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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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楔子
飞翔,我总以为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振翅的瞬间,飘落的弧线,流转的气流,落定的香气.青峰也舍不得放我远去,朝露也停不了亲吻我的額頭,
飞翔,我总以为那是理所当然的事,骄傲于我的婀娜,沉溺于世界的宠幸,飞翔,在我看来,是生活,是空气,是烂熟的舞蹈,是谄媚的光鲜,
飞翔,我总以为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在暴风骤雨的黎明,在星尘满夜的十五,以为我就这样宛若传说中的精灵一般,可以永远地作擦过天堂的风,永远作连接阳光的彩虹,永远做打破水天一色的光．
即使,在我爱上了琥珀,甘心和他一起碎去,一败涂地,甚至放弃对青峰的崇拜,忘记与初晨的约定,我也坚信着飞翔,是我一生的事业,尽管我我知道我再无法成就那四溢的美的时候,
我总是笃信完美主义,但我宁愿相信世上没有完美,只有残缺.
二、关于记忆
琥珀,一直倚在森林中最老的树的一枝上，森林里有很多琥珀，晶莹剔透，时光的果子,不是圣果,没有魔鬼与上帝的仇恨笼罩其上,我见过最最真诚的灵魂,尽管看不清悲伤,更看不到笑意,我却深深爱上,看我们多么不同,我是天地的精灵,你是昼夜的梦境,只有你可以让我放弃飞翔,当愚昧的人类把我写进梁祝的时候,我和这片黄昏一起讥笑他们的天真,可是我最后却陷进去,我没有化茧,只是停下来,抚摸琥珀的脸颊,等待下一滴树脂滴落,然后再一滴,成就我的相信,成就我不完美的生命,却完整的爱.
可是,之后却不是那样,在我忍受着焦灼的脂液时,我却看到琥珀的笑,我以为是幸福的接受,却隐约看到了混合着另一个生命的泪水,锁在那层笑意之下,完整的破碎的躯体,不,只剩下那残缺生命的夙愿,关于一个人类,一个夏天的记忆.几乎已经结束的故事.
“我的名字是：十坚，请你一定要记住！”
抽离,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将我推离琥珀的笑,也远离那个落泪的生命,那笑与那行泪一同刻上心头,再也无法抹去.我的左翼附着上了厚厚的树脂，坠落，尽管我逃离了琥珀．时间就象定格了一样，我仰望着琥珀重重地摔在地上，恍然，我看到的灵魂分明是琥珀里面的十坚．
落地刹那，我离开了自己的躯壳，我看到自己与身体分离的左翼和渗了血的残破的身躯，那一滴树脂早已凝结．我听到树神凝重的声音，像沉重的枷锁扣在我的颈部，是窒息的感觉，我隐约听过的一个词，然后一股气流涌入我的身体，从未有过的痛楚．
“你，将要沦为人类！”～～～～然后，无数的细碎回声在我耳边环绕“它有了感情！”“跟那个
叫银的萤一样！”“它有了感情，它不能成为＇飛＇天使！”“什么？它跟银一样有了感情！”“据说
那个银要永远被囚禁在琥珀里”“是的，是的”“活该，活该！”
……
“你——将会在夏天结束的时候死去！！”又是树神的声音．
“如果你爱上．．．将会在夏天结束的时候死去！！”
十坚？银？它们在说什么？我将会死去？为什么？
三、似梦非梦
小珀，揉着脖子，不知怎的这一觉睡得特别沉，好像自己忘记了一切，在旋转．从床上爬起来，小珀看着熟睡的翎，一阵怜悯．阳光暖暖，从床边的窗飘进来，小珀想着昨晚翎满脸泪水地敲开自己的门，想起昨夜彻夜关于翎和阮若晓的分手的交谈．．．
盛了满满一盆冷水，小珀把脸埋进水里，试图清醒，昨晚陪着翎哭了一个晚上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这样的经历小珀真是再也不想要了，天了，自己居然在安慰别人，做这种事脑细胞比考数学死得还要多～不过对象是翎所以牺牲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翎，在小珀看来永远不会因为分手而哭泣的女生，却那么歇斯底里．阮若晓，名字像极了女生的威武绅士，翎是这么形容他的．小珀每一次看到阮若晓都是很温文而雅地站在翎身边，听她们的漫天乱侃，大多数时候会差进来一会儿，‘火上浇油’一下，然后又走神去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可是这样的人在翎的爱情世界里从来没少过，却是第一个让小珀见到另一个翎的人。
今天没有下雨，昨晚却是那么大的风。窗台上的风铃旋转着，轻轻的。记得翎第一次来小珀家都时候，把玩了半天小珀的风铃——标本风铃，是小珀初中参加生物兴趣小组的成果。当时的翎大喊着，怎么没有蝴蝶？小珀，这个萤火虫晚上会不会发光啊？还有，你的风铃为什么不响啊？小珀只是惊讶，这个太过敏锐的女生，迟迟的却真的出现在自己，翎曾经帮小珀挡过一刀，在小珀转学到翎所在的那个班上的时候，因为小珀长得太想小男孩，被老师挑选扮演左罗，在他们的团拜日演出上，原本要演的一个高年级男生找了一票人想打她的时候，翎不知从哪冲出来，挡在小珀面前，指着一个路过正在买饮料的解放军大叔喊道：“你们没看到吗，我叔叔是警察，我一喊他就会过来的。”那个高年级男生还不信，一刀划破了翎的胳膊，一副不屑的样子，翎毫不示弱得一声大喊却把他们给吓跑了。当时，小珀就想如果那个算命真的准的话，那么翎一定是那个保护她的人，所以自己也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小珀十五岁的时候，出于好奇，跋山涉水找了个传说中同堀最准的算命先生测了一卦顺带求了一签，签上是一只断翅的蝴蝶接好了翅膀，有题字曰：
“前世因，果生今，时间近，慈悲紧，蝶飞重洋觅知音，萤牵暖日映海影”
说是翻译过来就是，小珀将会遇到两个注定要遇到的人，一个是她会用生命保护的人，而另一个是会不惜一切保护她的人……后来那先生打量了小珀半天，又赠了一句
“若是来风，必以静避之。
晓之以远，必以远化之。”
“风铃不是不响，而是在做好后剪掉了铃铛，萤火虫自然是不会在晚上发光的，因为它已经死了。至于，为什么没有蝴蝶，”小珀想了半天说，“我忘了。”翎憋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指着小珀乱笑一通。之后，翎还想问为什么作好风铃却要剪掉铃铛的时候，小珀却用一个果冻堵住了翎的好奇心。
床边的闹铃突然疯狂地响了起来，小珀脸也来不及擦就冲出来，却看到翎关了闹铃，站在从窗外爬进来的阳光里，微笑着看着自己。再等小珀梳洗完毕出来，翎已经给小珀冲好了咖啡，特别也给自己也冲了一杯。小珀想，翎还是受伤了，以前都没见她喝过咖啡，每次都说对身体不好。
小珀出门的时候，翎说，你今天帮我去开门吧，我不想出去。小珀这才记起翎的花店，那里大概是在同堀，翎最爱的地方，翎曾经说过，那里藏着她的过去，一切秘密都锁在花的世界里。
“小的遵命！”小珀走的时候翎好像把柜子里的陈年旅游鞋给拖了出来~~~
就这样，后来的一年，小珀不得不每天去花店照看着，因为翎花了一天不到的时间把小珀的房间涂鸦成了海景之后，就消失了一年。小珀看着房间里翎涂鸦了满墙的海天一色，想着也许有个人可以带我去看这样的地方。也许吧，如果有这个人的话该多好．也许是十坚，可是我大概再不会遇见他了。又想起翎和阮若晓，突然觉的自己好像已经习惯了他们在一起，可是，没想到却是这样，有时候很多事情越是想要掌控，这些人或事越是
容易从指缝间流逝．不想再想。
接下来的这一年，开始的一个月，小珀奇迹般地每天都看到阮若晓，每次都劈头盖脸地丑骂他一通；可是第二个月，小珀又奇迹般地一整个月都没看到阮若晓，小珀不禁担心，结果却接到阮若晓的电话，说是在同堀的露天广场等她，小珀到了那里才看到阮若晓抱着一束百合站在广场中央，脖子上戴着和小珀一样的琥珀项链。只是他的琥珀里有一直萤火虫。小珀没有走近却一下子猜到了。以前却从来，没有看阮若晓戴过。小珀却一直戴着一个琥珀项链，里面是实心的，没有昆虫，只是在表面被很用力刻了一个人名“十坚”还有一朵百合。
那是早在阮若晓出现之前，早在认识翎之前，关于两个迷路的小孩躲在广场上电话亭里避雨，然后在同堀的露天广场的大屏幕看英雄救美的传奇故事的记忆，然后小女孩把自己做的生物作业，一个琥珀项链送给了男孩，男孩在女孩的另一个琥珀项链上刻了自己的名字，还有一朵百合，男孩说：“这是我的名字，是‘十分坚强’的意思，我把它通通给你，只要戴着它，去哪里都有十分坚强陪着你，永远不要怕。”太过老土的情节，可是小珀却从那之后开始不怕迷路不怕黑也不怕下暴雨的夜晚。后来小珀是怎么回家的，早已经不记得了，只是记得那个男孩和自己一样喜欢香水百合。巧的是翎也喜欢香水百合，所以小珀常说，我和翎注定是一辈子的死党。
小珀看着面前的阮若晓，竟变成了十坚，突然想起那一夜哭泣的翎，头也不回丢下阮若晓一口气跑回家。第三个月的第一天清晨，在翎的花店门口，小珀刚刚开门，突然觉得背后有人，一个拳头打在了阮若晓的右眼处，接着一只独眼熊猫瞬间诞生。无奈，小珀只好到附近的早市买了个熟鸡蛋回来，给阮若晓敷眼睛。小珀急于离开的时候，阮若晓却说“我就是十坚，你还没有认出我吗？”小珀没有停住脚步，却又听到阮若晓说“我没有对不起翎，是她提出分手的，”阮若晓见小珀站住了，“我早就认出你了，只是每次都没办法说。”小珀想起每次在跟和翎狂聊天时一旁的阮若晓的出神，似乎有点明白，可是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你为什么不留她？为什么由着跟你分手？为什么不去找她还在这干嘛？她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因为她说我从没送过她百合。”
“那你为什么不送？”
“因为不想！”
“那你~”小珀一下子顿住了，难道翎的哭泣，那个不一样的翎是因为自己才出现的，是自己伤害了一个那样保护自己的人？
小珀站在那里，阮若晓却激动起来，“我留了，我找过她，可是我看到她跟另一个男的在跳舞，我甚至告诉过她~我不送她百合是因为”----阮若晓停了一下看着小珀----“是因为她说她希望有人送她红玫瑰。”
“小珀，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认识翎吗？因为我看到她戴着你的琥珀项链，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你的，是因为她被骚扰你借给她的，后来她告诉我有我在她要把琥珀项链还给你的时候，我才知道的，可是已经没有用了，我知道我爱上她，我也知道如果可以你会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我每天在花店外都是先看到你路过，才看到她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了，我的头都快炸了，我真的不知道……”第四个月，第五个月……然后，阮若晓连续第250次出现在花店的时候，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小珀看着面前这个高高的男生，一滴泪滴在自己手上，化开……
小珀又看到了一样的泪，琥珀里的萤一样的泪，和十坚的泪重合在一起，坠落瞬间，树神的声音回响整个山谷，树天使在耳边诉说：“原本，是孤傲的蝶，只属于这空谷，隔着连天的海，远离一切情愫，当化如琥珀的时候，就是你成为飞天使的时候，你将掌控，时间，流水，凡是以流逝的形式存在的一切概念，偏偏在那一刻你不安于这里的平静，看来这就是宿命。你将沦为人类，去，带上属于你的琥珀，找到那个让你拥有飞过海洋的力量的那个人，了却他的遗憾，但是如果你爱上他，那么他将在夏天结束的时候死去，将在夏天结束的时候死去。而你的左翼因为沾上了树脂，将有成为飞天使的另一个资格”与此同时，一个残缺生命所传递的影像，更无法释怀，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男子，抱着一大束的百合，跑进海里，殉葬她最爱的人，一个每晚为他点亮回家的路的女子，他的新娘，在他们的蜜月之旅时，为了拾一个悬崖上的大树下落满的琥珀，坠入大海。那影像最后只剩下白色沙滩，铺开的从海里被冲上海岸线的百合，混合着银的泪，小珀分不清了，只听见阮若晓的声音，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躺在家里，阮若晓做在旁边，还有翎。翎回来了。
那天，阮若晓和翎出去了，小珀没有惊讶，只是脑子里一直想着刚刚的梦，“如果你爱上他，他就将会在夏天结束的时候死去。”，又想起算命先生的赠言“若是来风，必以静避之。晓之以远，必以远化之。
翎，回来的时候一个人，小珀只记得翎跟自己说，“我不会再做那样的傻事了，我也不在乎他送不送我百合，我只要跟他在一起。”
小珀没有说什么，只是装作睡着，却一直觉得窒息，天一亮，小珀就去了花店，果然阮若晓在那，手里却抱着百合。小珀没有等他开口，就说“你不是头都要炸了吗？既然，你不知道怎么选，那么我替你选，我的琥珀项链已经丢了，我把他丢进海里了，过两天，过两天我就会离开同堀，所以你要好好照顾翎，她是我最重要的朋友……还有，千万不要靠近海。”
没等阮若晓作出反应，小珀就跑远了……翎一觉醒来，发现小珀已经出门了，就自己去了花店，路上看到一束香水百合被丢在路旁的垃圾筒里……
同堀的天气是温和的，只是今天却是个雨后没有彩虹的日子，风轻轻滑过屋檐，安抚熟睡的雏鸟。
小珀辞了工作，回到家就收拾行李，一直到晚上累的不行了，就倒下睡觉。可是树神的话一直不停地在脑子里回响……
阮若晓捧着红色玫瑰，站在广场中心，远远看去那么突出，翎说简直是光芒四射。小珀看到十坚不時看着自己，心都快跳出来了，祈祷他千万不要乱说话。十五分钟前，翎把刚刚睡醒的小珀一把拉上了出租车，半路上才说是若晓说有惊喜要给她们，小珀拖拖拉拉甚至给司机指了个所谓捷径实际上反方向的路也没能躲过。翎拉着小珀走上前，阮若晓单膝跪下，“翎，嫁给我。”语气里没有一点犹豫，翎连忙扶起阮若晓，点点头，小珀看着他们，试图笑得自然，却连自己都觉得僵硬，可是翎似乎是太开心了，并没有注意到小珀。
翎出去给小珀买路上的干粮，就在小珀要离开同堀的那天。翎说明年我结婚的时候呀，你一定要回来……
小珀开门出去准备去找翎的时候，阮若晓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大束百合，白色褶皱衬衫和旧旧牛仔裤不知怎得，小珀觉得他还是那么似曾相识，心头掠过的却是那句“…他将会在夏天结束的时候死去”十坚把花递给了小珀，说，这是给你的。就离开了。
明年的今天，翎就要嫁给阮若晓了，今年的昨天，十坚向翎求婚的，小珀是当之不愧的见证人，可是抱着那束百合，小珀却全身乏力似，瘫坐在沙发上，阮若晓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在翎刚刚和阮若晓交往以后，小珀生日那天。那时侯一切都是那么好，小珀从未想过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现在却已经想到不要再想。百合束上有一张卡片，写着：“即使，你选她也不选我，我仍然，如你所愿。”
‘如你所愿’小珀想起和十坚一起看过的唯一一部电影，早在认识翎之前，早在阮若晓出现之前，两个迷路的小孩躲在广场上电话亭里避雨，然后在同堀的露天广场看大屏幕的英雄救美的传奇故事，无法忘记，电影里的男主角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却爱上主人家的小姐，男孩每天早上都送上一束百合，还有一句“如您所愿”，女主角慢慢发现男孩每天都在跟自己说：“我爱你！”再后来，男孩终于成为一个真正的英雄，对抗压迫人民的贵族势力，并一次次将女主角从危险中解救……
那又有什么用呢，小珀只想着如何不要让那句话变成现实。是的有办法，以远化之，是的。在十坚向翎求婚的第三天，小珀离开了同堀，至于去哪，她自然没有告诉十坚，只给了翎一个永远找不到她的地址，小珀想，这就是最好的办法了。翎问她何时回来，何时，小珀没有回答，也许等到很久很久以后吧。
小珀坐在飞机上，累了，看着机舱外面簇拥着白云渐渐睡去。一阵嘈杂，接着，小珀睁开眼睛竟看到十坚站在自己面前，飞机似乎在急速坠落，象极了记忆里的感觉，
“飞机正飞越离海，遇到气流，请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带……”
“你怎么在这，不是让你不要靠近海的吗？你把翎一个人留在同堀？”
“为什么不让我靠近海？海那么美！我跟翎说清楚了，我全都跟他说清楚了。”
“不行，你会死的的，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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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逝是不会停止的魔法，推动不合理的结束，也结束不合理的推动．命运是人类愚昧的自以为是．我想改变命运，你想适应改变，到底都没有胜负之分，只是，擦肩而过，还是一见钟情，谁决定？说不出的话还是说不出，握不住的手还是握不到，想了几千几万次都是惘然，你说：＂何必强求？＂我却，不甘心就这样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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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珀只觉得自己在旋转下落，等她再次醒来却看到床边挂着的两条琥珀项链，那个自己的琥珀项链里面有了一支蝴蝶翅膀。翎坐在床边，很关切的神情。翎今天特别漂亮，穿着洁白的婚纱。
翎说：“我今天要结婚了，你怎么还在睡啊？”
“我怎么……对了你和十坚，不是你和阮若晓不是明年才结婚吗？”
“什么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阮若晓？以前我们隔壁班的那个男生吗？他不是失踪了了吗？哎呀，不知道拉，怎么会和我扯在一起？你睡糊涂了吧。我和庆峰的婚礼，早八百年前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小珀帮翎捧着红色玫瑰，看到新郎，笑得连鱼尾纹都出来了。整个教堂到处挂着红色玫瑰，小珀问翎“你那么喜欢香水百合，怎么这里全用的是玫瑰？” 啪！翎拍了一下小珀的头，你这假小子还装，我最喜欢的是红玫瑰，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耍我了。
翎和庆峰要去蜜月旅行，小珀送他们上飞机以后，在回同堀市区的路中，要过海，因为飞机场是后来扩建的，在填海岛上，公车上人很少，风很轻，吹起小珀的头发，海水咸咸的苦涩的味道很近。小珀仍想着那些明明发生的事情，脖子上的琥珀项链何时里面有了个蝶翼的。公车突然震了一下，只闻到一阵焦味。车子抛锚，听在海边。车上的人都下车，做在大石堆成的堤坝上闲聊。小珀刚刚收到翎的简讯，说已经起飞了，让小珀好好照顾自己……
“看那里有个人，好像要跳海吧？！”
周围的人都躁动起来。刹那，那影像又浮现在脑海，那个手捧百合的男子的殉葬。小珀来不及想，跑向海里……
男子终于得救了，司机也把公车修好，“人没少吧？”“恩 ，和刚刚一样！快开车吧，直接去医院”
四、尾声
飞翔，我的左翼上有一滴树脂的灼伤，可是并不影响我高飞于青峰之上，甚至飞过遥远的海洋，掌控流逝的云，掌控流逝的水，掌控流逝的感情，掌控流逝的生命。
“看，那是飞天使，飞的好高啊！”“是啊，据说它是在香水百合的花苞里诞生的。”“真的吗？好羡慕啊，那么高高在上。”琐碎的声音又开始了，让我觉得烦躁，但我并不显露出来，依旧只是飞着，擦过千年的古树，掠过万年的晚霞，没有什么是可以超越‘流逝’的力量的。我知道，但我也知道，什么是可以抵挡流逝的，这就是为什么我可以成为飞天使的理由。
我回到这里的那个夏天，树神就把开启流逝的烙印刻在了我的左翼上，我乞求，不要抹去我的记忆，树神没有反对也没有答应，记忆，唯一鎖住流逝的武器，后来我才大概明白，树神也没有能力帮我流住或者消去那些记忆，模糊而清晰，万万年飞翔也无法换取的东西。
飞翔，生命中理所当然的事情，什么也无法替代的事业。即使灵魂迷了路，只要记得就一定能找
到原来的正途，只是，有时侯那理所应当选择的旅行却远远比不上那条迷失的路。夜幕下星光耀眼，树天使们在歌唱，歌唱海天的一色，歌唱日夜的交替，只是永远不歌唱流逝！
截取自《葬晓手札》 完成于2007年6月6日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