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城乐成》暗夜行路

19、雪

　　第十九章

　　我快到家时，接到了周寰的电话，他问我下个周末有没有时间，一起去滑雪。这可能是他第一次正式约我，以前都是唐棠说做这做那的，然后一般他会在场。
　　他特意说，到时我来接你。
　　我赶紧说“下个周末我可能不行，而且，我也不会滑雪。”
　　他说“我可以教你，很好玩的。”
　　我觉得是时候跟他说了“周寰，我有喜欢的人，所以，我不会跟你去滑雪的。”
　　他似乎症了一下，其实我可能说的太直白了吧，可是这样，节省时间不是吗，也许我攫了他的面子，他会不高兴吧，不过这样也好，很利落。他却忽然问“喜欢，怎么没有在一起？”
　　我噎了一下，他倒挺会抓重点，我咳嗽一声说
　　“他喜欢上我，需要点时间。”其实他可能永远也不会。
　　他在电话里笑，接着问“你喜欢的，是什么样的？”
　　“做九宫格的宅男。”其实宋乐成有一大堆的醒目之处，我却说出了这句。
　　“什么是九宫格？”
　　“就是一个格子里面，横竖都要排出1到9……”
　　“数独。”他说。
　　“嗯，好像是这么叫。”
　　“你品位独特啊。”他说。
　　“还行。”
　　“你和唐棠挺不一样的么。”
　　“我为什么要跟她一样，又不是克隆的。”
　　他笑了一声，“那你今天早点休息。以后再打电话。”
　　“好哇。”嘿嘿，他处理的还挺成熟，慢慢聊聊天，然后说个再联系啥的，其实也就不会再联系了，真不愧是做一级代理的。

　　我到家已经10点多了，过了我妈要求回家的时间，我妈要求我和我爸，都不能晚于9点半到家。谁晚了，罚谁的钱。晚10分钟100，20分钟200，30分钟400，40分钟800，以此类推。我爸最晚一次，因为应酬吃饭，给了我妈6400，差点把自己小金库倒空。我一看表，10点10分，这么说，我800块钱没了。

　　进了屋，我妈果然坐在那里，盯着门口。我笑嘻嘻地说，妈我回来了。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表，耷拉了一下眼皮“干什么去了？”
　　“跟唐棠唱KTV。”
　　“你中午就出去了，唱到现在？”
　　“好多人呢，一人一首，半小时就没了。”
　　她说“明儿取钱给我，1000。”
　　“为啥？这不才40分钟么？”
　　“晚回来800，不打电话通知家里200。”
　　“哪有这个规矩啊！”我郁闷，这女王也忒恐怖了，我1000块就这么没啦！
　　“我今儿新订的，你不是有手机么，晚回来不知道打电话？还有，你以后少跟唐棠在一起，他跟个有妇之夫当小三，你别给我有样学样！”
　　“你怎么知道唐棠当小三？”唐棠这件事我没有告诉她，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的。
　　“这东西能瞒得住么？她天天住饭店，被人看见了，那男的明显就是有家室的，以前好像还带着儿子在那里吃饭…..刚刚有人给我打电话，说在那儿也看见你了，你是怎么着？”
　　权力好像是有个儿子。难道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在乱想的阶段，我妈就说
　　“我警告你成小诺，你要是不学好，别怪我不认你这个闺女！”
　　我爸终于适时出来了，把我妈拉近屋里，让我早去休息。

　　后来我爸才告诉我，我妈有个朋友在那个饭店工作，因为唐棠和我是从小学，中学一个院的，后来她们家搬家才走，大家都认识，那个阿姨认出唐棠了，而且在饭店里见了好几次。今天可能是第一次见到我，就跟我妈通风报信，把我妈气的够呛。我后来把前因后果跟她说了，而且第一周寰没家室，第二我也不会再跟他怎么样。我妈才踏实点。

　　总之那个晚上很闹腾。

　　我还在他们睡后，跑到厨房，做了几个三明治，材料是我上楼前在超市买的。因为买材料，我才损失了更多钱，给我妈的罚款 ：（

　　第二天，我像期待着什么似的，六点多就起来，洗澡，化妆，还挑了半天衣服，才拿着装着三明治的美丽饭盒，走出门去。

　　一出门，我就傻了，居然下雪了，还这么大。
　　我本来还想打车上班，以免挤车把我的精心修饰打了折扣。这可倒好，车是肯定打不到了，我只能快步走到公共汽车站，然后再倒地铁。我几乎算是狼狈地进了公司，好在Vivian见着我说，今天打扮这么漂亮。
　　我到洗手间里又鼓捣了一番。开电脑，开始工作。
　　我一直在想，宋乐成要跟我说什么呢？我想这个的时候，不夸张地说，心里是突突跳的。
　　我在通讯工具上找到他，看着他在线的绿色符号，这是我每天的必修功课，没事儿的时候，就看看他在线的绿色，就好像很满足一样。

　　我想了想，双击了他的名字，打开了对话框，然后打了个
　　‘hi’
　　‘hi’他也回了一个。
　　‘我带了三明治，你不用买了哈。’
　　‘好。’他回了一个字，我竟然心花怒放。

　　这一上午，我如坐针毡，眼看着到了11:50，我看见他的在线标记是离开，说明他不在电脑旁，我赶紧穿上衣服，拎着我的三明治就要出去，Vivian突然叫我，问我一个CASE的情况，我快速的跟她解释，我可不想迟到。她似乎也听出我语速比平时快，又看了一眼我的饭盒，体贴地说，你去吃饭吧。下午回来，咱们再说。

　　我像离弦之箭就窜了出去，下了公司的楼，然后朝着对面的楼窜去。我在楼下，还往那个楼上看了一眼，不知道能不能看见站在那里的宋乐成，然后，落下的大雪花，差点迷了我的眼。我什么也看不到，只看见花洒一般洒下的雪片。

　　上了楼，我推开顶楼的小门，眼前仍旧是白花花的一片，但是没有宋乐成。我看了一眼手表，已经12:10分了。
　　我走到楼边，不敢再向上次一样地再往前走，这样滑下去，可就完了。

　　我想宋乐成可能马上就到了，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仍旧没有出现，楼顶上的雪已经很厚了，天上还不断飘下大片的雪片，我其实有点冷，于是，我准备找点事儿干，把饭盒放在旁边，动手开始堆雪人，我堆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雪人，然后把饭盒放在它的头上。手已经冻僵了，我蹲在那儿，看着那个雪人，问它
　　“宋乐成干嘛去了？不会是睡糊涂了约了我见面给忘了吧？”
　　对啊，我有手机，发个短信问问他，我一掏兜，悲剧地发现，手机没带。
　　我要不要继续等？我看了看手表，12:40。如果，他是我，我是我妈，他已经可以把我昨天损失的钱补给我了。
　　我没有选择离开，或者回去取手机，我好不容易来到这里，这可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他不让我来，我都好久没敢上来了。
　　我继续弄雪球，在雪人周围放了一圈。
　　我对雪人说“我陪你到1点半哈，那时我就得回去上班了。”
　　快1点10分了。我又饿，又冷。

　　我索性，坐在旁边台子上了，巴拉开雪，我今天的精心装扮，算是完了。

　　再过10分钟，我就得下去了。我歪头看看头顶饭盒的雪人，突然觉得有个地方热热的，然后，我鼻子酸胀，我这是要哭啊。

　　突然，有什么声响传过来，我扭头看着那个通向楼顶的门，它突然被打开了，宋乐成推开门几乎是冲了出来，他有轻微的喘息，看见我，又看了看顶着他的午餐的雪人，一时，竟有点呆，我扭着头看他，看着他气喘吁吁地来了，突然很高兴
　　“你说的是12点，还是1点啊？我没记清。”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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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我每次更新完了，目录都不即时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