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尘》EileenBaby

6、利永言

　　当然要这样做，这三年来受的罪不就是要等今次的报仇吗？
　　到了下榻的高级酒店公寓，JENNY就把自己关在房里，想着PAPA刚才在电话里问自己的话。
　　回忆像开了闸的潮水一样奔流而出。三年前刚到英国，本想靠着自己的努力打工念书，却没想到英国有着严格的针对留学生的打工制度，还在念语言学校的留学生根本不能正常的打工。她只能偷偷拜托同在一所语言学校的同学，在当地有关系的亲戚介绍，打一些零散的短工。都是些又累又脏的工作，工作时间又长，加上读书的时间，她几乎没有时间睡觉。这些她都可以忍受，最不能忍受的是因为她打的是黑工，所以时常会有雇主仗着这一点不发工资给她。她确是敢怒不敢言，就这样忍了半年，非但打工没有积蓄，反而把周伟豪临走时塞给她的那点钱也花的差不多了。
　　祸不单行的是，完成了语言学校正式进入大学读书的时候，语言学校的宿舍不能再住，大学的费用虽然周伟豪已经帮他全付了，但是大学里宿舍的费用对末尘来说又是一笔庞大的开销。去大学登记的时候，周伟豪的父母意想不到的尽然在场，拉着末尘非要让末尘住到自己家里，末尘严辞拒绝以后又非要帮末尘付大学宿舍的费用，想必是周伟豪在末尘来英国以后联系不到而非常焦急地拜托父母来寻她的，这让她很困扰。她想靠自己，也不想跟过去的人或事物有半点的联系。但是周伟豪的父亲是这里的校董，她只要在这个大学里，她的一举一动必然是会被周伟豪获悉的。
　　所以她毅然地离开了那家大学。拖着自己不多的行李，在伦敦的大街上，她茫然地逛了一天。最后在夜晚的时候，直到她累到一步都走不动了的时候，她来到一家脱衣酒吧的门口。很小的一间酒吧，门口贴着张招聘脱衣舞娘的启示。
　　脑海里仿佛有2个声音在争论着，利末尘，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放着大学不读，免费宿舍不住，来这种肮脏的地方，做这种肮脏的职业啊？肮脏？肮脏又怎样？一切都要靠自己，那个靠了别人一辈子的母亲的下场，不就是自己最好的参照吗？
　　下定了决心，撕下了招聘启示，末尘毅然决然地踏进了那家酒吧。
　　现在回想起来，如果当初没有走那一步，应该也不会遇到PAPA，那就也不会有今天的JENNY LI了吧，这一切是老天安排的，老天爷，你也看不下去，要帮我报仇是吗？
　　末尘当头望向窗外，冷寂的月光下，只有苍白的自己。
　　手机在这时震动了起来，末尘看到来电显示，一点点的笑容浮现了起来。

　　当手机连续震动到第十秒的时候，末尘才接了起来。
　　“HELLO”不再是平淡的声音，刻意地加了点性感的低沉的声音。
　　“那么早就睡了？怎么来S市也不通知我？”电话那头沉着冷静的声音，却带点些微的责备。
　　“是来谈一部新的片约的，本来想公事完成才找你。”JENNY的回答不卑不亢，和他的交往还不够深入，她总是用自己的方式在测试着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也对，总是工作比较重要。”利永言一向是喜欢独立又不粘人的女人，“晚上有空一起吃饭吗？”不过从电视里知道自己的交往的女人来到的消息，对一个大男人来说还是没办法接受的，总要扳回一成的。
　　“今天有点累了，改天吧，看你能不能查到我住哪间酒店，你哪天查到我们就哪天聚喽，拜拜。”装作纯真地挂了电话，末尘又归于平静。很好，事情正在往自己想的方向进行下去。
　　打开随身的一个小巧的行李箱，把母亲的骨灰盒抱出来，轻轻地搂在怀里，“妈妈，很快了，很快欺负你的人都会下来陪你，你一定要等着。”

　　第二天，睡到下午才起身的末尘看到坐在客厅里的利永言的时候，微微挑起了眉，看来真的如PAPA所言，利永言确实是个厉害角色。他只用了一天，不，只能说一晚的时间就查到了PAPA帮她安排的酒店。这个在城中算的上数一数二的顶级酒店，可是以最能维护酒店客人隐私而闻名的。
　　“看来你是很着急我陪你吃这顿饭了”末尘微笑着向他走过去，俯身拥抱并礼节性的亲吻了利永言，丝毫不介意自己穿着丝质的性感睡衣。
　　利永言是何许人也，坐怀不乱地回了礼，接过佣人帮他换过的咖啡泯了一口，笑笑地掩饰些微的尴尬。
　　末尘看着他用随身的PAD处理着公事，看这个架势已经来了很久了。看来他对自己又进了一步，这样，很好。
　　“永言，你等我一下，我进去换件衣服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并没有揭穿他已经等她很久这个事情，她转身回房，以不紧不慢的速度把自己打扮好再次出现在利永言的面前。
　　利永言抬头，一个清新小佳人落入他的眼前，穿着简单的TSHIRT，牛仔裤，波鞋，带着一顶鸭舌帽，相比之下，穿着一身AMANI西装的自己可以做她叔叔了。
　　“不要皱眉头嘛”末尘撒娇地走上前去搂住利永言的胳膊，“人家刚到，想到S市热闹的地方转转，当然不能穿的太隆重，我现在好歹也算个名人，你就将就一下啦！”利永言看了眼吐着小舌头的末尘，摇着头搂着她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