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往事》海潮生

9、第九章

　　然后是方俊邀我跳舞。
　　“怪不得能做小桐的朋友，你还真是深藏不漏啊，本来不明白怎么刘棠能为你这样，不过今天算是明白了，怕是你这万国酒店的服务员从今天起也会成了那些太太小姐中的名人。”
　　“什么漏不漏的，今天是小桐请我来的，总不能让她丢了面子，总不能让人说堂堂刘家大小姐的闺蜜，竟是个土包子。”
　　方俊笑了笑，便专注跳舞，不再说话。
　　接下来便是不断有男士邀请我跳舞，一支接一支，好不容易找了个空挡钻到后厅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便听见身后冒出个声音，“今天你算是出尽了风头了。”
　　扭头一看，是陈墨，他手里拿着烟，斜靠在墙上。“可是你说的我是你的女伴，怎么半天都见不到你的人，累的我跟那些不认识的人跳了那么久的舞。”
　　“你是我的女伴？不过是为了救你才跟秦远黛那么说的，再说了，就你今天晚上的表现，可能谁也不关心你是谁的女伴吧？能邀上你跳上一支舞，可是莫大的荣幸。”
　　“你……”
　　“好了好了，别说这么多废话，累了吧？去我办公室坐坐。”他扔给我一把钥匙，灭了烟头，就自己去了前厅了。
　　我自己上了楼，开了办公室，就躺在沙发上，本来还想着明天要和刘翡桐去逛街买东西的，想着想着眼皮就开始打架，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墙上的钟显示已经半夜两点了。
　　锁了办公室的门，本来想从后门直接走了，好像听见大厅传来了若有若无的乐曲声，难道派对还没结束？我走近了大厅，里面很暗，但是却开了几盏小灯，不至于漆黑一片。参加派对的人全都走了，我只看见陈墨在灯光下的剪影，有一点红，那是他在抽烟。
　　黑暗中的他慢慢走过来，他的脸越来越清晰，我才注意到到，他今天穿的是一身白色的西装。
　　“黎小姐，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当然可以。”
　　音乐很轻，灯光很暗，舞步很美。
　　“为什么那英国人来邀我跳舞的时候，你没来救我？你……知道我会跳舞？”秦远黛几句噎人的话他也能及时出现，这跳舞可是要出大丑的，他却不知去了哪儿。
　　“那倒不是，但是我总觉得，你能处理的好，所以我就站到一边看看热闹。”
　　我埋下头笑起来，“陈墨，这世上，除了我师父，怕是没人比你更了解我在想什么了。”
　　等到跳完了，我拿了自己的大衣穿在身上，道：“我该走了。”
　　他拿了他的大衣加在我身上，道：“我送你。”
　　我正在上班，转身看见门口来了一群客人，是刘棠、刘翡桐、云姨、姜离、方俊还有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刘翡桐一上来就拉了我的手，另一只手拉了那中年男人。“爸爸，这就是我和哥哥常说的那个阿青。”又转过来对我说：“阿青，这是我爸。”
　　“刘老爷好。”
　　“既然是小桐的朋友，就是我侄女，不必客气。”
　　刘子谦身材很高，穿了丝绸的长衫，虽然人过中年，却也精气神十足，两只眼睛精光四射，却也并不让人害怕。
　　刘翡桐道：“今天我爸爸难得有空，就说着到外面吃一顿。”
　　“各位里面请吧。”我安排了他们进了雅间，又点了菜，上菜的时候，云姨突然说一句：“好香啊，谁的香囊？”我赶紧解下腰间的香囊，道：“云姨，是我的，要是你喜欢，我便送给你吧。”
　　“那可不行，这香囊是大哥送给阿青的，云姨要是喜欢，叫大哥明天给你重新买一个。”
　　“哦，呵呵，既然是阿棠送的，我就不能要了，阿棠啊，怎么没见你给我和小桐买这么些讨人喜欢的东西？”云姨这话明显是在打趣我和刘棠。
　　“云姨，别说了，我是个男人倒是没什么，人家阿青可是大姑娘，脸皮薄。你要是喜欢，明天我把那卖香囊的铺子给您搬回来。”
　　“呵呵，好好好，知道啦，人家姑娘脸皮薄，我就不说了。”
　　我埋着头上了菜，赶紧出去了。
　　等他们吃完，天色也黑下来，我也换了衣服准备下班。刘家兄妹、云姨和方俊坐了车回去，姜离却要陪着刘老爷回刘氏商会。去刘氏商会的路和我下班回家时一条路，天色已经晚了，路上行人很稀少，我察觉到有人跟着我，不，准确的说是跟着刘子谦和姜离。我拐进小巷子，前面走着一个男人，算你倒霉了。
　　我打晕了那个男人，换上了他的衣服，带上帽子，又掏出了铁面具带上。等我再走出去的时候，看见四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追上了刘子谦，刺杀！我赶紧扔了一个飞镖杀了一个刺客，赶紧跑上去挡在前面。姜离看了我一眼，“铁面神镖！”我看了一眼姜离，道：“带刘老爷走！”姜离带着刘子谦离开，那三个刺客掏出了手枪，我赶紧掏出手枪“啪！”一个倒了下来，我转身一踢，踢掉另一个人手上的枪，左手一扔，第三个刺客在扣动扳机的一刹那眉心中镖，向后倒去，本来朝着刘子谦的子弹，只是朝着天上飞去。
　　第二天我不上班，睡了个懒觉，等我起床开门的时候，却见姜离守在门口。
　　“阿离，有事？”
　　“黎小姐，您昨天丢了东西，老爷让阿离给您送回来。老爷说，这香囊是少爷送的，要您收好了，别再丢了。”他拿出一个香囊，递在我眼前。
　　我心中一惊，一摸腰带，果然香囊不在了，昨天换衣服下班的时候还在的，是昨天和那几个黑衣人打斗的时候丢的，竟被刘子谦捡走了。那他该知道我的身份了。
　　我结果了香囊，道：“谢谢刘老爷了。”
　　姜离却还站在我面前，我道：“还有事？”
　　“昨天老爷被刺杀了，是日本人。”
　　“那刘老爷他？”我装着不知情。
　　“‘铁面神镖’救了老爷，老爷说要好好谢谢他。”说着他又从怀里拿了个布包，打开里面是个翡翠扳指。
　　“老爷说，黎小姐要是碰上他的救命恩人，劳烦您把这扳指给他。”
　　我接过了布包，道：“这‘铁面神镖’神出鬼没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碰上，要是碰上了，肯定转达刘老爷的谢意。”
　　姜离又道：“老爷还说了，这扳指是他的随身之物，要是‘铁面神镖’遇上什么棘手的事情，或许这扳指能帮上忙。”
　　“这让我怎么说呢，只能代‘铁面神镖’谢谢刘老爷了。”
　　“黎小姐要是没什么事交代，阿离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