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狗血集合》晗洲氏

23、第2.15章

　　新婚第二天的早晨，叶晖是被胤祥的起床声弄醒的。叶晖躺在床上看着胤祥穿衣服，过了好一会才猛然想起那应该是自己的活儿。叶晖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整理了自己的仪表后，接过胤祥的手开始为他整理服饰。
　　叶晖起床的声响惊动了在外面守着的丫环。得到胤祥的指示后，丫环们端着洗漱用具鱼贯而入。这之后就不用叶晖再献殷勤了，自有各位丫环各司其职。叶晖也乐得自在，坐到了梳妆台前让靛玉几人为自己收拾。
　　叶晖在收拾自己的同时，打量了正在为胤祥整理服饰的几个丫环。叶晖想，能成为皇子身边的贴身丫环，必定是有其过人之处的。除了长相周正，办事能力和为人处事等方面也必然是个中高手。

　　胤祥见叶晖正在打量自己身边的丫环，就开口为叶晖介绍：“这四个是我的贴身丫环，茗纹、茗旗、茗韵、茗语。”
　　“侧福晋吉祥！”虽然刚才进屋的时候已经见过礼，但胤祥特地为叶晖介绍他们，四人就又向叶晖行了礼。
　　“不必多礼，起来吧。”叶晖叫靛玉拿来首饰盒，亲自打赏了几个胤祥身边的这四个丫环。
　　其实叶晖作为侧福晋，在这内宅之中，除了嫡福晋和其他两位资格老一些的侧福晋，是没有必要把其他人放在眼里的。不过就像当初靛玉瞧不上柳姨娘那些姨娘一样，在这种高门大院里，有的丫环甚至比普通妾室更尊贵。尤其是胤祥身边这四个丫环的地位，就好比现代社会中顶头上司的助理一样，随便几句耳边风，都有可能使上司对自己的印象大打折扣。
　　叶晖不想争宠，但他更不想被炮灰，自己的生存权利可不能败在别人的几句谗言上。所以叶晖对茗纹四人的态度是异常的和蔼可亲。
　　叶晖突然想起来，昨晚茗纹和茗旗是与翠玉、碧玉一起在外室守夜的，这个年代房屋的隔音效果可不怎么好，那他们听到了多少？看来自己现在不仅要担心那帕子上的落红怎么办，还要提防这几个丫头的嘴够不够严。
　　叶晖不自觉地看向胤祥，胤祥昨晚貌似对故事挺感兴趣的，如果自己有什么意外，他会不会看在故事的份上帮自己顶一顶？

　　叶晖和胤祥都收拾好之后，丫环们就将早饭摆了上来。作为侧福晋就这点好处，尽管是个小老婆，但还是有资格跟胤祥和嫡福晋一起同桌吃饭，不必像个下人一样在旁边候着。
　　“茗纹，你留下，一会带着侧福晋去福晋那儿。”胤祥用过早饭后，对身边的茗纹说。“还有，去把那帕子收了，不用交给嬷嬷，直接毁了就是。”
　　“是。”茗纹回答。
　　胤祥没有再多说，起身穿上外衣后，就带着其他随从离开了叶晖的院子。
　　叶晖有些搞不懂胤祥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他这么做是在维护自己吗？自己又有什么地方值得他维护的呢？某非大师作品中的金手指也指到自己身上了？
　　不过不论胤祥是出于什么原因，叶晖悬了一早上的心是终于落了下来。胤祥这么做，他身边的丫环就一定不会出去乱说了。没有后顾之忧的叶晖就跟着茗纹到嫡福晋所在的正房去请安。

　　皇子府的气派自然是乌苏府比不了的。虽然算不上五步一楼、十步一阁，但也是亭台楼阁、树林山水，雕梁画栋、丹楹刻桷。
　　“侧福晋，这就是福晋的正院。”茗纹对叶晖说。“若没有其他吩咐，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劳烦茗纹姑娘了。”叶晖说。
　　“奴婢不敢。”
　　等茗纹离开后，叶晖带着靛玉走进了嫡福晋兆佳氏的正院。在叶晖进府之前，费莫氏就对叶晖讲解了十三阿哥府中的大致情况。胤祥的嫡福晋兆佳氏，尚书玛尔汉之女。
　　这位玛尔汉算得上是一位传奇人物。从顺治时期就在朝中任职，在康熙朝初期多次立功，累迁至兵部尚书，今年年初的时候调至吏部，标准的从一品大员。不过从他比康熙从政的时间还长就可以看出，早已“随心所欲不逾矩”的玛尔汉，真可以说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而且玛尔汉的身板也绝对属于老当益壮。接连生了近十个闺女，还是不言放弃，终于在年近六旬的时候生下了独子。嫡福晋兆佳氏，就是玛尔汉的第七个女儿。
　　以玛尔汉在朝堂中的资历和威望，可以说康熙为胤祥挑选了一个比较强势的妻族。所以兆佳氏嫡福晋的位置坐得也是相当地稳。
　　叶晖进屋后，就看见主位上坐着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应该就是嫡福晋兆佳氏了。总体来说，兆佳氏长得挺有气质的。恩，叶晖对兆佳氏外貌的评价就到此为止。
　　“乌苏氏彦蓉请福晋安，福晋吉祥！”叶晖上前给兆佳氏请安。
　　“不必多礼。”兆佳氏让身边的大丫环将叶晖扶起来，然后亲手为叶晖戴上了一对红翡镯子，算作是见面礼。“过阵子，你随我一起进宫去给各位娘娘请安。”
　　“是。”叶晖回答。
　　“这位妹妹长得好生标致，真是羡煞了人！”叶晖话音刚落，兆佳氏左手边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子就开口说到。看那女子的着装和座位，应该是一位侧福晋。而二十多岁的侧福晋，一定就是侧福晋瓜尔佳氏了。
　　“姐姐安好！”既然同是侧福晋，叶晖就只对瓜尔佳氏行了一个半礼。
　　“妹妹跟我是不用这么客气的。”等叶晖行完了礼，瓜尔佳氏才慢悠悠地起身回礼。
　　这位瓜尔佳氏，是最早赐给胤祥的侍妾之一。瓜尔佳氏最初只是一个格格，后来因连着生下了胤祥的第一个小郡主和长子弘昌，才被晋位为侧福晋。其父阿哈占也因此升至正五品郎中。在胤祥的一众妻妾中，瓜尔佳氏的长相算是出挑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在那么多女子中脱颖而出，后来更是生下长子晋了位份。
　　可能是与胤祥有着少年夫妻的情分，而且弘昌目前又是府中唯一的男丁，所以瓜尔佳氏处处都压着另一位侧福晋富察氏一头。甚至连大婚两年只得一女的兆佳氏，平时都要给瓜尔佳氏几分面子。
　　“姐姐安好！”叶晖没有理会瓜尔佳氏的态度，转身对坐在另一侧的富察氏见礼。
　　“不必客气，以姐妹相称就好。”富察氏起身对叶晖回了礼。
　　侧福晋富察氏是佐领僧格之女，只比彦蓉大两岁，是上一届选秀时被赐给胤祥的。其父僧格正四品的官职虽然不高，但富察一族能人辈出，所以富察氏过得倒也安然。不过貌似胤祥对富察氏不怎么上心，而且富察氏又一直没有所出，所以即使家世比瓜尔佳氏好，富察氏还是排在了瓜尔佳氏之后。
　　与富察氏见过礼后，叶晖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接受了其他几位格格、侍妾的礼。对于格格这个称谓，给面子的就叫一声庶福晋，但实际上并不比那些侍妾的地位高到哪去。一切都只看个人的造化。若是以后生出男丁，在每十年一次的统计中，还是有上皇家玉牒的可能。就比如屋中唯一有资格落座的格格石佳氏，刚被诊出已有两个月的身孕，自然是金贵的。

　　叶晖看着眼前这帮女人，心想这些人以后就是自己的同事了。同事之间必然是相互合作之间又要互相竞争。只是由于这个职业的特殊性，同事之间的合作就体现为共创一个其乐融融的安宁内宅。具体表现就是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唤你一声妹妹之类的。
　　比如现在，叶晖刚从兆佳氏的正院出来，就被瓜尔佳氏给拉住了。
　　“我看着妹妹就打心眼里喜欢，妹妹要不要到姐姐那儿去坐坐？”瓜尔佳氏对叶晖说。
　　不过还没等叶晖回答，瓜尔佳氏就又开口：“哎呦，今儿个怕是不成，弘昌身子不大爽。最近天气转寒，弘昌一不小心着了凉。哎！也是我这个额娘考虑的不周，害得爷担心了好些日子。原本和妹妹的婚期都要拖延了呢！”瓜尔佳氏说完装作惊讶的看着叶晖，“瞧我这嘴，说这些做什么，妹妹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叶晖心想，你就是希望我往心里去呢吧！不就生了个儿子吗，显摆什么啊，你生的又不是我儿子！尽管瓜尔佳氏在胤祥府里长得的确算是出挑的，但要真想给自己生儿子，这长相还远远不达标。
　　“妹妹没事的，姐姐回去照顾弘昌吧。”赶快走吧！老子只想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各自过好各自的日子得了，谁跟你姐姐妹妹的！
　　“那就不跟妹妹多说了，弘昌那离不了人。妹妹以后可一定要去姐姐那里坐坐啊！”瓜尔佳氏说完，对着叶晖摆了个自认风情万种的造型后，才带着贴身丫环转身离开。
　　可算是走了！叶晖抖了抖恶心出来的鸡皮疙瘩。跟瓜尔佳氏一对比，叶晖觉得嫡福晋兆佳氏实在是好得太多了。兆佳氏尽管长得不漂亮，但胜在温婉大气。最重要的，兆佳氏她不做作！

　　“靛玉，你怎么看？”叶晖回屋后，将屋里其他人都遣走，只留下靛玉说话。
　　“时日尚短，奴婢不好说。”
　　“也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看看再说吧。”虽然表面上瓜尔佳氏是最惹人讨厌的，但谁知道她是不是卫修那种都坏在表面的类型呢。“以后凡是外院送过来的东西，你要多留心。”
　　“奴婢晓得的。”靛玉回答。
　　“还是得在院子里弄一个小厨房，否则不论咱们多谨慎，都是防不胜防。”
　　“侧福晋，若是十三爷对您上了心，小厨房这种事都是不在话下的。”
　　“听翠玉他们说的？”尽管靛玉说得很委婉，但叶晖还是明白靛玉说的是昨晚洞房的事。
　　“小姐！”靛玉像在乌苏府时一样，唤了叶晖一声小姐。“您已经是十三爷的侧福晋了。”
　　“靛玉，其他的事我都可以听你的，只有这件事你不要再提，我自有打算。”叶晖的打算就是能拖多久拖多久，最好是拖到乌苏彦蓉回来的那天。

　　【注明：胤祥各妻妾的位份均以雍正年间为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