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在说》铅笔酱

1、第 1 章

　　银时和土方吵架了。
　　三句不合便吵了起来，银时一气之下没理土方径自回了万事屋。其实也没什么事，银时让土方腾出一天时间来，土方却说工作忙没空。
　　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土方那张臭脸，也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是哪里好了，偏偏就是喜欢的要死。

　　土方也没睡着，干脆就点了支烟倚在门框上抽。他不是不想陪那家伙，他也想像普通恋人们一样不争吵不打架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只是最近攘夷那些人又活跃了起来，到处制造恐怖事件，真选组只能加强巡逻，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早上，银时被一阵阵嘈杂声吵醒，有人还在他边上副长副长的叫，他撑起头睁开眼睛看了看，外面天还没亮透，灰蒙蒙的一片。

　　“还这么早，别吵我睡觉！”
　　“副长，已经6点多了，你说了这几天要早起一小时的。”

　　“才6点多你叫什么叫！”银时一掀被子坐起来，瞪着眼前的罪魁祸首山崎同学，哪里似乎有点不对劲，“你刚刚叫我什么？”

　　“副…副长你怎么了？我去找局长！”
　　“等等，给我拿面镜子过来。”

　　意识到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当银时看到镜子里映出了昨天晚上影响了自己睡眠的那张脸时，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没睡醒，但拉扯脸上的肉时带来的痛感又清晰的告诉他这是活脱脱的现实。
　　要么就是他的灵魂附在了土方身上，要么就是自己精神错乱人格分裂了，总之他是遇到了不可思议的事。

　　惊觉这个事实后，银时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个念头，最后决定先保持正常状态，等遇到了土方和自己的□□之后再说。

　　山崎眼看着自家副长对着面镜子思索了很久后，觉得副长一定是累出病来了，他宁可副长像平常一样把他揍一顿，也不想思考副长从什么时候开始钟情于照镜子了这个问题。

　　吃过早饭便开始例行巡逻，银时带了两个队士走在歌舞伎町通往万事屋的那条路上。
　　按照土方的性格肯定很快会来找他，他现在一定很想把他的卷毛一根一根拉直了，平时他们睡一起时土方便喜欢拉扯他的头发。
　　想到这里银时心情变得很愉快，只觉得偶尔这样子也挺有意思的。

　　银时还乐在自己的遐想中，就看到自己的身体从一边冲了过来，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后，在两个队士“旦那真急迫啊”的感叹声中拉起他就跑。

　　于是某家甜品店里出现了这样一幅场景。
　　真选组的副长土方先生正大口吃着草莓冰激凌，而万事屋的老板坂田先生正努力网咖啡里挤蛋黄酱。

　　“喂，我说你拉我来这里不是只吃东西的吧？就这么想阿银？”银时吃完冰激凌满足的摸了摸肚子，对着自己的脸真是怎么说怎么别扭。

　　土方听着从自己嘴里说出这种话当然也是别扭的很。
　　早上生物钟让他很早就醒了过来，叫了几声山崎却没人回答，正准备起来让山崎去切腹一百遍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万事屋。
　　昨天明明是回了屯所的怎么会在万事屋一定是自来卷搞的鬼！这样想着，土方到洗手间去准备洗洗回屯所，然后就在镜子中发现了不得了的事。

　　“现在该怎么办？”自己那么紧张自来卷那家伙却还是嬉皮笑脸的样子，让土方一阵恼火，要不是占了他的身体，他早就拿刀挥上去了。

　　“先就这样怎么样？阿银当几天真选组的副长，多串替阿银在万事屋呆着？”
　　也不知道这种状态会维持多久，如果只是几天就会恢复过来也就不必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他也不想让家里的两个小鬼担心，如果一直这样的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土方低头想了一会，有点不服气。真选组有太多事要忙，他不在也不知道会不会乱成一团，但是他清楚对银时来说万事屋也很重要。
　　“你给老子认真工作，别想着偷懒，也别…”

　　“放心啦，相信阿银。”土方也可以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下，这也是银时硬要他腾出一天时间来陪自己的原因之一。他想揉一揉土方的头顶表示安慰，手伸到一半又讪讪的收了回来，身体互换什么的果然还是很不方便。

　　银时稍坐了一会儿便又被土方赶着去巡逻了，正要走却又被喊住了。
　　土方一脸要说什么的样子，却又别开脸，很久才小声说：“你…别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什么奇怪的事情？”银时疑惑的盯了土方一会，看着他脸越涨越红终于明白过来，“你想到哪里去了，噗哈哈哈！”

　　“笑什么笑，给老子正经点！别用老子的脸笑得跟抽了筋一样！”
　　“你才是，用阿银的脸做出一副害羞的样子，噗！阿银会好好对待这副身体的。”

　　“混蛋！”
　　土方作势就要来拔银时身上的刀，他连忙止住笑。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阿银巡逻去了。”

　　巡逻的过程用银时的话来说就是无聊的很。
　　一天时间他在街上遇到了无数次假发。一开始是拉面店的服务生，一会儿又变成了和尚然后是海盗，还向他们问了一次路。
　　让真选组担惊受怕的恐怖分子就这么在他们面前晃荡了一天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银时不得不开始怀疑真选组队士们的智商了。

　　傍晚处理了一起爆炸事件，突如其来的爆炸把居民们吓到了好在没伤到人，犯人没抓到只会受到责骂，于是晚上只能继续调查。

　　等半夜回到屯所银时已经是累的够呛，本想洗洗就睡了山崎却跑来说要处理的文件已经送到他房间了。
　　边打哈欠边回了房间，一打开门一股浓重的烟味传了出来。土方正坐在榻榻米上抽烟。

　　“你脸上的印子怎么回事？”银时一下子就发现自己脸上多了几道细口子。
　　“被猫爪的。”土方举起手，手上也有好几道口子，“我说你这脸真讨动物讨厌。”

　　土方这天过的也不好受，接了个委托帮人寻猫。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猫却一看到他便发火，爪子死命往他脸上挥，富人家的猫又不好伤着了只好随它去，等归还到主人手里时他身上已经满是猫爪子和脚印。

　　“文件已经批好了。”土方掸了掸烟灰站起来，“我回万事屋去了，明天还有委托。”

　　银时看了看钟，快要十二点了，也就没留他。

　　第二天土方也是早早便起床了，洗漱完毕又把神乐从壁橱里拖了出来，昨天接了委托得去帮人修屋顶。
　　土方想起他和银时第一次遇到的时候，他正在街上巡逻，突然一把锤子从天而降砸在了他正前方一步远的地方，被吓了一跳抬起头正要质问哪个混蛋这么不小心，就看到银时正趴在屋顶睁着双死鱼眼特没诚意的说“啊啊抱歉手滑了”。

　　然后总是在各种地方遇到他，一见面就吵架，反正就是互看不对眼。至于后来是怎么变成现在这种关系的他也不记得了，明明是非常讨厌的家伙却变得越来越在意，突然就有了一种如果是他的话也许可以试一试的想法。

　　修完屋顶已经是下午，新八甩了句“你们先回去吧”就跑开了，然后拎了一个蛋糕回万事屋。
　　“银桑，生日快乐。”新八放下蛋糕又拿出了一个小盒子，“这是姐姐做的炒鸡蛋，是生日的特别福利。”
　　这种福利给近藤兄还差不多混蛋！虽然这么想，心里却微妙的有了些感动。他生日的时候也是，自己从来不记得，真选组的家伙们却总是在那天有意无意的让他休息。

　　“生日快乐阿鲁！吃蛋糕！”
　　新八一把盒子打开，神乐便迫不及待地切了一大块：“银酱你不吃吗？草莓阿鲁。”

　　“那个…我今天没胃口，你们吃吧。”坐在这里的不是甜食控自来卷啊，土方只能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神乐，别吃完了给银桑留点！”看着神乐两三口便把消灭了半个蛋糕，新八连忙把它收了起来，“对了，银桑，今天小神乐就住我家了。”
　　“新八说银酱一定又要和香烟控做大人们之间邪恶的事情了，小孩子不可以看阿鲁。”
　　“不要说出来啊喂！银桑，你就去找土方先生吧，我会照顾好神乐的。”

　　“谁…谁说我要去找那个混蛋了！”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么直接的话让土方说不出的别扭，比第一次听到银时对他说喜欢还不知所措。
　　他也知道今天是银时的生日，既然决定在一起他也希望能一起度过往后的生日。他只是怕给了太多期待，到时候自己却回应不了，只会让两个人都失望。

　　“别嘴硬了阿鲁。儿子娶了老婆就会忘了老妈，我知道的阿鲁。”

　　看着神乐故作老成的样子土方一脸黑线，银时这家伙自己不正经就算了还带坏小孩。
　　“嘛，嘛，银桑，已经不早了我们差不多要回道场了。小神乐，走了！”

　　新八拉着神乐后面跟了一条大狗走了之后，土方也起身出了万事屋。
　　他才不是特意去找自来卷的，只是那两个小孩的心意至少也要传达一下。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在干嘛，明明是他的生日却要代替他工作。

　　到了屯所却没几个人在，一个队士看到他朝他熟络的打了个招呼。
　　“你们副长呢？”
　　“将军大人说要出来逛逛，所以副长和局长带人去保护将军了。
　　土方又问了大致的方位就告别了那个队士。

　　此时的银时是相当郁闷，将军也不知道是缺了哪根筋，非得选在激进攘夷份子们寂寞难耐的时候出来逛街。更不知道那些浪人们是怎么得到的消息，起了行刺将军的念头，还学假发那个炸弹狂人二话不说就扔了一个炸弹。

　　银时被烟熏得够呛，还必须在将军身边保护他，拦住那些举着刀冲过来的浪人。
　　如果是银时自己，根本不想和这些人打照面，但是要是将军受了伤，受责罚的只会是土方。

　　正打斗间一个身影从眼前晃了过去，穿的正是他的波纹和服。一个疏忽身上就被砍了一刀，幸好他躲得快只砍在了左臂上。回身给了那人一刀，土方已经到了他面前。

　　“你怎么来了？”
　　“正好经过。小心点，笨蛋！”
　　土方从被打倒的人身上拿了一把刀也加入了打斗。

　　这些攘夷分子们来势汹汹实际却没几个人，很快便被制住了。盘问之下才知道本来只是扔个炸弹制造一下恐怖气氛，袭击将军也算是误打误撞。
　　真选组抓住了最近闹得人心惶惶的恐怖分子，也在保护将军上立了功，总算是可以轻松一下了。

　　把将军送回了宫，安置了抓到的犯人们，处理完毕现场后一天的工作终于结束了。
　　等放松下来，银时才感觉到左臂上传来的疼痛。虽然“幕府的走狗”不是一个好听的称谓，真选组却还是得不遗余力的保护和幕府有关的一切，而土方是真选组的副长，有太多东西要去守护，这些其实他早就知道。所以有的时候会害怕他在土方心里占据的或许并没有那么多。

　　“发什么呆啊混蛋！”土方一拳敲在银时头上，“去万事屋吧，把伤口包扎一下。”

　　到了万事屋，土方边抱怨着“把队服弄破了你这个混蛋”边仔细的给银时的左臂包了个严严实实。
　　“只是个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土方凶巴巴的却不自觉流露出担心的表情银时看在眼里，心里突然就很高兴嘴角也越翘越高。

　　“这是我的身体，你当然没关系了，都叫你别乱来了。”
　　确定伤口不再流血后，土方才放下心来。转身把新八买的蛋糕拿了出来。

　　“生…生日快乐。小鬼们送给你的。”
　　“草莓蛋糕！十四你看阿银手受伤了，喂我吃吧？”

　　“刚刚不是才说小伤吗？自己吃。”
　　“哎哟好痛！手动不了了好痛！”银时作势就往沙发上一倒。

　　“别装了，给老子坐好。”土方拿他没办法，喂就喂了又不会少一块肉，“张嘴！”
　　银时喜滋滋的享受着土方递过来的草莓蛋糕，美中不足的是他们现在这幅样子也没办法做一些亲密的事，谁上谁下是一个问题，再说对着自己的脸怎么也亲不下去吧，不过看不到的话也许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吧。

　　“喂，十四，我们都把眼睛闭上吧？”
　　“干嘛？”
　　“如果你不介意一个和自己一摸一样的人亲你的话不闭上也可以。”

　　土方别扭的想要躲开，却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然后一个温热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唇。
　　一股浓厚的草莓和奶油的味道，很甜，他不喜欢太甜的东西却又舍不得推开，手也不由自主的圈了上去。

　　突然一阵眩晕，手臂上就传来了一阵强烈的痛感，银时似乎也感觉到了，松开了他。
　　睁开眼睛，眼前已经是再熟悉不过的死鱼眼和天然卷。莫名其妙的被交换了灵魂，莫名其妙的又恢复了过来，却给了他们一次了解对方的机会。

　　“痛不痛？”银时看到土方皱起了眉，知道是手臂上的伤口还没消停。
　　“还好。”如果不是这道伤，恐怕他们都会以为只是做了一场梦。

　　“那…现在可以做些糟糕的事了吧？”
　　“这种事情不要说出来啊混蛋！”

　　至于互换了灵魂这种不可思议的事，管他呢，现在他们在一起，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