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求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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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求婚
“你愿意娶我吗？”这一句话一出，全场似乎一静。不错，莫涵语没有听错，这冲击她记忆神经的语言来自向她走来的于彤宁，那蓝裙的于彤宁，她端着惊动众生的美丽再一次向她走来，她的手心里，还躺着那枚曾经花尽自己所有买下的白金戒指，向她发出邀请，在这大庭广众，在这尘世喧嚣，亲昵的贴在她的耳边，说出那似曾相识的语言。周遭的一切似乎都与她无关了，她多想去牵那双让她魂牵梦绕的手，可是她心脏的地方剧烈的疼痛起来叫嚣着让她拒绝，她绝不会忘记，当初这美丽的唇曾吐出多么绝情冷刻的话语，那些话语是如何将她刺得遍体鳞伤。她攥紧自己的双手，笑容已然龟裂，碎成一片片跌落在地，深吸一口气，身体向后撤了撤，离那迷人的气息稍微远了半步：“于彤宁，早知如此，你何必当初。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你放过我，放我一条生路。”话如冰锋，刺得于彤宁瞳孔紧缩，她盯着莫涵语，薄唇轻启：“莫莫，我爱你。”“爱？说你8年前说，说不定我会感动点，说不定还会原谅你，现在说，会不会晚了点？当年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可那样爱你的我苦苦哀求你，你可有半分动容？！时至今日，你不过是作茧自缚。好了，于经理，前事莫提，我们仍是工作伙伴。现在，我累了，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说完，莫涵语转身欲走，可胳膊却被于彤宁牢牢攥在手里：“莫莫，我爸爸不在了。”“是吗？节哀。”她连回头去看于彤宁一眼的兴趣似乎也无，挣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会场。如果她回头，也许会看到满眼的凄凉，看到她曾经心爱的那个女孩，已是满目疮痍。
大力甩上自己的房门，莫涵语蹲在地板上，像只小兽一般哭泣起来，已经多久没有这样歇斯底里地哭泣过？从8年前那次后，就再也没有了吧。你凭什么还要再回到我的身边？你凭什么还要触动我的心？她无声的质问着，泪眼里萌发出那让她永生难忘的屈辱。8年前，她的彤彤带着行李回家，本以为是假期暂时的离别，可她心爱的人，给她寄来了鲜红的喜帖，那满目的红，仿佛是她心头的血，谁能理解一个大学三年级的女生要结婚的消息，这是不可能的吧，可是那酷似自己笔迹的字迹，除了于彤宁，谁人还有这样的本事？“恭请莫涵语同学全福。”她莫涵语，几时几许被划入了同学的行列？她于彤宁与她莫涵语肌肤相亲，唇齿相连，这算哪门子的同学。打于彤宁的电话，却永远是那该死的中国移动的已关机。那时候是怀着希望的吧，怀疑彤彤是被她父亲逼迫的，她知道于彤宁的父亲走的不是正道，是当地□□的头目，蛮不讲理，肯定是他逼彤彤的。想到这些后，她收拾行囊，来到了彤彤家的城市。那时正值寒冬，莫涵语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在于彤宁家楼下蹲了两宿，从大一和彤彤恋爱起，她就没少到她家楼下来过，只是从来没上去过。盯着那根直通彤彤家厨房的下水管道，莫涵语看了2个钟头，她已经观察过，凌晨4点，这里是没有保安巡逻的，为了防滑，她特地买了带粘黏的爬山手套，把自己的手牢牢绕水管一周，还好水管一节节的，彤彤家也在不高的二楼，爬进厨房窗户时，莫涵语偷偷松口气，蹑手蹑脚的在这不熟悉的格局里找爱人的房间，黑暗中，只听“啪”一声，光亮刺眼，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目光阴冷的男人，声如洪钟：“你是什么人？！”这一呼，把莫涵语吓得愣着当场，当那个熟悉的声音叫出她的名字，她才如梦初醒，彤彤的表情是急切的，这让她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顿时怒向胆边生：“你不能逼彤彤嫁人！”“莫涵语是吧，”只见那个男人向她迈近一步，“原来就是你这个怪物。你自己不正常也就算了，还带坏我们家宁宁。”莫涵语活了二十余载，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正常，一时之间竟有些语塞。“爸爸！”只见于彤宁迈前一步，拦住了自己的父亲于然。于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自己和她说。”莫涵语的眼光转向于彤宁，只见于彤宁咽了咽口水，那好看的唇一张一翕的，吐出了那些让她永生难忘的词句：“我上大学前就定过婚了，婚期原本定在大学毕业后，但最近我男朋友家出了点事，急着结婚，我就答应了，我男朋友条件很好，我不想错过他。至于你，刚开始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后来就觉得好玩，闹成现在这样，我也觉得很抱歉，你不要再来找我了。”莫涵语听着这些话，每一句都觉得那么新鲜，每一句她都没听过，每一句都不像她的彤彤能说出口的话，忽然就觉得自己喉头发紧：“彤彤……”“呵，你看，你别这么叫我了，我是喜欢过你，但我是个正常人，我总要结婚生子，过正常的生活，可能和你不太一样吧。”看着那张波澜不惊的美丽容颜，莫涵语惊呆了，这些话，她爱的人吐出的这些刀锋一样的话，她消化不掉，“彤彤，你是被逼的，对不对？”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她盯着于彤宁的双眼。“莫涵语，你这个人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自信，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以前是和你玩，但现在游戏结束了，你一个穷大学生，没钱没身份没地位，你也养不起我，而且我们这样也是不正常的。你赶紧走吧。”说完这一席话，于彤宁折身返回了自己的卧室，连看她一眼都省略了。莫涵语呆呆的看着自己爱人的背影，任自己曾经口才了得，灵活机智，现在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于彤宁和她说的，是什么，她为什么听不懂。于然发话赶她的时候，她已经全身冰冷了，外面零下十几度的天气不算什么，她的心已经冻结住了，仿佛一把冰刀，把她从内到外，戳了个血肉模糊。她发了疯一样往于彤宁消失的那道门冲过去，一把推开房门，跪在于彤宁面前，莫涵语从来想不到，她也有这样卑微似泥的一天，她只知道，她如果跨出这道门，她可能再也见不到于彤宁了，没有于彤宁，她活不下去。她拽住于彤宁的睡衣角：“彤彤，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你说过你爱我的，你说永远也不离开我的，你说过若非死别，绝不生离的，刚才那些都是骗我的对不对？我现在是没钱，以后我会赚钱养你的，真的，我一分都不花，都给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看，这个是我给你买的戒指，我愿意娶你的，嫁给我，彤彤……”说道最后这一句，莫涵语已经泣不成声，她一手抓着莫涵语，一手捧着那枚小小的白金戒指。可于彤宁却看着她，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从自己衣服上扳开，每扳开一根，于彤宁的眼睛就灰暗一分，“够了，莫涵语，你不要纠缠我了。”说完话，于彤宁走出自己的卧室。莫涵语跪在地板上，地板冰冷，她慢慢用自己僵硬的腿站起来，走出这个让她梦想过无数次想进入的家庭，却也让她永远也不想再走进的家庭。泪水就这样不受控制的往下流，哭得声嘶力竭，再也哭不动了，这一刻，她尝到了绝望的滋味。曾经种种，像一把刻刀，在她的心脏上来回拉扯，直到心痛得麻木了。昨日种种，与今日交相辉映，时至今日，她于彤宁凭什么再来招惹她？！她已经哭得累了，她已经决定过了：今生今世，再不见于彤宁，再不提于彤宁，再不爱于彤宁。可是，为什么心还是为她跳动，为她疼痛？为什么还是想拥她入怀？此情无计可消除，唯有死别么？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求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