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金汐

7、七

　　是你近在咫尺的呼吸，在我从来平静的心潭吹起了圈圈涟漪。
　　1
　　“在开学之前我不会再过来了，你们保重。”瑛佑在项家门口向大家告别。
　　“你也是。”沐歌微笑道。
　　“托你的福，我升高中部后应该可以考年级第一了吧！”
　　项婉好奇地问瑛佑：“这为什么是托沐歌的福？”
　　“因为沐歌每次都是年级第一，我就被他欺压成第二了。”
　　项婉看着沐歌英俊的面孔，眼神中有满满的欣赏。
　　“是吗？他有那么厉害呢！”
　　瑛佑看着项婉的神情露出了调侃的笑容“你也是这么认为吗小婉。”
　　小婉？？？项婉疑惑地蹙眉，小婉是谁？突然感觉一只手抓住了项婉的肩膀，力量不重恰到好处。还没等项婉反应过来，那只手稍加力道，把项婉揽进怀中。
　　这是第一次有男生主动拥抱项婉。但是，怎么说，项婉并不反感。
　　“瑛佑你你你学坏了！快快放开项婉！”沐恩夸张的跳着喊。
　　瑛佑只是带着神秘的微笑，仔细地捕捉沐歌的神色。
　　沐歌别扭地将头别过去，脸上挂着违心的笑容。
　　虽然他明明知道，瑛佑爱看玩笑。
　　瑛佑像看到了满意的事情一样，轻轻放开了项婉。
　　“再见，小婉。”他温柔地说。
　　“再见。”
　　项婉轻声告别。
　　目送着石家的宝马在视线中渐远直至消失，沐歌柔声对项婉说：“明天电影《挽爱》全国首映，我们去看吧！”
　　“啊呀呀！听不到。”沐恩捂着耳朵走向家门，打开门前不忘回头说一句；“沐歌第一次要和女孩约会，如果被拒我会笑你的。”
　　项婉表情冷漠，双手环在胸前。“怎么说我们是家人了，让你被笑话还是说不过去。”
　　“听说很凄美呢！不要哭啊。”
　　“这点你放心好了。”

　　阳光洒进车窗里，瑛佑托腮望着车窗外疾退的景色。
　　第一次，你会喜欢上一个女孩。祝你初恋成功。
　　2
　　一大早，沐家所有的车都被开走了。沐歌和项婉只能坐公交车到电影院。
　　车上的人不多。在项婉的座位旁边，站着一个看上去十三，四的女孩。自从上车后就一直盯着项婉。
　　终于，项婉微笑着柔声问她。
　　“你身体不舒服吗？需要我的座位吗？”
　　“不是，”女孩脸红地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姐姐太漂亮了。”
　　被女生赞美的漂亮才是真的漂亮吧！沐歌回过头看项婉。
　　何况，她今天似乎化了淡妆。
　　她是为自己打扮的吗？沐歌心中不由得窃喜。

　　《 挽爱》的首映，电影院门口贴着巨幅海报。主演全部是当红明星。因为是凄美的爱情悲剧电影，大多是情侣一同来看。
　　“有童梦呢！”有女孩子兴奋地感叹。
　　“童梦很可爱啊。”男生附和。
　　‘那我和童梦谁可爱?”女生矫情地问。
　　“当然是你可爱的多。”
　　项婉冷笑着.“真是训练有素言简意赅坑蒙拐骗不假思索的回答。真的论可爱，没人比的过童梦。而且她的可爱是不加雕琢的。”
　　“嗯？”沐歌仔细地看她，“真意外你可以赞赏一个艺人。”
　　项婉看着海报上的童梦，欣赏的笑着。
　　“因为她很真。在娱乐圈那个大染缸，她难得可以保持那种直率坦然。”
　　沐歌看着项婉，眼神柔和。
　　“而且••••••安辰选中的女朋友一定差不了。”
　　沐歌无奈，“你这是盲目的个人崇拜。早在改革开放时就被禁止了。”
　　3
　　电影院中座无虚席。沐歌和项婉向自己的座位走去。但是在他们座位的旁边，一对情侣在缠绵地热吻，男人的一只腿伸着使沐歌和项婉无法走过。
　　“不好意思，打扰了。”
　　那对情侣停了下来，抬头看到两张淡定的脸。
　　“可以让我们过去吗？”项婉接着说。
　　那对情侣红了脸，说了句抱歉，男人把腿收了回去。
　　沐歌和项婉刚刚坐下，电影就开演了。
　　童梦甜美的脸在荧幕上满满放大，她有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下巴有一点肉肉的。
　　在电影开演半个小时后，影片的第一部分已经接近尾声。童梦扮演的女主角身穿病患服，脸色苍白，形容憔悴。她对着紧握住她的手的男主角说：“不要哭，我不痛。”
　　电影院里开始有人轻声的啜泣。
　　当女主角闭上双眼眼角流下一滴泪时，电影院里就已经哀鸿遍野了。
　　沐歌转过头看项婉。她的脸在大屏幕的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冰冷。看不出•任何被感动或是伤怀的痕迹。
　　沐歌无奈的笑笑，目光又回到了荧屏。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电影院里啜泣连连，沐歌身边寂静一片。
　　突然沐歌感到肩膀一沉，是项婉的头枕在沐歌的肩膀上。她熟睡的脸映入沐歌眼帘，沐歌眼中的温柔几近满溢。
　　荧屏清冷的光照在项婉脸上，项婉的睡脸宁静如月。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双唇。且不论性格，这一刻是多么惹人怜爱。沐歌轻轻低头，温柔地吻她迷人的发香。刚刚热吻的那对情侣，也投来羡慕的目光。沐歌不知道，此刻他的神情有多宠溺有多幸福。
　　虽然只是你无意识时寻找的临时依靠，但这已经成为我肩膀的荣耀。

　　电影结束后，几乎所有的女孩都红着眼睛走出电影院。
　　“真不懂她们为什么要为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哭成这样。”项婉打着呵欠走了出来。
　　“我以为女孩子应该对爱情电影有感触的。”
　　“很恶俗。”项婉带着无聊的表情。
　　“为什么要死的人还有力气说那么多废话。为什么被车撞了不会骨折而会失忆，为什么被抢劫时不把结婚戒指给抢匪，为什么去机场追要离开的人不打车非要用跑的不可，为什么绑匪给家里打电话时要对着电话拼命的喊‘我很好，不要来救我。’”
　　沐歌失笑。“一个爱情片就是这样被你看成科普片了”
　　“不过，第四部分怎么样？因为最后半个小时我睡着了。”
　　“我不知道。”沐歌诚实地回答。
　　“你不是一直在看吗？”
　　沐歌转身背对着项婉，微红了脸颊温柔地微笑。
　　“因为你睡着了。”
　　项婉看着沐歌的背影微怔，然后甜美地笑了。
　　我要谢谢那半个小时，让我读你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