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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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望着被摁在砧板上的右手，黑发少年哭喊着乞求男人饶恕。冰凉的刀刃滑过手背，血从细长的伤口里涌出，顺着挣扎着的手腕流到砧板上。男人一脸笑容的说着什么，手里的菜刀狠狠的剁了下去。
从噩梦中惊醒的Severus伸出双手，凝视着自己细长的十指。虽然瘦的皮包骨头，但值得庆幸的是它们都在。
在蜘蛛巷尾度过的那些岁月里，他时常会梦见自己的手被菜刀剁下来，没有手腕的手掌孤伶伶地躺在砧板上。自从来到Hogwarts，Severus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个梦了。伸手摸到了柜子上的魔药，Severus皱着眉头，狠狠的喝了一口。
第二天早餐时，Severus意外的收到了一封信。猫头鹰落在他面前的时候，Severus完全没想过这只猫头鹰会跟自己有任何关系，然而那只猫头鹰却把信放在了他的餐盘前。
有些不情愿的拿起那封信，信封上是那个男人的字迹。虽然很奇怪他为什么会写信给自己，但里面很有可能写的都是一些威胁自己从Hogwarts退学的肮脏话语。
Severus把信放进长袍口袋，看到手背上的那条伤疤，扯了扯袖子，把伤疤藏起来。
这是一生的耻辱。拜这道疤痕所赐，你将永远被人记住，即使死了，这怨恨也不会消亡，永远不会。
第三节魔药课，Slughorn教授满脸笑容的看着在当众示范吐真剂的制作方法的Severus。完美的手法，恰当的搅拌，Slughorn不由在心底感叹着如果Hogwarts的学生都像这小子一样聪明的话，自己在麦格教授面前也能扬眉吐气了。
正想着就看见站在门口麦格跟他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向Severus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孩子，或许你已经收到了你父亲的信，我想，你应该回去。”麦格教授一脸严肃的看着Severus。放在口袋里的手摸到早上收到的那封信。果然，他是想让自己回去，他甚至一刻也不能等的想要杀死自己？
“教授，难道不能等这个学年结束吗？”
麦格有些吃惊的看着黑发Slytherin。“我认为你现在就应该回去参加你母亲的葬礼。”
Severus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来，试着压住自己声音里的颤抖，想要再一次确认。“您是说，我…母亲…她死了？”
“你难道不知道吗？确切的说，是昨天晚上，你母亲出了意外……”胸口传来一阵刺痛，想起昨天晚上的噩梦，Severus捂住嘴，强忍着胃部传来的疼痛。就这样死了吗？就这样丢下我，不负责任的死了吗？
Severus紧紧的攥着那封信，扶着墙不停的干呕，他听不见麦格说的那些话，他看到那个男人握着菜刀，向自己砍过来，他听见他张开嘴，恶狠狠的骂着自己。胃部传来的阵阵刺痛剥夺了他喘息的力气，Severus眼前一黑，倒在了魔药教室门前的走廊。
蜘蛛巷尾，那幢充满了Severus不愿回想的记忆的房子。
望着躺在棺材里的艾琳，心脏传来阵阵撕扯。前额的头发下，掩盖着可怕的伤口，Severus不想去问那个男人发生了什么，他没有足够的信心相信自己能听完他的解释。毫无疑问，他杀了她。并找了一个借口来让那些麻瓜们相信艾琳是出了意外。
这么多年，那个男人终于达到了他的目的。从他知道艾琳是女巫的那一刻，他就想要杀了他和艾琳，迫于麻瓜的法律，他一直没有得逞，但这次，这个男人终于做到了。
他杀了艾琳，抹杀掉自己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
胃部又开始刺痛，Severus躲进房间，掏出随身携带的止痛药剂，将整瓶魔药倒进嘴里。平复下来的Severus看到房间角落里的那个小熊布偶。那是艾琳在他10岁生日时用她最喜欢的那条裙子做的，布偶脖子上的缝线有些松了，他捡起布偶，紧紧的抱在怀里。
眼泪顺着脸颊濡湿了灰色的棉布。他想起艾琳偷偷在房间里给他缝制娃娃，想起自己在生日那天早上看到躺在枕边的布偶，想起艾琳为了留住这个娃娃而留下的伤疤。他终于无法忍耐，抱着灰色的小熊布偶嚎啕大哭。
你真的忍心就这样扔下我吗？！就算我这样哭着求你你也不会再回来了，对吗？你这个自私的女人！你甚至不肯为了我而活下去，你甚至不肯顾虑我的想法就这样自私的死掉。艾琳，我将会恨你一辈子！恨你就这样狠心的将我抛弃！
门嘎吱一声打开，那个男人走了进来。Severus迅速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泪痕，他耻于被自己的仇人看到他软弱的样子。如果艾琳没死，或许他还会因为和这个男人的血缘关系而学着原谅，但现在，他们之间的唯一联系已经断了。
“Severus。”
“别叫我的名字！”黑发少年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男人。“是你杀了艾琳，对吗？”
男人试图解释。“不，Severus，这只是一个意外，艾琳从楼梯上……”
“骗子！你以为我也会像那群傻瓜一样相信你的说辞吗？艾琳是巫师，从来没有哪个巫师会因为这种意外死掉！”胃部的疼痛又开始了，Severus用手撑着墙壁，强忍住这该死的胃痛。“自从你知道她是巫师，你就一直在想办法杀死她！现在你如愿了？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
“Severus，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
“住嘴！我说过别叫我的名字！”Severus掏出魔杖指着那男人。“你连给艾琳陪葬都不配！”
男人看着他，竟然笑了。男人从衣袋里拿出一把手枪，黑漆漆的枪口正对着Severus。“你们这些令人恶心的巫师永远都不会明白我的恐惧。”
Severus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他在这世上已经一无所有。然而，魔杖和手枪同时飞了出去，落在房间另一个角落里。
一个穿着深紫色巫师袍子的金发少年渐渐现身在房间角落。“Sev，我不觉得你杀了他对你会有什么好处。”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我想，你现在应该是在Hogwarts准备你的毕业论文。”
金发少年颔首，沉思了一会儿，抬头看着Severus的黑色眸子。“我只是担心你，如果你不用魔杖指着他，我也不会现身了。”
Severus侧过头，看着那个男人。如果不是Lucius，他或许会因为在校外使用魔法而被魔法部警告，但他并不打算因此而感谢他。他阻止了一个准备抛弃生命向仇人复仇的巫师，阻止了一场流血的斗争，同时也否定了一个死士存在的意义。
Lucius搀住Severus的手臂，从他的口袋里掏出魔药喂给他。喝下魔药后，Severus只觉得头脑沉重，从胃部传来的疼痛也没什么好转。一阵睡意袭来，身体软绵绵的向地上倒去，却被人扶住了。
在意识消亡的前一刻，Severus扯着Lucius的袍子，发出几声在其他人看来是梦呓般的声音。
他说，Lucius你这个白痴孔雀，拿错药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