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街纪事》朔弥

2、第二章

　　从那天起，和我一起受苦受难的人又多了一个，就是那个没死成的小男孩。好吧，不该叫他小男孩，他比我还大一岁。

　　药师对于生命力强大的生物总是充满了好感，因为那可以为他节省不少试验材料。男孩的抗毒训练始终不太理想，要不是我一直偷偷给他配制解药，他早就被毒死了。好在男孩在刑讯方面很有天赋，不但很快适应了药师的强度，还经常在药师行刑时出言挑衅，惹得对方更加兴奋。

　　我知道，男孩和我不同，隐藏在他长长的刘海下的是一双充满仇怨憎恨的眼睛。

　　就在我们三人共同生活了两年以后的某一天，药师倒在了我的面前。

　　我放下手边的医书，抬起头，注视着缓缓走进门里的飞坦。对了，飞坦就是那个不死的男孩的名字，在认识他一年之后我们互换了名字。

　　“你拿了我的药？”肯定的语句，除了我配制的毒药，整个流星街没有能毒倒药师的药。

　　“是。”飞坦的视线从进门开始就没有离开过药师身上。

　　我看着他把昏迷的药师架到他平时刑讯我们用的架子上，兴奋地把所有药师曾经用在我们身上的刑讯手法用在了他身上。

　　听着药师醒过来之后的惨叫和飞坦的狂笑，我把注意力转移到手里的书本上，不再关注。

　　突然，一股强大的压力席卷而来，我惊地竟然拿不住手里的书本。

　　转头，看向压力传来的地方，就看见飞坦半跪在地上颤抖，背对着我的药师正疯狂的嚎叫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翅膀长硬了，敢对我下手了～”

　　药师挣脱了身上的锁链，走到飞坦面前，单手掐住他的脖子，提了起来。

　　“知道这是什么吗？”药师身上散发的压力突然加大了好几倍，飞坦悬在半空中，脸已经开始发紫“这就是你和我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你永远也不是我的对手……嗯？”

　　就在这时，飞坦身上爆发出和药师相似的气场，虽然薄弱，但仍然坚强地和药师对抗。

　　“没想到啊，我早就知道你的资质很好，没想到你居然在这个时候觉醒了‘念’！不过，你已经没机会变得更…强…了……”正说着，药师嘴里突然喷出一口黑血，好像失去了浑身的力气，和飞坦一起软倒在地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理会药师的问题，我走到飞坦身边，蹲下身，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放在他的鼻子地下晃了晃。

　　“23号的后劲很猛，毒性会沉淀在血液里，沾上他的血也会中毒的。可以动了吗？”23号就是飞坦从我这里偷去的下在药师身上的毒。

　　“混蛋，居然差点被他干掉。”飞坦抹掉脸上的血迹，一脸狰狞地爬起来，把再次毒发，倒在地上抽搐的药师用长钉穿过四肢钉在了墙上。

　　“说，刚才那是什么？”

　　药师嘴里不断地溢出黑血，即使被固定在了墙上身体也依然忍不住地抽搐，神智好像已经不清楚了。

　　飞坦用尽了手法狠狠虐了他有近一个小时之后，我才凉凉地开口：“他早就不能说话了，二次毒发之后嗓子已经被烧坏了。”

　　飞坦扭过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怎么不早说？我还有事情要问他！”

　　“如果你是想要知道刚才药师身上的那玩意是什么的话，这个可以告诉你。”我扔过去一本破旧的小册子，那是药师用来记录重大突破的笔记，以前看的时候曾经看到过有关“念”的解说，只是当时没有参照物，所有无法仔细研究。刚才被药师的念压扫到，我也无意中觉醒了念能力，回忆着药师笔记里的讲解，我很快就学会了缠。对于飞坦没有人指导，也能自己学会念的天赋我由衷的感到钦佩。

　　乘飞坦躲到角落里研究笔记的时候，我来到奄奄一息的药师面前站定，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开口问：“有什么遗言吗？”

　　药师抬眼看见是我，眼中闪过一抹看不透的东西，他用眼神示意我靠近一点。

　　我凑上前，与他对视。

　　突然，原本已经毫无力气的药师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把左手从墙上拔了下来，两根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进我的眼窝，一使劲，生生地把我的右眼珠掏了出来。

　　这点疼痛对我来说还在容许的范围内，我反射性地捂住右眼，怔怔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用意。

　　“怎么了？……该死的，这个畜生……”发现不对劲的飞坦看见我的状况，立刻爆发出强烈的杀气。

　　我制止了飞坦的动作，淡淡地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此时的药师好像已经用尽了全身的气力，费力地抬起手指指自己唯一裸露在绷带外面的墨绿色眼睛，再转而指指我空荡荡的眼眶。

　　我歪着头想了一下，“你是要我把你的眼珠挖出来，装在我的眼眶里？”

　　在得到药师欣慰的点头之后，我毫不犹豫地挖出他的眼球，随后飞坦就用锤子砸烂了他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