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狗血集合》晗洲氏

26、第2.18章

　　丫环们将晚饭摆上来之后，一众人就跟着胤祥移步到了偏堂用饭。弘昌与同是瓜尔佳氏所生的小郡主因年纪太小，所以是坐在主桌旁边的小桌子上，由各自的乳母喂饭。而兆佳氏生的小郡主才几个月大，尚处于母乳喂养阶段。因此，坐在主桌上吃饭的人就只有胤祥和他的四个大小老婆。
　　胤祥自然是坐在主位上，一左一右分别坐着兆佳氏和瓜尔佳氏，再旁边才是富察氏和叶晖。其他的格格、侍妾等人，只能坐在靠近门口的矮桌上用饭，就连怀孕的格格石佳氏也不例外。
　　叶晖非常佩服胤祥，面对一屋子和他上过床的女人，还能如此淡定地吃饭。叶晖自我代入了一番，觉得自己绝对不可能有胤祥这样的定力，只要和两个跟自己发生过亲密关系的女人共处一室，估计自己就会如坐针毡到落荒而逃。

　　吃饭的时候，叶晖自然和其他人一样，悄悄地跟着胤祥的进食速度。叶晖发现，胤祥有着这个年代男人普遍没有的绅士风度。因为胤祥后来显然是吃饱了，但仍然等其他人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才放下了筷子。叶晖想起新婚的那天，胤祥好像也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爷，您用好了？”兆佳氏见胤祥停了筷子，就出声询问。
　　“嗯，撤下去吧。”胤祥说。
　　胤祥漱过口、净过手之后，起身回到厅堂的座位上。众人见胤祥起身，也都纷纷跟着胤祥回到了厅堂。
　　“太医进府请过平安脉了吗？”见众人落座，胤祥开口问格格石佳氏。
　　谁都没有想到胤祥在这种日子第一个主动关心的人竟然是石佳氏。即使石佳氏怀着孕，也不过是一个格格啊！包括兆佳氏在内的女人们，听见胤祥的话之后全都有些愣住了。
　　叶晖在兼任十三阿哥府妇联主任的时候，曾经听其他女人说起过石佳氏。从出身上来讲，石佳氏就是没落旗人的杰出代表，也就是参加选秀时还戴着她额娘二十年前首饰的那类人。而从外貌上说，石佳氏又绝对属于那种掉到一堆清朝秀女中都能立马不见了的长相。石佳氏唯一能打动人的地方，就是那声如莺啼的嗓音了。
　　叶晖觉得，石佳氏那种婉转的、能进入到别人心灵的声音，的确非常悦耳。叶晖有些弄不懂康熙爷的品味，难道宫中已经有声音好听的嫔妃了？否则留石佳氏在宫里说个书、唱个曲也不错啊。
　　石佳氏听见胤祥的话后，也是怔了好一会才含羞带怯地回答胤祥：“回爷的话，太医昨儿个过来的，说是一切都好。”
　　“那就好，多注意身子。”胤祥听到石佳氏的回话，竟然又一反常态地关心了石佳氏一句。
　　石佳氏闻言已经激动到难以自制的地步了，满脸涨红、呼吸局促地回话：“妾身谢爷关怀！”
　　胤祥私下里如何与其他妻妾相处，估计哪个女人都不会知道。但是屋里的所有人都十分清楚一点，就是这绝对是胤祥第一次当着全府人的面如此关心弘昌以外的人。
　　叶晖想，如果胤祥的这些妻妾们也上过网，现在脑海中估计都在飘扬着四个大字：“天雷滚滚”。胤祥平均半年都进不了石佳氏的房门一次，这次石佳氏能怀上孩子，好多人都已经认为是她家祖坟上冒青烟了。难道就因为这个孩子，胤祥还想把石佳氏宠上天不成？

　　重头戏来了！叶晖赶紧观察屋里一众女人的神色。站在地上的那些格格、侍妾们的反应自不必多说，吃惊之余都咬碎银牙地憋着一口气，估计非常有可能憋出内伤。坐在叶晖旁边的瓜尔佳氏，不可置信地看着胤祥，仿佛眼前这个和她同床共枕过的人被鬼上身了一般。最夸张的还属富察氏，刚端起茶杯想要喝茶的富察氏，听见胤祥的话后，连茶杯都没有拿稳，“咣”的一声掉在了桌子上。也就只有兆佳氏低头掩饰住了脸上的表情，依旧保持着温婉大气的嫡福晋形象。
　　一众女人如此夸张的反应连叶晖都看得分明，胤祥绝对不会察觉不到，但是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转而回头跟坐在身边的兆佳氏说话。“进宫领过各位娘娘赏赐的年礼了？”
　　叶晖心想，胤祥该不会是有什么恶趣味吧？
　　嫡福晋就是与众不同，胤祥的话题转换得如此之快，兆佳氏却仍然没露半分慌乱，反而十分淡定地回答：“前儿个去的，正巧各位娘娘还没见过乌苏氏，妾身就带着她一起进的宫。”
　　天！兆佳氏不会也有恶趣味吧？还嫌这场面不够乱吗？没事提自己作甚！叶晖巴不得立马变身隐形人。不出意外，这是兆佳氏拉自己入伙后的福利吧？但是这种福利自己是一点都不想要啊！
　　兆佳氏的话不仅刺激到了叶晖，屋里的其他人也同样被刺激到了。瓜尔佳氏不禁又僵直了身体，富察氏重新拿在手中的茶杯也停在了半空中。刚刚冒出来的石佳氏已经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难道还要再加上个乌苏彦蓉？

　　不过胤祥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叶晖一眼，仿佛是将名字和人对号入座，然后就平静无波地转回头问兆佳氏：“前儿个不是太子爷五闺女的洗三礼吗？你没过去？”
　　听见胤祥的话，包括叶晖在内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瓜尔佳氏低头喂怀中的弘昌吃起了水果，富察氏也终于喝上了那茶杯里的茶。
　　兆佳氏也好像刚才只是随意地提起了叶晖，依然很淡定地回答：“太子妃派人传的话，说是小郡主生母范氏的身子不大好了，洗三礼就不办了，所以妾身只送了礼物过去。”
　　叶晖心想，位高权重的太子爷现在仍旧是这么威风八面，连庶福晋生的庶女都要胤祥本人记挂着。不过想想也是，若是胤礽以后继位，庶女也会摇身一变成为公主的。
　　只是胤祥如果知道自己以后会被这位太子爷拖累到潦倒十多年，他还会这么贴着太子做事吗？但是好像这也不是胤祥想逃就能逃得掉的，即使胤祥现在是康熙身边的第二得意人，在太子面前也不过是一个有着血缘关系的下属而已。
　　“时候不早了，都回去吧。”胤祥听到兆佳氏的回答后没有再多问，直接下了逐客令。

　　胤祥话音刚落，瓜尔佳氏就拍了拍怀中的弘昌。弘昌真是一个小人精，得到额娘的指示后，立马从瓜尔佳氏的腿上蹦下来，抱住胤祥的小腿蹦豆儿似的说：“阿玛，跟弘昌走。”
　　“我的小祖宗，要是摔着可怎么是好！”瓜尔佳氏赶忙起身抱起弘昌。不过瓜尔佳氏的演技真的需要好好练练，如此大的肢体动作都掩盖不了她身上散发出的得意劲儿。
　　然而胤祥并没有买瓜尔佳氏的账，确定弘昌无事后，连看都没有看瓜尔佳氏一眼，直接将瓜尔佳氏晾在了一旁。可能这是一出老戏码，所以瓜尔佳氏也没有特别失望，见胤祥没表示，就自觉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为弘昌穿外衣。
　　“爷，您今晚歇在？”兆佳氏敌不过一众女人期盼的眼神，只好开口问胤祥。
　　“乌苏氏那儿。”胤祥几乎想都没想地回答。“你早些歇着吧。”胤祥说完，丫环茗纹就自动上前伺候胤祥更衣。
　　不提瓜尔佳氏、富察氏等人听见胤祥的决定后有多么忿忿不平，只说叶晖本人此刻不禁在心中哀嚎：“我这一晚上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啊！十三爷，在下到底是哪里入您老的法眼了？我改！我改还不成吗？！”
　　叶晖内心的悲鸣并没有改变胤祥的决定，见胤祥已经穿好了外衣，叶晖只好亦步亦趋地跟着胤祥走出了正房。
　　室外凌冽的寒风刺得叶晖一个激灵，叶晖猛然想起，自己是胤祥这个月唯一没有到访过的侧福晋，胤祥今晚上过去该不会是例行公事吧？如此想着的叶晖，又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
　　“翠玉，你回去通知下面的人做准备。”叶晖低声吩咐身边的翠玉。
　　“不用了，”胤祥听见后阻止了叶晖，“就这么过去吧。”
　　“是。”叶晖没有强求，反正自己屋里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十三爷吉祥！”留守在屋里的碧玉等人看见胤祥后都吃惊不小。
　　胤祥没有理会这些下人，径直走进了屋，然后边脱外衣边说：“茗纹，准备沐浴。”
　　沐浴？！看来自己这次是真的逃不掉了。叶晖无奈，只好跟着自己身边的丫环也去沐浴。坐在浴桶里的叶晖，开始“天灵灵地灵灵”的不停念咒。叶晖只有一个愿望，就是乌苏彦蓉能够一秒钟变身侧福晋，然后替自己hold住整个局面。
　　叶晖的愿望当然是没有实现，因为乌苏彦蓉本尊现在还不知道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或是时空的哪一个节点上飘着呢。

　　叶晖再次走进卧房的时候，屋里头又只剩下他和胤祥两个人。胤祥和新婚时一样，只穿着一件亵衣半靠在床头看书。
　　“十三爷。”叶晖走到床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上来吧。”胤祥说着就将手中的书放在了床边的小几上。
　　叶晖认命地爬到床的内侧，然后闭上双眼躺在了床上。这次决不能再激怒胤祥了，所以躺好后，叶晖拼命地放松着自己的身体。
　　只是叶晖等了好半天，胤祥却一点动作都没有。不会是睡着了吧？叶晖睁眼看向胤祥，就见胤祥正盯着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
　　“上次讲到钟灵的母亲让段誉将钟灵的生辰八字交给其父段正淳。”胤祥见叶晖看向他，竟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叶晖闻言猛然坐起身，狂喜地看向胤祥。胤祥这是认可了自己说书人的定位？叶晖发誓，胤祥看到自己剧烈的反应后，不仅没有任何不悦的迹象，反而是轻笑了一声后躺在了床上。
　　叶晖心里琢磨，胤祥究竟是因为暖床人太多，所以觉得多出自己这样一个说书人更有趣呢？还是精神错乱了呢？并不是叶晖在瞎想，在胤祥当着全府人的面主动关心石佳氏的时候，估计其他人也都觉得今天的胤祥不太正常。
　　“爷的记性真是好。”叶晖倒不是在刻意奉承，胤祥的记忆力真的很惊人，时隔一个月的时间，竟然连名字都没有记错一个。
　　“也是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的。”胤祥笑了笑说。
　　原来刚才盯着自己是在想这个呢。叶晖没有再说闲话，跟上次一样半靠在床头，开始为胤祥讲起了段誉每泡上一个姑娘，他爹段正淳都会告诉他“是你妹啊！”的悲催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