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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陆小凤传奇(一) ...

  •   十多年前,一个自称“君易水”的铸剑师为现在的南海白云城主叶孤城打成绝世名剑,从此成名于世。
      无数剑客找他铸剑,而他只在十个人中选择一人为其铸剑,所成之剑,无一不是当世精品。世人皆心服口服,称他——“天下第一铸剑师”。
      君易水成名后,有无数少年上山拜师,他都闭门不见。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不久之后,他就收了一个十岁女童为弟子,将毕生所学尽数传授给她。

      “剑,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人神咸崇。乃百兵之君,短兵之祖。历朝王公帝候,文士侠客,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小女孩可怜兮兮地眨了眨眼睛,抬起头看一脸漠然的青衣男子:“师傅,我能不能喝口水?”
      “背完后再说。”
      “都已经背了一个时辰啦!”小女孩义正言辞地说道:“师傅,我嗓子都哑了,就让我喝口水吧。”
      “再给你一盏茶的功夫,将后面的段落背完。”男子喝了一口清茶,皱了皱眉头:“你泡茶的手艺跟谁学的?”
      “我的养父。”

      男子知道自己徒弟的养父已经去世了,微微一怔,闭口将杯里的茶一饮而尽。

      “……对了!”小女孩眼里闪过一丝狡猾:“师傅,这不是我泡的茶。”她踮起脚尖,捧起桌上另一杯热茶献宝似的举到青年男子的面前:“这才是我泡的茶!刚才您喝的是李伯泡的。”

      李伯是这个庄里的管家,家务万能,唯有泡茶不会。

      男子默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开口道:“继续背书,没背完不许吃饭。”
      “师傅,你要去厕所吗?”小女孩严肃地问道。
      “背书。”
      “师傅,厕所不在那边!”
      “……背书!”

      待眼前的男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小女孩才迫不及待地笑出了声。她十岁拜他为师,什么时候看过他如此狼狈的样子?
      没错,这位青衣男子就是君易水,而小女孩是君易水的徒弟,也是一梦穿到这个武侠世界的暮米。

      暮米这一回穿过来的情形和上次穿三国时一样,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二十岁的身体缩成十岁。路过的君易水看她可怜,就顺手把她带回了庄子,问了她几个问题后,就很大方地收她为徒弟。
      从此以后,暮米就正式在君易水的庄子里定居了。

      君易水这人外冷内热,表面上一直冷冷淡淡,其实对暮米真的是极好,是认认真真地将自己毕生所学教给她的。
      暮米很惊叹君易水在铸剑方面的成就,除了有时对他开几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以外,也很认真地在学习。
      这样一来,一个愿教,一个想学,师徒之间很是愉快。

      暮米翻了翻后面要背的内容,神色有些严肃。
      从明天起,她就不单单要做着跟君易水背书那么简单的事,她将会跟在君易水身边,与他学习如何铸剑。
      君易水在收她当徒弟的时候就很明白地说过:“我最多只收留你六年,六年后你该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不会留你。”

      暮米以前也学过剑,对剑也有一定的了解。但是在君易水这位宗师级别的人物面前,她对自己能不能不犯错还真的没什么信心。
      这么想着,暮米不禁叹了一口气。

      “在想什么?”君易水扫了她一眼,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继续背书。背完后我们就过去吃饭。”
      “是!”

      次日清晨,暮米就被君易水从房间里拎了起来。君易水给她扔了一块冰毛巾,让她把手擦干净:“保持清醒的头脑,跟在我身后不要乱动。”
      暮米一边点头,一边看墙上挂着的剑。

      君易水是一个喜欢剑的人,多年以来,他从各地收集到了各种各样的好剑。而他对剑的好坏之分也有和别人不一样的看法,在他看来,再好的剑在不好的人手里也只是废剑;而优秀的剑客就算使用废铜烂铁也不一定无法打败敌人。
      但是,他也认为,足够优秀的剑客应该有一柄优秀的剑,因为这样才能把他的实力发挥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暮米还在走神,君易水已经准备开始铸剑了。
      君易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边还在发呆的暮米,默不作声地拍了拍她的头。

      “哎?师傅!”
      “站在旁边认真看,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不会管你。”君易水说道。

      暮米心中有些奇怪。因为经过数日的相处,她知道君易水对他正要铸的剑的重视程度很深,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

      暮米当然不知道君易水那么认真的原因,但是君易水本人知道。他曾经偶然看见过暮米在院子里拿着一根树枝练剑的样子,从那一刻起他就决定,要给自家徒弟铸造一柄不落于当世任何一柄剑的好剑。

      然而君易水也不知道,自从盗墓笔记的梦醒了以后,暮米便很少再练剑了。每当她拿起自己的剑,总会想起昔时在她身边,微笑着看她练剑的二月红。
      二月红……二月红……
      相处几十年,暮米早已把二月红的模样刻在了心里。要想忘记他,怎么会那么容易?
      后背突然感到一阵发凉,暮米猛然从恍惚中惊醒,抬眼时竟看到君易水严厉的目光。她尴尬地笑了笑:“师傅……对不起……”
      君易水不再管她,转身便开始铸剑。

      暮米强迫自己不再想过去的事情,而是集中精神专注地看着君易水的动作。

      君易水的脸庞在火光中显得更为冷漠无情,他的眼睛里也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暮米竟然有一种错觉,此时的君易水,他已经不再是个人,而是将万物视为蝼蚁,目空一切的……神!

      君易水再次回过头看她时,暮米已经困得趴在墙角睡着了。

      他先是一愣,随即轻叹一声,拍了拍手让侯在外头的人进来,把她抱回房间。然后,他再次转回身,看着眼前的火光,眼里一片漠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如同让作者非常郁闷的寒假,用飞一般的速度过去了。
      六年,足以让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女娃长成为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六年,足以让一个铸剑废柴蜕变成一个铸剑高手;六年,却不能让二十多岁的君易水变老一分。

      暮米看着自家师傅没有一份变化的脸,感到很纳闷。
      因为君易水的这张脸,每次下山,别人都会错认为他们其实是兄妹或夫妻关系,几乎没人能看出他们是师徒关系。

      “师傅。”
      君易水看她。

      “你的脸好漂亮呀。”暮米叹道。
      君易水:“……”

      “永远都不会老。”暮米想了想,补充道:“绝对养颜有方!”
      君易水脸黑了。

      他正要开口教训自己这个越来越放肆的徒弟,门外忽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庄主,万梅山庄派人过来了,您要不要……”
      “备茶。”君易水放下毛笔,起身说道:“我随后就到。”

      他淡淡地看了眼暮米。
      暮米心里有数,立马说道:“我就在房里看书,不会出去打扰您的。”
      君易水点点头,就从书房里走了出去。

      看书,只有她一个人看。
      晚饭,只有她一个人吃。
      暮米以为自己要到明天才能见到君易水了,却没想到刚吃完饭,君易水就把她叫到了花园。

      “你在这里也有六年了。”君易水淡淡道:“准备何时出师?”
      暮米第一个反应就是抱住师傅大腿:“师傅,你又要像三年前那样把徒儿踢到山下,一个人寂寞地过日子了吗?”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陆小凤传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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