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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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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因为大雪被封的路终于在半月之后全部通了,沿途驿站以及官府衙门都以最快速的时间传信与上级及京城,然而迎回来的却是可以撼动整个江山的噩耗,皇帝驾崩了。京城已于七日前全程戒严,皇宫封锁,令人玩味的却是太子至孝,自皇帝驾崩后也一病不起,现暂居于宫内,由礼王摄政。并已以朝廷的名义召二皇子祁风速回京城奔丧,大丧期间由礼王总领朝政及相关事务。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玉门,祁安得到噩耗时瞬间就僵住了,这才半月时间怎奈天地巨变,父皇突然驾崩,太子又杳无音讯,远在江南的子期又下落不明。巨大的丧父之痛,隐隐察觉到的阴谋让祁安一下子感到强烈的悲愤。再顾不得其他,知道此时边疆一定不能大乱,否则国家将会内忧外患届时恐怕一发不可收拾。迅速收拾行装赶赴锦城,只希望能够想法说服祁风不要轻举妄动,如果实在不行祁安此时也不介意使用非常手段了。焚香向南,祁安一身粗布麻袍,远远向着京城的方向行了三跪九叩大礼,只是眼中并无泪水。看着窗外悠远的天空,突然想起幼时父皇总是严厉的教导自己兄弟几个,男儿自当顶天立地,坚忍广博;行事当无畏果敢,铁骨铮铮……
同样得到消息的是在路上一路向北狂奔的夕元,当得到京城内线的传报后再顾不得子期的病和自己身上的伤。料到各方此时定时正在着手准备,自己也得在祁安到达锦城。漫天的覆盖的白雪似乎就是给老皇帝的幡殡,举国悲怆的哀伤下,夺嫡之争又一次的顺着命运的循环重新上演,江山多娇,这一次又将谁主沉浮?
祁风在营中看到朝廷的发来的诏书,称皇帝驾崩,令自己即日起挂印回京,奔丧服孝。一时间也是呆愣在那,其实自己也一直没有想过父皇真的会有这样的一天,自己自小就崇拜允文允武的父亲,想着像他一样能够持枪利刃,杀伐疆场,可是自己还没有得到父亲的认可他怎么就突然的走了。
王继明看着祁风两眼通红呆站在那里,手里的封了白皮的折子被捏的不成了样子,赶紧上前拽了他一下,劝说道:“二爷,您请节哀。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毕竟先皇年岁大了,有这一天也不突然,只是先皇去的突然,现在朝中情形十分的复杂,如果我们步步为营小心走好这一步,万莫说别的,只怕结果就是万劫不复啊!”
祁风低着头半晌叹了口气,看着王继明道:“继明,那你说我们现在该如何,军师又在何处?”
王继明微微皱了皱眉头,才道:“军师正在路上,向我们这里赶。朝里来了折子让二爷进京奔丧,我看这事有蹊跷,这礼王爷为何会在住持大局?太子又在干什么?不过不管现在朝里局势如何咱们可不能进京,一旦挂帅进京届时我们可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祁风点了点头,看着手里的折子顺势就随便一扔,道:“我看也是,太子那小子也不知道整日里在想什么,这时候叫我回去这不是明摆着要罢我的兵权嘛。”
王继明拿起折子看了又看,有些奇怪的说:“要我看,这折子应该不是太子发的,而是礼王爷发的,只是这礼王爷在京摄政,朝局仍是混沌不堪,我们暂时就在锦城拥兵镇守,进一步可进京勤王以谋远,退一步亦可自保,割城自守。现在我们只好先等着军师来了再商量。”
祁安并没有直接奔向锦城,而是出了玉门后,一路向着锦城西南的一座城池卢城去了。锦城是朝中制约疆外少数民族入侵的第一大镇,易守难攻,十分的重要。而卢城看起来却没有那么重要了,但其实这却是朝廷制约锦城的一处要害。卢城地处锦城以南,中原以北,不向玉门那样是来往商旅的必经之地,也没有锦城那样极具重要的地理位置,但确是锦城连接关内的一大重镇,很多时候锦城军队的供给是需要卢城来进行的。毕竟玉门比较远,远水难解近火,如果掌握了卢城,那么锦城也就无法彻底和朝廷割裂,除非它彻底归胡人所有。祁安想着祁风也许会在锦城那里拥兵自重,或许会进军中原抢夺皇位,如今朝内形式混乱,无法直接向朝廷要救援,当今之计应该是结合北处的兵力集结于卢城,以此来震慑锦城的祁风,不过朝廷大军队动不了,祁风手里又有边疆数万良将,而祁安也没有把握能够从其他镇边将军那里拿到多少军队,只能尽力先过去看看,唯一令他担心的是至今也有从太子那里得到一些确切的消息,而且似乎朝中目前是礼王爷在主持朝局,这个礼王又该如何呢?
不到两日越夕元他们就到了,子期被夕元用了药,一路昏昏沉沉的就到了锦城。夕元这样做一是为了子期的身体的考虑,长途快速的颠簸对他的身体很有伤害,不如就让他这样一路昏睡着过来,另一个重要的愿意就是他不愿意直接面对子期,以前可以随意的欺骗和敷衍,现在的夕元却不愿意再对子期使用,只好就这样直接把人抱到了祁风的大营里。
派去通知的人早就到了军营,得到了军师消息的祁风和王继明等人早早的站在门口迎着他们的军师,一看见越夕元王继明赶紧迎上去,却看见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用大氅紧紧包裹的人,未等问,越夕元略向祁风弯腰行了一个礼就示意他们进屋里说。到了屋内,二人奇怪的看着越夕元轻轻的将怀里的人放在床上,又用被子盖好了才转过身来。祁风二人好奇的向床上一看,这才都吃了一惊,二人发现这床上的人正是周太傅的独子,周子期。越夕元看着二人的神情,淡淡的一说:“这是我的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