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流年之过期不候》泇伊

6、第 6 章

　　周萌萌说还没吃饭呢，就怂恿着青城和顾信然一起去，青城要拒绝的，但是每次周萌萌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就不好意思拒绝了，而且，要是真是拒绝的太强硬了，反倒显得生硬了。
　　顾信然就颠颠得得去给年姐点了他们两的外场，青城才想起来，她们和顾信然去吃饭，是要点场的。
　　是啊，他们的交集是掺杂了金钱的，不过是场声色交易罢了。
　　青城也没矫情，拿了包就跟着他们走了。
　　付钱的是大爷，有人花钱请吃饭，还不用工作，值了。
　　起初顾信然和青城还会客客气气的寒暄两句，但一路上更多的时候是周萌萌叽叽喳喳的在说，自己偶尔回句话，顾信然听的很认真的样子，听到好玩的地方也会笑一下。

　　青城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顾信然，自信，从容，带着宠溺和关怀。顾信然带着他们去了一家法国餐厅。
　　虽然以前也有人带青城吃过西餐，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拘谨而庄严，光是面前的那一堆刀刀叉叉就有够让人头疼的。
　　青城就不明白了,一个人，两只手，一顿饭，怎么就能整出那么多弯弯绕子来。
　　在看面前气定神闲的两个人，青城气馁的想钻到桌子底下再也不出来了。
　　顾信然自就不用说了，E城四大家族的顾少爷，从小进入各种高级场所，这些当然不在话下，转眼看看一边的周萌萌，也是优雅自如，反观自己，就差拿爪子上桌了。
　　哎，青城叹了口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以前倒是听过，周萌萌以前家境还是不错的，只是不知道最后怎么遇难了，对然落到了这一步，但身上多少还是有些过去的富贵习性的。
　　抬眼看了对面那两个人，明亮的像橱窗里的油画似地，自己却是个牛嚼牡丹的主。真是味如嚼蜡啊。
　　“哎”青城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怎么了？青青，不喜欢吃么？”
　　“额，没，没，挺好吃的。呵呵。”青城傻笑了两下，低下头继续和眼前的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血战到底。
　　顾信然皱着眉看着青城咬牙切齿的摸样，终是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处理手中的食物。
　　之后上来的每道菜，顾信然都会帮两个女孩子先处理好，从前菜到甜点，也会有其注意的稍微示意下该用的餐具。
　　周萌萌才注意到了青城的窘迫，也很理解的没有点破，只是在顾信然为她们服务的时候说声谢谢。
　　青城知道他们是迁就自己，开始有些不好意思，后来也就释然了，看顾信然那淡漠的样子，倒也没开始那么别扭了。
　　终于吃完了一顿食之无味的晚饭，顾信然就开车送他们回到了他们住的地方。
　　等大家都进屋后，其他两个人都很自然的样子，反倒是青城自己，莫名的有些尴尬。
　　她们是做什么的大家都很清楚，可是顾信然的表现明显又像不是那么回事，青城很识相的一回屋就将自己关进了屋子，可等了很久也没什么动静，青城终是忍不住好奇的将房门划开一道缝，眼睛滴溜溜的往外看。
　　可当她看到对面那扇开的大刺刺的房门时，还是被彻底噎到了，得，感情在意的一直都是自己，看人家是多么的坦荡荡啊。敞开着们的给人家参观。
　　“你这两天去哪了？”这么阴沉沉的声音，肯定是属于顾大混蛋的。
　　“没去哪”周萌萌的声音总是这么的萌。
　　青城一边趴着门缝听墙角，一边无限神游着。
　　“……你去找那个人了？”
　　“……没。”
　　“他就真的那么好？值得你去这么对他？”
　　“他一点都不好，对我更不好。”
　　“那你还……”顾混蛋紧握着双拳，额头的青筋突突的直跳，那一脸隐忍的表情，比吞并了坨坨还让人不畅快，青城胡乱的想着，顾混蛋却再次开口“难道我对你就不好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顾信然说这话时候的表情很伤心的样子，伤心的眉头都打了一堆褶子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即使是背对着自己，青城也能想象，那张白皙的小脸一定是哭的梨花带雨的。
　　“萌萌，就让我对你好不行么？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就我一个人对你好难道不行么？”顾混蛋伸手揽过因为哭泣而颤抖着的周萌萌，将她熨帖在自己胸前，那种痛苦的，难耐的表情。
　　青城忽然觉得很没趣，因为青城觉得顾混蛋的那个表情真的……真的很混蛋，混蛋的，让她也跟着难过起来了。
　　青城将门再次关起来，关的牢牢的，自己却靠着门板，难以挪动步伐。
　　真碍眼，青城想，那个表情，难过的快哭的样子，比便秘的表情还难看。真难看。青城一边想着，一边将手盖在自己眼睛上，良久，才将手放下，甩了甩麻木了的手臂，拖着脚步向前，两条腿像灌了水银似地沉重。
　　像半个世纪那么久得时间，青城终于走到床边，将自己狠狠的摔进被子里。
　　卷起整个被子，直到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不能动弹才停下来。
　　以后再也不去吃法国菜了，青城恨恨地想，那顿饭真难吃，该不会材料不干净吧，不然自己怎么能这么难受呢？恩，肯定是那顿饭有问题，都把自己吃坏了，吃的自己这么难受，难受的，心都痛了。
　　不去了，再也不去了。
　　睡之前，青城再次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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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一段时间，顾信然总是出现在青城的世界里，躲都躲不掉。
　　恩，正确的说，是出现周萌萌的身边，顺道，经过了她的世界，就来遛个弯，压个线。
　　比如说现在，青城真的很不明白，怎么会有男人，还是像顾信然这样一个男人，能够送自己喜欢的女人去上班，恩，不对，是去做小姐还能这么淡定，这么甘之如饴的。
　　想想归想想，青城可从来没那个胆子将自己这个小小的好奇拿出来求证一下，青城总的来说还是个很惜命的女人。
　　又一次，青城刚接了个客户，处理好“业务”问题，好巧不巧的给顾信然装上了，顾信然这人也够混蛋的，一脸鄙夷的看着那个人，转脸对青城说“你倒也不挑食，对着这么个猪八戒似地人物，你居然也能笑出朵花来。”
　　平时周萌萌不在的时候 ，他们一般是没什么好聊的，就算是说话大多也都是顾信然打听些周萌萌的事情，她配合着回答回答。
　　这顾大少好不容易关心了下周萌萌以外的事物，结果一开口就蹦出了这么句话，气的青城心里跟猫挠的似地。
　　但人家可是专业的啊，这边心里刚咒骂完，一转脸，笑的比刚刚还灿烂，道“哎哟，顾大少，人家这不是业务需要么，金色海岸的人可都知道，我青城那绝对是个专业一流，业务一流，服务一流的啊。”
　　“恩，看出来了，”顾信然看着对面那张堆满了献媚笑容的脸，煞有其事的说“看着是挺三流的。”说完还不忘点点头，自我肯定一下。
　　这表情把青城那个给气的啊，真想一巴掌拍在顾混蛋的脑门上，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三流。
　　可一想到这男人的“掌力”，恩，为了自己明天还能好好活着还是算了吧。
　　“那啥，您要没事，我可走了啊。呵呵”青城应付着傻笑两声，刚想转身离开，又被人叫住了。

　　“谁准你走的啊。”顾信然在身后慢条斯理的出声道“怎么？他是客人，我就不是么？你不是号称专业一流，业务一流，服务一流么？”
　　“你……那顾老板，您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啊。”青城转过来的脸笑得谄媚。
　　顾信然莫名的有些气恼，看着那张笑的虚假的脸，突然也没了打趣的性质。
　　青城一看顾信然又摆起了张臭脸，也不乐意了，“怎么着，您要不待见我，那我可走了，呆伙他们找不着人，我可有得受了。”
　　“怎么？怕我不给钱？这么急着想走？”
　　“哪能啊，要钱那也得有命花不是？里屋那些可都是跺跺脚就能让这大地摇三摇的主，我可没那个胆子去得罪。”
　　“青城，你一就是很怕死，二就是死要钱。我今个儿算是明白了，你就是一个胆小怕事贪财惜命的主。”顾信然皱着眉，堪堪评价着。