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之歌]虚幻梦境》闻人笙

13、仇（五）

　　「白凤」和「捕鸟」最终还是没有打起来。
　　原因是在他们动手之前，「虫羽」的首领「金凤」插手了。说是他插手了，但是他并没有露面，只是他的虫出现了。
　　金斑喙凤蝶优雅地拍打着翅膀视绫小路幻的虫制造的风刃为无物一般穿梭而过，翅膀上绿色的磷粉纷纷落下，将绫小路幻包围了起来。

　　少女微微扬起头，眯起了眼睛，无神的眼神渐渐恢复了神采。
　　只是这个神采和平时的绫小路幻不太一样，锐利地目光扫过在她头顶盘旋的虫，她总是挂着温柔笑容的嘴唇勾起一抹刻薄的弧度，然后她闭上眼睛倒在了地上。她的虫也平静下来消失了。
　　整个过程不过是一、二分钟之内的事。

　　“不愧是老大。” 「捕鸟」的语气中不乏自傲，自家组织的首领够强的确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白凤」夸张地耸肩：“可惜。”这么说着他回头看了身后的「芽」一眼，后者冲他点了点头，「白凤」也就一笑，“「虫羽」胃口可真大啊，想要把「郭公」、「冬萤」和「巨蚊」都吞下么？”
　　刚才一直在作壁上观的「郭公」伸手抱起了自己的女儿：“我和「虫羽」有场交易，但是我不是「虫羽」的人。”
　　“是吗？”「白凤」颇为受教地点头，一挥手对自己的队友说，“走吧。”

　　当「特环」几人走远之后，其中一个回头看了看周围见没旁人才问道：“……这样就放过他们没有问题么？连「冬萤」也……”
　　「白凤」摘下护目镜，翡翠色的眼睛除了欢快还是欢快：“没事，就让他们猖狂一会好了。”
　　「芽」和「黑蚁」也摘下了护目镜。
　　如果绫小路幻能够看到这两个人她一定会吃一惊。
　　「黑蚁」先开口了：“不过，「白凤」你怎么知道绫小路幻就是那只蚊子的主人？我和园子一直和她在一个班级也没有任何发现……她完全不像是一个「附虫者」。”
　　“现在叫我名字就好了，”白木真一微微一笑，“有些事情并不是光靠眼睛看到的就能够判断的。”说着他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我只是灵光一闪然后让你们去试试看而已～不过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确认了，我还以为要花一点功夫的呢。”
　　「黑蚁」斜了白木真一一眼：“就是因为这个我可是被小早川狠狠打了一巴掌啊，现在还疼着呢。”
　　「芽」也就是小早川安智唇角勉强上扬了一下：“抱歉，下手太重了。”
　　「黑蚁」看了看一脸便秘模样的小早川安智，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白木真一伸手拍了拍小早川的肩膀：“忍一忍吧，园子的仇，你总是有机会报的……「郭公」现在也已经被钓出来了，我们这次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回去看看上面还有什么其他指示吧。”顿了顿，他眼神闪烁了一下，“……「虫羽」时日无多了。”

　　而另一边，绫小路幻已经醒了过来。
　　因为两次出血而且半路从医院跑路，她现在很虚弱，只能躺在床上发呆。她的伤口已经被重新包扎过了，可是还是会隐隐刺痛。
　　白木介一坐在她的床边替她削苹果。
　　格莱斯靠在门口抽烟，他似乎是有点受不了房间里诡异的沉默和气氛，吐出一个烟圈后他开口了：“我说，老大，丫头你们俩……能不能不要这么沉默？”
　　“……那你有什么能够聊的起来的话题么？”白木介一连头也没有抬就直接问道。
　　格莱斯语塞——他怎么知道要聊什么。
　　绫小路幻微微笑了一下，想了下问道：“格莱斯几岁了？”
　　“啊？二十二。”
　　“呀，正好和我哥哥同年呢……难怪给人很安心的感觉。”
　　于是格莱斯和绫小路幻就这么聊了起来。如果想要找话题的话，绫小路幻还是很擅长的，她非常善于和不同的人打交道，说话，并且摸清对方的喜好将对话引向令人愉快的方向。

　　说道一半，绫小路幻的嘴里被塞进了一片苹果，生生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格莱斯，她还病着。”白木介一的话言简意赅——你们可以闭嘴了。
　　格莱斯夸张摊手，脸上全是遗憾的神色：“哇哦～刚聊到兴头上，老大你也太残忍了吧。”
　　白木介一眼神扫过格莱斯，没有理睬他的耍宝，只是继续对绫小路幻说道：“……你快点养伤，我还有事要拜托你。”
　　“……我不想参加「虫羽」。”绫小路幻撑起身子，把枕头竖起来给自己靠着，咽下苹果片之后说道，“这是实话，我不想站队。”
　　“可是你现在必须站队。即使你不站，「特环」也已经替你打上标签了。”白木介一说得很平静。

　　绫小路幻不得不承认白木介一说得很对，她已经被打上标签了——在她杀死「蜻蜓」的时候。每次想起这件事，绫小路幻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杀了人，可是她并没有什么负罪感，除了最开始的怔忪她居然一点也不后悔，不害怕，甚至隐隐有点兴奋，好像心底有什么东西从密封的盒子缝隙里溜了出来。
　　于是绫小路幻低头——她以前一直可以做到模棱两可，与哪方都保持好关系是因为没有真正遇到过什么真正的大事。摇摆不定的态度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反而会引人生厌：“抱歉……我现在还不是很确定……抱着半桶水的决心进入「虫羽」真的没有问题么？
　　白木介一的唇角上扬了一些：“……你会发现这里是你的归宿的。”
　　绫小路幻眨了眨眼睛，面前少年说话总是如此笃定，让人信服，所以他才能成为「虫羽」的领导者吧。她接过白木介一递过来的苹果片：“那么你要我帮什么忙呢？”
　　“我希望你能够替我带领「虫羽」。”白木介一如是说。
　　“诶！？”
　　这下不止是绫小路幻惊讶了，连格莱斯也一下子跳了起来：“老大你说什么！！？？”

　　“……我要去「特环」。”少年的声音，冷静地让人觉得有些冷酷。

　　打、打滚求建议求留言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