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轨迹]龙鸣灯》两只疯子

98、深渊之湖（五）

　　洛连特，游击士协会。
　　“嗯，我知道了，他们正在进行研修，请放心，我们怎么可能会放水呢……是的，明白了。”
　　把通讯器挂上。爱娜正准备收拾下柜台上的文件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把她的注意力转开。
　　“大、大事不好了！爱娜小姐！”邻家存在感为零的小哥一把推开协会的大门，“教会后边的下水道——爆水管了！”
　　“……？”
　　爱娜小姐表示对爆水管这一名词十分疑惑。
　　“咳，总之您跟我过来一下就知道了，再不阻止的话！”
　　爱娜斜眼看过，这时他才发现，这位小哥的裤脚湿了一大块，甚至她闻到了点臭味。
　　“请带我到现场看看，我会按照实际情况来处理的。”
　　翻手把“外出中”的牌子翻上，爱娜急速跟着他离开协会，只是一会儿功夫就来到了下水道那块地方，而那里已经有好些人在围观着。
　　有些……臭。
　　“呜哇哇哇哇！！！”
　　在人群中，小孩尖锐的哭啼声格外刺耳。
　　“让你这臭小子乱捣！让你这臭小子乱捣！这下倒好了，自食其果！……小兔崽子总是乱闯祸儿！真是的，弄得这么脏……”
　　玛茜婆婆看着全身被脏水淋了个湿通，边用毛巾擦着他身子边责骂着，鲁克吸溜下满脸都是的鼻涕，哭声也越来越小。
　　“婆婆……不、不是鲁克……的错……都是我不好……提议去那、那下水道探险。”
　　帕特同样噙着眼泪，含着手指支支吾吾地替鲁克辩解。
　　“哎，我和那臭小子那么多年了还不了解他的本性吗？一定是这小混蛋死拽着你下去的，不是吗？”
　　——被揭穿了而且不擅长说谎的帕特老实小正太红着脸抖啊抖~
　　“玛茜婆婆，大家，这怎么一回事？”
　　赶到的爱娜，立即向众人求问。
　　“啊，我知道我知道~”尤妮跃跃欲却地举起小手，道。
　　“先前我和鲁克、帕特在教堂后面一起玩皮球，后来鲁克说想玩点新鲜的，就提议到地下水路那探险~那坏蛋还说女孩子没胆子不敢玩，就不让我下去！”尤妮嘟着嘴，朝鲁克瞅了一下，后者立刻做了个鬼脸回应道，“呸！”
　　“鲁克你干什么呢！”“咚！”“好痛！”
　　玛茜婆婆狠狠敲了鲁克脑袋一记。
　　“尤妮，可以告诉我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吗？”
　　爱娜蹲下身来，正视尤妮，尤妮立刻接着往下说道：“后来~后来鲁克拉着帕特进了下水道，让尤妮来放风，过了一会儿，我听到鲁克和帕特的叫声还有咕噜咕噜的声音，帕特爬了上来，鲁克爬上来时，污水突然涨了上来，把鲁克给淹没了进去，幸好附近有人经过，救了鲁克一命。”
　　“嗯~尤妮知道的只有那些~”
　　尤妮吐了吐小舌。
　　“叫声……帕特，鲁克，你们在下水道遇见些什么了吗？”
　　“这、这个……”帕特把目光转移到鲁克身上，迟疑着不知道要不要说，“鲁克？”
　　“呜、呜呜——也就是几只魔兽而已啦！”
　　鲁克低下头，小声说道。
　　“小孩子说大话是不对的，帕特，说谎的孩子是不会被大人喜欢哦。”以爱娜多年来的经验，哪看不出这么明显的谎言，当下揭穿他们的大话，并把攻击目标转移到动摇中的帕特身上，“这件事很重要，若是什么危险的事物出现在洛连特里，那必须出动游击士来解决。”
　　“这、这么严重？！”帕特抬起头，一眼看到爱娜那严肃且没点开玩笑成分在其上的脸，紧揪着衣袖，这才缓缓吐道，“我知道了……到了下水道，我们立刻被一群蝙蝠给追击，我们赶快逃，一不小心……鲁克掉进了水沟那……”
　　水沟？
　　“继续说，帕特。”
　　“唔……我正想着怎么救鲁克上来，准备叫尤妮帮忙时，一个黑影，突然浮了上来！”帕特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我没看错！水沟里突然冒出了一头很大的鲸鱼！它一下子把鲁克拍到了走道上，那条鲸鱼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我、我以为它是肚子饿了要吃掉我们，就赶紧跑上去，水沟里的水也暴涨起来……鲁克比我慢了些，所以就……”
　　“鲸鱼？”爱娜想了会儿，鲸鱼是海洋生物，就算是魔兽，它们也只会出现在海边地区，这种地下水，怎么能生活呢？
　　比起这边的喧杂，此刻，钟楼顶上，一个糯米似的小娃娃看着教堂那边，含着手指，略有些不知所措。
　　“妈妈……呜呜……妈妈在哪……”

　　妈妈妈妈，为什么你总是蒙着眼呢？
　　是因为眼睛不见了……为什么呢？是丢在外面了吗？
　　妈妈，娃娃最喜欢妈妈了，妈妈总是因为眼睛而伤心呢，娃娃不喜欢妈妈伤心的样子，娃娃喜欢妈妈笑起来时的样子……
　　娃娃，帮妈妈找回眼睛，好不好？

　　洛连特，游击士协会。
　　“哟，爱娜？”柜台前，已经带着二人去了工房的雪拉扎德朝回来的爱娜打了声招呼，“发生什么事了？你刚才出去了？”
　　她说的是先前被爱娜挂在门外的牌子——雪拉已经把它摘了下来。
　　“有事，雪拉。”爱娜走过去时，不闻声色地把公告栏上贴着的纸给撕掉，揉成一团，“艾斯蒂尔，约修亚，你们可以上去二楼熟悉一下导力器的操作运用吗？”
　　“哎？可是……”艾斯蒂尔刚想说些什么，约修亚却是在之前看出什么些来，抢先一步说道，“那我和艾斯蒂尔先上去了，顺便复习一下先前在工房里所学到的知识。”
　　“狡猾！”
　　“是你太慢了，而且你刚才根本没记住，左耳进右耳出。”
　　小情侣互相掐架着上去，雪拉扎德朝楼梯瞧了一眼，听着脚步声确定他们不会偷听后，才放心地向爱娜问道，“最后的研修……出了什么事情吗？”
　　“嗯，地下水路出了问题，水位上涨没办法通过，而且有人目击到有疑似鲸类的魔兽出现，雪拉，过会儿你得去侦查一下。”
　　“哎？那我先前好不容易布下的机关不就全部浪费掉了？”雪拉扎德一脸惋惜的模样，“而且这种事情交给利吉来做不就好了？”
　　（……利吉，这三年来辛苦你了。
　　“利吉现在身处柏斯。而且若地下水路真的出现稀有魔兽，那可不是他的级别所能应付的。”爱娜摇摇头，从柜台中找出张纸，刷刷写下委托，“委托人直接是游击士协会，拜托了雪拉，艾斯蒂尔和约修亚的研修我会解决的。”
　　“呼~我知道了，那他们就拜托了~”
　　“……小心。”爱娜深深呼口气，目送着雪拉扎德离开后，向楼上喊道，“艾斯蒂尔，约修亚，你们可以下来了。”
　　“是~”
　　艾斯蒂尔甩着棍子，蹦跶着跑下楼梯，昂首四顾，却没有发现谁的身影，“雪拉姐姐呢？”
　　“她有事出去了……艾斯蒂尔，约修亚，很抱歉，考试可能要推迟几天才能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