tsuki，你是人还是灵魂？
若是灵魂，为什么你能这么真切的站在我的面前，怀抱着这个现在已经堕落成修罗的我，啃食人类的体肤，吮吸着那肮脏不堪却又格外诱惑的鲜红液体，行走于这昏暗的夜幕之中，隐去我身上的血污和罪孽。
因为现在的我已经堕落成了那个可怕的修罗鬼，啃食人类的血液，行走于夜色之间。
无论你是什么，我们都不再是一个种族的生物。
月的心情很复杂，纵使他想得再多，到了嘴边也就只剩下了一句：“你回来了……”
那带着抽噎的语调，从月的齿间脱出、裸露在干燥的空气之中，然后扭曲、破碎……
月怔了怔，一种难以启齿的感觉瞬间爬满了月的整个身体上，这让月不禁有些脸红。
Tsuki轻轻地笑了一声，伸出手把月揽在怀中，仿佛他才是双胞胎中的哥哥。
“对不起，哥哥。请原谅我让你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痛苦。还有，我回来了。”少年轻轻的将嘴唇凑到月的耳边，说道。
耳朵上传来的温热的气息让月知道，现在在他眼前的这个少年是活着的，他的心脏在跳动，他的胸膛在起伏。
于是，月伸出手，回抱少年，用相似的声音说道：“嗯，原谅你了，笨蛋！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了……”
——Tsuki，不要再离开我了。
“好！”少年爽快的答道，“以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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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uki扶着月回到病房，将他抚上病床，看了一眼月已经结上血痂的下唇，默默转身，向桌子上玻璃杯中倒入暖壶中热气腾腾的水。
很快随之逐渐低沉的声音，一层薄薄的水雾出现在玻璃杯上方，玻璃杯在水的映衬下如同水晶一样透明。
Tsuki两手小心翼翼的端起杯子，边递给月边嘱咐道：“哥哥，小心一点。”
月伸出两手，伸向玻璃杯。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不知道是否是太过虚弱的缘故，指尖还是在刚碰到玻璃杯时被一阵滚烫的感觉刺得缩了回去，而Tsuki此时也已经松开了手。
失去了依托的玻璃杯很自然地迅速掉落在了地上。玻璃在撞击到地面的一瞬间分崩离析，，那一瞬间在月的眼里就好像是放慢了镜头一般……
碎裂、解离、毁灭，化为宛若繁星的细小颗粒。
就好像是在黑暗的夜空之上，烟花炸裂的一瞬间，迸发出的形状。
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哥哥，你没受伤吧？”Tsuki绕过地上的玻璃渣子，一把握住月的手，担心道。
一下尖利的疼痛让他不禁看向自己的手指，果然已经染上了嫣红，但他无暇给自己包扎止血，所以血液已经染上了自己的指尖与月的手指上。
然而月似乎并未听到他的询问，也没有感觉到自己手指上的湿润。
月只看到上一秒还完整的如同装饰品的玻璃杯在下一秒就碎了一地。他甚至没有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脑海中重复上演着玻璃破碎的慢镜头，由完整到一片片的。
一种强烈的感情涌上心头，他莫名地想要将玻璃碎片一一拼凑起来，恢复到原来完整的模样。
于是他挥开Tsuki的手，跪在那碎片之前，不顾被割伤的危险将地上的碎片一一捡起。似乎想要将它们拼组、恢复原来的形态。
但这只是徒劳！
——想要完整！
——想要完整！
于是，仿佛被控制了一般，月慢慢抬起头，将刘海拨到耳后，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
Tsuki在看到那双眼的一瞬间便愣住了。
因为那双眼睛不再是收敛的暗红色了，反而像是镀了一层光，变得鲜亮起来。而那双猩红的眼中倒映着的是他的脸庞，月的天地间只剩下了他，那温柔的假象仅仅让Tsuki沉沦了一下，他立刻发现了那轻薄的假象下隐藏的真实。
那是一种霸道的目光，就像他本身是属于月的一样，而月现在明显是想要夺走！
月看着眼前这熟悉的脸庞，不禁有些高兴，更多的是一种变态的兴奋。
是你吗？我的不完整是因为你吗？是不是只要吞噬掉了你，我就能完整了？
来吧！不是你说的吗？要一直一直和我在一起，现在和我结/合吧！这样我们就永远、永远不分开了。无论是谁都不能再分开我们了！！
我只是想要寻求完整罢了，这想法并没有错，不是吗？
而你，我亲爱的Tsuki，你的血液是这样的美味，可其中却也藏着一丝令我憎恨无比的味道。
好恶心！！！
所以，你要为你的血液沾上了恶心的味道而付出代价。只有跟我在一起，我才能消除那令人厌恶的味道！！！
Tsuki仿佛知道了月的想法，他看着月逐渐充斥着欲望的红眸，苦笑了一声。
手起手落间打昏了月，他接住少年因无力而下落的上半身，仰头看了看渐渐昏暗的天空。
我的身体、我的心脏、我的大脑，乃至于血液……都是你的！
你若是极力渴求这些我都会如数奉上……
因为吾等彼此原本就应该是这么毫无间隙的啊……
我亲爱的哥哥，Tsuki与Light原本就应该是一个字啊！
——月。
——月。
就像我，从一开始就是属于你的一部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apter 12[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