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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多少事,欲说还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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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手术室出来的沐半夏刚步入更衣室,便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作起,迅速掏出钥匙打开柜子,可惜还是迟了,对方已然挂断。半小时内十五个未接,来电俱是近一个月没联系她的男朋友容艾叶。
莫名冷了她一个月,再联系就是这样催命似的电话,他总是这样,一通电话不会等太久,然后挂掉重拨。而阿叶则会一直耐心的等直到她接电话,阿叶,阿叶。。。泪水不觉间溢满眼眶。。。不出所料,铃声再次响起。
“半夏,怎么才接电话?”容艾叶果然有些不耐烦。
“我刚有手术,手术室里是不允许带电话进去的。”尽管极力克制,半夏还是忍不住抽噎。所有的委屈都化作两行清泪,顺着娇小的脸庞滑落。
“你哭了?出什么事了?”她呜咽的声音瞬间击溃了容艾叶所有的不悦,语气也温柔起来。
“没事,你打那么多电话,找我有什么事?”沐半夏很快整理好了情绪。
“沐半夏,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是你男朋友?”容艾叶不无伤感的说道。
“艾叶,我。。。。”
“好了,我知道你很忙,你收拾一下,四十分钟后我在你宿舍楼下等你。”不等半夏回答,容艾叶便挂了电话。他知道主动挂女生电话很没风度,但他怕半夏会找理由推脱,今天这个日子,他不想听到半夏哪怕一丝的拒绝。
换好衣服,沐半夏歉然地拒绝了科主任,也是她的研究生导师请吃饭的好意。本科实习时半夏就知道,外科手术后主任请学生吃饭是惯例,倒不是因为外科主任都多有钱,而是通常下手术后都过了饭点,让精疲力尽的学生自己再找饭吃,主任也会觉得抱歉。
“半夏,等等。”刚走到楼梯口的半夏只好停下脚步。
“杜师兄,怎么了?”
望着半夏晶亮的双眸,杜衡踟蹰半晌,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明晚是我爷爷八十大寿的生日宴,你知道我一直被家里逼得紧,所以。。。。。”
“所以请你去做他的女伴,好帮他躲过明晚家里人的狂轰乱炸。”有心撮合两位爱徒的普外科主任瞿麦出言相助杜衡。自苏叶后,杜衡是他最器重的学生,而半夏是他招的第一位女研究生。杜衡若和半夏走在一起,没有人比他这个做老师的更乐见其成。
“师妹,只是假扮而已,我不会真的给你压力的。”有老师帮腔,杜衡的底气比先前足了几分。
杜衡的心思,半夏多少了解一些,特别是此刻他那毫不掩饰的热切地目光让半夏很不舒服,但老师都开口了,半夏无从回绝,无奈地点头应允。
辞别两位,半夏迅速下楼,外科医生需要有很好的体力,半夏跟的第一台手术就是一开腹的恶性肿瘤切除,长达七个小时的手术,半夏竟然很丢脸的在术中晕了过去,老师们边继续忙手术,护士这边厢给她灌高糖。此后,半夏开始锻炼身体,忙碌的实习使她无暇去健身房,她寻到最简单方便的方法就是爬楼梯。效果也是立竿见影,不仅体力好了,连原本有些虚胖的身材也纤细了不少。
虽然不确定容艾叶今晚是否有特殊安排,半夏还是回寝换了件衣服。想起之前有次容艾叶带刚下手术的半夏去参加朋友聚会,诸位的女伴都正式着装,一身休闲得近乎随便的装扮令半夏囧得要死。虽然容艾叶没有说什么,半夏猜他心里应该是觉失面子的。
一袭纯白色的抹胸长裙,乌黑柔顺的及腰直发如瀑般服帖。款款走出的半夏就这样映入容艾叶的视线,不惯穿高跟鞋的她走得有些慢,却依然摇曳生姿,看她不施粉黛,清澈干净的面容愈来愈近。容艾叶冷峻的神情柔和起来。
“谢谢,其实你不用每次来都送花的。”桔梗,是半夏喜欢的花。只是两人都交往三年了,还总送花半夏会觉得浪费。幸亏佩兰不在,否则就会笑话她还没进门就开始盘算给人当管家婆了,想到这里,半夏不觉唇角上扬。她这轻轻一笑让容艾叶有些恍惚。多久没见她笑了,容艾叶心里有点苦涩。
两人照例去了家西餐厅,还是话不多,吃晚饭容艾叶送半夏回宿舍。刚准备推开车门的手被禁锢住了,半夏略带疑问的眼神瞧着容苏叶,想说什么终是未开口。
“沐半夏,你就想这样下车而去?”容艾叶的期待的语气不容忽略。
“还有什么事吗?”
“你真的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特别是今天。”仍然抱有期望。
“艾叶,抱歉,我明早还有手术,想早点回去休息。”
“沐半夏,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语气骤然冷了起来。
“一个月没见,你是找我来吵架的吗?”半夏意识到了气氛不妙。
“确切说,是32天。我没有联系你,可你有主动给我打过电话吗?即使是普通问候的短信也不曾有。半夏,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我。。。。”
“不要总用你科里忙,手术多来敷衍我。半夏,今天是我生日,你大概忘记了吧。不对,交往三年,你从没有记得过我生日。”容艾叶苦笑着自嘲。
半夏懊恼不已,知道自己对他不够上心,除了抱歉还是抱歉。看着他落寞的样子,也会觉得心痛。刚想上前捉住他的手安抚几句,容艾叶却避开了。
“我们分手吧。”冰冷的声音仿佛不是真的。
容艾叶从外面打开车门,半夏呆了数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甩了,木然下车。容艾叶绝尘而去,不带一丝留恋。
直到车影消失,半夏才哭出声来。一直以为自己对这段感情没有投入多少,分手有如锥心刺骨般的疼痛,半夏才知自己早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为什么要分手?半夏不知。半夏亦不知,容艾叶在转身的那一刻便泪流满面。
回到寝室,看到半夏泪眼婆娑,佩兰什么也没问,由着半夏伏在自己肩上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