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灯火阑珊》江横舟

5、第四章 旅游

　　目前，我的左肩上停着一只鸟。冰蓝色的鸟。样子像可爱的珍珠鸟的鸟。
　　好吧。我这样介绍它，它开始不高兴了。它的名字是印然，一只创世神时代的凤凰。是各种神物的统领者。目前的主人是我，它说前任主人是我，的前世。
　　我是在D的店里遇见它的，D还跟我讨价还价了好久。最终以一碟提拉米苏成交。
　　“末澜~电话——”阿天在餐桌上懒散地摆着尾巴，叫到。
　　“你好，我是涉谷末澜。”
　　“末澜，我是师父。”
　　“啊，有事吗。”
　　“你马上回来一趟，有很严肃的事。”
　　“是。”
　　我挂上电话，师父这么说的话……我想我明白了。
　　“D，这大半年来承蒙照顾。甜点我放在冰箱里了，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拿来招待雷欧。”我拖着行李箱，嘱咐说。
　　“啊，才不要！末澜可是‘星光 sweets’的特聘糕点师，”D孩子气地撅撅嘴，“再说雷欧那家伙才不懂品尝！”
　　师父那家伙让我直接到五星皇家级酒店。排场还真大。我懒得理那些侍者，直接用光的速度来到大厅。
　　“哎呀，各位师兄以及先生们，各位好。我是涉谷末澜。”厅里是一派宴会景象。见到我，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末澜，你过来。”师父在主持台上向我招手。我依言上台。
　　“诸位，”他拿出一枚指环，“今天，我宣布，小徒涉谷末澜将接下我的位置。”说完，师父不顾台下一片哗然，把指环放进了我的手中。
　　“余董事长，”一个四十来岁的人说，“在这里的都是各公司的董事长，我就直言了。大家都知道，您的位置明面儿上是掌门，实际上接替您的位置就是接下‘翔龙’领导人的位置。您如此草率地交给一个不过15岁的小姑娘，是什么意思？”呀，我认识他，他是须王集团的董事长，也就是须王环的父亲。
　　其实可以从他的话中听出来，世人只知师父是武术泰斗，不知他是“翔龙”的领导人。这是因为有条死规矩：“翔龙”的领导人只有各大企业董事长可以知晓，连其继承人都要保密，而曾经有一个企图对外宣布“翔龙”领导人的家伙，话还未说出口，就暴毙而亡，他的事业也都打了水漂。打那以后，没人再敢泄露一分一毫。
　　被他这么一说，那些大人物虽然明着不好意思说什么，脸上却还是露出赞同的神色。
　　“咳，”师父清清嗓子，“我现在已经不是掌门了，还是由末澜说明吧。”
　　于是，全场的聚焦点又回到了我身上。
　　我缓缓把戒指套在右手食指上，是相当漂亮的戒指：铂金制成，面上镶着七颗水蓝的钻石，排成北斗七星状，仔细看的话，还可以发现背面有一个缕空的翅膀图案，简约却又精致，倒是跟我的耳钉很配。
　　“诸位，”我特意放慢语速，“‘翔龙’，众所周知，它的麾下有着一所举世闻名的精英学校，从来不曾有过例外的失败，而国际文学网站也是掌握在它的手中。据说它刚出炉的时候，大家都为它的功能惊异呢，自动翻译为所在国家的语言，上至文学巨著下至风靡青少年的小说都有人写呢，至于以培养巨星闻名的总公司与被奉为最高档化妆品的生产我也不多说了。”台下那些厉经风雨的人虽然被我饶得有些昏头昏脑，不过也明白我后面的话才是重点。所以越发凝神倾听。
　　“那么，比起几代人累积起的目前排名世界第一的‘翔龙’，三年间用惊人速度崛起的现排名世界第三的‘星光’企业，大家又认为如何？”
　　谈及“星光”，台下众人俱都变色，那是个堪称神秘的企业。它旗下龙头产业是软件开发与电子产品，里面的二十多名核心成员都是怪胎，在这方面的造诣令人望尘莫及，在世界各地都开有甜品店，那种味道在一个月内就击败了所有对手，包揽了顶级香水制造，是这个圈子内高贵的象征，他们也设计一些礼服，但仅有几件，否则拼绝美的款式早就独占鳌头，宝石的开采与加工令他们成为最有名的珠宝店。
　　但是，仅有这些是不足以让“星光”三年内闯入世界前三甲，他们最恐怖的是——情报。没错，在这个科技高度发达的二十一世纪，一条弥足珍贵的商业情报的价值无法估计，更别说“星光”似乎所有情报都掌握手中的恐怖。
　　“那么，”依然是须王董事长打破了寂静，“涉谷小姐说了这么多，重点想表达什么？”小姐，不承认我的身份呐。
　　“我，涉谷末澜，是‘星光’的创始人。而再过几天，我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当然我不会出席，宣布翔龙与星光合并一事。”我依然不急不徐地说。肩上的印然也向众人点头示意。那样子，还真有够搞笑的。
　　沉默，沉默。一石激起千层浪，不过冲击是在心里罢了。
　　“唉——”须王董事长深深叹了口气，看旁边师父镇定自若的表情就知道这事不是第一天知道。“涉谷董事长，我代表在座所有人，承认您的身份。”
　　宴会完，人散尽。“师父，我不同意这个人成为掌门。就算她智商高又怎么样？我们根本不知道她的武功怎么样！那些人承认她，我们不答应！”一个俊朗的男子说，快粘在一起的眉毛证明了他现在的心情又多不爽。他这样一说，其他人也都叫嚣起来。“对对，除非拿出实力来！”“一个丫头片子会什么！”
　　“放肆！”师父对他们厉声喝斥，“救几年呐，翅膀还没硬就敢质疑师父的决定了！”底下的人纷纷一颤，立刻噤声。我在旁边瞪他们，叫谁丫头片子啊。
　　“你们一个个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对这个权力之巅的座位，觊觎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还有你，邢天，怎么还是毛毛躁躁的！”师父带着寒意地说，不过训斥邢天的时候，更多的是像长辈看小辈不争气，焦急的感觉。
　　“师父……”邢天的语气明显软化了，甚至有点委屈。“真是的！这么不服气的话，让末澜和你打一场好了。”
　　理所当然，我又成了聚焦点。“真的可以吗，师父！”邢天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看着我的眼睛里燃烧熊熊战意。
　　“你当师父和你开玩笑吗，”师父颇有威严地看着我和邢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新掌门的实力。”
　　我眼含幽怨地看着他们，好歹也让我休息一下啊。一却没人性的！
　　“对不起，师妹，得罪了！”听见邢天的开场白，我差点没笑场。怎么，拍古装剧吗，武林大会还是华山论剑呀，这个邢天，还蛮可爱的。“涉谷末澜，请开始。”
　　立即，邢天就消失在原地。我状似不经意地向右边跨出一步，与邢天的掌风擦肩而过。邢天的手却一个拐弯，向我脸上袭来，我嘴角一勾，也不躲闪，右脚闪电般向他小腹踢去，他不得以一个侧身，跃站在我对面三米远，“功夫不错。”他由衷赞叹一句，面色骤然冰冷，“我要认真起来了。”
　　“是吗，那真可惜。”我惋惜地摇摇头，“原本想再和你交流交流的，如果这样，”我眼中寒光一闪，“这场争斗，可以结束了。”尾音还在大厅里回响，我的右手却已成刀状架在邢天脖子上。
　　风吹过。除了师父，包括邢天在内的人们还呆呆地站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输了。”我平静地告诉他。
　　“邢天，见识到末澜的厉害了吧。”师父走到邢天面前，亲昵地排排他的脑袋，“你啊。”
　　“啊啊啊啊啊，怎么会！”邢天突然哀号起来，“我根本连绝招都还没出怎么就莫名奇妙的输了啊！”他瞪着我，我也不客气地回瞪他，别看了，我眼睛比你大不服气啊。“有本事不用你的速度，用真正的招式和我比啊！”
　　“我为什么不用我的速度偷袭你呢，再说我如果真正出招你连半招都接不下来就被我打成国家一级残疾了！”我瞪瞪瞪，不甘示弱地吼。
　　“你这个自大狂！不要以为师父宠你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广，下次再比我不把你打得自动退位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邢天也是满脸通红地叫道。
　　“没错！下次再比我不让你进医院躺个一两年你就不知道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做个鬼脸，字字掷地有声。
　　“你……”他不说话了，咬牙切齿的模样。
　　“噗哧——”我们一起笑了出来。“你的样子好奇怪。”我指着他笑，“我都不知道我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你刚才和我吵的样子才像个小女孩嘛，和那些老家伙对峙的时候太成熟了。”他洒脱地笑，仿佛刚才面红耳赤的人不是他一样。
　　“还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呢，纯粹电影看多了。”
　　“你还不是说什么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书呆子么。”
　　“哈哈——”我们再次一起笑起来，师父一脸满意地看着我和邢天，笑得满脸皱纹都成为一朵在风中盛开的菊花。其他人一脸不知是哭是笑的表情，怪异无比。
　　“邢天。”我叫他。“什么？”“你做我哥哥好了。”我心里有些没底，脸上还是一幅淡然。
　　“好吧，你这个妹妹成熟过头了，正好需要我来帮助你找回失落的童真！”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一脸豪情壮志。我没有笑，心里有点点感动。
　　我总是被依赖的那一方，终于也有能撒娇的哥哥了。（师傅那老家伙不算，他和我平辈！老不正经的狐狸）

　　“印然。”
　　“是。”
　　“耽误了这么多天，我们也是时候去真魔国了。”
　　“是。”
　　呼，没错，我现在准备去真魔国。不过是四千年前的，真王与贤者相遇前不久。只是，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服饰，苦笑。浅碧色的薄纱长裙，腰间系一块暖玉玉佩，翔翼剑缠在腰间，很漂亮也挺麻烦的装束。像我这种新鲜出炉的领导人会穿上指定服装，三年内不准换其它款式。当然，共有五套。
　　我抓抓散在肩上的头发，去另一个世界，这规矩不能用吧。
　　于是，我在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套服装。上衣是深蓝色的唐装模样，盘扣是水蓝色，裤子也是深蓝色，外罩一件深蓝披风，接缝处都有与盘扣一个颜色的滚边，还附带一顶大大的帽子。衣服的材料光滑又轻软，大帽子刚好掩饰在那边特别的“双黑”，很方便掩人耳目。
　　“印然，”我用手模摸它，“我们走吧。”“末澜。”它忽然说。“在，在。”“你真疼你弟弟。”“是啊是啊，只是那个笨蛋现在还在做春秋大梦呢。”我轻快地说，自己都听出来对有利的宠溺是何等严重。
　　（一）
　　我站在一条清冽的小溪边，这里还是鸟语花香，阳光明媚。但是，战火就快烧过来了。印然用嘴轻轻啄了啄我的面颊，我才回过神来，右手横拿着法杖。
　　法杖？
　　啊，没错。因为我现在的装束应该是法师对吧，所以拿把剑很怪异阿。
　　走了不久，我就在高处看见了一座小镇，以及一棵参天繁茂的大树，枝繁叶茂，在阳光下是深深浅浅的绿。“真是像极了遇到残的那个午后。”我不自觉的呢喃出声，有些陷入回忆地笑了。触景生情，说的就是这样呢。我坐在如茵的草地上，倚靠着树干上，黑色的发丝掩盖了眼睛，逐渐沉入梦乡，印然在我的感染下也闭上眼睛打起了盹儿。
　　习武的人警惕性很高，小说如此，现实也一样。有人在五步之内，而且有强大的魔力。但因为没恶意，我也就任他去了。
　　“小姐，在这里睡觉会感冒的。”温和的男声，并且用手轻轻摇着我，语气中带点犹豫，似乎不知道该不该打扰我。真是温柔的人。我带着这样的想法睁开了眼睛。嗯？
　　“双黑？”因为刚刚醒来没多久，声音带上一点沙哑，只可惜不怎么性感。
　　“啊，”来人黑色的眸子黯了黯，“嗯，不祥的象征，你还是走吧。”我目不转睛的看了他良久，直到他有些不自然的轻轻咳嗽了一下。哎，我只是想，他怎么四千年后会是那个模样呢？
　　我拉下帽子，补充刚才未说完的话，“我也是。”他明显的愣了，随即眼中透出温和欣喜的感情，低低地喃语，“我们是一样的人啊。”他笑得竟像个孩子般开心。我把手覆在他的手上，轻快地笑：“我们以后一起生活吧。”真王来了，我也和你们一起，见证那个辉煌的时代。
　　“好。”他说，握着我的手，笑容比阳光还温暖。到底是寂寞的人。
　　此后的一段日子，像武侠故事中隐姓埋名的恋人一样，平淡安宁。他在树下翻着那本厚厚的大书，读得入神，我有时把头靠在他肩上，浅浅地睡，呼吸绵长均匀，他就会把动作放得很轻。有时候，在他读书读累时，我就给他讲述一些奇闻轶事，眼神对上时会相视一笑。印然那家伙，嫌我日子过得远不如以前刺激，自己去游山玩水了。我向他抱怨时，他总是静静地笑，于是的于是，我就又陷入他四千年后转生的怪圈。
　　我们都知道的。
　　知道宗主的魔爪加倍地蔓延开来。所以呢？所以这样的日子已经结束了。我向印然叹息。看呐，白马上闪耀的金色。
　　那个有阳光的金发，自然的碧绿眼眸的人灿烂地用笑容打动了他，他仿佛受了蛊惑般地伸出手。那一刻，即是永恒。
　　他转过身来，有些无措地微笑。真王却是惊异的看着我，面色古古怪怪，半晌才憋出一句：“他们说这里只有一个‘双黑’啊……”风吹过，我们皆笑出声。
　　“对不起，你知道，这场战争很残酷。”我第一次看见他不安的样子，“你……”那样欲言又止的样子。“呼——”真王看着我根本没准备答话的样子，忍不住说：“澜，你还是到安全的地方好了。”
　　“现在，那里还有什么‘安全的地方’？”我用手指卷着耳边的黑发，漫不经心地说。
　　他们两个颇为无奈的对看一眼，不得不承认似乎跟着他们才是最可靠的办法。
　　“我说过，我们以后在一起。哦，现在还多了个人。”我难得认真地说。
　　“好吧。”他们说，“不要后悔啊。”

作者有话说

　　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