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正太别过来》梭洛

81、第八十一章

　　“乘影”死了。
　　酒会的主角突然被害。

　　五分钟前。
　　我掐表，司机差不多要到了，我扶起睡着的小海往门口走，却吃惊的发现。
　　她并没有睡。
　　她大睁着眼，神情紧张恐怖。
　　“小海？”我也跟着紧张起来。
　　“他们……，他……”小海居然会结巴？
　　我按她指的地方看。
　　一愣。
　　一个推着老者轮椅的服侍员，在暗处拿出一把枪支，扣下了扳机。
　　一根针从枪口|射出，忽然消逝在空气里，仿佛什么也没射出……
　　然而，枪口的目标“乘影”突然倒地！
　　我的移瞳之术不会看错，那根针的确是在射出后消失了！
　　所以在场的每一个人，即使是身经百炼、神经特为敏锐的杀手也无法察觉杀人工具的存在。
　　本来庆祝的氛围，大家就有所松懈，再加上在场高手无数，根本没人去注意那个老者身后的服侍员。
　　然而，不巧的是，偏偏刺客的动作被小海撞到。
　　——在她眼中的理解，“乘影”被角落的侍从正常一枪打死了！

　　我扶了扶额。“走吧，小海，忘掉你刚才看见的。司机已经在楼上等我们了。”我轻抚着她的肩膀让她冷静。
　　小海的腿在发软，我扶着她走向门……偏偏，一群护卫突然出现在门前，挡住我们，不允一人出去！
　　“次奥。”我暗咒了句。

　　酒宴的后半场，演化成了一场全员搜查。
　　显然，我没赶上那辆出租车。运气不好，恐怕今夜都不能离开这个大厅。
　　难道你们看不出我是个打酱油的？凭什么不让我出去！

　　全场几百号人，除了若林和他的贴身侍从，没有一人没被全身搜查凶器。我和小海身上的金属文具，腰带，衣扣均被x射线探测，没有杀伤武器携带的迹象，已被放过。
　　等待是极为漫长的。
　　最终，护卫还是搜出几样枪支、刀剑和暗器。持有者们已经吓得瘫软，哀唤着：“护卫长大人，我的枪从没用过，里面的子弹一颗不差阿。”“大人，我也没有阿，如果我的剑出鞘，群众哪会看不见？”“我和乘兄向来交好，我怎么会加害于他！……”……不论他们怎么辩白，都无法逃脱作案的可能。而讽刺的是，这些嫌疑犯中并无真凶。
　　我看到老者的服侍员与轮椅上的老人相视狡黠一笑。
　　坑爹。遇到这种见鬼的事情。如果我能两眼一闭，全当无知该多好。
　　护卫队的队长，在锁定十几个嫌疑犯后，严肃地拿起话筒：“在坐来自各方的同僚大侠，今日庆祝酒席，发生这等悲痛之事……，实在是护卫守卫不利，做为审判长，我向大家代表会所致以深重歉意……，事发突然，不便各位离席，现在任重，劳请在场同僚仔细回想一下，有否见过几位嫌犯的犯案迹象，如果有人提供目击证据，会所将提供重赏。”
　　原来是找目击证。
　　这是人性的挑战阿。举报真凶？不举报真凶？不要折磨我阿。
　　我扫视着人群，大家都神情难看，有的脸色漂白，有的疑心重重，有的慌张哆嗦……唯一不搭调的便是若林，他的眼神沉浸在配兑壶和酒匙之间，照旧勾兑他的酒水，一点也不在意这边死了一个人。好像外面发生了什么，死了谁都与他全然无关。
　　人们面面相觑很久，审判长在问话之后，无人应答。
　　那个老者和侍从暗自偷乐，我都看在眼里。
　　窝火！

　　“我看到了，我看到凶手了……”
　　——我次奥，你别。
　　我来不及捂住小海的口，她已经喊了出来，“……他就在那里！”
　　审判长飞速走过来，“你慢慢说。”
　　这又闹大了。
　　“凶手不在那群人里面，凶手是那个推轮椅的男人……，”小海颤抖着手指向角落的方向，“我看见他拿着一把枪，对准了乘叔叔……，然后，……然后……”她没说下去，但大家都懂了。
　　“荒谬！”轮椅上的老人从角落里大声呵斥，“老夫为人耿直，怎做得出这种不堪入目的事。小姑娘，你说话可要当心了。”
　　小海明显被他直勾勾的眼神吓到。
　　审判长大声急追着小海问，“你的话当真？”眼里仿佛冒出火。
　　所有的人都冷煞地注视着小海，全然含着警惕的杀气。连若林也似有似无的转向我们。
　　小海一时吓僵住了。
　　我慌忙扶住她的双肩，“小海，你别怕，你看着我，不要看他们，有我在……”
　　小海呼吸急促，颤声道，“我、我真的看见，我和小泽姐姐都、都看见了……”她低颤地说到一半，忽然闭眼晕了过去！
　　阿。
　　你醒醒阿。
　　很快，大家的深重注意力瞬息从小海的身上转移到了我。
　　额。额。额。
　　“她说你也看见了？可是真的？！”审判长已经逼问着我。
　　我头脑发懵。
　　“荒唐！一个醉鬼的话能信？这个醉鬼的姐姐能道出什么是非！”老者用力敲着椅子，含着威胁，“你敢和你妹妹一样乱说话，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其他众人紧迫地盯着我，私语着“到底怎么回事……，”“她们是不是被收买了。”“不像吧，她们看上去挺单纯的。”“骗子哪个看得不单纯……”……
　　我头脑乱了。冷静，冷静阿，芦小泽。
　　说实话？还是谎话？我真的不想搅和其中阿。
　　——“我。”我吐出一个字。想了又想。
　　想了又想。
　　“我，没有看见。我的妹妹醉了，她是胡说的。”

　　的确，这件事上我做的并不大义。见得多了谁杀了谁……我自是不愿意掺合进他们的恩怨之中。
　　但是，陷害他人也是我深恶痛绝的事，我是有那么点想声张正义，但我真的无能为力，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一向有自知之明还是我芦小泽特有的优点。我看见又怎么样，我没办法解释行凶的道理，单纯看到一把手枪，最后还是不能让凶手得以制裁。
　　那根针在射出后，就消失了！
　　——我回想起来，还是感觉相当诧异。如果连我都看不见，要么，它比我的瞳速还要快！要么，它就真实的消失了！作为白月的继承者，我已经拥有世间最顶级的魔道，再快的刀、再快的剑、再快的针都不可能逃开我的眼。前者完全不成立。但如果是后者，它凭空消失，甚至杀了人，这种假设也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审判长半信半疑地没再问下去。
　　众人咋起舌来、非议纷纷。
　　老人阴恻恻地对我笑。
　　审判长还是例行将老人的服侍员全身搜查，并无枪支。
　　记忆力，他用的是一把银色小型手枪，我瞧了眼桌上一堆搜出的疑物，并没有那把手枪。大厅每一处都被x射线探测器探测无数次，所有可能杀人的工具都应该在那堆武器中了……可是却没有真正的凶器！
　　难道，消失的不止那根针，连手枪也凭空消失了！

　　然而，现在不是纠结消失不消失的时候。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自己的鞋子发傻、焦躁。
　　杀人灭口才是我最担心的。
　　预感，我和小海的日子很快就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