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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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元首府内。
「嘘——」温佩竖起手指。
「你踩到我了！」借狗人愤愤道。
「没办法啊，地方太窄……」莱维尽量缩紧身子，「你离我哥近一点不就好了，贴上去贴上去！」
「你要死啊！」借狗人横出一脚，莱维倒地不起。
控制引爆器的机关藏在元首办公的书桌之下，如此狭窄的地方一下钻入三人确实有些困难。不过再困难也要钻，事关都市生亡，别说小小的办公桌，就算是狗洞他们也要挤进去！
「摸到了……」温佩碰到了什么。
「红外线扫过来了！」借狗人拉着莱维往温佩那里靠，「快躲！」
元首办公室的警报装置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红外线扫描器，连只蟑螂窜入都会引起警报，别说是一个成年男子……
幸好还是有死角的，进办公室比进卧室次数还多的温佩充分了解死角的所在地，带领借狗人和莱维穿过层层防御系统，来到了这张桌子底下。
「密码、密码……」温佩移开密码锁，试着输入数字。
「嘀——嘀——嘀——」警报器启动。
「什么？」借狗人大惊，「你按错了吗？」
「没有。」温佩收回手，「是父上改过设定密码了……」
「好闷！」莱维挺起身出来，也不管那红外线有没有扫到他，大大咧咧地坐到他父上的办公椅上。
门外传来匆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枪支上膛的声音。
「元首！」士兵们群呼。
「所有人在这里待命。」威严、气势傲然的中年人推开门，直视坐在位置上的儿子。
「父上。」莱维站起来。
「混账。」元首中气十足的震吼声令守卫在门外的士兵们也不觉一阵冷汗。
「我、我只是……」莱维咬着唇，表情很不自然。
「不是说你。」元首走上前，猛地一掌拍向办公桌，巨大的响声如同雷鸣一般，「还不给我滚出来！」
嘶。
温佩倒抽一口气，慢悠悠从桌子地下钻出来，借狗人也一起露面。
「弟弟不懂事，你这个做哥哥是怎么回事？」元首直接掉过借狗人，兴师问罪。
「大哥开启引爆器了。」温佩对上父亲严厉的视线，「我必须阻止他。」
「混账！」元首再一次拍击桌面，愤怒之火熊熊燃烧，「一个、两个！你们好啊，都当我死了是吧？NO.4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擅作主张了！」
温佩扶额，他之所以没去询问父上的意见，就是怕他这幅歇斯底里、气急败坏的样子。
这位究竟战场的元首大人根本不会跟人讲道理，独断专行、唯我独尊……
要说真有什么人能让他妥协……
温佩将目光移到莱维身上，也就只有同样不讲道理的小儿子了……
「这不是不想让你担心吗！」莱维不负温佩所望，大力反驳，「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要受这种惊吓，考虑到你的心脏不好，我和哥才瞒下的，怎么了啊，哪里不对了？」
「你！你！」元首捂着胸口手指颤抖，「逆子！引爆器这么大的事，竟然、竟然……」
「直接关闭不就好了，事情不就了了？发这么大火还不如快点关闭计时器！」莱维换上笑脸，「好啦，密码多少？告诉我吧？」
「气死我了！」元首大喘口气，脸色苍白。
「喂喂，他真的不要紧吗？好歹是你爸啊……」借狗人拉着温佩衣角问。
「他们两个经常这样。」温佩拍拍借狗人肩膀，「习惯就好。」
莱维走到他父上身边，为他揉揉肩膀顺顺气，讨好地笑：「我知道你最疼我才不想让你生气，这是心疼你呀！这些天和大家吵了很多次，我也好好反省过……」
「你反省出什么了？」元首的口吻软化了些。
「平时没好好帮大哥二哥的忙，关键时刻立场不坚定……」莱维以十分哀伤的神情说道，「你们总是为我考虑很多，我却不理解你们的苦心，想要帮忙的时候也实力不够……」
「知道就好。」元首叹了口气，「你们以为席法启动计时器的事我会不知道吗？」
「什么？」温佩、莱维和借狗人同时惊呼。
「密码不是我修改的……」元首摇摇头，「NO.4最好的网络技术师去了席法那边，连我的钥匙也没办法强行闭关程序。」
「怎么会这样……」
「是我的错。」元首痛苦地闭上眼睛，「如果能及时发现席法的行动……」
「一定还有办法！」莱维抓住父上布满老茧的双手，「再想想，一定还有办法！」
温佩陷入深思，席法的计划向来万无一失，越了解他的人越容易被他迷惑，想要逃脱这个困境……
「小可爱，你有什么想法吗？」温佩将注意力移到结构人身上。
「啊？」
「你觉得该怎么办？」温佩耐心地问。
「怎么办……」借狗人抓抓头发，「就算你问我……这么多炸弹不可能绑在一起吧，肯定是通过什么中枢来控制的，遥控器不行的话……手动呢？」
「没有。」元首摇头，「控制中枢的位置只有安置炸弹的第一位元首才知道。」
为了防止秘密泄露，第一元首将中枢的位置带进了棺材。
「那就投降吧！」借狗人耸耸肩，「跟着席法一起离开，就剩这条路了。」
「什么？」元首大惊，「我不会丢下我的都市！绝不可能！」
「父上你冷静点！」莱维安抚道。
「报告元首！」门口突然传来士兵的急报，一股不详的预感弥漫在每个人心头。
「怎么了？」
「城外……城外有大批军队入侵！」士兵的声音颤抖着。
「看来大哥是认真的。」温佩的眼神严肃起来，「传令下去，不要抵抗，让他们进城！」
「温佩殿下？」士兵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让他们进来，就当军事演习。」温佩重复一遍命令。
已经输了，不能再制造没必要的伤亡……今天是城诞的好日子，居民们需要一个欢乐融融的节假日。
「元首……」士兵再次确认。
「按温佩说的办。」他揉着自己胀疼的太阳穴，上年纪的疲惫感令他无力。
「有没有通讯器？」借狗人问温佩。
「嗯？」温佩拉着他出了门，「想要联络蔷薇？」
「老鼠那家伙拜托我的……」借狗人摸了摸鼻子，「而且力河大叔也差不多该行动了……」
「跟我来。」温佩带着借狗人离开。
NO.4高墙之外，四块正方形队列整齐地驻守于荒原。密密麻麻的军人手持长枪，身着卡其色军服以立正的姿态昂首挺胸。
他们今天承担着十分艰巨并且痛苦的任务，这并不是一句简单的「跟我走」就能解决的问题，如果任务没有在规定时间内执行完毕，那么他们也将与这座城市一起坠毁。
巨大的飞行艇停泊在荒原之上，金属制的楼梯从上面缓慢放下，身着白色金丝边军服的英俊男人出现在楼梯口。
「准备得怎样了？」他缓缓走下来，凝重地问。
「城门开了。」副官低声回答。
「哈特，传令下去，不到必要时刻不许上枪膛。」
「是，殿下。」
军队慢慢涌入城内。
最前方是一辆装有扩音器的大型卡车，连续播放着已录好的卡带——
「请各位居民冷静听我们说，NO.4正面临一次艰难的选择，我们必须在这个欢乐的日子做出难以割舍的抉择。」
沉重的声音带着浓烈的不舍，空中投射出一个人影，白发少年正宣读着他们的恐怖宣言。
「我们将在十月二十二日引爆一颗细菌弹毁灭天空都市。这种细菌就是引起NO.4近年呼吸道疾病的罪魁祸首，浓密度的扩散将无差别杀死所有感染上病毒的居民，无论是隐性还是显性。」
宣言传布之处居民们即刻陷入恐慌！
「杀人病、杀人病啊！」
「该怎么办？真的会爆炸吗？」
「喂，你们不是军人吗？想好对策了没啊！」
扩音器循环播放着……
「请各位带好简单的行李物品前去飞艇避难，在驻守军的护送下安全上船。不要恐慌，不要害怕，暂时撤离后我们会留下部队确认细菌弹的爆炸情况，等完全没有影响后会通知各位回家。」
不一会儿同样型号的几辆大型卡车便向城市的大街小巷驶去。
广播一遍又一遍地播放，原本沉醉在城诞欢乐之中的居民们扫兴地回家收拾衣物，听从军队的指示分批乘上交通工具前往城外的飞艇。
「护士！护士！我爷爷该怎么办啊？」
「哎呀，你快跟我们一起上飞艇吧，老人家在这里没事，一会儿也要回来！」
「不行啊……」
「乖孙女儿，去吧，爷爷没关系。」
「但是……」
「爷爷得的又不是那种病，没关系的！」
「对呢，不是那种病就很安全，你快跟我们一起去吧！」
城市的各个角落都上演着分离的画面……
「不行，我不会丢下她的！」
「她病了……好不了了！」
「你疯了吗，她是我们的女儿！怎么能说扔就扔呢！」
「细菌弹爆炸后我们说不定也会死……隐性的、隐性的病毒……」
「你这个懦夫！呸，要走你一个人走！我留下来陪女儿！」
「疯婆子，我已经为她付出够多了，怎么能连命都赔进去呢！哼！」
「妈妈……你、你走吧。」
「不，别说了，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街道上涌动着忐忑不安的人群，在守卫军的护送下向城门移动。
他们不时回头瞭望自己的家，抱紧怀里的包裹，眼眸里尽是留恋之情……
真的只是暂时吗？
不禁有了这样的猜测……
「啪——」天空中绽放出美丽的烟花。
设定好的机器仍旧执行着自己的命令，为了取悦城民而努力工作。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乘上了飞艇，时间仿佛停止在这一刻。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