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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我学会了过去是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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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我学会了过去是过去。
过去的镜花水月,散发着朦胧的味道,在曾今的曾今,我们说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如今我们一直是牵着别人的手诉说着曾经专属于你的情话。
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冥冥之中,属于我们的,只有伤和痛。
原来,痛和疼真的不一样。
“武艺,你在哪?”凌寒没有目的的走在游乐园里,寻找着武艺。
另一边,武艺也在疯狂的寻找着凌寒。
原本的快乐被人群挤散了。
没错,茫茫人海,他们相遇;
又是茫茫人海,把他们紧牵着的手松开。
凌寒从梦中惊醒。
武艺的脸映入眼帘,“醒啦!”
“嗯。谢谢。”凌寒背过脸,整张脸埋在阴影里。
“你很傻,为什么去淋雨?你才出院啊!”这语气,明明充满着关心。但为什么又让人没有感到温暖呢?
“武艺,又可以聊天了。”凌寒满脸倦容,心中又似乎松了一口气。
“看了你包里的日记,看来一年的沉淀,你真的放下了。”武艺手中拿着那本记满思恋有万恶不赦的日记,嘴角是释怀的笑,“你说过,会在‘我’之后空两个格的”
凌寒愣了一愣:“武艺,你不会再去试着怀疑我,因为放下的是你,不是我。”
多余的解释,是掩饰。
“知道吗?比起一年前,我都没有了所谓的波澜壮阔,可能吧,我心中残留的情愫都要被命运剥夺。”
窗外的雨早已停了,只有潮湿的大地在诉说着下过雨。
只有美好的记忆,在记录这曾经的爱过。
爱总想复原,完美画面已残缺,像无声的影片。
武艺面无表情的看着凌寒,想要看清现在的她,一直感觉她回国之后就被阴霾笼罩着:看不清,摸不到。
“知道嘛,我也许是真的放下你了,只是已经把你融入了生命,成习惯了。一个习惯,好难戒。”凌寒望着屋顶,带着些自说自话的讽刺,也为了不让眼泪留下来。毒刺刺入她的心,无忌惮的释放着剧毒的液体,腐蚀着一颗坚强却更软弱的心。后来,黑斑密布,毒液侵入冠状静脉,再后来,阻止了血液的流动。最后,心死了,灵魂死了,□□还在世上上演一幕幕荒唐的闹剧!□□也不过是灵魂的奴隶。
“还记得那年我们去游乐园吗?被你牵着,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但有好多人,我一转眼就找不到你了,我好害怕,眼泪就这样流出来了,我告诉自己不能哭,但没用。但在医院门口,你护着泫京,记者再挤,她也在你身旁纹丝不动。我做的铺垫吧,是吗?”
“凌寒,别说了!”
“不。我又梦到了,梦到了这个画面。爸爸死的时候,我没哭。当时,只是放弃了哈弗的就读权,到了中国。可为什么让我遇到你?为什么让我学会脆弱?为什么让我爱上你?”
气氛让人窒息,没有火药味,而是死神身上独有的气味——让人发颤。
“凌寒,别说了。我求你了!”武艺歇斯底里的吼着,手捂着自己的耳朵,脸上是疼苦的摸样。
自作孽,不可活。
凌寒从床上怕起,一步步走向武艺,“如果不是这样,我不会看着你幸福,软弱的放弃。但现在,祝幸福。”
换来一阵沉默。
也对啊,武艺说什么?“谢谢”?“我爱的是你”?他都没办发说出口。没有······
(2)
回到公司,筱晴急急忙忙的找到凌寒,“陈翔受伤呢!”简短的话语如利剑般扎入凌寒的心,有时,她也会迷茫,她对陈翔是依赖,还是爱。
凌寒不知她是怎么去医院的,那样人山人海的画面她没有丝毫记忆,只知道这是回国以来第一次这么不清醒。
筱晴带着凌寒挤过一片片闻讯赶来的记者群。闪光灯的功效丝毫没将她从记忆盲点拉出。
头昏昏的,世界也随着昏昏沉沉的。陈翔的脸异常苍白,没有人应有的血色。
站在病房前,凌寒腿一软,膝盖重重的跪在地上,很痛。
“该死!别在这时候犯病!”她拖着自己不受控制的身体,爬到陈翔床边,她已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说任何话,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尽了,连抬手去抚摸他面庞的力气都不负存在。
于是,病房里出现了这样的情景:女主角“坐”在床边,男主角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两人脸色同样的苍白,却又都展现出一种病态美——只是静。唯一的动态,也只不过是钟摆在摇动罢了。知道下一个天亮,下一个天黑。
不知过了多久,武艺推开了门。
而凌寒依旧目光空洞的望着前方,没有丝毫反应,也不能有丝毫反应。她的全身都已麻木,失去触觉,体内的能量因为这几天都未进食而消耗殆尽。
武艺朝凌寒走来,蹲下身子,用手轻凌寒前额的刘海,“去吃点东西,好嘛?”
凌寒依然玩偶似得一动不动。忽然间,脸颊辣辣的。她抬头望着武艺,愤怒和心疼同时出现在他的眼里,“你还要这样颓废多久?几天不吃不喝,你的体质能撑多久?”
凌寒轻轻的站起来,不动声色的抬起手,朝武艺的脸颊抽去。瞬间,武艺的脸上出现了几道白印,又瞬间变红。
“滚!”淡然的语气。凌寒用微弱的气息说着,带着令人心疼又难以抗拒的口吻。
“你今天必须吃东西!”武艺不顾脸上的疼痛,抱起凌寒走出病房。凌寒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挣脱,只好趴在武艺的肩上,睡了。睡梦中的她,没有一丝生气,只有嘴边在喃喃细语:我真的要死了吗?
没错,她真的会死!这是诅咒,血腥的生死咒。
营养液顺着凌寒的静脉缓缓流入身体,力气正在一点点的恢复。想想几天前发生的事,就像一个梦。筱晴说陈翔醒了,他只是因为太过着急的去找凌寒,感染了肺炎,才晕了过去。
武艺坐在凌寒旁边,用勺子挖起一勺粥,吹了一吹递向凌寒。她木纳的张开嘴,再木纳的吃下。只是此时,再美味的珍馐,她也品不出来。
忽然,凌寒抓住武艺的手,“我是不是很坏?很自私?”
“也许是,可我不管。”武艺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这个不假思索的回答,让他都吓了一跳。
泪似得液体从凌寒精致的脸上滑落,“谢谢。这样我会好受一些——即使这是一个连我都不会相信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