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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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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雅古朴的房间内，任煜城甚是不安的立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距离三日之约只剩下一天不到的时间了，昨天为了那个神秘少年耽误了不少时间，休整一晚才在今日清晨时候火急火燎的赶上了月袖山庄。到了以后听说卫庄主昨日刚刚回来，那时候他心中可真是一阵激动，暗叹自己时机赶得正是时候。并且心情很好的问候了卫庄主一句——前些日子和南疆武士比试时候受的伤如何了呢？
可是这激动了还没有一炷香的时间，那看门的小厮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庄主回来之后伤势已愈，所以紧紧张张的出去比武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听了这话，任煜城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那感觉就像是登上了大山的巅峰又一下子跌落谷底，难受极了。
不过来都来了，空手而归也不是个办法。就算是没能成功请动人家帮忙也总得见上一面吧？所以他从寅时就在接待室里面喝茶，一直做到了午时，却还是没有见到卫庄主的半个影子。
无奈之下，他恳请那个看门小厮去找卫庄主报个信。结果这小厮走了一个时辰不仅没有把卫庄主带回来，就连自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过不得不说，月绣山庄简直就是青松的世界，想来庄主也定是君子一类的顶天立地的人物，也难怪能够保持如此高的声名。
靠窗的小台上精致的铁质小娄盛着淡淡的香料，屋内弥漫着清新而醉人的香气。
正当他打算改日再来拜访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串串沉稳的脚步声，伴随着小厮的一身高喊“庄主回来了”，门已被推开。
来人一身青色长衫，腰间悬着长剑，飘扬的墨发被翠玉起，一派淡漠的气息。再一细看，那人面如冠玉，眉飞入鬓，看得出为人很是低调，只是那绽放的光华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掩盖。乍一看，任煜城倒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很难想象，如此低调的人居然是当今武功一流好手，号称天下第一高手的月袖庄主。
自然地，任煜城也并不知道此人究竟是谁。
卫落尘心中了然，却依旧面不改色。他身边的温皓轩却是微微一抱拳，冷冷道：“不知这位仁兄有何贵干，贵姓为何？”
这话一出，任煜城才发现原来当中那青衣人身边还有一人，不由得一阵不好意思，等待许久的怨气也随之消散无几。不过倒是有些弄不清楚两人的身份，如果说卫庄主是去比武的话，那么其中一定有一位是比武的对手吧。这两人风采如此，究竟谁是卫庄主呢？
不过他见那青衣人并没有开口，而是黑衣人先向他询问，想来应该是这个山庄的主人吧，于是冲着温皓轩抱歉道：“啊，卫庄主好。我叫任煜城，这次来找您是想请您帮个忙的。”
听了这话，温皓轩显得有些无言以对，却还是无奈的指了指身旁的人，道：“任公子怕是认错了人。在下姓温名皓轩，是卫庄主的朋友。这位才是你要找的人。”
卫落尘依旧笑而不语，可是任煜城却已经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到了极点。
居然在本尊的面前将人认错，真是丢脸到了极点！
“好了，先把你所说的事情讲来听听。”许久没有开口的卫落尘上前打了个圆场，令窘迫的任煜城对他顿生好感。看来这位天下第一高手也并不是孤高冷傲，反而如此平易近人，或许这事能成！
不过这口音听来，再一次令他感到一阵亲切，可是总感觉话到嘴边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想不起来。难不成这位少年高手和自己见过面么？
尽管心中对于这位温皓轩的印象并不好，但任煜城还是尽量保持着友好的态度。温皓轩不管怎样也是一代少年英雄啊。
“啊，是这样的卫庄主。”任煜城轻轻地“啊”了一声，随即正色道，“在潞青交界处发生了命案，案子完全没有头绪。几天来前来查看的人也不在少数，可是仍旧一筹莫展。所以煜城斗胆恳请公子出山，帮助破案。”
“公子对在下那么自信？”卫落尘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尖，看着任煜城坚定的点头时眼中闪过一丝悲哀，他惨笑一声，“不是在下不帮你，而是在下实在无能为力。还是请公子领情高明吧。“
不知道为什么，得到这个答案，任煜城心中居然一点都不惊讶。他不由得联想到前一天那个神秘少年曾经说过的话：“他不会帮助你的，他也帮不了你。”
现在想来，当时他的话语虽然刻薄，可是仔细听来竟有着一点自嘲的意思在里面。
渐渐地，脑海中的言语居然和现在的回答重合在一起，年轻公子头戴斗笠的样子也逐渐向面前绝美的脸靠拢。
难道……
“唉，要我怎样说你才能放弃？大人。”看着面前很是讨喜的娃娃脸，卫落尘叹了口气，右足足尖一转，整个人背对着任煜城，淡淡的吐出一句话。这下子，任煜城总算惊奇的瞪大了眼睛。
那个背影，略显落寞与孤寂，像是空中最皎洁的那一轮明月，美丽而孤高。而这个背影，他早已见过，而且就在昨天。
那一句“大人”完全与记忆中的重合，任煜城终于明白过来。
原来……那个神秘公子就是卫落尘，他们早已见过面了！
任煜城突然想到自己还曾经为了给卫庄主打抱不平而和那年轻公子大吵了一架，还在他的面前那么评论过卫庄主。结果这两人根本就是一个。实在是太丢脸了！
“卫……卫庄主……昨天、昨天我……”明白了这么一切，任煜城简直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个卫庄主也太会骗人了吧，自己开始居然都没有认出来！
“这案子的确棘手。我抽空特意了解过，还找过何其芳询问，结果只能说很……诡异也很残忍。”卫落尘却并不追究之前的事情，只是淡淡的开口道。
“庄主……”说到这个话题任煜城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娃娃脸上写满了乞求，就连一边的温皓轩都看不下去了。
“落尘，你就去吧。”温皓轩冷冷的瞥了任煜城一眼，道，“这个家伙肯定办不下来，你倒不如帮他一把。反正你也闲来无事。”
这话算是说到了卫落尘心坎里，现在他失去了武功，丹田被毁也无法再行修炼，若是成天呆在庄里又如何应付来人的挑战呢？倒不如另选出路，同时也能把这个秘密再向后瞒一瞒。
“嗯……好吧，我就答应你。”卫落尘沉吟半晌，最终点点头道，“不过要我做事是需要报酬的，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听了这话，任煜城心中一暖，看来这个案子是不用愁了！要点报酬又有什么了？再说了这办事拿钱也天经地义，人家月袖山庄也不是爱心救助的。他本身也没有想过让卫落尘无偿帮助他，那样他心中也是过不去的。
“没问题！公子，你要多少钱呢？”任煜城急切地问道，他相信以他县衙的实力应该不会付不起，再说了实在不行就去京城找爹借一些，以后还回去也不是不可。
“这……”卫落尘稍微有些为难，是趁机多匡他一笔呢，还是本本分分的开个价？
“根据我的了解来看，这个案子能够侦破的难度很高，所以需要多付一些；而且这个案子很是残忍血腥，看了以后影响食欲，需要补偿；再来看本人是现今风云榜的榜首，出场费是需要多一点；其实最近我的事情还真是不少，放下那么多事情陪你去办案还真是有点肉疼，自然是需要一些报酬的……”卫落尘倒是真不客气，大道理一套一套，只听得任煜城心惊肉跳，想要反驳却发现无话可说。
最后，卫落尘皱眉细想了一下，还像是大发慈悲一般笑了笑，向任煜城道：“零头已经去掉了，现在总共是一千两整。”
任煜城很是无语的看了卫落尘许久，最后咽了咽口水看向了温皓轩，却发现后者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依旧面无表情。
“他经常这样，我已经见怪不怪了。”感觉到投射过来的视线，温皓轩冷冷道，“我已经被讹诈过很多次。”
任煜城只好认命的回想了一下，县衙里面好像还剩下三百两多一些，就算是找爹去借也凑不齐一千两啊！
这可怎么办？酬不齐报酬，卫落尘定然不会出手帮忙，那这个案子……
这个可是他的第一个案子，怎么能就这么放弃呢？这不是他的风格。
“没关系，凑不齐的话先欠着也可以。”卫落尘看见任煜城可爱的小模样微微一笑，温和道，“这银子我也不急着用，等你凑齐了再一并交给我即可。”
闻言，任煜城松了口气，木讷的点点头。刚要坐下，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望着卫落尘：“庄主，那这个案子……”
“不急。”卫落尘活动了一下肩膀，轻松得紧。感觉那一道急切的视线还没有移开，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现在已经是正午了，我们先去用饭再看也不迟。”
像是为了证实卫落尘所说的话一般，任煜城的肚子突然“咕咕”的响起来，屋内所有的目光顿时集中在一点。
“额……”任煜城尴尬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脸上顿时浮上了两朵红云。他的确是饿了，早上没吃几口就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而现在也早已经过了他平日里吃饭的点。
“走吧。”满意地笑了笑，卫落尘回头望了温皓轩一眼，道，“现在时间正好。”
最后，任煜城还是没有办法和自己过不去，和卫落尘、温皓轩一起坐在了酒楼里。
还是昨天的那一家酒楼。因为匆忙的关系，任煜城昨日并没有留意过，现在刚刚知道原来这里是一家正宗南方口味的酒楼。
卫落尘熟门熟路的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掌柜一瞥间他的身影便再一次惊喜的脱口喊出：“公子，您又来了？还是以前的那些么？小二，快快，给这位客人上点江南小吃！千万别怠慢这咯！”
“他不知道你的身份吧。”良久，温皓轩才冷冷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当然不知。”卫落尘笑了笑，道，“你看这样不是很好？何必总是用身份压人一等？若是掌柜当真知晓了我的身份又怎会如此待我？其实这种生活很好的，不像……”
说到这里，卫落尘顿了顿，然后默契的和温皓轩对视一眼，不再说话。
就连任煜城也感到好奇接下来会说些什么，只是直觉感到还是不应多嘴，于是并没有刨根问底，只是望着窗外的景色。
街上车水马龙，喧喧闹闹，一派繁荣景象，任煜城不禁心中感慨，道：“这样子多好？也不知那凶手到底安得什么心，怎会下手杀害那些平民百姓。”
卫落尘愣了愣神，不语。
不久，菜就上来了。
螺蛳粉、酱烧整步鱼、马打滚、艾粑粑、马蹄膏、糖粥藕……
这些东西都能吃饱么？任煜城不禁有些怀疑，这些怎么看怎么像点心啊。
这也难怪，任煜城本是京城人士，刚到潞州没有多久，也没有尝过潞州的特色小吃。京城本是处于北方，那里的居民向来是面饼、大葱……而潞州处于南边，小桥流水，温暖潮湿。任煜城自然是吃不惯南方这些带着些许甜味的膳食的。
卫落尘看了任煜城半天，最后憋出三个个字来：“凑合吧。”
任煜城看着温皓轩没有温度的瞳孔，不由得低头吃了起来。
一顿食不知味的午饭过后，任煜城最关心的仍旧是案子的问题。不管怎么说如果再不看的话，那石灰又有多大用处？那些尸体……
“嗯，是该去看看。”卫落尘点点头，道，“这样，你先带我去看看尸体吧。”
听了这话，任煜城差点激动地跳起来，连忙满脸笑意的在前面带路。
寂静中，树叶“簌簌”作响。街头三道身影还没有隐去。身后，落叶纷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