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回首百年身》萧玉

4、代嫁

　　今天是芷含与孝棠成亲的日子，外面吹吹打打的，很热闹。可是，家里的气氛却冰到了极点，昨晚芷含居然留了一封信离家出走了，爹娘知道后，十分震惊，又不敢大肆派出人到外面去找，急了一夜，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好多，到了今天，派出去的人一点消息也没有。
　　天还没亮时，爹娘把我和芷文都叫了来，“芷含也太任性了，她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让我们怎么收场，再过几个时辰，霍家迎亲的人就要来了，如今新娘子跑了，让我怎么向霍家的人交代，这门亲事本就是高攀，如今再这样，霍老夫人肯定大方雷霆，我们付家也要完了。”
　　我在一旁听了，心里五味杂然，“要不我们一大早去和霍家求求情，先说芷含突然病了，先改一下婚期缓一下，我们再慢慢找芷含”。
　　“没用的，孝棠本就是为了芷含才受的伤，如今再这般事端，事到临头，改婚期，霍家的面子往哪儿搁，霍家是大户，定然不肯。”爹一说完，突然怒视芷文，“是不是你帮你二姐逃走的，说，她到底去了哪里！”
　　“爹，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二姐会逃婚。”芷文辩解。
　　“你这个逆子，你再不说，我打死你。”说着就要伸手打向芷文。
　　“爹，我确实不知道，况且二姐逃婚也是情有可原，我听二姐说她根本不喜欢霍家的少爷，一直是霍家的少爷会错了意，而且听二姐说他毁了容，现在看起来十分可怕。”芷文一脸委屈。
　　“毁了容也是为你二姐毁的，要不是他，你二姐早死了，这是你二姐该还的。”爹厉声说道。我听了，如遭雷击。
　　“要还也不是二姐，那火是人为，是…是…大姐放的，她嫉妒二姐，想害二姐”。
　　“胡说，你以后要再这样胡言，我打断你的腿，你自小和你二姐在一起，与你大姐不亲厚，也不能这样说你大姐。”
　　我望着爹，我以为爹会怀疑我的。
　　“爹，要是天亮以前再找不到芷含，我先替芷含出嫁，这门亲事京城已经人人皆知，不能没有新娘。我知道霍家想娶的不是我，我先假扮芷含过去，到了那儿我和霍家老夫人说，毕竟霍家丢不起这个脸，到了那儿，若霍老夫人能原谅，先举行婚礼，毕竟盖着盖头，不知道是谁，等找到了芷含，再让人把她送进霍府。”
　　这是我所能想的最可行的办法了。
　　“不行，你要是去了怎么回来，再说，你腿不好，走起路来别人一看就看出来了，要代嫁也不该是你。”
　　爹听了一口回绝我。
　　“爹，这种事情，就是有人愿意代嫁，也始终是外人，终是会把这事传出去。霍家要娶的不是我，到时候要是芷含找到了，霍家肯定会让我回来的。我心想霍家肯定会生气，但是为了脸面，大概也是愿意的，至于我走路，您背我上花轿，就说是舍不得女儿才这么做，到了那儿，按照习俗，新郎也是要背新娘入礼堂行礼的，我身形与芷含相似，就是真要走路，我就说不小心崴了，等找到时机，我会和他们说明，再请求他们的原谅的。”
　　“可是你将来还要嫁人，这样不妥，我不同意，而且这样太委屈你了，”爹摇头。
　　“爹，我今年二十三了，别人这个年龄早就嫁人了，就因为我不便于行，所以迟迟没人愿意上门提亲，年龄再大，更不会有好人家来提亲，我想过了，我这辈子就想一个人过了，我不在乎这些。最重要的是，我们得罪不起霍家，不能让霍家丢这么大的脸。”
　　听了我的话，爹没有说话，看向娘，娘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最后，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