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Ends》苏堇华

2、CHAPTER【1-1】

　　城市的上空盘旋着优雅的旋律，耳边掠过教堂的钟声，不远处广场上，一群白鸽集体起飞，构成了一幅浪漫安谧的异乡图景。
　　坐在林肯私家车内，六岁的卫梓聿贴着窗户，看着外边的世界，感觉不到惶恐和陌生，而是好奇与向往。
　　“宝宝，不要把窗打开哦，会很危险地。”母亲在旁提醒道。
　　卫梓聿浅浅地回了声，视线依然停留在外边。

　　从这一天开始，她就要和父母生活在这座城市，纽约。
　　多久？她不知道，她现在只想知道，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到家？她貌似有些饿了。
　　突然间想到了祖母，她现在在做些什么呢？打毛线？看报纸？还是在睡午觉？
　　很明显，梓聿还没明白时差是怎么一回事儿。
　　可梓聿从来没有想过，祖母一个人生活在大房子里，会不会孤单？自己走了，祖母再也没有人可以说话了。
　　小梓聿呆呆地掰掰手指头，转过头问母亲：“妈妈，这里的人和爸爸长得好象，为什么我就长得不一样呢？”
　　漂亮的母亲笑着搂住小梓聿，道：“宝宝，你的眼睛长得像爸爸，不是吗？宝宝长大以后，一定会很漂亮，比妈妈还要漂亮。”
　　梓聿仰着小脑袋看着母亲，没说什么，她觉得比母亲还要漂亮的，应该没有了。
　　爸爸，爸爸……梓聿心里默默念着。

　　大约半个小时后，车到了离市集不远的一处乡园，零散地住着几户人家。
　　下了车，梓聿站定在原地，看着那碧绿的草坪，满眼的花卉，以及参天的树木，觉得好美。
　　“宝宝，愣着做什么，来，我们到家了！快去看爸爸吧！”玥牵起梓聿的小手，踏入这所谓的家。
　　“夫人，先生已经等在书房了。”一位金发碧眼的仆人上前施礼，可说的话梓聿一点也没听懂。
　　“嗯，对了，Linna，以后小姐在场，尽量说中文。”玥吩咐道。
　　“好的，夫人。”有些僵硬的中文。
　　小梓聿眨了眨美丽迥然的眼睛，伸出小手扯了扯Linna的衣角，轻声问：“阿姨，你是谁？”
　　Linna弯着眼，低下身，“小姐，我是你们的管家，你叫我Linna就可以了。以后，我们要生活在一起的。”
　　小梓聿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位和蔼可亲的管家Linna，便晃了晃抓着衣角的小手，“Linna，那你可不可以做饭给我吃？我饿了。”
　　Linna张嘴笑了笑，“当然可以，小姐。”
　　玥也笑着摸了摸梓聿的头，没多说什么，牵着梓聿上楼。
　　踏着一阶一阶的楼梯，说不上为什么，梓聿的心里很紧张，印象中的爸爸有两年没有见过了，只能通过相片来看看爸爸。
　　“Wilen，我们回来了，快来看宝宝！”玥高兴地把梓聿牵到男人身前。
　　小梓聿仰着头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原来爸爸还是很高，很英俊。
　　Wilen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梳着公主头的小女孩，心里涌上的激动让他突然间一把抱起小梓聿，亲了亲两边的粉颊，紧紧抱着。
　　这是他唯一的女儿，两年未见得小公主啊！
　　梓聿的脸颊有些红，靠在爸爸的颈间，闻着爸爸身上淡淡的烟味，以及轻柔的香水味儿，感到无比地舒服、安心。
　　“爸爸……”梓聿轻轻地吐出这个词。
　　Wilen眼中似是有泪光闪动，“宝宝，宝宝，爸爸很想你，很想你……”
　　玥在旁含笑看着如此温馨的场面，感受一切在开始安定地完美起来。
　　只是六岁的小梓聿赧红着脸，窝在爸爸的颈间，贪婪地闻着爸爸的气息。
　　也许Wilen亲吻梓聿是个错误，拥抱梓聿是个错误，但更可能，六岁的梓聿来纽约根本就是错误的起源。

　　“宝宝，起床了！”玥一醒来便到隔壁房间去唤梓聿，可检查了整个房间，也没见梓聿的身影。有些慌乱地开始唤梓聿，“宝宝？宝宝？你在哪儿？”
　　走到楼下，Linna忙提醒，“夫人，小姐和先生一大早就去花园了。”
　　玥顿时松了口气，随即披了件外衣，便去花园找他们。

　　“爸爸？以后宝宝就可以每天见到爸爸了吗？”小梓聿靠在Wilen的怀里，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当然，宝宝会一直和爸爸在一起。”Wilen亲昵地捏了捏小梓聿的鼻子。
　　Wilen不会知道这个承诺对于为梓聿来说，是多么地重要，重要到连生命也会变得无比地渺小。
　　“Wilen，亲爱的，原来你们在这儿。”玥快步走上前吻了吻Wilen和梓聿的脸颊。
　　“玥，我们小梓聿一大早就来敲我们的门了，起得比我都早，看你还睡着，所以先带宝宝出来散散步。”
　　“宝宝真勤快！”玥伸手想接过梓聿。
　　可是梓聿紧紧搂住Wilen的脖子，背着身子面对母亲。
　　Wilen爽朗地笑出声来，将梓聿抱得更紧了。
　　第一天的清晨便在笑声中渡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