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来临时》尹尹约约

13、第 13 章

　　“楚明哥哥，”莫妍在人群拥挤的饭堂里一眼就看到了已经打好饭正在找座位的楚明，出名回过头，看到正在排着队的莫妍，笑笑，便向她走过来。
　　“怎么这么迟？”楚明笑着问道。
　　“我迟吗？是楚明哥哥你们太早了吧。”莫妍撇撇嘴，看到他身边没有同伴，又是他自己一个人，她更是不高兴地皱起眉头。
　　“怎么老皱着眉头？像个老太太是的。”楚明把他的饭盒交给她“我来排队吧，你站在这里等着。”莫妍看着手里的饭盒，微微一愣，笑笑“我跟你一起排队就好啦。”
　　长长的队伍一点一点地向前挪动，楚明和莫妍都不时地相互望望，彼此都是微微皱着眉头。这饭堂打饭的人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吧。
　　好不容易，终于轮到楚明了。楚明站在那里，看着一堆有点狼藉的菜盘，更是皱眉。“妍妍，你要吃什么？”莫妍闻声靠近过来，看到那些狼藉的菜盘亦是十分不悦“随便吧，反正都是这样子了。”说罢，她随手一指，点了几个菜，然后转身跟楚明并排走着找座位。
　　“楚明哥哥，你怎么老是一个人？”莫妍无聊之极，终于还是问出口。
　　“嗯？那妍妍你为什么也老是一个人？”楚明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莫妍愣了一愣，然后就笑了“我哪里有一个人啊，楚明哥哥你不是陪着我吗？”楚明点点头，“我也一样。”“嗯嗯，我知道，楚明哥哥不要怪我，我只是太无聊了。”
　　楚明点点头笑笑，并不说话。
　　“那里怎么样？”莫妍指着靠窗的角落位置，楚明看了一眼，点点头。其实那个位置他也是很喜欢的，角落。他和莫妍，其实是同一类人吧，只不过莫妍看起来总是很有活力，总是像个开心果一样，好像永远都不知道难过到底是哪一国的事情，她好像永远都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大大地挂在脸上。可是，事实上，莫妍却总是想很多。或许，她只是看上去很开心很高兴，仅仅是看上去而已，实际上，她或许不是那么开心的，也许是一点也不。
　　也就是说，妍妍，把自己埋藏得很深。而自己，或许真的是完全是喜形于色，怒也形于色的人吧。
　　在楚明沉默的时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哪个角落的位置。
　　“唉，”莫妍叹了口气，垂着头看着自己的饭盒，无奈地摇摇头。
　　“喏，”楚明把自己的饭盒推了过去，他比莫妍早打饭菜，所以饭菜自然是比莫妍打的好得多。“吃我的吧，我吃你的那份。”
　　“不用了，”莫妍急急摆手。
　　“不要紧，我看到你的饭盒里有我喜欢吃的茄子。”楚明笑着解释。
　　“这样啊 ，”莫妍有些迟疑。
　　迟疑间，楚明已经把他们的饭盒对换了，埋头吃起饭来。
　　莫妍看着低头吃饭的楚明，笑笑，打开饭盒，也摸摸地吃起饭来。不过是一会儿，莫妍就抬起头来。
　　“怎么总是吃那么少？”楚明皱眉。
　　“我，饱了。”莫妍笑笑。
　　楚明看着饭盒里剩下一大盒的饭菜，无奈地摇摇头。
　　窗外，雨停了。可是太阳，却依然没有出来。

　　“合同签的怎么样了？”莫光毅坐在电脑前，看着那些数据愈发愈皱紧眉头。
　　“他们还没有答应合作，不过……”“不过答应考虑看看对么？”莫光毅打断秘书的话，冷冷地说道。
　　秘书低下头，有点为难，不再说话。
　　“怎么会这样？上次我们跟铭和他们的合作不是很好吗？怎么这次会这样一推再推？安经理他到底是怎么做的！”莫光毅越想越气，“让他过来见我！”他冷冷却大声地吩咐道。
　　秘书点点头，没有说话，退了出去。
　　莫光毅看着那些数据，不解地侧着头。为什么，公司的股票会在一夜之间暴跌？业绩差一点也不会一夜间让公司股价暴跌的。
　　是有人在故意搞鬼吗？是谁呢？本公司的人还是外人？
　　他皱紧眉头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莫总，您找我？”安经理站在他面前。
　　“铭和公司的那份合同还没有签好？”莫光毅明知故问。
　　“嗯，是的。莫总，他们这次虽说答应考虑考虑，但是确实没有多少意向跟我们签这份合同。所以，依我看还是……” “还是什么放弃吗”莫光毅冷冷地打断，随即把一份资料推到他面前“你看看，这个月公司的业绩和股价。”
　　安经理稍稍看一眼，也是立刻就皱紧了眉头“怎么会这样？”他也不解。
　　“就是这样子！所以我很强调铭和的这次合作，知道吗？”安经理点点头，他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有人在背后搞的鬼。
　　“莫总……”他用询问的眼神望向莫光毅，莫光毅点点头，并不说话。
　　他们，心里都已经清楚了。

　　“楚明哥哥啊，那些数字是怎么回事啊？”莫妍的手指着学校小学部的毕业班倒计时。
　　“那些啊，是倒计时啊。六年级的师兄师姐们才会用到的，我们现在没用。”楚明漫不经心地回答。
　　“他们为什么要倒计时？”莫妍追问。
　　“六年级的同学这次的期末考就是他们的小升初的毕业考试，这也是他们人生第一次的大考吧！所以学校和大家都是很注重的。”楚明对莫妍的追问并不感到奇怪，莫妍就是这样子的，很多时候，她想要打破寂寞时也会提出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然后就等着楚明回答。
　　或许是自己太过安静让她觉得寂寞了吧。楚明暗想，不经意笑笑。
　　“楚明哥哥你笑什么？”那一抹不经意的扯嘴动作竟然被莫妍尽收眼底，看来她确实是觉得有些无聊了。
　　“没什么，明年就轮到我们来用这倒时器了，想着就有些兴奋的感觉。”楚明依然笑笑。
　　“嗯，楚明哥哥你用完这到时器过两年就会轮到我们来用了哦，很快呢！”莫妍笑着有些想跳起来的样子。楚明看着她有些装傻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楚明哥哥又笑了。莫妍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那倒时器。明年就轮到楚明哥哥用它了，然后再过两年，就轮到我来用它了。那么多年过后，我们，每个人都已经长大了吧！然后每个人都会变得更坚强，然后，然后，会不会，就离开彼此了呢？
　　或许会吧，又或许不会。
　　谁知道呢？
　　“在想什么？”楚明探过头来。
　　“嗯？没有，在想今天的作业能不能够快快做完，我还要看米老鼠呢！”莫妍撅起嘴。
　　“嗯？妍妍作业很多吗？”楚明知道她的用心。
　　“嗯嗯，超级多的呢！那个数学老师最可恶了，布置了好多好多作业啊！我每天都要做到很晚才能够做完呢！我们还那么小呢，就要熬夜了啊……”莫妍做出一副悲惨的要哭泣的样子，继续吐苦水“楚明哥哥啊，你看看我，看看我的眼睛是不是布满血丝？是不是像熊猫一样带着很大的黑眼圈？？”楚明微微一愣，这丫头越说越得意了。他笑笑“妍妍不是每天追着米老鼠追得太晚所以才‘双眼布满血丝’？不是追着白雪公主追到太晚所以才‘像熊猫一样带着大大的黑眼圈’？”
　　莫妍听罢疑惑地抬起头，四周围地要找镜子。楚明看着觉得好笑“你在干什么？”他拉住她团团转的身子。
　　“找镜子啊！”莫妍理所当然地回答，然后有主意地拉住楚明。
　　“怎么了？”楚明不解。
　　“借你的眼睛来用一下哦，楚明哥哥。”莫妍回答，直直地望着楚明的眼睛。楚明一愣，便想要躲闪。
　　“楚明哥哥，你的眼睛不要动啊，一动我就看不到自己了。”莫妍继续看着他的眼睛。
　　“妍妍……”“楚明哥哥不要动哦，看着我，让我看看，我的眼睛真的有那么糟糕吗……”莫妍一边仔细地看着，一边唠唠叨叨。
　　楚明愣愣地看着她，忍不住拉住她的手，俯下身子把她拥到怀里，笑着“妍妍，你的眼睛还没有那么糟糕，不要再照了。”
　　莫妍身子一愣“你骗我，”
　　“没有，是你自己告诉我的。”楚明松开她。
　　“噢，楚明哥哥，你想要吓死我啊……”莫妍还在大大咧咧地说着什么，楚明却没有在听了。
　　刚才望向她的眼睛，很澄澈，却很深幽，不见底。像深潭一样，表层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越往下看越觉得冰寒。他竟有些怕，妍妍，她还那么小，她的眼底，竟也在笑中透出寒意。
　　那她的心呢？
　　楚明打住，不往下想。亦是，不敢再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