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灯火阑珊》江横舟

3、第三章 出国

　　有时候，我会想起前世，顶尖的黑客，中、英、德、日四门外语都很精通。我不是天才，除了在电脑和烹饪方面，除中文外的其他三门外语，我花了整整五年才全部掌握，竖琴倒是弹地极好的。有时我甚至想过，如果我们家不幸破产，我就去当个竖琴演奏家，在台上拨动琴弦。虽然挺好笑，但我曾真的认真考虑过相当一段时间。
　　说实话，我从未想过我的生活有一天会如此有规律：除去上学的时间，就是周末的中午去街心公园和残聊天以增进感情；在有利的练习赛时去加油打气外加服务；晚上练1小时网球；凌晨两点偷偷去后院练习魔法，为自己不用念咒语就可以用魔法而雀跃不已；周日去逛街搜罗奇怪的装饰品。偶尔感慨一下：我终究还是俗人一个。
　　这样的日子行云流水地敲响了我十二岁的大门。
　　天气很好，天空依旧是云淡风轻，柔媚的云在无暇的蓝宝石里舒展自己的身子，做出各种优雅的姿态。我背靠一棵树的树干，有意无意地数着街上的行人，一个，两个，三个……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背挺得笔直，穿着中山装，一身正气凛然的白胡子老人走了过去。
　　一秒钟，两秒钟。“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那个老人就那么莫名其妙地走到我身边，严肃又不失亲切地问。“因为无聊，想看看这座城市的一天，有何事？老爷爷。”我礼貌地冲他微笑，在这种人面前伪装是最不明智的。
　　果然，老人不意外地捋着胡须笑起来。“小丫头天资甚好，是块练武的料。你就拜我为师吧。”
　　“是中国功夫吗？”
　　“前辈我可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
　　“师父。”
　　见我如此干脆，师父也不禁呆了半晌。“可还是得向我父母汇报。”擅自离家出走的不是好孩子，我对自己的话很满意。“那是。”
　　于是，我和师父一老一少皆满意地向我家进发。
　　“哎？您说小末有学武的天赋？”事关重大，妈妈在多方查证师傅的身份后，饶是以她的接受能力，也还是吃了一惊。
　　爸爸妈妈对望一会儿，爸爸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那么，就这样说定了。”“很好，很好。”师父点头，“三年之后，末澜足以出师。”
　　“师父，明天就去中国的深山里修行是不是？”夜晚路灯下，我淡淡地问。“恩。你知道我的身份后并不像其他人那么吃惊，真是不像孩子。”
　　“若是我像孩子，你也就不会看中我了，对吗？”我用极纯正的中文说。
　　“呵呵。”两个人都是心知肚明，又何必说穿。
　　告别师父，我转身走进家门，看到了回来不久的有利。“有利，才回来吧？去洗个澡，睡觉了。”我如往常般对他打招呼。但他的眼里却燃着愤恨的光芒。“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和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老头子去中国？你就这样抛下我了吗？”即愤怒又委屈的模样让有利像只可爱的小猫咪。有点像他的婚约者说他出轨时的模样。“他是我师父，有利。我只是去学武，三年后就回来，并不是抛弃这个家。”我揉着眉心，温柔的人发起火来是很恐怖的，没人教我怎么应付这种场面啊。
　　“为什么一定要去呢？你不学武不也过得好好的嘛！要三年……”有利的声音低下去，可还是不放弃。“不学武还是要过三年。”我搬出一句哲理。
　　“那么，姐，三年后一定要回来，不准迟到！”有利庄严地说。“好！”我翘起小拇指，“来拉钩。”
　　“师父，我们到底是去哪座山？”我打着哈欠问。周围黑发黑眼的人让我倍感亲切。“漓山。”
　　“没听过。我只知道峨眉山、青城山、华山、黄山……就是没听过漓山。”
　　“因为这是国家机密。”师父看一眼我，淡然道。也是，如果像师父这样的高人不想被世俗所累，他的清幽之所会被奉为国家机密也很正常。
　　来到山里，就像所有武侠小说里描写的一样，房屋简单朴素，环境优美，是个世外桃源。“从明天开始，就练习武术吧。”
　　其实，我学武术是用来防身，用以掩盖我会魔法的事实。但是，有魔法傍身的我怎么可能那么辛苦地去练武呢？所以，我让师父见识了世上所谓的神童。
　　仅仅一年，我就继承师父的衣钵。记得师父咬牙切齿地说：“这是我也无法体会其精髓的秘籍，看你能练多少！”师父的本质是老顽童，不服输。
　　师父也无法触摸的秘籍剑决果然精妙，我整整花了一年才掌握。三年之约，还剩一年。“徒弟啊，师父真的连压箱底的翔翼剑也传给你了，你就下山去历练一翻吧。”师父哭丧个脸，徒弟资质不好是坏事，资质太好却会令师父心理不平衡啊！
　　翔翼剑，相传是名师用未知材料制作，薄如蝉翼，我把它缠绕在腰间，别人完全看不出来。最古怪的是我一旦为它输进魔法，它就会变成银白色，能斩断任何事物，配上那份千古剑决，精妙之程度令我也赞叹不已。
　　“师父，可是还有一年我才会回去，所以这一年里我到美国去你不会通风报信的哦？”我毫不客气地坐在桌子上，笑吟吟地瞅着师父的苦瓜脸，威胁地说。“当然当然，乖徒弟去玩吧！”师父的脸在笑，心——在滴血。
　　“师父，徒儿下山了。”我恭恭敬敬地朝师父行了个大礼，方才准备离去。平日里的嬉戏胡说自是不作数的。师父是很值得尊敬的人。“末澜丫头，万事小心啊！”三年的时间，师父可以说对我溺爱有加，否则也不会容忍我那么任性的言语和行为。我深深地看了眼师父的白发，心中一酸，师父是怎样叱诧风云的人物，却仍是逃不出生死轮回呀。我看着师父苍老的身影，重重地点了点头。
　　美国的唐人街热闹非凡。我兴趣盎然地走在街上，东瞧瞧，西看看。这里有很多我喜欢的奇异饰物，大大地满足了我的购物欲。
　　这个是……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目之所及的中国风建筑，以及它头顶上的名称——D伯爵宠物店，都是诱惑我的元凶。
　　我推开大门走了进去。“欢迎来到D伯爵宠物店。” D伯爵身穿墨绿的旗袍，走了过来，妖娆美丽。“你是D伯爵？我是涉谷末澜，今天来只是参观，也不介意看看动物们。”我歪着头，挂起不二式的微笑。D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光芒。“涉谷小姐，请到这边来。”D伸出左手，向我发出邀请。脸上的笑容异常虚假。“好的，请。”不就是一堆动物吗，一只饕餮、一只九尾狐、一只三头龙再加上一只麒麟我还是打得过的。当然是开玩笑的，谁会笨到去砸D的宠物店。
　　推开檀香木所做的幽暗的大门，上面诡异华丽的图案让人从心底里升出一股森冷的寒意。我深吸了口气，做好心理准备，毅然地抬起眼睛。咦？阿天、阿澈、华南她们还有其它叫不上名的动物怎么全部都在？我张大眼睛愣了好半天，从它们围坐的样子，桌上的点心、饮料，再结合上旁边D尴尬的笑容，我才反应过来。
　　“店主，你们……在喝下午茶？”我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真是抱歉啊，涉谷小姐。没想到孩子们会在这里喝下午茶。”D立即笑脸如常。“不用这么说，我看得见它们的真身。”我手指点一点在座的各动物，难得全在。
　　D的笑容开始僵硬，“涉谷小姐看得见它们的真身？呵呵，小姐不同寻常呢。”D的眼底出现了一层迷雾，“涉谷小姐，他是你的朋友吧？”顺着D的手势所示，我看到了立在门口的黑衣少年。
　　“有利？”我嘴角上挑。“姐。”少年暖暖地笑，就像我无数次见到的那种。一模一样。纵使知道他是冒牌货，却还是有一刹那失神，忍不住地想相信，他真的是有利。可是。
　　“玩弄别人的感情是不道德的行为。”我冲过去，直接拎起了“有利”的后颈，“该死的九尾狐！信不信我一个闪电劈了你！”我逼近手中变回原形的白色狐狸，恶狠狠地说。
　　“D，你的客人不礼貌啊。” 阿天的眼睛飘向一旁调整好状态的D伯爵。“涉谷小姐，果然不是常人！”D的笑容仿佛暗夜里盛开的彼岸花，红得妖艳，夺人心魄。
　　“你早就知道，所以来试探我的？”我把阿天放开，恢复平时的性格。“有人寄信来说，涉谷小姐会来这边，要我照顾你呀。你的资料他都写进去了。”D笑得灿烂无比，像看到了钟情的蛋糕。“没有署名对吧。”我撇了撇嘴，除了那个被我玩了一次的人，我想不到其他这么恶劣的人了。“是没有。”D晃动手上的信筏，很是愉快。“你就如此轻易地相信了一封古怪的、来路不明的信？”虽说知道肯定有原因，可还是很生气。
　　“这个嘛，秘密！”D此时此刻，就像小孩子一样纯真。
　　“各位，她就是我们未来一年的室友，涉谷小姐。大家都知道了。”我看着满堂安静的动物，阿澈不关心地吃东西，阿天仇视地盯着我，显是不满我之前的所作所为，华南她们则是好奇地望着我。
　　好吧，不得不承认，来美国还是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