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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关宇成到底是谁!(大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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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周末关宇成打算带白琇出去走走,这小丫头老是宅在家里,该不会心里想着那些庸人自扰的念头吧?但是一场大雨让这个计划流产了。“碰——”一记巨大的关门声,打断了关宇成看书时的平静。这小丫头又在搞什么鬼?他出了卧室一看,客厅里竟空无一人。这小丫头“开窍”真是会挑时候,偏要在这大雨天的出去。
关宇成走到阳台上,想去确认一下白琇的去向。却意外地看到,这臭丫头竟然没带伞就往外跑。看着大雨中艰难奔跑着的瘦小身影,关宇成突然觉得胸口一阵火气直往上冒。
白琇跑到小区外的马路上,抱起在路中央孤身一人的小男孩。那小男孩挣扎了一番,白琇跟他说了几句之后,再一次往回跑。当她放下小孩,打开家门时,一块巨大的浴巾突然朝两人铺天盖地袭来,成功裹住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两人挣扎着同时从浴巾里探头而出,只见一张阴郁的俊脸。
“大雨天在外面乱跑做什么?”
“我刚才在阳台看见这个小孩在雨里游荡,猜想他一定是迷路了,就去把他带回来。”白琇扯着浴巾的一端,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叔叔,姐姐,你们好。”那小男孩略显瘦弱,生得倒是俊秀。
“你好。”白琇热络地跟他打招呼,“你叫什么名字?你的爸爸妈妈呢?你有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小男孩一板一眼地回答:“我叫关乐凡,我爸爸是出租车司机,我妈妈是服装店的员工。早上,妈妈带我出来买东西,后来不小心走散了。我不知道回家的路,也不知道电话号码。”幸好其间没有碰见什么坏人。
“你也姓关?”白琇叫了出来,她来回打量了几下关宇成和关乐凡,“啊,说起来你们俩长得倒有几分相像耶,该不会是……”
关宇成真是忍无可忍了,重重地敲了白琇的头一下,说道:“你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还不快去洗澡!”
“那你帮他洗一下吧!”白琇把关乐凡推到关宇成的面前。关宇成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冷淡地说道:“人是你抱回来的,要怎么处理,都是你的事!”
“你!算了,我自己给他洗!”白琇怒了,径自拉着小男孩进了浴室。关宇成见她们进去之后,拨通电话:“邢之,让姜峰去查查本地一个叫关乐凡的四岁左右的小男孩,家住在哪里。”
二十分钟之后,关乐凡从浴室出来,怯生生地和关宇成一道坐在沙发上。
“叔叔,你不喜欢我么?”小男孩问道。
“没有。”
“那为什么你看着姐姐时,眼睛是笑的;看着我的时候,眼神却像把刀?”
“我有吗?”关宇成并不这样觉得。
“有。”关乐凡很肯定地点头。
“那就有吧。”关宇成并不觉得这样的谈话有什么必要继续进行。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都漫不经心地盯着电视。白琇从浴室里出来,看见两人相似的姿态,相似的表情,不禁对他们感慨道:“哇,你们两个这么相像,不是父子真是糟蹋了这大好缘分!”
关宇成闻言,凉飕飕地看了一眼白琇,继续看电视。白琇吐吐舌,然后十分熟练地和关乐凡打交道。看得出来,她应该十分喜欢孩子,而且擅长带孩子。这不,没过多少时间,两个人就已经熟络了,在关宇成面前欢乐地闹腾着。而一旁的关宇成对此熟视无睹,看着自己的财经新闻。直到电话铃声响起,白琇才粗暴地捂住关乐凡的嘴,示意他收声。关宇成在接完电话之后,对两人说:“这小孩的家找到了,就在城郊西山脚下的H村。”
这个消息对两人来说无疑是爆炸性的,两人站在沙发上欢呼起来。关宇成关掉电视,一手拎一个孩子出门了。白琇叫道:“阿成哥哥,你要干什么?”
“我听到垃圾车的声音,正好把你们处理掉!”关宇成用恶狠狠的声音“恐吓”道。
由于大雨的影响,关宇成一行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西山脚下。关宇成极其准确地停在一幢普通的民居旁边,而后座的关乐凡兴奋地扯着白琇叫道:“到了,到了!”
关宇成对白琇说:“你带着他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白琇点点头,就下车撑起伞,拉着关乐凡的手去敲门。
“你是……”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的脸上还有明显的泪痕。当她眼角的余光扫到关乐凡时,突然情难自禁地喊道:“小凡!我的小凡,吓死妈妈了!”她张开双臂将小男孩搂入怀中,紧紧地,仿佛不这样就会再一次失去孩子一样。
关乐凡懂事地拍了拍母亲,道:“妈妈,我回来了。哦,对了,这位是白琇姐姐。”关太太真诚地对白琇说:“白小姐,真的是感谢你送我儿子回来。如果他被坏人带走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啊,瞧我这糊涂劲,白小姐你快进来坐一会吧!”
“不了,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我也不便久留。何况,我朋友还在车上等我呢。”白琇推辞。
“这样,那你留个地址给我吧。下次,我带小凡去看你。”关太太确实是认真的。
“不用麻……”白琇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关太太朝里间喊道:“峻哥,小凡回来了!你快出来,顺便拿一下纸和笔。”不一会,走出一个男人,看上去很成熟稳重。关妈妈急切地说:“峻哥,这位是白琇。是她把小凡带回来的!”
关先生把纸和笔递给妻子,然后对白琇说道:“白小姐,很感谢你救了小凡。要不要留下来吃顿晚饭再走?”
“不用了,再不走,回到家就该很晚了。”白琇道。她又对关太太说:“关太太,这次的事情只是举手之劳,况且小凡这么可爱,任何人见了都不会置之不理的。这里离我住的地方挺远的,不必为此特地多跑一趟。”
关太太见白琇既不愿吃晚饭,又不愿留下地址,有些急了。一旁的关乐凡问道:“白琇姐姐,你还会不会再来看我?”
“当然会啊,等我身体痊愈了,一定再来看你。”白琇揪了揪关乐凡的笑脸。
关先生有些惊讶地问道:“白小姐身体不好么?”
“前段时间受了重伤,幸好命大挺过来了。眼下除了身体虚弱了一点,其他也没什么大碍了。”白琇并不想对陌生人提详细情况。
俩夫妻对于白琇以病弱之躯送儿子回来,心中更加感激不尽,再三道谢。白琇也在多次告别之后,成功返回关宇成车中:“走吧!”关宇成点点头,启动车子走人。
“峻哥,你怎么了?”关太太见丈夫望着离去的轿车发愣。
“那是……”虽然大雨如瀑,但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双冷酷的眼睛。
“是认识的人么?”
关先生缓缓点头:“是关宇成。”
“关宇成!”关太太被这个名字惊得花容失色。
回程的路上,雨越下越大,天色暗得更快了。白琇透过车窗,看着窗外的海上夜景,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关宇成感叹着,这个丫头还真是容易满足啊!看她那副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中了彩票头奖呢!他问道:“有这么高兴么?”
“嗯,小凡能够顺利回家,我真的很为他高兴。”白琇很直率地承认。
“可是,”白琇见关宇成把车停下来,问他,“你为什么停下来?”
“因为爆胎了。”关宇成很平静地陈述着这样一个“噩耗”。
“爆胎!”白琇紧盯着关宇成,“那怎么办呢?”
关宇成道:“换胎。”这是简单得令人吐血的答案。
“那打电话叫修车公司吧。”
“为什么要叫修车公司?这里不在修车公司的服务范围,你叫人家不一定肯来。就算肯来,也要一两个小时吧。再加上修车的时间和回家的时间,回家得几点了?”关宇成对低效率和浪费时间有着与生俱来的深恶痛绝。
“你该不会要自己修吧?”
“为什么不自己修呢?”关宇成反问。
“可是这么大的雨……”
“这有影响么?”关宇成打开车门,稀松平常地下了车,仿佛外面只是在下毛毛雨一样。在他心里,一千和一千万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只是表现形式不一样罢了。但是,白琇看着关宇成穿梭在雨中的身影,忍不住拿起两把雨伞跳下车去。
“你下车来做什么?还不赶快上去!”雨水打在关宇成脸上,反弹出无数细小的水珠。
“我不要。”她我行我素地打开另一把大伞给关宇成撑着。关宇成见白琇不肯上车,一把抓住她的手,强行往车上拖。白琇使劲挣扎着说道:“阿成哥哥,我不会让自己淋湿的,你就让我给你撑伞吧”
关宇成坚定地看着她:“不行。”他没有丝毫停下的打算。
白琇突然停止了所有反抗,使得关宇成意外地回头看她。却看见一双颓然的眼睛,完全失去了方才的神采。
“阿成哥哥,我不是你的‘累赘’!”白琇小声地啜泣。关宇成对她说哭就哭的作风有些愕然。
“阿成哥哥,我不想成为你甩之不去的包袱,我也想用我的方式去保护一个人。这样真的很难么?”白琇的伤感,忽然让关宇成意识到,这个女孩其实一直以来都有着一个心结。这个心结其实一直都在,却也一直被他所忽略:这个女孩有多么坚强,也就相应地有多么脆弱;她在困境中乐观,却也极度缺乏安全感,害怕自己有朝一日被抛弃;她不想再承受失去的痛苦,甚至可以说是恐惧。
然而,这并不足以改变关宇成的决心,使他动摇的是接下来的那句话:
“我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所有你对我的好,但我不能坐视你淋雨而无动于衷。这样比生病更加难受!”
关宇成心有所动地望着白琇:“生病才难受,坐在车里怎么会难受呢?”
“真的难受。”发丝凌乱地地贴在满是雨水的脸上,显得狼狈不堪。但是就从那一刹那起,关宇成察觉到那张脸是那么温柔而秀婉,是那么让人目眩神迷,让他有些移不开眼。人的认识的改变,有些时候就是发生在电光火石的那一瞬。
“好吧,不过首先你要照顾好自己才行。”关宇成说道。他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脸上是多么温柔,当然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内心沉睡已久的温柔开始觉醒,虽然那只对一个人开放。
接着白琇惊奇地看到,关宇成虽然可能是一两家公司的老板,但是换轮胎的技术可谓专业。他能够熟练地使用各种工具,能够轻而易举地拖动轮胎,能够精准地将各个零件归复原位,就算是专业技术人员,也不会比他更加娴熟快速吧?怪不得他在爆胎之后,还是那副淡定的样子。
车子再次启动时,白琇早已抛却了刚才的阴霾,即使全身没有一块干的地方却还是兴高采烈的样子。关宇成漫不经心地看了白琇一眼,将心中自身的那一点柔软的感觉暂时搁置,时不时拿言语逗着白琇。时间仿佛过得很快,两人回到住处舒舒服服洗了热水澡,喝了一大杯板蓝根,草草吃了晚饭,过了不久就回房睡觉了。但是,这晚关宇成第一次主动让白琇和自己一起睡,他怕白琇今天被雨淋会感冒,跟自己一起睡会好一点。
但是,白琇还是没有幸免于难。第二天醒来,白琇只觉得鼻塞咽痛,眼泪还不听使唤地一阵一阵流。没多久,眼睛就红得赶得上兔子了。反而,淋雨比较严重的关宇成还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他见她这副惨样,非但没有给予应有的同情,反而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让白琇一整天恨得牙痒痒的,一有机会就把自己的眼泪鼻涕往他身上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