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轨》伊乐袁

5、宇宙的刃

　　战争,就好比水一样.
　　我们不知道里面装着的,究竟是怎样的流源.
　　战火到了哪里,哪里的人就会惧怕、或者怒恨.
　　一个简单的手指动作、食指板按了一次、枪口瞄准移动了一次、巨声响着了一次、弹厘少了一颗子弹、身上也加了一条血孽.
　　几个字,包含的就是那多,也不算多.

　　找到水流的源头,然后该做的,还不是互相赫杀？
　　命运太过悲惨的话,将要决定改变,或者命运已注定有这"改变"的过程.
　　瞧着,猜猜后来的结果是如何,也只不过是“战胜”与“败北”的分差之数,大势已去.
　　而之后,可在一方发生内乱,是怎样的结果我们还不知道.

　　凯旋角号声远处传来,胜者回归,脚下踩着多少的鲜血和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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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宙中,在此时感受不到书本上写的宏观,反而像个永远都无法补救的大洞,几数生命,烧焦破损的残骸,在这里逝散、飘浮.
　　在一处,器械散着的火光更是强烈,刺耳的声音,伴着他人咆哮.

　　「娘的,去死吧!」黑色的威达,装甲上印着「O.M.N.I」的标识,从装甲腹部传来的粗嗓门,迎接着眼前浓烟火花爆发出来的那一瞬间.
　　食指按在驾驶杆,不同于以前的黑色威达提起还散着火药烟丝的重力炮口,对准十点钟方向,发向这沙漏型的宇宙群体建筑物.
　　一发进攻,眼前怨恨如长瀑的景物,就要化一灰烬.
　　瞄准在面前的炮口,不消多久,零零散散的火光,聚在炮口.
　　如星光似的火光,周围是浓烟呛鼻的火药味,带来的却能夺去多少生命的催死弹？
　　越发越亮的烟烬火光,一擦碰――

　　烟雾散开,边缘有些烧焦的机械残骸,与烟花碰撞,弹离开中央那已毁坏不堪的不知名弹壳,隐隐约约看出烟雾中的巨大械物.
　　黑色的威达已变成一推在宇宙漂浮的垃圾,随着烟烬、带着怨恨,在如黑洞般的银河中无目的地在穿梭……
　　那击毁威达的巨大械物,正似愤怒的雄鹰,漆成红色的械翼发出妖异的光,舞动着掌上的大剑,在眼中的竟是如血的火红色.
　　红色的械翼,深蓝的身躯,还有闪着光的眼,作看之下令人颤栗……

　　沾着烟丝的浅蓝大剑放肆在星光中,带着年轻男子的愤吼,对着已被自己不留心软的剑下魂.
　　转身面对着殖民卫星群中,之中有两颗已变了个样,毁坏得惨不忍睹,像沙漏般中央分成两半,零零碎碎的分散在周围.
　　那人、那温度、那心…全都去哪了？
　　前一分,那里的人,还有着朝气的精神,无比自然的喜怒哀乐,也许有人不觉得满足,但那活生生的人,是谁夺去了他们的生命？
　　四处漂泊着,小孩子的洋娃娃、脸上挂满笑容的全家照、情侣间手上划出幸福的承诺……
　　不留点什么,也不挂念着起一切……

　　黑发少年身上穿着枣红的驾驶服,身躯无力地斜靠在一边,开始觉狭小的驾驶舱,似乎没有着什么空间,因怒气的渲染使得双眸变成暗红色,像血已干迹的颜色.
　　「真,你没事吧？」温润的声音,头顶上的视频器画面,褐发紫眸的年轻男子.
　　真轻轻抬头,火红的双眸,多添了像无底洞般的绝望.盯着画面中的直属上司,怒气还未消,对着吼叫:「难道你想我有事？!」基拉·大和,你真狠!
　　基拉坐在舰长位上,对着真毫无敬分的吼叫不理管,拇指比着身后,笑中带点严肃:「好了,我们的任务到此为止,剩下的就交给玖尔队,你先回来舰上.」通话完毕,视频器画面上漆黑.
　　真勉强地坐直身子,则头看着驾驶舱外,没有星光的银河.
　　想哭、愤恨,哭完了泪水、所有恨也发泄了,接下来在眼前的,是否能紧紧地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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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斯兰躺在床上,淡青色的羽绒床单套组,宽大的床垫经过个人测量,躺下去,夕阳透过落地格窗和薄纱窗帘,令人感到舒服无比.
　　翻过身,盯着那女儿家玩意儿的梳妆台,拉拉床架勾着的淡青色薄纱,坐起身子.
　　阿斯兰此时觉得困窘,下午时秘书通知他首相正找着自己,去过首长办公室、会议厅、休息室、司令室…甚至连餐厅也找遍了,虽然知道一国之首这种大忙人是不管国事了才会去餐厅里解决一顿温饱的,但谁也不知道卡嘉莉究竟去了哪里……
　　所以咯…就“翘班”来到阿斯哈府邸,直接上来到卡嘉莉的房间里.当然,打从踏进大门后,玛娜就心中疑惑地跟在自己身后,直到站在房门前打开门炳,玛娜才作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掉头回去.
　　阿斯兰看落在门炳上的手,另一只手扶额头,在想:是不是给别人误会着什么了……

　　离床还得需走上十几步的门打开了,打断了自己的想法,冒出金发的小脑袋.
　　卡嘉莉放开门炳,甩着微些零乱的金发,把文件包丢在床上,正好丢在阿斯兰的腿边.
　　没发现房里有人半躺在自家床铺上,自径背着床位脱开外套,也随手挂在椅背上,毫无进象可言地伸着懒腰、打起呵欠.
　　阿斯兰看看腿边的文件包,再看着别下外套只露出单薄一作贴身衬衣的卡嘉莉,一还没回神过来,就……
　　睡意萌起,卡嘉莉又打了个含泪的呵欠,还是背着床铺的姿式,往后倒去.
　　卡嘉莉背对着阿斯兰,大咧咧、无警觉地……
　　唔…果然还是自家的床舒服……咦？我的大床何变得凹凸不平,又硬绷绷的？
　　卡嘉莉正疑惑地平躺在“怪怪”的“大床上”,轻轻地爬起来,整理因刚才伸腰动作而使得斜乱的衬衣,则过头,却看见……

　　阿斯兰现在满通红,看准了卡嘉莉欲口张开的唇型,马上坐直身子,左手拼命按住小狮子的小掌,右手飞快地捂住正要喊叫的小嘴.
　　「别挣扎,等你答应不会喊出声我就放开你.嗯？」阿斯兰真是破了头也想不出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举动,要知道卡嘉莉正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此时他们的姿式要说暖昧就有多暖昧.
　　卡嘉莉像受了惊吓般的小猫,缩着削薄的肩膀,冒着冷汗慌神地点着头.
　　阿斯兰见此,松了一口气,慢慢地将自己的手从卡嘉莉的身上离开.
　　卡嘉莉像全身被充满了热量,软趴趴地从阿斯兰将自己给拨开,想生气都没力气地指着阿斯兰:「你为什么在这里？」
　　阿斯兰试着让自己蹦跳不已的心脏给平静下来,但最终还是不能,疑惑地对着卡嘉莉说:「你不是要找我吗？」
　　「我叫你来办公室叻!」卡嘉莉额角上出了几个纠结,盯着眼前这男子.
　　「可是你不在啊!」阿斯兰给她看得有点不自在,只觉得脸上越来越火热了.
　　「噢!」卡嘉莉没好气地白他一眼:「那你可知道我找你有什么事？」瞥了一旁的文件包,撇撇嘴角.
　　阿斯兰也转过头,修长的手指拎起腿边的文件包,拉开文件包拉链,拿出薄薄一份文件:「这个？」
　　「司令部待发的文件,他们遗漏这我这了.」卡嘉莉脸上冒着淡淡的红晕,似乎连吐气都是热的.
　　一手拎过文件包,拿到阿期兰面前摇晃着:「拿去,以后找不到我时不可以进我房间!」房门是没锁么？只是锁炳坏？唔…得找个时候检查一翻吧.

　　后又似想到了什么,卡嘉莉转头望去墙壁上的挂钟,一双金眸仿佛快去喷出火来,瞪着阿斯兰:「你…你竟然给我翘班？!」
　　阿斯兰觉得有点好笑,双肩一罢,则过头,微仰起下巴指着已拿在手上的文件包,轻轻地回应道:「嗯.」
　　看着卡嘉莉涨红红了脸,又要破口大骂的模样,阿斯兰连忙解释道:「工作都做完了,曙光社的骚动已经摆平了,海域外爆炸的原因仍然在调查中.」一口气说完,有点喘吁.
　　卡嘉莉对着阿斯兰,不置可信地挑高眉头,后又死死地纠结在一起,把目光转移到散落在床铺上的文件.
　　纸页上印着大小各有、且乱七八糟的文字标记,最为醒目的浅色文件包,从里边露出一张手心大小的记忆盘,卡嘉莉伸手拿出那记忆盘,递给阿斯兰.
　　「怎么了？」阿斯兰懵懵接住,将记忆盘反覆把玩着,抬头问起卡嘉莉.
　　「空盘而已,没什么.」卡嘉莉揉着仍然沾着眼泪的眼角,要不然阿斯兰定会以为自己在哭.
　　过度的思念,隔着一道深渠,虽然伊人在眼前,但还是有点的恐惧,不知为什么,总会害怕分开.
　　抹掉泪珠,低下头,继续说:「如果我们暂时见不了面,想有什么对我说,就写在里面,密码你是知道的,我的生日号.」

　　阿斯兰看着卡嘉莉,浅笑道:「那卡嘉莉在想什么呢」
　　「啊」卡嘉莉抬起头,才发现脸上已湿润的,声音还带点哭呛:「我没想什么……」
　　阿斯兰伸出手指轻轻地抹试她脸上的泪水,意识地握紧记忆盘:「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死也不要…」头窝埋在卡嘉莉细肩上,双手环着她纤细的腰.
　　这下轮到卡嘉莉愣住,回神时,手已搭在阿斯兰肩上.他刚刚说了什么？
　　「你一定要写哦,我会检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