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度缘》庄羽

5、第四回 屋漏连夜雨

　　长安是大齐皇朝的首都，根据我的专业知识推断齐长安城位于现在的西安与咸阳之间。齐长安城亦称长安京，简称京城，由宫城，皇城，都城，内郭城和外郭城五个部分组成，面积达200平方公里，大概是明清北京城的五倍。宫城相当于北京的故宫，是皇帝和嫔妃居住的地方，位于整个京城的正中心，体现着皇权高度集中；皇城好比于北京二环线环绕着宫城，里面主要住着皇亲国戚和达官显贵，我们郑国府就在皇城内；都城类似三环，百业兴旺，物流繁忙，住着大批农民和商贾，是京城内最热闹的地盘；内郭城和外郭城主要是农田和军营，通俗的说就是整个京城的郊区，住着都是些士兵和大批的奴隶，奴隶和这里的大部分农田是皇城内的贵族的私有财产。长安城内人口和种族繁多，常住人口就接近200万，其中150万为汉族人，48万为少数民族，其余的2万是东瀛，西域，南越，北辽，中亚，高丽，百济，新罗和波斯等国的外籍人士。
　　来到齐朝十多天了，我竟没踏出过郑国府大门半步，每次求母亲让我出府玩，她都以我身体未全康复为由拒绝我的请求。听说长安京的都城特别热闹，我实在憋不住了，干脆去找八哥吧。
　　什么，你要我带你私自出府去玩，不行，这要是被大娘发现我又得挨骂。八哥拒绝道。
　　只要我们计划得周详点儿怎么会被我娘发现呢，再说万一被发现一切有我扛着不会让你挨骂的。
　　就算这样还是不行，你个小姑娘家的在外面多不方便。
　　我女扮男装不就行了，不管那么多了，你必须带我去，不然我就一个人溜出去。
　　你个鬼丫头竟敢威胁我。好吧，我答应你。不过在去之前我们得好好计划一下，别让大娘给发现了。
　　我爱死你了，亲爱的八哥。我开心地抱着他，弄得他挂不好意思的，涨的脸通红。
　　第二天清晨，我安排好紫鹃，红梅相关事宜后来到昨日与八哥商量集合的地点，东府围墙。东府围墙是全府最偏僻的地方，但我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一路上蹑手蹑脚，跟做贼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我终于到达东府围墙，没想到八哥早就在那等候多时，连爬墙用的梯子都准备好了。
　　怎么这么晚啊，我都等了半天。八哥抱怨道。
　　对不起，对不起，路上走得太过小心，耽误了行程。我不好意思的道歉。
　　算了，算了，爬墙要紧。
　　是，爬墙，爬墙。我咋觉得这话儿那么别扭，管他的爬完墙再说。
　　爬出墙后，我们的心情格外舒畅，在大街上一路飞奔，不一会儿就出了皇城来到了喧闹的都城。
　　都城内东西有16条大街，南北有12条大街，把都城分割成大小不同的里坊。南边的朱雀大街和北边的玄武大街都宽为68米，分别通向宫城的南门朱雀门和北门宣武门。朱雀大街和玄武大街共同构成长安京的中轴线和主干道，以此为界将都城分成东西两半。都城的东部和西部各有一条宽为58米的大街，南边为白虎大街，西边是青龙大街，它们依次通向宫城的东门白虎门和西门青龙门。除此之外，城东部和西部各有一个贸易市场，东边的叫东市，西边的叫西市。由于东市靠近皇城，周围里坊多皇室贵族和达官显贵邸宅，故市中“四方珍奇，皆所积集”，市场营销的商品，多上等奢侈品，以满足皇室贵族和达官显贵的需要。与东市不同，西市离皇城较远，但西市是齐长安京的经济活动中心，也是一个国际性商业贸易中心。这里有来自东瀛，西域，南越，北辽，中亚，高丽，百济，新罗，大食和波斯等10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商人，其中尤以中亚，波斯与大食的“胡商”最多，他们多侨居于西市或西市附近的一些里坊。这些外国的客商以带来的玛瑙、香料、药物等货物卖给齐朝官僚，再从官僚那买回珠宝、丝绸和瓷器等。因此，西市中有许多外国商人开设的店铺，如波斯邸、货栈、珠宝店、酒肆等等，其中有许多西域姑娘为之歌舞侍酒的胡姬酒肆是全城少年男子最爱光顾的地方。
　　由于西市离皇城较远，而我们出府的时间有限，所以八哥这回只带我逛东市。
　　步入东市，这里商贾云集，邸店林立，物品琳琅满目，贸易极为繁荣；街上的行人个个衣着华丽，看得出都是些名门望族的公子小姐。不知怎么的我总感觉自己的腰边有点沉，往下一看一只手伸向我的荷包。
　　小偷！我不禁大叫起来。
　　小偷看自己已被发现，于是更加肆无忌惮地把荷包用力一扯，抓起就跑。
　　我还没等旁边的八哥反应过来就扔下他，对小偷展开了电视剧里常见的穷追不舍的戏码。小偷啊小偷，你偷谁的荷包不好偏偷你姑奶奶的，你姑奶奶可是在校运动会800米项目上拿过奖的，这还不够，跆拳道黑带四段听说过吗，碰上姑奶奶我算你今天倒霉，看待会儿我不踢得你叫饶。
　　看来古代的小偷体质还真不错，我都追了他一个街区了还没把他捉到，不过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会碰到这么一个“死搅蛮缠”小男孩。使劲跑吧，小偷偷，姑奶奶现在体力好得很，今天非耗死你不可。
　　那小偷似乎开始体力不支了，突然他停在一个着蓝色华服的男子身旁，将我的荷包硬塞给他，对他说了几句后，又开始撒腿就跑。我料想那着华服的魁梧男子一定是小偷的托儿，先把这托儿抓到那元凶必定跑不了，于是我向那男子奔去。
　　小偷把荷包拿来。我上去啥话也没说照他就是一脚，可未曾想到被他用手臂成功截住，接着我又一脚过去，这次不但又被他挡住反被他倒抓一耙，不仅将我紧紧抱着还把我头上的发冠抓掉，顿时一头乌黑的长发像瀑布样倾泻下来。没想到碰到的还是一淫贼，敢吃姑奶奶的豆腐，情不自禁地一个耳光落在他脸上，把那男子惊呆了。说实话，那男子长得还蛮帅的，一米八的个头，雄伟的身材，棕黄色的肤色，精致的五官，儒雅里透露着野性，俊秀里显露着阳刚。
　　你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竟做出这种非礼娘家妇女君子所不齿的事情，真是人不可貌相，道貌岸然。我先打破这短暂的安静。
　　喔，原来是位辣妹子，说话这么得理不饶人的，刚才以为你是个男的，没想到是个…哈哈哈！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不行，交出荷包和元凶，否则别想走。我懒得跟他贫，找回荷包要紧。
　　怎么招，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还没完啊，是不是要我以身相许你才肯罢休，告诉你爷可不是个随便的男人喔。他脸上露着一副欠揍的笑容。
　　住嘴小偷，我只要你乖乖地把荷包和你的元凶交出来就行，其他的少罗嗦。我心里嘀咕着：一大老爷们儿哪来那么多废话，油枪滑舌。
　　你说我是小偷，真是笑话，哥哥平生最不缺的就是钱，还会稀罕你的荷包。
　　少狡辩，物证就在你身上，那就是我荷包。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叫它一声看它答应你吗？再说这荷包是刚才那小哥儿送给我的。
　　我当然知道是他给你的，因为你们是同伙，你们都是小偷。我快受不了他了。
　　九妹，九妹。是八哥的声音，我怎么把他这一大活人给忘了。
　　九妹你跑的可真快，那小偷追到没。他气喘吁吁。
　　嗯，这么大一个小偷加淫贼就杵在那。我指向淫贼小偷。
　　怎么八哥看那淫贼小偷的眼神似乎有点不对劲。八哥立即拉拢我，对我耳语着：你闯祸了，他怎么可能是小偷，他可是当今圣上和皇后的最疼爱的儿子，六皇子，你怎么说他是淫贼小偷呢，你肯定弄错了。
　　六皇子！我噎住了，那个被我打骂的淫贼小偷竟然是身份显赫的六皇子。
　　我朝八哥窃窃私语到：你敢确定他真的是六皇子。
　　绝对假不了，他来过咱家几次，是我偷偷在偏厅里打量过他。八哥低声地回答着。
　　完了，完了，这次真闯大祸了，我今天咋这么背时啊。
　　实在不好意思，一场误会，一场误会。脸还疼不，要不我叫我八哥帮你揉揉，那荷包你喜欢你就拿去吧，不要客气。我嬉皮笑脸的，瞬间从一个有理者的角色转换成一个理亏者的角色。
　　这怎么行啊！我堂堂一位英俊潇洒的六皇子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又是打又是骂的，这传出去多丢面子，岂是你一句道歉，一个破荷包就能了事的。
　　看来他才是真正地得理不饶人，但我还是得忍耐。六皇子说的是，那六皇子想怎么办？
　　既然道歉就得有诚意。六皇子说道。
　　是是是。我像个狗腿子样附和着。
　　不如这样，你请我吃饭，不过酒家我来定。
　　好好好，能请六皇子吃饭是草民莫大的荣幸。妈呀这话太背良心了，但还是顺口说了出来。我对自己现在的摸样讨厌至极，如果脚下有地洞，我恨不得马上跳下去。
　　痛快，那现在就跟我来吧。六皇子露出不怀好意的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