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轨迹]龙鸣灯》两只疯子

24、灰蛾扑火（八）

　　女人的心，如蛇如蝎。

　　七年前。
　　被老院长赶出去的卡里，暂住在梅里的家中。
　　天真的梅里一心一意地照顾她，并一直致力地和老院长商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梅里慢慢弄清了老院长模糊不清，赶出卡里的理由。
　　在某一天，她发现了卡里的秘密。
　　原本，她想要触摸，安抚那个脆弱得支离破碎的生命。
　　一次意外，一个怪物的到来，彻底毁了她的希望。
　　大火中，她的右脸被烧焦的木炭划伤，全身的皮肤几乎全被烈火燃烧。
　　这时的她才发现，被她一直认为是天使般惹人怜惹人爱，听话的小孩子。
　　真的，是一个恶魔。
　　被诅咒的恶魔。
　　她愤怒地紧紧握住女孩的脖子，用她所能想到的粗俗的话来狠命地骂她。
　　而她最后死了，那个怪物踢开她，把快要死掉的女孩抓走。
　　在燃燃大火中，她望着那道黑色的影子，说不出什么。
　　如果不是她收养了那个女孩……
　　如果不是她天真地认为……
　　如果……如果……不是她惹来了这个怪物……

　　她·该·死！

　　“好好地看清楚我的样子吧！恶魔！这就是亲近于恶魔的诅咒！”
　　梅里揪着那头橙色好看的卷发，事实上，那是一顶假发，真正的头发早就被大火烧得一干二净了。
　　梅里慢慢走过来，身后烂泥一般的五彩史莱姆缓慢地跟着她，地上流淌的绿色液体十分主动地避开梅里的高跟鞋。
　　“不过，这一次我是有任务在身……那边的小子，虽然我不知道你通过什么途径知道我的身份，不过待会儿我会让你后悔说出这句话的。”
　　她微笑着，捡起地上的那柄能够杀死幽灵的匕首。
　　“啊拉，多么漂亮的小刀啊，多亏卡里酱你丢掉了它……呵呵……”
　　梅里拿着这把刀，痴痴地笑着，无论如何，不管这张脸多么可怖，可卡里就是不能转移视线。
　　……一切都是她害得……把她的人生给毁了。
　　“啊……啊……”
　　喉咙像是被无数的蚂蚁撕咬着，又疼又辣，哽咽地几乎说不出话。
　　“啊……咦……梅里……阿姨……”
　　“不要这样对我说！！！”
　　梅里听到这个词，脸色剧变，她一手抓住卡里的脖子，眼神几乎要把那个女孩给吞噬掉。
　　“我·说·过·不·要·对·我·说·这·个·词！”
　　“……唔……”一股让人无法想象的大力从梅里的被烧灼过的手掌上传来，从外表上来看怎么也看不出，一个身体上有着严重烧灼的女人是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或许……是她身后那个奇怪物体的作用？
　　卡里挣扎着，勉强模糊地看到梅里身后的一个史莱姆，那只五颜六色，疑似魔兽的怪物正扭曲着，从身上不断散发着恶心的气味，但能猜测得到它身上那五彩的液体应该没有什么腐蚀和毒性，要不然从她一开始沾染到液体时，鞋底应该会被腐蚀或者烂掉什么的。
　　魔兽……记得以前看过一种叫做史莱姆的魔兽，和它的样子挺相似的，但那只史莱姆像是变异一般，体型大了不知多少倍，而且颜色还变得色彩斑斓，况且她根本就没听说过有哪只魔兽能够依附在人类身上，拟态成皮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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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如果是自然变异的魔兽，那七曜教会或多或少也应该拥有这种资料，可是她阅读过所有这类的书籍和报道，里面一丁点儿也没有记载到这类魔兽。
　　除却几乎不可能“有一种没有被发现的变异魔兽”这种可能性外，唯有……人为的，改造魔兽！
　　卡里突然被脑海计算后的结论惊吓到，无论在哪个知名的研究组织也好，哪个国家也好，“禁止人为性地改造魔兽”这条从一千多年前的大崩坏遗留下来的死规定是遍布了整个塞姆利亚大陆，就连七曜教会也没有触犯过这条规定。
　　的确，七曜是有捕获、饲养和调教过一些特殊种类的魔兽，虽然这是种钻空子的行为，但驯养魔兽什么的，并不能算是“改造魔兽”。
　　改造魔兽，这种罪行与人类最痛恨的“改造人类”几乎一样。
　　特别地禁止这种行为，除了因为是千年来的死规定无人敢沾污以外，这同时也关扯到了社会道德问题。
　　把问题扭转回到第一步，“为什么梅里身边会有改造魔兽”“改造魔兽的人是谁”，若是换个思维逆转过来想想……“是谁给了梅里改造魔兽”“谁有能力，去改造魔兽”……？！
　　“卡鸣——”
　　那只变异史莱姆像是感受到了卡里的心情波动，愤怒地向她吼叫了一声。
　　“梅……梅里阿……啊呜……”脖子上的力气再次增大，此时泪水已经不可阻止地流淌而下，彻底地模糊了视线。
　　她，快要不行了……
　　“……为……什么……您……是谁……”她努力着去睁开脚边那股恶心的粘黏液体，可它就是不领情地一动也不动地，死命扯着卡里的鞋子，“不……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出现……”
　　“为什么？”
　　梅里细细琢磨着这三个字，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终于放下了快要把卡里推下死亡悬崖的手，轻轻捂着嘴巴大声呵笑，“哈哈哈哈——卡里酱你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幼稚哦，为什么？不就是要向你复仇啊！”
　　“咳、咳……”摸着红肿肿的脖子，她总算有了些喘息的机会，“咳、不是这个问题，是，到底是谁，帮助你完成复仇……”
　　虽然她说复仇这个词说得很不是感觉，但惟独这个问题，她一直很在意。
　　梅里，梅里·卡扎丽娜，是通过什么手段知道她的行踪，被谁赐予了这种怪力和改造魔兽。
　　“他呀……呵呵，告诉你也无妨，反正呢，你也快要说不了话了。”梅里眯着眼睛，朝改造史莱姆招了招手，后者十分听话地蠕动着过来，顺着梅里伸过去的那只手，依附她的全身，很快的，梅里从先前那副可怖的模样重新变回了一开始卡里在教堂里，看到的“梅诺姐姐”的形象，一如既往的，年轻，漂亮，所有女性所羡慕的优点又重新集中到梅里身上。
　　“那个人，是我的神。是在七年前拯救我的人。”梅里轻轻摩擦着光滑无比的脸蛋，“众所皆知，如今埃雷波尼亚的皇室中，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只有战功非凡的太子帕迪奇亚和拥有出色交际能力，与帝国众大臣和一些地下世界的重要人物十分要好的三皇子奥诺尔，其余的都是一无所有，出脸事迹极少的庶子。”
　　“那么你说，救了我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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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诺尔……皇子……？”
　　卡里咬着牙齿，这位皇子可是真正的臭名昭著，为了能顺利继承皇位，不惜自己的名誉间接性杀害了许多除太子以外【可能】继承皇位的庶子，建立起比帝国情报部还要巨大的情报网，得到了许多在帝国十分出名的重要人物的【弱点】，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甚至和一些非法不明组织交上了关系。
　　若不是太子帕迪奇亚常年出征，经常不在帝国境内，恐怕……
　　“好了，再说多下去，我可是要受处罚了~”梅里默默看着把真相猜测得八（连这玩意儿也要和谐啊=。=）九不离十的她，右手的特制匕首飞快舞动。
　　“接下来，该让你闭嘴了。”
　　卡里睁大眼睛，盯着那把匕首。
　　手，立即抓住脖子上的那条项链。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